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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探索御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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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寿安仔细想了想:“情势危急之下,那火便自己动起来了……”

    “那你再试试呢?”季如光鼓励道。

    符寿安披上羽衣,端起桌上的烛台,让火焰缓缓接近羽衣。鸦羽被火焰轻噬着,却没有翻卷、萎缩,也没有发出任何气味,更没有被点燃。

    季如光从墙上取下一支箭,倒置于烛台顶端,火焰迅速爬上箭羽,留下一簇飞灰。

    “正常羽毛很快会烧着,而羽衣却不会。”

    “莫非是火浣布做的?”

    符寿安从书中读到过,一种产自波斯的服饰,不用水洗,清洁时在火中燃烧即可。

    “恐怕也不是。”

    季如光拔下一根鸦羽,提醒她在灯下细看,只见根管中空,与寻常羽毛别无二致。

    “不如把火加大。”

    符寿安倒是更加投入了。

    季如光取来一根净尘司特制的火把,靠近羽衣,顶端的布头用松香泡过。

    这次火势大增,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符寿安甚至有些“重上昭天门”的恍惚感。

    火焰很快侵入羽衣,将数层鸦羽包裹在炙热当中。可符寿安却发现,火焰始终在外圈打转,无法侵入贴身那层。

    她将手深入羽衣内里,发现着手处冷热如常,居然丝毫没有炙热感。

    “那日在昭天门前,我一直担心你真的会被火烧到,原来是我多虑了。”季如光恍然大悟道,“火根本就烧不透内层。”

    “你仔细瞧,”符寿安聚精会神地盯着,“不是烧不透,而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果然,在离内层约一指宽的地方,火焰似乎被某种力量隔绝开了,那是一堵无色,无味,无形的力墙。

    羽衣的秘密,似乎被他们窥见了一角——仅此而已。

    符寿安既未像昭天门那样生发火鸟,也未像粮仓中那样引动火势。

    “额……我……这个异能,好像有点时灵时不灵啊……”

    符寿安有点郁闷。

    季如光却一脸平静的打开一个木匣。

    匣中十多张羊皮,皆已泛黄,闻之还有些朽气。

    “这……不会,也是从坟里刨出来的吧?”

    符寿安的气势减了三分。

    “不错。”

    季如光回答得很干脆。

    “看墓志,似乎是一位官家贵妇,她幼时曾在神庙中做过见习巫女,只是未能通过至高试炼,方才还俗嫁人。她的阶位不高,所习术数亦属初级,不过她夫君是个中原文吏,以汉文誊抄了修习之法。”

    季如光把羊皮卷往符寿安面前一放。

    符寿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望去简直比之前学过的道藏经文还要复杂。整个人呆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抬起头,只见季如光笑得一派温厚。

    “无妨,天份固然重要,但想来,好好学习才是进阶的根本。还望殿下,勿厌其烦。”

    季如光这是……在揶揄自己吗?

    符寿安心中冷笑三声,又想看本公主的笑话?没门!

    为了争一口气,符寿安狠狠地发挥了自己在寿安观中研学经文的功力。

    每日卯时起,戌时才安寝,一应饮食从简,把玉真玉纯都熬出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连季如光都暗自惊叹,满永宁准备殿试的举子,只怕都没有公主对自己这么狠的心。

    符寿安很快便把那半尺高的修习法门背了个滚瓜烂熟。

    只可惜,会背,不等于会用。

    那法门告诉她,火为万事之本源,清理世间万种污秽,只有入定,保持神识清明,便能体会火的律动,可符寿安天天盯着眼前的烛火,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我就不信了!”

    符寿安愤愤的捋起袖管,让玉真玉纯在自己四周点起了大大小小十几只火把,将自己关在密室里,逼迫自己清理思绪,将五感放大,去探寻每一缕火苗的走向。

    一练就是好几日。

    而在此期间,跟季如光预测的一样,皇帝一纸圣令,以祸乱后宫,谋反之名腰斩处死了发疯的张废人,甚至下令将其父张彤的宅邸悉数铲平,收做教坊司用地,让贱籍之人在其间出入,就是为了羞辱其门楣,以儆效尤。

    但有趣的是,背后祸首是谁,并没有人有兴趣去认真追查。

    朝野上下,更是完全沉浸在各方势力互相攀咬的情境中。

    所有曾经跟废太子,许家,张家有勾连的官员,贬的贬,流的流,在朝的官员,进进出出,升升降降,几乎犁了个遍。

    大部分的肥差都被新太子的势力霸占,但由于人手紧缺,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永王,竟也在一些苦差上,获取了不少关键职位。

    局势的巨变,一时间让永宁城内各大刑司人满为患,官员们加班加点,叫苦不迭。

    但只有季如光一直冷眼旁观着,他在堆积成山的案件里,发现了好几个极不起眼的意外死亡事件。

    有的是聚众斗殴中,一人不慎将另一人头颅击碎,才发现对方早就死了。还有的是家中男主人突然暴起发狂,将全家老小悉数咬死,最终自己也中毒而亡,所中之毒,竟是蛇毒。

    但由于这些案子都为孤案,报与官衙,都是草草结案。等他发现重新去查证时,尸骨早都入了土。

    “季头……挖着了!”

    一阵金属碰到木板的刮擦声从不远处传来,两步开外的小坡下,鱼绍玄和雷敬正站在个齐人高的大坑里挥汗如雨的扬着锄头。

    半晌,六具尸体一字排开,正是那个莫名惨遭灭门之祸的一家子,一儿一女甚至都只有六七岁光景。

    “季头,我看案报写得也很粗糙,就走访了出事的这两家人,邻里都说他们收留过一个神神秘秘的人做房客,现在看来,八成就是当时逃亡的呼衍氏!”鱼绍玄认真的说道。

    季如光蹲下身,在其中那个男子的胸前划了一刀,黑色的液体立刻漫了出来。他带上手衣,在他胸前一阵摸索,并未发现任何包囊的迹象。

    “没有包囊,他应该是跟司里的那个弟兄一样,只是中了呼衍氏的毒,为她办事,没想到最后不光毒发,还害死了家里所有的人。”

    “妈的,这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几天的功夫,就干倒了一个太子一个贵妃,还差点害死一个公主。这要真是史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雷敬一拍大腿,十分愤慨。

    季如光却淡淡开口。

    “我怀疑,他一开始,就是冲着公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