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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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告诉观慈音。

    结果观慈音猛地抬头,他的嘴唇都因为震惊而颤抖起来,牙尖咬住唇瓣,忍了好久,忍到阎玫脸上那贱兮兮的笑都没了,他才一拳揍上阎玫这张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脸。

    然后阎玫就把观慈音从电梯里拽出来了,匪徒一样要把人带回基地当压寨媳妇。

    “阎玫……放开我……”

    “我要……见他……阎玫,我要去见——”

    阎玫走到塔外了,五指也没松开观慈音的手腕,直到观慈音这样轻地与他讲话。

    “见谁?父亲吗?都说他不要你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本来只是想看看观慈音这样轻讲话时是什么表情,又是那副温柔柔弱的妻子模样吗?还是媚态暧昧的模样?

    可这一眼让阎玫愣住了。

    什么啊?

    观慈音怎么……

    三秒后,阎玫收回目光,金瞳在夜色与车水马龙的光亮里被覆盖一层神秘,他背对观慈音站得笔直,但脖子缓慢向右边歪了歪,盯着停在眼前的一辆银色跑车,低调内敛昂贵,车身还有莲花纹路,一如他父亲以往审美。

    他父亲坐在车里,无声等待着。

    等谁呢?

    父亲在等的人,是谁呢?

    阎玫的眼珠轻瞥,看着父亲在后车窗中若隐若现的脸,他忽而扯动唇角,他看着父亲,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

    “观慈音,我今晚,就给你个告别的时间,记得明早之前,回基地见我。”

    他松开了观慈音的手腕的刹那转过身正视观慈音,俯身凑过来,雪白的一张脸上有耀眼无比的桀骜,他的掌心摸了一把观慈音的眼下皮肤,把水珠蹭掉了拿气声凑近观慈音的耳,有点像呢喃,带着笑意含糊不清又潮湿,“观慈音,别和父亲接吻好不好?也不要和他上——”

    观慈音退后一步。

    阎玫闷笑站直,离开上了自己的越野。

    上车后车内一片黑暗,没打车灯,玻璃还将窗外一切屏蔽起来,阎玫脱了西装外套,他陷在座椅里,眼睛一眨不眨,颇为沉默,还是今夜充当司机的三一打破了车内寂静。

    “那个……爸爸啊……”

    “干嘛?”阎玫吭声了。

    “城主说结婚那件事……把观慈音嫁给你……我、你——”三一的正太娃娃脸先是纠结地皱在一起,像个刚出炉的小包子,而后晃乱黄色的渐变锅盖头,圆溜溜的眼透过后车镜看阎玫。

    “爸爸,你干嘛不把人家带回家呀?我觉得观慈音人很好啊,做你老婆,我挺喜欢的,爸爸爸爸爸,你把他娶回家给我当妈妈呗。”三一抬手蹭了蹭脸上的羞红,夸观慈音时有点腼腆,他被观慈音救了一次后就变得好乖,对观慈音态度大改。

    “啊?可他哭了啊。”阎玫不耐烦地说。

    他都哭了。

    为父亲哭了。

    那强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父亲还停车在等观慈音,这不显而易见吗?

    他阎玫只是一个局外人。

    只是观慈音和楼遗月play的一环。

    阎玫不喜欢玩墙纸爱。

    他虽然有观慈音只属于他一人的念头,到底也只是因为观慈音漂亮,可观慈音不喜欢他,抢过来没意思。

    阎玫觉得感情还是两厢情愿得好。

    “哭得那梨花带雨的样,我抢回来……算什么……人家心都不在我身上,我难不成要把他关起来吗?关起来……天天只能我一个人看见,只能我一个人摸,长长的头发我给他梳,发尾的红绳子我给他系,连衣服都得是我给他亲自换才可以,那样爱干净的omega,一点脏都受不了的omega,要是因为发情期出了一身汗,水淋淋跟刚被捞出来的一样,神志不清,脖子上还拴了黑链子,每每抬头都会有锁链的轻晃,他还会跪在地上爬过来求我……我高兴了才会给他洗澡,给他标记,给他衣服。”

    阎玫闭了眼,扯开西装领带将还在发晕的后颅仰在座椅,修长的脖子隐入深渊黑夜,喉结随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的话语而滑动,到最后阎玫抬手捂住脸,睫毛在掌心颤抖。

    三一:“……”

    阎玫移开手,他盯着三一的背影,危险地问:“你打激灵干什么……”

    三一咽了咽嗓子,“……爸爸,我想下车尿尿。”

    真的会被你们玩墙纸爱的吓晕谢谢!!!

    第二十四章

    所有来宾离开外交高塔后高塔被迅速肃清,在枪声轰鸣里建筑轰然塌陷化为冰冷的可视化浮空代码,人造月弧下如点点星芒。

    政府销毁一切存留信息后才下令收手,天穹之上是严加戒备的观音城防空军,确保四周彻底安全后才无声远离,偌大场地只剩一辆银色跑车,跑车内装横古典,通体木色,连座椅都是微微含月的内敛光泽,座椅的边缘顶端挂了一串镂空铜铃,外壳镶嵌松月竹鹤,隐隐有熏香的气味。

    观慈音上车时乌发与铜铃轻碰出乐音,他发间原先簪了枝莲花,与铜铃勾到一起了,抬指要拨开时,楼遗月坐于座椅,眼珠轻瞥向他。

    楼遗月不动声色一眼,观慈音便没有拨开这铜铃。

    它很小,尾端还刺了一圈珍珠纹路,勾在耳边像是个奢靡坠子,观慈音坐在楼遗月身边,隔了一段礼貌的距离,侧过脖子看向窗外时铜铃上一根细细的红线摩梭在他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