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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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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也只有她。

    为了救凌墨尘,她把刀对向了封重彦。

    当年在沈家,她和封重彦两人的感情沈月摇比谁都清楚,这一刀对她而言有多困难,沈月摇岂能不清楚。

    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心中愧疚难安,她当着两个姑姑说的那些话,必然也传进了她耳里。

    为了赔罪,她每日都会过来。

    沈明酥似乎并没有听到些什么,对她还是同之前一样,替她准备她喜欢的吃食,还让人给她做了几身衣裳。

    却很少再见她笑,与她在一起时话也少了,往往一沉默便是一刻,自己不开口,她也不再主动与她搭话。

    沈月摇忽然有些慌,仿佛两人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一点一点的在消耗。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很快就成亲了哈。)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贺礼◎

    所幸接下来两个月的朝堂,忽然平静了下来,季阑松被押入了刑部大牢,认了罪,供词送到了皇帝手里,与封重彦所说的一样,对‘谋害’前朝太子之事,供认不讳。

    皇帝得知真相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悲大恸,也向那些心头还对他当年登上皇位心存怀疑之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并非他篡位,不扶持小太子登基,而是小太子被人下|毒,命数已尽,为了稳固天下,他不得不身披龙袍,接管了周家的江山。

    此消息一出,国子监的一众学子,更是写出了长篇大论,重新论起了十七年前赵帝是否该在周帝重伤,尚且还有一口气之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己登基。

    十七年前那些笔杆子是怎么骂他背信弃义,如今便是怎么赞赏他忍辱负重。

    若非今日季阑松忽然落网,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赵帝怕是要带着‘篡位’之名入土,被人戳上一辈子的脊梁骨。

    “当年白阁老,指着陛下的鼻子骂,陛下可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不仅没有辩解,更是将白阁老封为上宾,以老师之礼相待,白阁老死的那日,陛下跪在雨中送行,如此虔心诚意的帝王,历来王朝有几个......”

    国子监乃当年封国公一手扶持起来,到了今日,越来越壮大,比起朝廷的京兆府,大理寺,御史台等,他们更能明察秋毫,谁要是做出了什么出格之事,还未等立案,国子监的笔杆子先是判了他们的罪。

    十七年来,他们对这位新帝十分满意,唯一的污点,便是登基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终于找到了替赵帝你洗刷冤屈的证据,大肆在城中宣扬。

    凌墨尘一场重伤之后,在仙丹阁内‘闭关’了一月才回来,到了街头,仍然还能听到有人热论。

    “季阑松当年乃顺景帝一手提拔起来,一介草夫,做到了禁军统领,不知感恩,竟如此卑鄙......”

    “丧家之犬逃了十七年,最后还不是被封大人擒住,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凌墨尘没再听,从茶肆内出来走向街头,如今已到了八月,夏季的暑热褪去,风佛在脸上,已有了冷沁的凉意。

    河岸柳树一片萧条,秋蝉哀鸣,层层碧波微漾,脚下的青石板干涩已久,不知不觉也染了一道萧瑟的秋宵。

    街头两边的摊贩倒是只增不减。

    所卖之物,琳琅满目。

    何为太平?圣贤书上早在千年之前便有了记载,国盛民强,敌军不敢来犯,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鼻尖一股酒香传来,凌墨尘扭头望去,目光还未找到那股香气是从哪家酒楼里传来,倒是先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下月便是婚期,封家已准备的七七八八,佛兰怕她还缺什么,今日便拉着沈明酥出来逛街。

    佛兰擅长针线活儿,尤其喜欢各种颜色的丝线,平日里所用都是从特定的铺子预定上门,今日瞧见路边摊子上有,不由停了脚步,“沈姐姐等我会儿,我瞧瞧。”

    “好。”

    佛兰同老板道:“能看看吗。”

    “可以,姑娘慢慢看。”

    沈明酥没学过针线,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见佛兰看的认真,没去打扰,回头一望,便见凌墨尘立在了对面的果肉铺子前,冲她一笑。

    听月摇说,封重彦往他胸口刺入的那一刀,只破了皮肉,并无大碍,人已经没事了,此时观其面色,倒确实好了。

    不知道他为何来找自己,既然碰上了,也想问他几句话。

    沈明酥转身同佛兰道:“佛兰,我想起来有样东西未取,你先瞧着,半个时辰后,我到前面的首饰铺子等你。”

    这条街巷佛兰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头,看出她似乎有事,也没去问,点头道:“好,沈姐姐小心些。”

    凌墨尘在前面的桥头上等了一刻,听到有脚步声停在了自己身后,也没回头,开口道:“可惜紫藤花期已过,不然咱们约在那里更好。”

    沈明酥没应。

    凌墨尘这才转头看向她,天气转了凉,她身上披了一件月白斗篷,秀发从帽檐上倾斜而下,头上发髻插着一枚白玉珠钗。

    比起两月前,那张脸愈发出众。

    这才是真正的沈明酥,不需要过多的装扮,也能看出她的高贵、清丽。

    封重彦虽不是个东西,但对她确实尽心。

    这桩婚事一成,就算皇帝的脖子都动不了了,也不敢轻易拿她沈明酥如何。

    沈明酥无视他的打探,先问道:“伤都好了?”

    凌墨尘点头,目光真诚地道:“多谢沈娘子相救。”

    “嗯。”沈明酥应了一声,接着道:“也多谢国师在雨夜的手下留情。”

    那样难得的机会,能一举把封重彦铲除,让封家和赵帝彻底厮杀。

    可惜自己不争气,没能杀了皇帝,还受了一身的伤,让他生了怜悯之心,没有痛下杀手,造成了满盘皆输,险些死于封重彦之手。

    她吃了他两颗护心丹,救他一命,也算是还完了恩情。

    凌墨尘一笑,“下回,我不会再心软,代价太大了。”

    封重彦就是一条疯狗,每一道伤口都不致命,但都到了临界,这一月没让他轻松半刻。

    整整十七刀,一刀都不少。

    风吹久了有些凉,怕她冷,凌墨尘主动邀请道:“喝杯茶?”

    沈明酥有些为难。

    她如今这身行头是封重彦下个月就要娶的未婚妻,不能与他久呆,更不能同他去茶肆。

    凌墨尘似乎看出来了她的难处,没再勉强,“你能找过来,应是有事要问我,先走走吧。”

    两人还是没去茶肆,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去,到了一处无人的戏台楼阁,沈明酥驻了脚步,问他:“四丹可还好?”

    凌墨尘也停了下来,回头一笑,反问她:“我像是那等苛刻属下之人?”

    又道:“几人胆子虽小,倒是隔三差五地过来问你一回,我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还不如你在仙丹阁呆的那半月受人待见。”

    沈明酥笑了笑,“国师是面冷心热。”

    这话倒是新鲜,凌墨尘还是头一回听到,疑惑地望向她,她唇角本带着笑,见他直勾勾地凝住她,便也渐渐地收敛了下来,忽然道:“放了月摇,我为国师效劳。”

    她话题转的太快,凌墨尘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半晌,才笑出一声,问她道:“你觉得是我在指使她?”

    沈明酥心里多半清楚,没答话。

    凌墨尘缓缓地道:“进昌都那一日,我便让她去找你了,但她不愿意。”

    “为了让你相信她死了,故意让沈二爷找到了她的‘遗物’,目的是为了让你死心,离开封家,好为沈家报仇。”凌墨尘看着她,“她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能沉得住气,心里只剩下了仇恨,你阻拦不了,我也阻拦不了。”

    这些她沈明酥应该也能明白。

    沉默片刻后,他又道:“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答应你,往后不会再利用她。”

    有他此话就够了,“多谢国师。”

    微风从廊下一侧拂来,她蛾眉下意识轻蹙,额前发丝撩动,露出一双染着淡淡愁绪的秋瞳,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却浑然不知,还想着要拼命挣扎,飞出天际的鸟雀。

    凌墨尘又想起了那张靠在自己床边的睡颜,心口莫名有些刺痛。

    她比沈月摇聪明,比她稳沉,但唯独没有沈月摇的心狠。

    那一日终究要来。

    她将会如何?

    是姓赵,还是继续姓沈?

    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怜悯,竟也有些悲凉,凌墨尘忽然轻声道:“丹十,这世上无人可让你相信。”

    他不能。

    沈月摇也不能。

    他们都在磨刀,随时准备对着她的心口。

    “但你可以相信一人。”

    沈明酥疑惑地看向他。

    凌墨尘苦笑道:“封重彦。”

    为了她,当真不惜一切在坚守赵家的江山。

    虽然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成功,但对她沈明酥而言,除了东宫之外,封重彦确实最值得她托付之人。

    沈明酥有些意外,觉得这不像是他凌墨尘能说出来的话。

    没等沈明酥想明白,凌墨尘便从袖筒内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她,“恭喜丹十新婚。”

    帕子上绣着一株荷花,是并蒂莲。

    沈明酥眸子一顿。

    凌墨尘笑着道:“以我同封重彦的关系,你大婚那日,必然进不了大门,很遗憾见不到丹十穿嫁衣的模样,只能提前来送一份新婚贺礼。”

    没有祝福词,他找不到适合的。

    百年好合,琴瑟和鸣,都不符合他的本心,没必要假情假意。

    说来,他还真欠她一张帕子。

    沈明酥接受了这份贺礼,拿到手里了,才听他道:“一张帕子一个愿望,只要你拿着它找上我,即便触及到了我的立场,我也能答应你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