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装傻也是需要演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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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开发区支行营业厅。
“请A0006号顾客到6号柜台……”
杜秋生从上班开始就不停的叫号，麻利的办理着业务。并不是他想好好表现，只是他感觉到背后一直有道杀气，所以只能用业务来转移注意力，而杀气的来源就是李红梅。
这一切都因为杜秋生的大意，为了上班前不碰见李红梅，他特意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钟。但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臭汗，于是不得不蹑手蹑脚的冲了个澡，然后顺便将内裤洗了。
直到杜秋生光着屁股在阳台晾内裤的时候，才发现同样在阳台晾内衣的李红梅。两个宿舍的阳台竟然只隔了半堵墙，稍微一抬腿就能跨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打断了杜秋生的回忆。李红梅像是艰难的做出决定，打开现金区的联动门出去了。她知道杜秋生是被利用了，真正想恶心她的人是分管后勤的梁非凡。
杜鹃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小声问旁边的杜秋生：“杜哥，李行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秋生手中业务不停，嘴上却慢悠悠的说：“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劲爆的东西，有些气血翻涌吧。”
副行长办公室内，李红梅怒目而视的站在梁非凡办公桌前。
梁非凡气定神闲的喝着水说：“李行长今天怎么有雅兴到老哥这转转？”
“梁行长，你太过分了吧，明知道我住在406，还把407分配给杜秋生！”李红梅见状，索性直接摊牌。
梁非凡心中窃喜，看来自己的小动作起效还蛮快，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为你好啊，一个女同志住在楼上宿舍有些危险，正巧杜秋生要申请一间宿舍，我就想你们能做个伴，相互有个照应嘛。”
“梁非凡！”李红梅气的直呼其名，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接着说，“梁行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跟他男女有别，还是希望能避避嫌，要不你给我换间三楼的宿舍，我搬下去就是的。”
梁非凡直接从抽屉里将全宿舍的大串钥匙拎了出来，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得，算我多余操这心。李行长随便挑，看中哪一间直接拿钥匙。家具卫生不用担心，我让门卫老孙给你收拾干净。”
梁非凡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也只是想恶心下李红梅，事情真闹到庞元庆那，他搞不好还要落个赔礼道歉。李红梅有种奋力出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自己折腾半天梁非凡却一点损失都没有，甚至连句对不起都听不到。
看着对方满脸的假笑，李红梅感觉就像被逼着咽下一只苍蝇，否者它就会在你耳边一直“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啪！”李红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突然醒悟了，自己还可以打死这只苍蝇，“谢谢梁行长关心，我搬出去住就是的。”
梁非凡冷笑着看着李红梅离去，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魄力，自言自语道：“我还真小瞧这李红梅了。”
杜秋生开挂一般的办业务速度，仿佛也感染了其他几名柜员。被一个新来的比下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大家纷纷提高了办事效率，导致整个大厅暂时没有了客户。
杜秋生起来活动了身体，借着喝水的空档悄悄问杜鹃：“我听说李行长离婚了，那她是一个人生活吗？”
“和她女儿一起呀，”杜鹃并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听说李行长留在市区就是为了自己女儿。”
因为杜秋生没有收集到老员工的资料，对这些不是特别清楚，便追问道：“我不记得他是荆山县人吗？要是为了孩子更应该回到原籍才对。”
“李行长是荆山县的，可是她女儿去年考进了咱市区的鹿门中学读呀。”
“哦？鹿门中学。”杜秋生眯起了眼睛，真是想吃冰下雹子。
“鹿门中学怎么了吗？”杜鹃似乎很喜欢跟杜秋生聊天，毕竟现金区不让玩手机，聊天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没什么，只是惊讶她女儿都上高中了，”杜秋生心情大好，“我还以为她才三十岁左右。”
杜鹃噗嗤一笑，说道：“要是李行长听到了肯定高兴死了，她三十五都过啦。县城里结婚生子比较早，二十岁就当妈妈多得是。”
竟然比杜秋生大十岁，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自己在对方面前就是个弟弟啊。想到这里，早上被李红梅看光的事，也就没觉得那么羞耻了。
杜秋生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她有提过跟哪位领导比较熟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李行长不太爱说自己的事情。”但是杜鹃并没有让杜秋生失望，接着说道，“不过听说她当年离婚，跟他们当地政府的一个小领导有关。”
杜秋生心想应该就是昨晚那个男人了，连忙问道：“那李行长没有再找一个吗？单亲妈妈很不容易的。”
杜鹃深表同意的点着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她总说要把对女儿缺失的这几年补回来，所以也没见她有恋爱的迹象。”
两人正聊着天，李红梅此时回到一楼了营业厅，隔着玻璃对现金区里面的廖国志说：“廖主管，给杜秋生清点下钱箱和凭证包，让他出来一会。”
杜鹃在一旁吐了吐舌头，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她大概以为李红梅是要安排杜秋生加班之类的事情。
杜秋生淡定的盯着站在营业厅的李红梅，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看方向刚才应该是去二楼找梁非凡理论了，难不成在那受了委屈打算在自己身上找回场子？
杜秋生无所谓的坐回柜台上，将现金和凭证拿出来让廖国志清点。这也是做柜员麻烦的地方，有这两样东西拴着，家里有急事都不方便请假。
李红梅等杜秋生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开口也不说话，只是示意跟着她出去。两人来到银行外面的花坛旁，李红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杜秋生故意不去配合她，双手插兜抬头看着天，并不准备先打破沉默。
终究是李红梅主动将杜秋生叫出来的，见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好先开口说道：“我之所以叫你出来，在外面跟你说，就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是行长，就产生畏惧的心理。”
杜秋生小声嘀咕着：“就算在你办公室我也不会畏惧啊。”
李红梅有些紧张，没注意到杜秋生的小动作，接着说道：“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当我是一个大姐姐。今天叫你出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跟另一个家长已经定好一套两居室合租，准备高考结束就和女儿搬过去，这还剩几天时间能不能麻烦你暂时不要回宿舍住？等我走后可以把我的宿舍也让给你，你就可以住的宽敞些。”
杜秋生听后有些想笑，先不说她和梁非凡的关系，后者会不会把宿舍收走。就是没收走，再宽敞的宿舍也还是宿舍呀，难道能变成两居室不成？杜秋生真没想到印象中一本正经的李红梅会跟他打感情牌，他觉得如果此时不是白天，不是在银行门口，李红梅甚至会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为什么？”杜秋生开启了装傻模式，打算糊弄过去。
李红梅想过被拒绝，但没想到杜秋生会回答这三个字，顿时楞在当场，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几天不要回宿舍？”杜秋生选择性遗忘了两人早上在阳台的赤诚相见。
李红梅顿时脸红了，她严重怀疑杜秋生在讽刺她昨晚和唐学良的事情，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之前吗？”
杜秋生刚准备撒谎说在她之后回来的，突然反应了过来。故作思考的样子，半晌才说道：“我昨晚在外面喝酒，十一点才回来的，不知道在你前面还是后面。”
李红梅听罢稍作放松，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那你晚上回来后就直接睡了，没听到什么声音？”
“昨晚喝的太多了，我回来后吐得一塌糊涂，一觉睡到今天清晨五点多，这才起来冲凉，要不然也不会被你看到嘛。”一番说辞半真半假，贵在表演自然，连杜秋生都觉得奥斯卡欠自己一个小金人。
李红梅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以后喝酒要适量，宿醉对身体伤害还是蛮大的。今天办业务仔细点，别弄错金额了。”
杜秋生连忙接过话茬说道：“谢谢李行长关心，我以后一定注意，那我先回去办业务了。”
“嗯，你去吧，”李红梅顺嘴答应着，等反应过来时，杜秋生已经走进银行大厅，“哎，白费半天劲。”
这一天直到下班，杜秋生都在躲着李红梅，不给她和自己独处的机会。并非杜秋生不明白李红梅的意思，只是他知道帮了她这个忙等于变相得罪了梁非凡。虽然只有几天时间，梁非凡不一定会知道，但杜秋生并不认为值得为李红梅冒这个险。除非她展现出足够的利用价值，那还能考虑下。
翌日，开发区支行营业厅。
“请A0006号顾客到6号柜台……”
杜秋生从上班开始就不停的叫号，麻利的办理着业务。并不是他想好好表现，只是他感觉到背后一直有道杀气，所以只能用业务来转移注意力，而杀气的来源就是李红梅。
这一切都因为杜秋生的大意，为了上班前不碰见李红梅，他特意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钟。但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臭汗，于是不得不蹑手蹑脚的冲了个澡，然后顺便将内裤洗了。
直到杜秋生光着屁股在阳台晾内裤的时候，才发现同样在阳台晾内衣的李红梅。两个宿舍的阳台竟然只隔了半堵墙，稍微一抬腿就能跨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打断了杜秋生的回忆。李红梅像是艰难的做出决定，打开现金区的联动门出去了。她知道杜秋生是被利用了，真正想恶心她的人是分管后勤的梁非凡。
杜鹃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小声问旁边的杜秋生：“杜哥，李行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秋生手中业务不停，嘴上却慢悠悠的说：“估计是看到了什么劲爆的东西，有些气血翻涌吧。”
副行长办公室内，李红梅怒目而视的站在梁非凡办公桌前。
梁非凡气定神闲的喝着水说：“李行长今天怎么有雅兴到老哥这转转？”
“梁行长，你太过分了吧，明知道我住在406，还把407分配给杜秋生！”李红梅见状，索性直接摊牌。
梁非凡心中窃喜，看来自己的小动作起效还蛮快，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为你好啊，一个女同志住在楼上宿舍有些危险，正巧杜秋生要申请一间宿舍，我就想你们能做个伴，相互有个照应嘛。”
“梁非凡！”李红梅气的直呼其名，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接着说，“梁行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跟他男女有别，还是希望能避避嫌，要不你给我换间三楼的宿舍，我搬下去就是的。”
梁非凡直接从抽屉里将全宿舍的大串钥匙拎了出来，砰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得，算我多余操这心。李行长随便挑，看中哪一间直接拿钥匙。家具卫生不用担心，我让门卫老孙给你收拾干净。”
梁非凡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也只是想恶心下李红梅，事情真闹到庞元庆那，他搞不好还要落个赔礼道歉。李红梅有种奋力出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自己折腾半天梁非凡却一点损失都没有，甚至连句对不起都听不到。
看着对方满脸的假笑，李红梅感觉就像被逼着咽下一只苍蝇，否者它就会在你耳边一直“嗡嗡嗡”的飞来飞去。
“啪！”李红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突然醒悟了，自己还可以打死这只苍蝇，“谢谢梁行长关心，我搬出去住就是的。”
梁非凡冷笑着看着李红梅离去，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魄力，自言自语道：“我还真小瞧这李红梅了。”
杜秋生开挂一般的办业务速度，仿佛也感染了其他几名柜员。被一个新来的比下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于是大家纷纷提高了办事效率，导致整个大厅暂时没有了客户。
杜秋生起来活动了身体，借着喝水的空档悄悄问杜鹃：“我听说李行长离婚了，那她是一个人生活吗？”
“和她女儿一起呀，”杜鹃并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听说李行长留在市区就是为了自己女儿。”
因为杜秋生没有收集到老员工的资料，对这些不是特别清楚，便追问道：“我不记得他是荆山县人吗？要是为了孩子更应该回到原籍才对。”
“李行长是荆山县的，可是她女儿去年考进了咱市区的鹿门中学读呀。”
“哦？鹿门中学。”杜秋生眯起了眼睛，真是想吃冰下雹子。
“鹿门中学怎么了吗？”杜鹃似乎很喜欢跟杜秋生聊天，毕竟现金区不让玩手机，聊天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没什么，只是惊讶她女儿都上高中了，”杜秋生心情大好，“我还以为她才三十岁左右。”
杜鹃噗嗤一笑，说道：“要是李行长听到了肯定高兴死了，她三十五都过啦。县城里结婚生子比较早，二十岁就当妈妈多得是。”
竟然比杜秋生大十岁，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自己在对方面前就是个弟弟啊。想到这里，早上被李红梅看光的事，也就没觉得那么羞耻了。
杜秋生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她有提过跟哪位领导比较熟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李行长不太爱说自己的事情。”但是杜鹃并没有让杜秋生失望，接着说道，“不过听说她当年离婚，跟他们当地政府的一个小领导有关。”
杜秋生心想应该就是昨晚那个男人了，连忙问道：“那李行长没有再找一个吗？单亲妈妈很不容易的。”
杜鹃深表同意的点着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她总说要把对女儿缺失的这几年补回来，所以也没见她有恋爱的迹象。”
两人正聊着天，李红梅此时回到一楼了营业厅，隔着玻璃对现金区里面的廖国志说：“廖主管，给杜秋生清点下钱箱和凭证包，让他出来一会。”
杜鹃在一旁吐了吐舌头，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她大概以为李红梅是要安排杜秋生加班之类的事情。
杜秋生淡定的盯着站在营业厅的李红梅，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看方向刚才应该是去二楼找梁非凡理论了，难不成在那受了委屈打算在自己身上找回场子？
杜秋生无所谓的坐回柜台上，将现金和凭证拿出来让廖国志清点。这也是做柜员麻烦的地方，有这两样东西拴着，家里有急事都不方便请假。
李红梅等杜秋生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开口也不说话，只是示意跟着她出去。两人来到银行外面的花坛旁，李红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杜秋生故意不去配合她，双手插兜抬头看着天，并不准备先打破沉默。
终究是李红梅主动将杜秋生叫出来的，见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好先开口说道：“我之所以叫你出来，在外面跟你说，就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是行长，就产生畏惧的心理。”
杜秋生小声嘀咕着：“就算在你办公室我也不会畏惧啊。”
李红梅有些紧张，没注意到杜秋生的小动作，接着说道：“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当我是一个大姐姐。今天叫你出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跟另一个家长已经定好一套两居室合租，准备高考结束就和女儿搬过去，这还剩几天时间能不能麻烦你暂时不要回宿舍住？等我走后可以把我的宿舍也让给你，你就可以住的宽敞些。”
杜秋生听后有些想笑，先不说她和梁非凡的关系，后者会不会把宿舍收走。就是没收走，再宽敞的宿舍也还是宿舍呀，难道能变成两居室不成？杜秋生真没想到印象中一本正经的李红梅会跟他打感情牌，他觉得如果此时不是白天，不是在银行门口，李红梅甚至会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为什么？”杜秋生开启了装傻模式，打算糊弄过去。
李红梅想过被拒绝，但没想到杜秋生会回答这三个字，顿时楞在当场，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几天不要回宿舍？”杜秋生选择性遗忘了两人早上在阳台的赤诚相见。
李红梅顿时脸红了，她严重怀疑杜秋生在讽刺她昨晚和唐学良的事情，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之前吗？”
杜秋生刚准备撒谎说在她之后回来的，突然反应了过来。故作思考的样子，半晌才说道：“我昨晚在外面喝酒，十一点才回来的，不知道在你前面还是后面。”
李红梅听罢稍作放松，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那你晚上回来后就直接睡了，没听到什么声音？”
“昨晚喝的太多了，我回来后吐得一塌糊涂，一觉睡到今天清晨五点多，这才起来冲凉，要不然也不会被你看到嘛。”一番说辞半真半假，贵在表演自然，连杜秋生都觉得奥斯卡欠自己一个小金人。
李红梅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以后喝酒要适量，宿醉对身体伤害还是蛮大的。今天办业务仔细点，别弄错金额了。”
杜秋生连忙接过话茬说道：“谢谢李行长关心，我以后一定注意，那我先回去办业务了。”
“嗯，你去吧，”李红梅顺嘴答应着，等反应过来时，杜秋生已经走进银行大厅，“哎，白费半天劲。”
这一天直到下班，杜秋生都在躲着李红梅，不给她和自己独处的机会。并非杜秋生不明白李红梅的意思，只是他知道帮了她这个忙等于变相得罪了梁非凡。虽然只有几天时间，梁非凡不一定会知道，但杜秋生并不认为值得为李红梅冒这个险。除非她展现出足够的利用价值，那还能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