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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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能不能别关着我,太无聊了。”绪衍也压低声音,小声控诉着。

    微生寂眯起眼睛,这小子居然还敢跟他提条件?得寸进尺。

    他没有理会,大手一挥:“带走。”

    “长官!您再考虑一下啊长官……”绪衍就这么被带走了,不情不愿的,一直在嚎,被拉出去老远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微生寂拇指按着太阳穴,还真如蓝恕所说,聒噪得很,吵得头疼。

    参使见绪衍被带走忍不住怒目而视。

    本来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撂倒就已经够丢脸得了,他没想到微生寂居然还真敢不服从命令。

    他沉下声音:“长官,带他去觐见可是王的意思。”

    “与我何干?”微生寂整理着手套,抽空睨了使者一眼,“他想找我谈事情,我过去便是,这个人是我带回来的,就是我的东西,况且他的身份未知,贸然带过去伤到了王,你有几条命够赎罪?”

    参使被怼的哑口无言,眼神幽怨,而微生寂漠然的表情更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走。”微生寂拿起军帽走出办公室,跟着使者去了特尔斯城中心最大的建筑——莱文宫。

    绪衍躺回柔软的大床,他现在打心眼儿觉得微生寂就是个怪胎,阴晴不定的,不知道哪句说不好就得罪他了。

    不过……微生寂真是头铁,连那个“王”的话都不听。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他仰躺在床上,一转头看见了摆在一旁的武术剑,往日习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爹妈看到自己的惨状会哭成什么样……没由来的伤感,绪衍吸了吸鼻子,翻身将脸埋在了床铺里。

    埋头半晌,他坐起身,抄起一旁的武术剑。

    “唰——”

    长剑出鞘,虽不开刃,也自带寒光。

    绪衍眼眶尚红,眼神却陡然变得凛冽。

    他右手持剑,左手捏剑诀,剑指在剑脊上抹过,刺,砍,挑,转身歇步下劈,手腕一转,持剑仆步,起身提膝前刺。

    一套剑法下来行云流水,剑在空气中划过扫起一阵风,回腕剑身一抖,势如游龙,锋芒乍现,就算是外行人见了,都知道这绝对不是花架子这么简单。

    剑术一套接一套,绪衍似乎不知疲倦一般,汗水飞溅,衣服也被浸湿,心中的恐惧、不满、委屈、愤怒在这一刻通通化为剑刃上的寒气与锋芒,刀光剑影也掩盖不住绪衍此刻心中的悲怆。

    他放下剑,没有休息,继续做着俯卧撑。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星星点点,又连成一片。

    大量的运动让绪衍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想家,不去想他的家人。

    直到绪衍再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这才认命一般趴在地面上,就像他如今被囚禁关押,再到未来某一日,他大概就会彻底臣服于这个异时空。

    地板有些凉,他翻了个身改成仰面躺着。

    胸膛伴着他粗重的呼吸起伏,地板的凉意渗入骨髓,让绪衍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滴清澈的水珠从他脸颊滑落,只是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他过度思念留下的泪水。

    过了许久,绪衍才抚平了自己的内心。

    平时休息时,他的大脑一般是放空的,但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微生寂。

    微生寂没把他带过去,算是违背了那个王的命令,他还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比他的世界先进,比他的世界发达,但似乎……也比他的世界危险。

    他坐起身望向窗外,终究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法则,既来之则安之,思念再大也没有命重要,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苟着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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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各怀心思

    莱文宫内,微生寂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主殿,红外线在他身上扫过,大门自动敞开,他抬手摘了军帽递到一旁,便有一只机械手接过来替他保管。

    微生寂在台阶前站定,右臂抬起横在胸前,右手握拳拳心朝向地面,微微躬身颔首:“王。”

    台阶上的男人背对着微生寂,一手后背一手拿着书。

    闻声,他回过身,看清微生寂后笑道:“来了。”

    “嗯。”微生寂点头致意。

    尤金打量了微生寂一番,但当他发现微生寂是只身前来的时候,笑容淡了下去,面色微沉。

    他合上手中的书,踱步到主座上,撩了撩身后的披风,坐了下去,道:“我好像嘱咐参使转达过,让你把那个来历不明的人带来。”

    “是的,他说过。”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带来?”尤金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子,手指抚着下巴。

    “此事不妥。”微生寂站的笔直,神情满是淡漠。

    如此直言,没有半分遮掩,坦荡极了,让尤金心中不免翻腾起了不满的情绪。

    “呵,你倒是坦率,连敷衍我都不肯。”尤金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怎么个不妥法?”

    微生寂心累的很,他蹙了下眉,阖了阖眼,道:“您也知道那人来路不明,将他带来做甚?他若是个潜在的间谍或是极端主义者,您这就是引狼入室,我不能冒这个险。”

    尤金猛地拍了一下宝座的扶手,“噌”的站起身,刚想破口大骂,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缓缓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