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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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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玉容被带到石青瑜坐的马车上,碍于礼教,玉容也不能坐进车里,扶着玉容的护卫就有些为难。石青瑜见状,直接把马车上的帘幕扯下,皱眉吩咐道:“快扶玉小公子上车。”

    玉容上到马车时已经脸色发青,靠在垫子上浑身发抖。石青瑜一面吩咐人快些回宫通传,让太医做好准备,一面留下几个人收拾残余的几个刺客,就让人快马加鞭赶了马车快些回宫。

    石青瑜所坐的马车很大,一快跑起来,颠簸得更加厉害。石青瑜让个宫女先抱住玉容,随后着人给玉容把受伤的胳膊割开个口子进行放血。开始玉容流出的血还是红色的,后来血就变得黑红。玉容似乎疼得厉害,疼得一个劲儿的颤抖着。

    石青瑜坐在一旁沉声劝道:“忍一下。”

    玉容摇着头,双眼紧闭,颤声说道:“好疼,整个,整个手臂都好疼。”

    抱住玉容的宫女看玉容受了这样的苦痛,虽与玉容并不相识,却也落下泪来。

    石青瑜皱紧了眉头,握紧了双拳。玉容如今受伤,都是她的缘故,是她明知道这一路会有危险,却还让玉容护送。因为在她心里,不让玉家多生疑虑,要比玉容的安危重要,所以玉容才又一次为了保护她受伤。世上还有谁比她更自私冷血呢?

    石青瑜抬起手摸了下玉容紧皱的眉头,低声说:“放心,你会没事的。”

    玉容颤抖着嘴唇点了点头,就一直卷缩着。

    因有护卫开路,石青瑜一行再无任何阻拦,很快就回到宫中。太医早就准备好,马车一到宫中,就有太医立即上前给玉容诊脉施针。许是情况太过紧急,那失针太医的手还在颤抖。石青瑜见状,立即擒住那太医的手腕,说道:“你尽力医治,不需有旁的顾虑,若是能救活玉小公子,哀家自有封赏。即便救不成,哀家也不会将你们落罪,不要慌张,只全心救治玉小公子即可。”

    听得石青瑜这话,太医开始为玉容再下针时,手就不再颤抖,下针就更稳了一些。石青瑜握紧拳头,沉声吩咐:“去请肃王与裕郡王、玉彦入宫。”

    石青瑜说完,就皱眉看着太医为玉彦施针。见太医一停手,石青瑜立即问道:“如何了?”

    那给玉容施针的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毒还未攻心,多亏及时放血”

    石青瑜立即抬手说道:“这些不必多言,只说彻底祛毒还需什么?还要多久?”

    太医说道:“大体还是该先放血去毒,再服用几方去毒汤药。若是不成,只能断臂。只是玉小公子,他”

    石青瑜顿了一下,说道:“命最要紧,你们尽量相救。若是万不得已,需要断臂之时,若是玉彦未到,来人告我一声,由我下这决断,不须犹豫。”

    太医连连点头,连忙与其他太医将玉容送到早已备好的干净房间。

    玉容这会儿半醒半昏,只觉得手臂疼痛难忍,只见到一群他不认识的人围着他。不对,还有一个是他熟悉的,认识的,信任的。玉容就抬起完好的右胳膊,伸出手拉住那人的衣角,哭着说:“别,别告诉我嫂子她身体不好”玉容没有母亲的记忆,再他心里面,方子蘅与他的母亲无异。如今他最担心就是被方子蘅知道此事,为他担忧。

    石青瑜低头看玉容竟扯她的衣角,弯腰伸手抚在玉容的额头上,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害怕,不会有事的。”

    玉容感觉到额头被一只温暖的手抚住,就老老实实点了下头,随后就彻底昏了过去。玉容被送到房间躺好,太医就立即为玉容褪去衣服,准备继续放血驱毒。但那太医看到玉容的白莹如玉的皮肤,一时舍不得下刀,略微咬了下牙,才狠下心割了这一刀。

    石青瑜一直看着玉容,直至有人通传说是肃王、裕郡王、玉彦相继进宫了。她才转身离开玉容身边,召见了这三人。玉彦未做耽搁,对她见过礼,得了她几句安慰,就立即去见了玉容。

    随后石青瑜看着脸色苍白,咳个不停的裕郡王落下泪来。

    肃王见裕郡王病情愈加严重,就先沉声问道:“太后遇刺了?”

    石青瑜点了点头,哭道:“也不知何人所为,如今擒住了几个刺客,正在审着,希望能有个结果。”

    肃王皱眉说道:“太后行事一惯柔和,怎会遭人行刺?太后可知是哪方做的?”

    石青瑜皱眉认真想了一下:“哀家一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些人做下的这事。哀家这些日子,也未做什么事啊。只是之前有几个学士在编写士族史记的时候,问过哀家该如何排各士家所在位置。哀家只说既是编写历史,那就该以士家历史存在长短排序。应是隋田王薛李仲。莫非”

    石青瑜颤抖着嘴唇说道:“莫非仲家不满这般排序,所以记恨了哀家?”

    自仲平当上家主之后,屡次着仲家在朝中官员刁难石青瑜。众人虽不知道仲平为什么屡次对一个手段和软的女子下手,但大家都知道仲平是恨石青瑜入骨的。如今听到石青瑜提到仲家,肃王与裕郡王都皱起眉头,心中都断定必然是仲平所为。

    但这两人都默不作声,虽然仲平贸然着人刺杀了石青瑜,但他们也没有胆量与士族为敌。

    石青瑜在一旁见二人的表现放在眼里,哭道:“若当真是仲家所为,那还请肃王与郡王做主,来惩治了这家。”

    裕郡王原本是真的咳嗽得说不上话,这时听了石青瑜的话,裕郡王就忙假咳起来,一边咳着还一边指着肃王。肃王辈分大,自是做不出裕郡王这样借病推脱的行为,就瞥了眼裕郡王,皱眉说道:“太后也知如今咱们的势力无法击垮士族,若是真的追查起来,拿不住仲家,不是更损了皇家的威仪么?”

    石青瑜哭道:“难不成就这般算了?”

    肃王撇了下嘴,叹了口气,裕郡王这是才跟着摇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还请太后顾全大局。先帝在世时,也隐忍着士族,太后也就忍耐下来吧。”

    石青瑜用力抿了下嘴唇,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扭身就扑倒在榻上痛哭起来。石青瑜哭得委屈至极,悲愤之极,哭得肃王与裕郡王直摇头叹息。

    待肃王与裕郡王离开皇宫,石青瑜立即抹掉眼泪,吩咐身边太监:“那叛变护卫的家人,悄悄的都杀了吧。他的家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要砍去四肢让他们流血而死,不可一刀毙命。由那些黑甲护卫去做,让他们去看看背叛我的下场吧。此事隐秘,若是传出一丝消息,那透出消息之人与叛变等同,所受惩处加倍。”

    石青瑜身边的太监躬身领命,此时又有进来通报玉容状况。石青瑜原本握紧的拳头攥得更紧,皱眉问道:“可是要切断他的胳膊?”

    来人摇头说道:“玉小公子的病情稳住了,已解了大半毒素。”

    石青瑜听到这话,才长出一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成拳的手。这时,石青瑜才觉出手上疼痛来,她摊开一看,就见她的手心上因握得过紧,已被自己的指甲抠出一道道血痕。石青瑜立即将手重新握起,再伤好之前觉不会再旁人看到这处伤痕。若是旁人见了,知她担忧玉容至如此地步,怕是又要生出乱事。

    随即玉彦也过来请求带玉容出宫,石青瑜就知道玉容确实无碍了。但石青瑜听过玉容的病情后,否决了玉彦的奏请:“你弟弟还在昏迷,余毒未清,怎么能再经得起颠簸?太医都没有准确的把握,说玉容他能受得住,你怎舍得?”

    玉彦立即红了眼圈,动了动嘴唇,最终跪下说道:“玉容他一男子留在宫中,于规矩”

    石青瑜她已为自己的政治考虑,把玉容置于险地一次,如今怎还能为了什么所谓规矩,就让玉容再担风险?那也太对不起玉容为她死得这几次了。

    石青瑜冷哼一声:“他才多大年纪,这时又病着,能生出什么是非来?过会儿我会命人请几个明氏宗亲中的女子过来,说是陪我说话压惊。”

    玉彦这才皱眉应下,这时天色已晚,玉彦不能再宫中久留,虽挂念着玉容,也不得不出宫回府。石青瑜一直都未去看过玉容,等宫外进来的女儿家到了她身边,她就与这些女儿说了半夜的话。直至这些女儿都熬不住困得直打哈欠,才各自回到安排好的房间睡了过去。

    石青瑜一直奉守所有养生长寿的办法,即便事务再多,也很少晚上。但石青瑜这一夜却一直没能入睡,等到天亮也没立即去问玉容如何,而是梳洗过后,摆好太后的仪仗,才去看了玉容一眼。玉容此时还是睡着,因为放血过多,脸色惨白,配着他的俊美面容,更惹人怜惜。

    石青瑜略微停留,问了下太医,玉容如今的状况。听得玉容比昨日更好了几分,石青瑜微松了口气转身正欲走时,就听玉容轻声喊道:“我饿”

    原本石青瑜以为玉容醒了过来,可转头看去,见玉容还闭着眼睛。石青瑜就疑惑的皱眉看向一直守在玉容身边的太医。太医躬身说道:“玉小公子还未清醒,他昏迷这一晚,已喊了许多声饿了。”

    石青瑜无奈得摇了下头:“他这会儿能吃什么,你写个单子给御膳房,让御膳房一直热着。等他醒来,就可吃到饭菜。而且他到能出宫回府的时候,尽快来报哀家,哀家立即安排他回府。宫中照料他,终究没有在他自己家里方便。”

    太医知道石青瑜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即应了下来。石青瑜余下的时间都与那些被她请进宫的少女们聊天,但那些少女明显没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转着弯儿打探着玉容的状况。

    待听得玉容险些丢了一条胳膊的时候,那些少女都哭了起来,直说那刺客该死。石青瑜见状,心中也微叹了口气,人生的模样好些就更招人疼些啊,在这些少女心中,许再大的权势再大的利益,还不及玉容转身一顾贵重吧。

    玉容病情一稳,到了太医说得可以回府的日子。石青瑜就带着那些明家少女与几个宫女去看望了下玉容,一群明家少女欢呼雀跃走了一路,让石青瑜心中也松散了几分。到玉容暂住的房门前,那些少女均开始整理妆容。石青瑜看着这些少女的心思,就有意停留一下,好让这些少女梳妆的更加漂亮一些。

    一进入玉容的房间,就见到听到通报还没反应过来的玉容,一手捧着琬,嘴里还叼着个菜叶子,嘴边上尽是粥粒菜叶。但即便是这幅样子,也引得石青瑜身边的少女们齐声发出赞叹。

    玉容身边还站着个局促不安的小宫女,见到石青瑜立即跪了下来:“婢子照顾玉小公子不周,还请太后责罚。”

    玉容把叼着的菜叶吸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我不用她喂的,我虽然伤了一只手,但是另一只手还能用。太后还是不要怪她了”

    石青瑜笑道:“于是就吃成了这个样子?”

    玉容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后,喊了一声:“糟糕,忘记行礼了。”

    说完,玉容就试着要下床向石青瑜跪了下来。

    石青瑜连忙摆手,说道:“你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往后不必再行跪礼。”

    玉容顶着张脏兮兮的脸,也不知羞,被一群少女打量着,也半点儿都不脸红。既石青瑜说他不用再行礼,玉容就坦然接受,当真不再向石青瑜行礼下跪。这时的玉容,少了些之前他面对石青瑜时的谨慎慌张,更似上辈子的玉容一些。

    玉容看着石青瑜,见石青瑜被一群少女簇拥着,她面上挂着一如往昔那样温和的笑容。玉容现在都不知道,从未杀过人的他,怎么就能听着她的一声令下,就刺向那反叛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