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柴米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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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广赛拍摄环节顺利结束,水世信心满满地把作品寄出,随即重新投入了创作小说的过程。

    写小说其实是个高雅的褒义词,作者内部一般都把这个叫做码字。

    码字其实没有那么神秘,码字码字,其实就跟码砖头差不多,都是个苦差事,如果这时候没什么人看或者没什么人打赏订阅的话,作者是非常难受的,很有可能挥刀自宫,把书给断掉,业内把这种情况称为太监。

    像著名的《雪中悍刀行》作者烽火戏诸侯就是著名的太监,被戏称为“大内总管”。

    然而,总管也比我这种小扑街强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水世一边码字,一边百无聊赖地畅想着如果能有很多人看自己的小说,那该有多好。

    可惜这是不存在的!除了须鲸,自己压根没有正常的读者!都是一群美名其曰养肥,三天两头打鱼晒网的懒货!水世忿忿不平,就连键盘都狠按了几分。

    当然,其实亡人十字棺里那群人不看《雨生时节》,理由也相当正常。和群里的人混熟了,关于他们的情况,水世差不多摸了个一清二楚。比如说灰狼阿虚是大蓝草阅读的编辑,每天要处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投稿;点点是高考完的女高中生,正享受着一生中最美好的假期,胡天胡地到处疯玩;予采萍是计量大学的大二实验狗,被导师天天抓去做实验,面对各色稀奇古怪的生物;安东是位东北大叔,不过人不在东北而在江浙,目前主要在跋涉寻找南下打工的妻子。

    除了须鲸依然身份成谜,其他人都好似多年老友,可以很热拢地聊在一起,为彼此生活中的难题出谋划策。

    今天的水世准备为日写上万而努力。刚写了五百多字热了身,qq又不安份地响了起来,滴滴滴滴,好似音调单一的协奏曲。水世下意识地往下一拉,他发誓,真的是下意识而不是鸽的理由,只见使用着捕快头像的安东在群里诉苦:

    “我好像听同乡说了我老婆的消息,她好像在温室市。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唉。”

    “没事没事,嫂子估计是换手机了。”安慰他的是须鲸。

    说起来,须鲸真的好闲啊,而且作息和自己几乎神同步。自己忙她也忙,自己水群又能和她狭路相逢——

    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她把我设成了特关?

    啧,想什么呢。

    水世待在电脑前浮想联翩,群里则一片家长里短,愁云惨淡的气氛。安东开始向群友抱怨妻子的不告而别对家庭的伤害,整天向着小舅子,上有老下有小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等等等等,须鲸则劝他好好想想,先把老婆找到再慢慢说明白,可以适当向小舅子低个头,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

    最后,安东发了一句“她这天天闹来闹去的,弄得我抑郁症快要复发了,唉”,便下了线,只留下一条自我代入过甚,长吁短叹的须鲸,在十字棺里寂寞地游着。

    水世再也忍不住了,他刷刷敲起了键盘:

    “人家的家务事,你管的那么宽。”

    “我乐意~大家都这么熟了,路见不平,提提意见咋了。”须鲸的回复带着些傲娇的意味。

    “啧。赶紧去看《雨生时节》!”水世命令道。

    “你更新了?这么早?才几点?定时坏了?脑子抽了?”须鲸大惊失色,自然有一大半都是玩笑性质。

    “没有呢,我还没更新。”水世的脸一点也不红,甚至面不改色心不跳,铁骨铮铮王境泽。

    “那我看个屁。”

    “嗯?没更新就不能看了?给我熟读背诵,明天水老师听写!”

    “我可去你个小饼干奥利奥吧!”

    水世哈哈大笑,愉悦地关上qq,继续码字任务。

    有一说一,小饼干这个骂法真的好可爱啊,我不是变态啊,只是这样骂很符合我这种直男(?)的胃口。

    须鲸喜欢这样说,许婧也喜欢这样说,看,我喜欢的女孩子都跟小饼干杠上了。

    ☆☆☆

    彤云密布,赫然又是一阵雨天,穿着发黄衬衫的安东冲下了拥挤的城市公交车,小心翼翼靠边疾走,七拐八弯,顺着手机上的地图,绕到了一个菜市场里。明明地图上已经提示“您已到达终点,本次导航结束”,愣是钻进了死胡同。他有些犯愁,不熟练使用手机导航的他觉得,还是以前的纸质地图靠谱。不过城市发展日新月异,纸质地图确实跟不上节奏,优胜劣汰,天理昭彰。

    可是……

    这个破缺德地图,怎么我要找“温室市快乐家园纺织厂”,给我导航到了这里嘞!

    安东是林吉省平四人,平时在家乡小城市的乡镇企业上班,手头不甚宽裕,但也马马虎虎,养得起一家老小。偏偏妻子有个缺德的小舅子,打小和姐姐相依为命,被她又当爹又当妈养大成人。按说好不容易成了一条汉子,应该知恩图报,有好事就想着姐姐,现在倒好,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说,还打起了安东积蓄的主意。

    那可是给爹妈买房子儿子上学用的!

    但妻子不理解,从小溺爱弟弟的她帮着弟弟说情,被安东严词拒绝,一气之下离开林吉省,南下打工去了。

    安东看着小舅子天天晃来晃去,心里恨得牙痒痒,想找个机会揍他一顿,小舅子闻风而逃,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又见着儿子离开了娘天天哭哭啼啼要妈妈,心中一硬又一软,委托父母照顾儿子,随即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海上,苏江,徽安……辗转从同乡那里打听到妻子在温室市的这家纺织厂,安东顾不上拾掇自己的邋遢形象,风尘仆仆来到了温室市,准备给妻子做一通工作,劝她赶紧回家。

    越靠近工厂大门,安东的心愈发紧张起来。妻子现在好吗?工作辛苦吗?饿瘦了没?钱够花吗?……他抓起手机,低头一瞅试图缓解压力,无意中瞅到亡人的十字棺。

    呀嗬。这帮小姑娘小伙子还在聊天呐,在帮自己出谋划策。

    唉。

    年轻真好,无忧无虑的。

    安东突然想起了一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诗:“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早岁哪知世事艰……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