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铁匠欧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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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周没有留在圣贤学院，他去兰若寺待了三天。
三天后的清晨，何问终于等到了师父口中那位打铁的。
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面容黝黑，薄衫下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欧阳九。”大汉向何问抱拳一礼。
“何问。”何问平静还礼。
“我听过你。”欧阳九咧嘴笑笑，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年轻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在长安那一带，很有名气。”
这是一句废话。
准确的说，中夏十三州境，何问都非常有名气。
何问笑着回道：“我也听过你。”
“喔？”
欧阳九来了兴致，惊喜道：“你在哪听过我的，莫不是我铁匠欧阳九的名字已经这么响亮了？”
何问微怔，心道明明只是客气话，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诚实道：“三天前，师父告诉我的。”
欧阳九顿时泄气，“我就说嘛。”
“咱们走吧，师父在城外等着了。”何问笑着揭过这个话题，红叶等人已经知道他要前往荒域，尽管荒域危险至极，但跟着谢周一起，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
“走吧走吧。”欧阳九点点头。
两人结伴向城外走去。
路上，欧阳九的目光不停地看向何问带着的紫气东来。
他纠结半晌，试探着问道：“何兄弟啊，你这剑，用着可还顺手吗？”
何问不明所以，“挺顺手的。”
欧阳九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儿不顺手的地方也行。”
何问想了想，说道：“用习惯了，倒没觉得不顺手的地方，欧阳前辈问这个干嘛？”
“没啥。”欧阳九连连摆手，“想着万一你觉得不顺手，我可以帮你改造一下。”
“改造？”何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稍稍改那么一点点。”欧阳九干笑两声。
何问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
欧阳九叹了口气，似乎遗失了珍贵的宝物一样，满脸失落的表情。
不多时，两人到了城门处。
谢周瞥了一眼仍在絮絮叨叨想要改造紫气东来的欧阳九，好气又好笑道：“铁老九，这都多少年了，我说你能不能换个理想？”
“重铸奇兵，任重道远。”欧阳九正色回道。
“出息。”谢周鄙视道：“眼界放宽些，你就不能自己铸造出一把列入奇兵谱的武器来？”
“能。”欧阳九说道。
“啥？”
谢周愣了愣，奇兵谱的武器个个传承久远，想要铸造出一把超过它们的武器，无异于徒步登天，诧异道：“你铸造术这么强了？”
“需要有人配合。”
欧阳九直直地看着他，幽怨的眼神里透出某种期待。
“你别看我。”谢周别过头去。
“就你能配合。”欧阳九不依。
“找和尚去。”谢周随意道。
“他都不用武器的！”欧阳九很是气愤。
“但我有武器了啊。”谢周无辜道。
“我铸的剑，起码也能在世间排个三四百名，如果你肯时时温养，我敢保证，最多二十年，它一定能列入奇兵谱！”欧阳九一瞪眼，指着他腰间的木剑，生气道：“再说了，不比这把破木剑强？”
“这剑是别人赠的。”谢周甩袖道。
“谁赠的？柳心月还是法显？我找他当面对质去！”欧阳九愤愤不平。
“那个……”
何问举起手来，不好意思道：“欧阳前辈啊，这剑……是我给师父的。”
谢周看热闹不嫌事大，“讷，对质吧。”
欧阳九一呆，幽幽道：“当我没说。”
几句话的功夫，马匹和干粮已经备好。
三人翻身上马，扬起一地黄沙，朝着一望无垠的荒漠里行去。
“谢周啊，你飞过去不比马快？”
虽然欧阳九五大三粗，但相比骑马的颠簸，他更喜欢坐平稳的车子，“还是你飞不了这么远？”
“我飞过去，你俩咋办？”谢周问道。
“带着我们飞。”欧阳九理所当然道。
“怎么带？”谢周撇撇嘴。
“系腰啊！”欧阳九提了提腰间的带子，“亏我特意穿了个宽敞的系腰。”
何问想象起师父提着俩人御剑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哆嗦。
谢周挑了挑眉，与弟子生出相同的想法，没好气道：“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欧阳九哈哈大笑。
何问看着这位铁匠，忽然记起林朔月手里的两把刀，出声问道：“欧阳前辈，你是不是……重铸过奇兵谱前十的武器？”
“咦，你咋知道？”欧阳九奇怪道。
“果然是你。”何问恍然道：“那我很早就听过你了。”
欧阳九满脸得意。
谢周并不知道此事，饶有兴趣道：“奇兵谱前十，老九你是重铸了哪一把？”
“极夜狂刀。”欧阳九眉飞色舞道：“去年腊月，极夜找上我，让我重铸狂刀。传承千年的名刀啊，那材质，那灵性，啧啧，我都不舍得……”
话虽如此，但他满脸陶醉，没有半分舍不得的感觉。
“然后呢？”谢周追问道。
“然后我就把狂刀融了，铸造了两把新刀。”欧阳九望向何问，下巴微扬道：“那可是我这辈子的巅峰之作，现在谁在用着？可别埋没了我的手艺！”
何问认真道：“前辈放心，他绝对不会辜负那两把刀的。”
“那就好。”欧阳九拍拍胸口。
“你这算是勾结夜幕啊。”谢周打趣道。
“勾结个屁的夜幕！”
“都和极夜走一起了，还不算？”
“呸！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极夜突然出现在我的铺子里，他拿刀指着我，当时我害怕极了……我本想一死了之，转念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我假装顺从，生火点炉，左一下duang,右一下duang,前一下duang……”欧阳九握住心口，万分悲痛道。
“说人话。”谢周面无表情道。
“生命危险，实属无奈。”欧阳九说道。
“说实话。”谢周斜眼道。
“没劲。”欧阳九哼哼道：“那可是奇兵谱第七啊，你说我心动不？不如紫气东来也让我重铸一下，我的手艺，现在可是咣咣的！”
“滚。”谢周挤出一个字。
“得勒！”
欧阳九一甩马鞭，窜到两人前面，扬起大把的黄沙。
谢周没有留在圣贤学院，他去兰若寺待了三天。
三天后的清晨，何问终于等到了师父口中那位打铁的。
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面容黝黑，薄衫下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欧阳九。”大汉向何问抱拳一礼。
“何问。”何问平静还礼。
“我听过你。”欧阳九咧嘴笑笑，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年轻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在长安那一带，很有名气。”
这是一句废话。
准确的说，中夏十三州境，何问都非常有名气。
何问笑着回道：“我也听过你。”
“喔？”
欧阳九来了兴致，惊喜道：“你在哪听过我的，莫不是我铁匠欧阳九的名字已经这么响亮了？”
何问微怔，心道明明只是客气话，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诚实道：“三天前，师父告诉我的。”
欧阳九顿时泄气，“我就说嘛。”
“咱们走吧，师父在城外等着了。”何问笑着揭过这个话题，红叶等人已经知道他要前往荒域，尽管荒域危险至极，但跟着谢周一起，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情。
“走吧走吧。”欧阳九点点头。
两人结伴向城外走去。
路上，欧阳九的目光不停地看向何问带着的紫气东来。
他纠结半晌，试探着问道：“何兄弟啊，你这剑，用着可还顺手吗？”
何问不明所以，“挺顺手的。”
欧阳九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一点……哪怕一丁点儿不顺手的地方也行。”
何问想了想，说道：“用习惯了，倒没觉得不顺手的地方，欧阳前辈问这个干嘛？”
“没啥。”欧阳九连连摆手，“想着万一你觉得不顺手，我可以帮你改造一下。”
“改造？”何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稍稍改那么一点点。”欧阳九干笑两声。
何问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
欧阳九叹了口气，似乎遗失了珍贵的宝物一样，满脸失落的表情。
不多时，两人到了城门处。
谢周瞥了一眼仍在絮絮叨叨想要改造紫气东来的欧阳九，好气又好笑道：“铁老九，这都多少年了，我说你能不能换个理想？”
“重铸奇兵，任重道远。”欧阳九正色回道。
“出息。”谢周鄙视道：“眼界放宽些，你就不能自己铸造出一把列入奇兵谱的武器来？”
“能。”欧阳九说道。
“啥？”
谢周愣了愣，奇兵谱的武器个个传承久远，想要铸造出一把超过它们的武器，无异于徒步登天，诧异道：“你铸造术这么强了？”
“需要有人配合。”
欧阳九直直地看着他，幽怨的眼神里透出某种期待。
“你别看我。”谢周别过头去。
“就你能配合。”欧阳九不依。
“找和尚去。”谢周随意道。
“他都不用武器的！”欧阳九很是气愤。
“但我有武器了啊。”谢周无辜道。
“我铸的剑，起码也能在世间排个三四百名，如果你肯时时温养，我敢保证，最多二十年，它一定能列入奇兵谱！”欧阳九一瞪眼，指着他腰间的木剑，生气道：“再说了，不比这把破木剑强？”
“这剑是别人赠的。”谢周甩袖道。
“谁赠的？柳心月还是法显？我找他当面对质去！”欧阳九愤愤不平。
“那个……”
何问举起手来，不好意思道：“欧阳前辈啊，这剑……是我给师父的。”
谢周看热闹不嫌事大，“讷，对质吧。”
欧阳九一呆，幽幽道：“当我没说。”
几句话的功夫，马匹和干粮已经备好。
三人翻身上马，扬起一地黄沙，朝着一望无垠的荒漠里行去。
“谢周啊，你飞过去不比马快？”
虽然欧阳九五大三粗，但相比骑马的颠簸，他更喜欢坐平稳的车子，“还是你飞不了这么远？”
“我飞过去，你俩咋办？”谢周问道。
“带着我们飞。”欧阳九理所当然道。
“怎么带？”谢周撇撇嘴。
“系腰啊！”欧阳九提了提腰间的带子，“亏我特意穿了个宽敞的系腰。”
何问想象起师父提着俩人御剑的模样，不由打了个哆嗦。
谢周挑了挑眉，与弟子生出相同的想法，没好气道：“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欧阳九哈哈大笑。
何问看着这位铁匠，忽然记起林朔月手里的两把刀，出声问道：“欧阳前辈，你是不是……重铸过奇兵谱前十的武器？”
“咦，你咋知道？”欧阳九奇怪道。
“果然是你。”何问恍然道：“那我很早就听过你了。”
欧阳九满脸得意。
谢周并不知道此事，饶有兴趣道：“奇兵谱前十，老九你是重铸了哪一把？”
“极夜狂刀。”欧阳九眉飞色舞道：“去年腊月，极夜找上我，让我重铸狂刀。传承千年的名刀啊，那材质，那灵性，啧啧，我都不舍得……”
话虽如此，但他满脸陶醉，没有半分舍不得的感觉。
“然后呢？”谢周追问道。
“然后我就把狂刀融了，铸造了两把新刀。”欧阳九望向何问，下巴微扬道：“那可是我这辈子的巅峰之作，现在谁在用着？可别埋没了我的手艺！”
何问认真道：“前辈放心，他绝对不会辜负那两把刀的。”
“那就好。”欧阳九拍拍胸口。
“你这算是勾结夜幕啊。”谢周打趣道。
“勾结个屁的夜幕！”
“都和极夜走一起了，还不算？”
“呸！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极夜突然出现在我的铺子里，他拿刀指着我，当时我害怕极了……我本想一死了之，转念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我假装顺从，生火点炉，左一下duang,右一下duang,前一下duang……”欧阳九握住心口，万分悲痛道。
“说人话。”谢周面无表情道。
“生命危险，实属无奈。”欧阳九说道。
“说实话。”谢周斜眼道。
“没劲。”欧阳九哼哼道：“那可是奇兵谱第七啊，你说我心动不？不如紫气东来也让我重铸一下，我的手艺，现在可是咣咣的！”
“滚。”谢周挤出一个字。
“得勒！”
欧阳九一甩马鞭，窜到两人前面，扬起大把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