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锦堂春 > 第077章 蒋家

第077章 蒋家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077章

    江和仪失声痛哭起来。

    炤宁打个手势。

    红蓠、白薇将江和仪拖出院门外。

    炤宁转头看向江予萧,“这件事,辛苦你了。”

    江予萧反倒有点儿窘,“早知如此,就不把人带来了,平白惹得你生气。”

    炤宁微笑,思忖片刻,道:“回家之后,你跟三婶说说这件事,尽快把江和仪的婚事定下来。”她不能丝毫不顾及江予萧和三老爷的颜面,是以,方才的话虽然说的狠,但是无意说到做到,当然,也是有条件的,“最好是让人嫁到外地——江素馨的婚事不就是个例子么?”

    江予萧由衷地笑着颔首,“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又闲话几句,他起身道辞,带着江和仪回到府中。

    斟酌之后,他先把这件事告诉了三老爷。

    三老爷听了气得不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将她活生生打死!”

    江予萧啼笑皆非的,强调了炤宁的意思,末了道:“和仪这般的不知轻重,让她嫁的远一些最妥当。到了外地,她底气不足,总能够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要是在京城,她心里怕是只有她那些得失,万一再做出胳膊肘往外拐的事,谁都不好做人。”

    “什么叫见识短浅,看看她就知道了。”三老爷叹了口气,“那些不用你说,我明白。”随后,他开始斟酌何家人为何利用自己的女儿。

    他们分明是欺骗着江和仪去往如意茶楼,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江和仪到了茶楼,不免落入圈套。一个女子,一个江家的庶女,能被人算计的除了清白、名誉,还能有什么?

    何家兄妹三个是横竖都要让江家陷入风波与难堪之中。

    他们固然其心可诛,可是江和仪的愚蠢也实在是难以叫人原谅。她能轻易相信外人的花言巧语,却不肯听从长辈的教导。

    罢了,就让她远远地嫁出去吧。

    整个江家,现在只有素馨、和仪不明事理,待到她们远嫁,府中便是上下一心,外人休想再见缝插针。

    三老爷站起身来,“我去跟你娘说说这件事。”

    江予萧笑着说好。

    三老爷回内宅的时候,想起了儿子跟自己复述的炤宁的话,居然为此笑了笑。

    那个孩子,不怪人说她招人恨——她要是当着和仪的面儿跟予萧说出自己的打算,和仪日后就算嫁的再不如意,也不会记恨她。可她不,她偏生这么做。这下好了,日后就算他亲口告诉和仪,婚事是他的主意,和仪也不会相信,少不得记恨炤宁一辈子。

    记恨也是白记恨。炤宁要是连这点儿恨意都负担不起,走不到现在的好光景。

    三老爷转念想着,自己要记住炤宁这份人情。到底人家没强行干涉和仪的婚事,连句指责的话都没有,保全了他和妻子的颜面。

    **

    午后,师庭逸回到府中。

    转到西次间,见炤宁独自歪在大炕上看书,气呼呼的样子。

    “这可怜的小模样。”师庭逸走过去。

    “进来也没个动静。”炤宁这才知道他回来了,神色为之舒缓下来,微笑着坐起身,“居然这么早。”

    他笑着捧住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午间吃饭了没有?”

    “吃了。吃得还不少呢。”炤宁有点儿无奈,“原本想着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没我哄着,你怎么睡得着。”他笑着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向寝室。

    炤宁笑起来。他昨夜到现在都没合眼,也该好好儿歇息了。

    “吉祥呢?”师庭逸问道。

    “叫红蓠带它去玩儿了。”吉祥瞧着她也是陪着闷闷不乐,何苦来。

    宽衣歇下之后,师庭逸说起何峰:“他身为官家子弟,遇事不知轻重,不顾无辜百姓的死活,绝对要处死,只是要看怎么个死法了。父皇命锦衣卫审问此案,会亲自裁决。”

    炤宁道:“何寅、何夫人不知道此事,说来也是被儿女害了。给何峰定个秋后问斩的罪就行了吧?怎么都是一条路,但是死得太惨的话,做父母的会更难过。”

    “跟我想到一处去了。”师庭逸道,“我这半日都在琢磨何寅这个人,原本是挺憨厚安分的一个人。只要是臣子,都会有野心,都想权倾朝野,但他以前控制得很好,选择了知足常乐之道。偏生命不好,何从云撩得他的野心显形,还没来得及仔细筹谋,就被推下了深渊。”

    “他和何夫人都够可怜的。”炤宁想到有过数面之缘的何夫人,唏嘘不已。

    “不说这些了。”师庭逸点了点她的眉心,“少想些事情,这病就好了,现在疼得厉害么?”

    “现在不疼,难受。”炤宁有些费力地形容那种感觉,“是昏沉沉的那种难受,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困在了方寸之地,怎么也没法子挣脱出去。想做点儿事情的时候,脑子不灵光,总是没个头绪,乱七八糟的。”这么说着,已经又有了点儿火气。

    师庭逸失笑,把她揽到怀里,“说来听听,想做什么事没做成?”

    炤宁把脸埋到他胸膛,“想给几个人算算近日的运道。”她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用奇门遁甲预测身边人近期会发生什么事。

    “结果呢?”

    炤宁有点儿沮丧,“没算出来。忙了半晌,只算出两日后京城有一场东南大风。”

    师庭逸轻轻一笑,“心不静的时候,瞎忙活什么?”又打趣道,“合着你学奇门遁甲,就用来给人算卦了?”

    “那倒不是,有时还会给人看风水。”炤宁并不隐瞒自己的不务正业。

    师庭逸哈哈地笑起来。

    她戳了戳他心口,由着他笑。

    苦读《易经》的人大有人在,想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比比皆是,但大多数都在未入门的时候便颓然放弃。若没有良师益友引导,再往深处学会极为辛苦:不把它琢磨透,一辈子都难受;可若是走错了方向,便容易走火入魔。

    她学会了这些,却没有用武之地——以前最需要预测的一件事是谁害她,但是预测的结果不可能精准到某一个人;最需要做决策的是要不要找出凶手并加以报复,这是她不需考虑借助奇术便能决定的事情。大事上用不到,是以,她平日只得委屈这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做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

    师庭逸笑道:“梁居士在外游历期间,手头拮据的时候,也曾算卦、看风水赚点儿银钱。”

    “是吗?”

    “嗯,还遇到了不少奇事趣事。”师庭逸一面轻拍着她,一面把梁居士的见闻转述给她听。他少年时就知道,她在这样的状态下容易忽略不适,慢慢入睡。

    炤宁起初兴致盎然地聆听,过了一段时间,睡意袭来,安然入梦。

    **

    如今是春意最浓时。在去年最为严寒时离京的晋王,到底是没有辜负圣命,回京复命。

    这几个月以来,北部遭遇雪灾的灾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这一次,他真是尽心竭力去办的差事。

    皇帝对此很是满意,夸奖了晋王几句,加以赏赐,并且当即又给晋王安排了一些差事。

    晋王知道,自己是真的不需再做闲散王爷了,自是意气风发。

    晋王妃对此当然也是喜笑颜开,日后在那些逢高踩低的人面前,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再不需看那些个闲人不阴不阳的笑容。

    炤宁对晋王回京的第一反应是:蒋家那两个人,有没有跟随晋王来到京城?想到这件事是师庭逸的主意,也就放下心来。

    当天中午,师庭逸就告诉她:“蒋家兄弟两个如何安置,我前两日问过大伯父,他说只管让他们进京。并且,三叔今日已将他们迎到了江府。”

    炤宁不由笑了。

    师庭逸其实有点儿意外,“倒是没看出来,大伯父现在还挺有胆色。”

    炤宁笑意更浓,“大伯父以前是千方百计地让别人帮他解决隐患,多久他都等得起。这一段出了几档子事,他当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行事了。”

    师庭逸莞尔,“他现在是越拖延,事态就越严重,可不就不敢慢性子了。”

    江予茼那件事,大老爷要是不拖延的话,尽早给炤宁一个交待,江予茼便不会错上加错,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这些不需谁说,大老爷比谁都明白。

    不过,大老爷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所以,师庭逸一直不能确定,大老爷现在对江予茼的事情是否后悔。

    兴许,大老爷就是在等着事态闹到无法收拾,他痛定思痛地下狠心处置长子——当然,这种心思是深深地藏在心的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能清楚地意识到。

    换句话说,大老爷骨子里兴许是江家最残酷的人,只是他轻易不会展露这一面,他自己也不会承认。

    **

    下衙之后,大老爷径自去了醉仙楼。他还是不愿意来侄女好友开的酒楼,但是今日是吏部右侍郎设宴,推脱不得。

    席散时已近戌时。

    大老爷打道回府,踏着月色进到书房,唤小厮把蒋连、蒋远唤来。

    大老爷那个事事都要做主的外祖母前几年过世了,现在的蒋家,没有如她一般的女子了,凡事都是男子说了算。

    蒋连是他的大女婿。蒋远则是蒋连的二弟。这几年,他每次想到长女,心里都很不好受。

    太夫人把婚事定下来之后,大女儿初时为着远嫁闷闷不乐,后来听说要嫁的表哥生得一表人才,并且文武双全,心绪逐日开朗起来。

    他瞧着却是暗自生气,却是有苦不能说。起先是满心盼着长女哭哭啼啼跟他闹腾一番,给他个台阶,他好将这亲事搅黄,可是长女却只在意要嫁的人如何。

    待到快出嫁的时候,长女才知道边疆的日子太苦,哭着喊着不想嫁。

    他鼻子都要气歪了。早一点儿闹腾的话,事情都有个回旋的余地,快上花轿了才闹,即便是婚事作罢,日后谁还会娶她?丢人也不是这么个法子。由此,便看着太夫人敲打长女,一言不发。

    如何不清楚,长女出嫁后就恨上了他。不,不止长女,他膝下几个女儿,就没一个是发自心底的敬重他。他理解,她们是怪他不敢与太夫人拧着来,耽误了女儿的终生。

    但是,他以为,有资格怪他的,只有佩仪——佩仪的事情,大夫人从头到尾都是维护着她,他出的力很有限。

    长女是那个情形,二女儿的事情还不如长女。

    二女儿是有意中人,而且那个人的分量还特别重——当朝太子。府里这些人都只是隐约知道她有意中人,最后没能如愿,却不知那个人到底是谁。

    到现在,二女儿对他还没个好脸色,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底气。一点儿人□□理都不懂。太子妃的人选,注定是出自佟家,她惦记又能怎样?还能去给人做侧妃不成?那说起来就等于是变相的给佟家添堵,并且等于是逼着皇帝怀疑江家野心滔天——那时候,皇帝与他说闲话的时候,便是默认了炤宁、燕王的婚事。

    江家出个燕王妃,已经是烈火烹油,这样还不知足,还要让闺秀嫁到东宫一个——这是一想就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他又如何能成全她的糊涂心思?

    这事情还是管家、小厮最先看出苗头的,战战兢兢地告诉了他。

    他当即训斥了二女儿一通,让她老老实实待嫁,真闹出什么事来,他就将她活活打死。

    后来,太夫人给她安排了婚事,她已经是无所谓了,只是多恨一个人而已。出嫁之后,恨不得再不回娘家。

    爱回不回。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合情合理该成全的。

    再说了,明知道不能做正妻还要惦记,那不是犯傻么?太子侧妃也只是说起来好听,宫里的妾室除了特别有手段的,就没一个活得舒心。

    真的,到现在他也不能对二女儿生出歉疚——她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他拦下了,难道还错了不成?

    胡思乱想间,蒋连、蒋远走进门来。

    “江大人。”

    兄弟两个行礼时,对大老爷是这个称谓,根本是要与他撇清关系。

    大老爷微微一笑,指了指近前的两把椅子,“坐。”

    兄弟二人也不客气,转身落座。

    “去年太夫人问起过你们,生怕你们在路上出了闪失,后来才知道,你们随晋王去了北地。”大老爷问道,“这么久了,一切都好么?”

    蒋连漫不经心地应一句:“还好。”

    蒋远却是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心说好什么好?哪里好了?要气炸肺了。

    他们在进京途中遇到了晋王,晋王那时真可谓是礼贤下士,询问他们对灾情有何良策,他们还以为他是有心要重用他们,便将想法全部告知。

    晋王一副对他们青眼有加的样子,于是,他们跟着晋王去了冰天雪地的北方,安置灾民期间,一直不遗余力地出谋划策忙前忙后,可是后来发现,晋王根本就没用他们的意思,将他们晾到了一边。

    他们想着,那就不声不响地消化掉这个哑巴亏,尽快进京才是。一提起这件事,晋王便说那可不行,用你们的时候还多着呢。

    他们不敢不辞而别,担心晋王事后在御前告状,便一直拖延到了春日跟随他返回京城。

    晋王回到京城,他们不需想也知道,没人会为他们请功,甚至于,不会有人愿意记得他们。

    今日进城门之前,三老爷已经等在路旁。

    从那一刻起,他们就在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大老爷的主意。

    大老爷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一笑,他们那些心思,很容易就能猜到。

    蒋连给蒋远递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要刚一来就挑起事端,现在还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他笑了笑,问大老爷:“我们想去给太夫人请安,却不能如愿,并且,我瞧着松鹤堂内外像是有专人把守,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是太夫人的意思。”大老爷淡淡地道,“近来她心情不快,谁都不想见,命专人守在门外,不准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蒋连失笑,“这话我可不信,蒋家的人之于太夫人,会是闲杂人等么?”

    “信不信都由你。”大老爷道,“明日我去问问太夫人,她要是愿意见,我亲自将你们送到松鹤堂;她若是不愿意见,我也没法子。况且,现在她眼里的闲杂人等,恐怕只有蒋家。”

    “不可能!”蒋远听了这些,到底是沉不住气,冷着脸站起身来。

    大老爷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冷飕飕的,“你要记住,这是江府。还要记住,绝对的权势与尊卑面前,没有你上蹿下跳甩脸色给人看的余地。”

    他只用了一瞬间,便由平易近人的长辈变成了气势慑人的朝堂重臣。

    饶是蒋远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到了此刻,还是被震慑住了。

    “今日我让三弟将你们两个接到江府,是有几句话说在前头:你们在京城的日子,最好安分守己,若是生事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便是被处死,我也不会干涉。明日起,你们愿意住在江府便住下,但是只能在跨院行走,不得进入正院。你们要是愿意另寻宅院,那更好,彼此都能过几天清静日子。”

    蒋连起身,“明白了。蒋家在京城还有几处宅子,我们当然不会住在这儿,逗留到此时,也只是要等你当面说出这几句话而已。”他拱手行礼,“告辞。日后我们登门做客的时候,希望江家不要失礼于人;而我们要是为着一些事开罪了江府内外的人,也希望你不要以姻亲为由苛责。”

    “那是自然。”大老爷并不挽留,“不送。”

    江家大小姐这个人,从头到尾,没人提及。大老爷不敢问,蒋连则是根本不能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岳父。

    这样的姻亲,双方都已心寒到了骨子里。

    **

    翌日,锦衣卫将何峰的供词呈给皇帝,皇帝看完之后,与师庭逸商量了几句,亲自处置了何峰:秋后问斩。

    弹劾何寅的折子逐日增多,言辞不过就是说他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皇帝看着有点儿烦,先让何寅闭门思过,敲打了言官几句,让他们适可而止。他不喜欢事后诸葛亮往死里踩踏同僚的人。

    炤宁老老实实地休息了好几日,总算是不再头疼了,为此满心愉悦,整个人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听得何家事情的结果,只是有点儿惋惜何寅这个人,对于别的,无所谓。何寅,完全可以做个好官的,父亲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能随意走动的当天,她便去了东宫一趟,与太子妃、莫心儿小聚半日。转过天来,回了一趟江府。与大夫人、三夫人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这次三老爷雷厉风行,已经给江和仪定了亲事:男方是济南知府三子,庶出。

    炤宁道辞往外走的时候,三夫人特地送到了垂花门外,小心翼翼地道:“和仪的婚事,你觉得妥当么?你三叔说了,要是你不满意的话,这事情还能转圜,再给她找别家就是。”

    炤宁笑了,“我听着还好。再说了,我说过什么话,哪里能当真,这种事必须是长辈做主。”

    对于这件事,炤宁是打心底的满意。江和仪是庶出,只是门第高,那男子也是庶出,便是想要让江和仪压过别的妯娌都做不到。况且,山东离京城不是太远,但绝对不近,江和仪再不能跑到她面前做张做致。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也不能怪别人心狠。

    这日下午,晋王妃到了燕王府,她是来找炤宁倒苦水的:“前几日就想过来找你说说话的,可是听太子妃说你身子不舒坦,自然是不能过来打扰你静养。这两日听说你好了,忙不迭就过来跟你说道说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炤宁亲自递给晋王妃一盏清茶,“眼下不是你正顺心的时候么?”

    “唉,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啊。晋王因为去年燕王与韩统领举荐的缘故,得了那么个好差事,他这次回来我真是跟着扬眉吐气了一番,想着总算是能过一段舒心的日子了。偏生我那个妹妹不省心,每日跑到我跟前诉苦,今日一大早又哭着去找我了,说要跟顾鸿飞和离。”

    “真的么?”炤宁意外。周静珊不是要收拾顾鸿飞么?怎么会轻易尽酢貊和离这两个字?她想不明白。

    晋王妃正要回答,红蓠走进门来,快步到了炤宁面前,呈上一封信,微声禀道:“蒋家大公子、二公子来了,侍卫要他们略等等,可他们说您看了这封信就会即刻前去相见。”

    口气还挺大的。

    炤宁可不吃这一套,将信递回到红蓠手里,“跟他们说,我这儿有贵客,没时间搭理他们。他们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等就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