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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若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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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的林玥毕业后曾与程老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程老师看起来虚弱憔悴,腮边冒出几绺略硬的青色胡茬,看起来像是在街边漂泊已久的流浪汉。

    程老师在看见林玥后启唇微笑,仍是当初如沐春风的温暖笑意,“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潦草的几句对话竟成为有关程老师最后的回忆,林玥心想如果有如果……

    如果,多么美好的词汇。

    如若未果。

    看着眼前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林玥想,或许她的重生,就是为了改变这一条条注定通向悲剧的轨迹吧。

    耳边萦绕着教室里惯有的授课传业之声,间或掺着杂乱的窃窃私语,林玥旁若无人地做着笔记,万事皆不入法眼。

    雷清心中颇不耐烦地听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演讲,深沉如墨的眼眸随意张望着,如同伺机抹杀猎物的桀骜雄狮,倏地,涣散的目光凝于一处,流光溢彩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星光。

    “喂!”

    丝丝轻佻倾泻而出,似乎在逗弄家养的小猫,宠溺而又充满恶趣味。

    “同学!”

    夹带着没有得到回应的蓬勃怒气,语气间充斥着不客气。

    林玥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课堂大业”。

    “同学,帮个忙呗”

    林玥听出话里讨好的气息,百忙之中抽空瞥了眼肇事者,而后转过头去继续奋斗,彻底无视了某人一脸恳求讨好卖乖的面容。

    雷清心下忿忿不平,想他雷清凭借俊美无俦的脸庞和温润无害的性格,从小到大都是被女生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般无视?顺势大力踹了一脚左边的墙,一脚下去墙皮上的绿漆哗哗落了满地。

    晚自习铃响结束后,林玥顾自收拾书包,半点心神都未分给其他人或物。

    雷清用力被忽视的烦躁,忽地站起身来,185的大高个给人以视觉上的压迫,更不用提雷清本身不怒自威的气场。

    “让让,我要出去”

    语气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差,平淡无波,但总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心的不悦。

    林玥起身站到走道,歪头示意他快点走,雷清见此大跨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走到教室拐角处的时候,雷清像一阵风似的刮回来,夹带着凌厉的气势,令人胆寒。雷清突然抬起被修剪圆润的指甲衬得越发好看的指尖,轻柔地落在林玥黑亮柔顺的长发间,来回地抚摸。

    “小同桌,我大人有大量,今天就原谅你的无礼,下次我可不会轻饶了”

    语笑嫣然地说出这句话,雷清淡定的收回手,淡定的转身,留下一个淡定的身影耐人寻味。

    林玥愣在原地半天,忽地笑出声来,“哈哈,我可真没见过这么能自编自演的人,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

    林玥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股大力拽至墙角。

    “阿玥,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温柔缱倦,入骨缠绵,蒋一峰极尽魅惑,软趴趴的身子地靠在林玥耳边低声呢喃。

    林玥无奈一笑,“小疯子,真傻了不成,才刚开学几天啊,我就整天夜不归宿,别人会怎么说我呢?”

    “其实阿玥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对吗?”

    林玥迟疑了下,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只是因为好玩,有趣,才肯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的。”

    “阿玥肯定也觉得我糟糕透了,对不对?”

    一连串疑似质问的话语砸的林玥有点愣神,看向蒋一峰隐忍含泪的表情时,心里先没出息的软了,不战而败。

    “林玥?”

    “真的是你啊,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林玥敛下心思,掀起眼皮瞥向发声处,“夏锦?”

    “是我啊,怎么还不回——”

    “蒋一峰!”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说话毫不客气,咄咄逼人,隐含着丝丝质问的语气。

    林玥此时心情也不怎么好,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夜色下看不出神情,语气淡漠,“如你所见。”

    “你不是说蒋一峰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在骗我?”

    “有这个必要吗?”林玥淡淡嘲弄的语气激怒了夏锦。

    “难道没有吗?你不就是怕我抢——”

    嚣张得意的气焰戛然而止,因为蒋一峰正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深冷如冰。

    夜色笼罩下的蒋一峰看不清神色,无形的压迫却毫无障碍地施加到夏锦身上,“抢?抢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夏锦瑟缩了下身子,硬着头皮哆嗦着开口,“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

    没坚持下一分钟,夏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蒋一峰身上的气势实在太过骇人,好似再多说一秒钟,就会让你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说完了?那该我说了。”

    “我,是属于阿玥的,哪怕她不要了,我也是她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你,记住了吗?”

    平淡无波的嗓音带着不经意间的温柔,却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般,让人心生胆怯,不寒而栗。

    “点头啊,你不点头我怎么知道你记没记住?万一要是没记住,我可就要试点血腥手段了,这样比较快,你说对吗?”

    夏锦闻言使劲点头,像个不倒翁似的,看起来已经被吓傻了。

    “既然记住了,那还不快滚!”

    夏锦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每一步都好似踏不到实处,脚步虚浮,即使如此,却还在拼命逃脱背后的深渊,生怕慢一步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扯下深渊。

    “站住”

    夏锦心里害怕极了,却始终不敢遵循内心,迈出下一步。

    “要是你回去不小心说了什么,你会知道代价的。”

    平静无波的声音暗含着庞大的杀气,使人生不出轻举妄动的心思。

    “我知道了……”

    向来活泼开朗的夏锦只顾拼命往宿舍跑,一路上碰见熟人也不打招呼,脸色惨白。

    “出够气了吧?”

    林玥看向蒋一峰,眼神冷漠生疏,似乎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只是开了个头而已,这点小菜我还看不上眼!”狂傲的语气,与往日林玥面前的乖乖兔相差甚远,既然已经撕破伪装,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