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庶民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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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薇颜，很苦恼。
在风华市下了飞机，吴洋被一枪击倒之后，仇东带着一群人出现。
仇东让陆薇颜稍安勿躁，他告诉她，这是计划的一环。
陆薇颜只想一把火烧了眼前这个带了她三年的666局局长。
“吹雪已经解散了。”仇东说道。
“什么？”陆薇颜问道。
“薇颜，此一时彼一时，斗争态势已经变化了。”仇东将领导人接见红月之子的事情全盘托出，“以前吹雪的建立，是因为我国的主体是广大的普通人；而现在……不，是不久的将来——”
仇东说道：“我国的主体就变成了广大的新人类。在这种形式下，为了对抗新人类而建立的吹雪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的确没有。
但陆薇颜还是固执地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对吴洋！”
“这是无奈之举，我也不想。”仇东说道，“但是，现在的‘高层’不信任吴洋，他们认为这是比较妥当的方式。”
就结果而言，陆薇颜毫无办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洋被仇东带走。
而她本人因为吹雪的解散，暂时回到了帝都的家中。她和吴洋颇有暧昧的关系，自然被仇东汇报了上去，此时吴洋被身在何处、遭到了怎样的磨难，陆薇颜一无所知。
异能总局批了她一个长假，但不允许她离开帝都，没什么朋友的她每天都无所事事。
这些天，古慈偶尔回来一趟，和陆薇颜简单的吃个晚饭。古慈默默地观察她的表情，说道：“丫头，怎么不开心？”
陆薇颜默默咀嚼：“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身体健康、天下太平，还能有什么伤心事？”
陆薇颜可不觉得天下太平，她觉得天翻地覆。
但是，她从未问过古慈有关吴洋的事，古慈也没有对她提及这方面的消息。
一个很想知道，一个也愿意说，这看似很容易成立的对话，却都鲠在喉间。
因为，这违反纪律。
不论是陆薇颜还是古慈，都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不听、不看、不说。
夜露深重，陆薇颜裹着薄被，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自火焰异能觉醒之后，她早忘了寒冷是什么感觉。
“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我的过错……”陆薇颜心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晚上，古慈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陆薇颜微微一愣：“我没准备你的饭。”
“我也没通知你。”
古慈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陆薇颜好奇地看着她：“有事？”
古慈没头没脑的说道：“有事没事，在于你。”
陆薇颜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薇颜是个简单的人，疏于交际的她并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稍有点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喜是怒，更何况古慈还是她的母亲。但古慈不说，她等着陆薇颜开口。
沉默越来越沉重，陆薇颜的防线崩塌了：“吴洋……他……怎样？”
“后天。”古慈叹口气，“后天很重要。”
“后天？”陆薇颜皱眉。
“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活。就在后天。”古慈说道，“这么说不好听，不过那小子一定是这么想的。”
“你说什么？”陆薇颜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问题不大。”古慈说道，“要是他一个人的生死，他个毛头小子热血冲脑，搞不好就求个玉碎。但这事上串着一溜人，一死就死一片。吴洋这小子虽然莽，但也没莽到那个地步。”
“只不过——”古慈说道，“他肯定不会好受。”
“是，他傲。”陆薇颜说道。
“也不是傲不傲的问题。被人强按着脑袋吃草，就是头驴也撩蹶子。”古慈说道，“更何况，吴洋那小子肯定觉得他在吃屎。”
陆薇颜沉默不语，她看着古慈，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用这么看着我。丫头，我曾跟你们在第一线并肩战斗过，吹雪是我的心血，它突然被解散，我最不好受。”古慈狠狠抽烟，“那个杀千刀的红月之子，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什么我愿意服从你们的命令……背地里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
古慈说道：“你对接引星、对红月之子了解多少？又对异能了解多少？”
陆薇颜摇头：“我一无所知。”
“不止是你，谁都一无所知！红月之子在背后动点小手脚，我们谁都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对祂的了解一点都不深入！”
古慈神色激动，她小脸涨得通红，挥舞这手臂说道：“这群‘高人’，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接受了红月之子的投降不说，还要替他实行他的计划！”
“什么全国人民大进化？老娘看他们是被利益迷了眼！哎哟……一说到这个，老娘的血压又上来了……”
陆薇颜连忙按摩古慈的太阳穴，古慈坐在她大腿上，接着说道：“丫头，我认为，嘉兴路还是我们国家……或者说，是我们人类的最后防线。”
陆薇颜手上的动作缓慢下来，她侧耳倾听。
“吴洋有颠覆一切的力量，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个正直的灵魂。这个小同志不怎么听话，但是是个好同志。”古慈接着说道，“嘉兴路有他做脊梁，就不会站在人民和历史的对立面。我还是觉得，这样一个正义的集体，不应该受到囚禁。”
“你的意思是……”
古慈突然说道：“千秋湖景致不错，这两天你去那散散心吧。”
千秋湖，就是吴洋所在的大湖。话到此处，陆薇颜哪里还不明白？她犹豫着问道：“但是……这个违反纪律。”
“让你去散散心，怎么是违反纪律了？”古慈意味深长地说道，“先做人，再做事。干我们这行，一是为了人民，二是坚持正确。咱们国家，向来注重民生，可你看看现在这事，好好看看！”
陆薇颜歪着头，古慈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把人民变成新人类，有什么用？新人类是工资高了一点，还是吃得好了一点？”
“没屁用！没钱的还是吃不饱肚子，没房子还是没地方睡觉！有的只是新型的、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怎么解决的社会问题！”古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睡不好觉。”
当然，全国大民大进化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威慑力能够冠绝。
但古慈认为，这完全没用。
威慑力有什么用？难道还要发动世界大战，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全地球的超级帝国么？
超级帝国人不用吃饭啊？
我国是礼仪之邦！主张的是和平崛起！
陆薇颜听着古慈的志向，心悦诚服。得到了古慈明确的支持，这些天萦绕在她心头的抉择变得十分简单，她鸦青色的眼眸中的夜星再次闪亮。
她抱紧了古慈，轻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先做人，再做事。”
“我养的女儿，还不算差。”古慈跳到地上，走向门外，“时间急迫，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
陆薇颜几步跟了上去：“见谁？”
“杞丫头。”古慈回头看着她，“这事我偷偷摸摸策划了很久，就等着你加入了。”
陆薇颜，很苦恼。
在风华市下了飞机，吴洋被一枪击倒之后，仇东带着一群人出现。
仇东让陆薇颜稍安勿躁，他告诉她，这是计划的一环。
陆薇颜只想一把火烧了眼前这个带了她三年的666局局长。
“吹雪已经解散了。”仇东说道。
“什么？”陆薇颜问道。
“薇颜，此一时彼一时，斗争态势已经变化了。”仇东将领导人接见红月之子的事情全盘托出，“以前吹雪的建立，是因为我国的主体是广大的普通人；而现在……不，是不久的将来——”
仇东说道：“我国的主体就变成了广大的新人类。在这种形式下，为了对抗新人类而建立的吹雪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的确没有。
但陆薇颜还是固执地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对吴洋！”
“这是无奈之举，我也不想。”仇东说道，“但是，现在的‘高层’不信任吴洋，他们认为这是比较妥当的方式。”
就结果而言，陆薇颜毫无办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洋被仇东带走。
而她本人因为吹雪的解散，暂时回到了帝都的家中。她和吴洋颇有暧昧的关系，自然被仇东汇报了上去，此时吴洋被身在何处、遭到了怎样的磨难，陆薇颜一无所知。
异能总局批了她一个长假，但不允许她离开帝都，没什么朋友的她每天都无所事事。
这些天，古慈偶尔回来一趟，和陆薇颜简单的吃个晚饭。古慈默默地观察她的表情，说道：“丫头，怎么不开心？”
陆薇颜默默咀嚼：“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身体健康、天下太平，还能有什么伤心事？”
陆薇颜可不觉得天下太平，她觉得天翻地覆。
但是，她从未问过古慈有关吴洋的事，古慈也没有对她提及这方面的消息。
一个很想知道，一个也愿意说，这看似很容易成立的对话，却都鲠在喉间。
因为，这违反纪律。
不论是陆薇颜还是古慈，都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不听、不看、不说。
夜露深重，陆薇颜裹着薄被，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自火焰异能觉醒之后，她早忘了寒冷是什么感觉。
“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我的过错……”陆薇颜心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晚上，古慈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陆薇颜微微一愣：“我没准备你的饭。”
“我也没通知你。”
古慈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陆薇颜好奇地看着她：“有事？”
古慈没头没脑的说道：“有事没事，在于你。”
陆薇颜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薇颜是个简单的人，疏于交际的她并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稍有点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喜是怒，更何况古慈还是她的母亲。但古慈不说，她等着陆薇颜开口。
沉默越来越沉重，陆薇颜的防线崩塌了：“吴洋……他……怎样？”
“后天。”古慈叹口气，“后天很重要。”
“后天？”陆薇颜皱眉。
“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活。就在后天。”古慈说道，“这么说不好听，不过那小子一定是这么想的。”
“你说什么？”陆薇颜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问题不大。”古慈说道，“要是他一个人的生死，他个毛头小子热血冲脑，搞不好就求个玉碎。但这事上串着一溜人，一死就死一片。吴洋这小子虽然莽，但也没莽到那个地步。”
“只不过——”古慈说道，“他肯定不会好受。”
“是，他傲。”陆薇颜说道。
“也不是傲不傲的问题。被人强按着脑袋吃草，就是头驴也撩蹶子。”古慈说道，“更何况，吴洋那小子肯定觉得他在吃屎。”
陆薇颜沉默不语，她看着古慈，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用这么看着我。丫头，我曾跟你们在第一线并肩战斗过，吹雪是我的心血，它突然被解散，我最不好受。”古慈狠狠抽烟，“那个杀千刀的红月之子，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什么我愿意服从你们的命令……背地里指不定有什么阴谋！”
“阴谋？”
古慈说道：“你对接引星、对红月之子了解多少？又对异能了解多少？”
陆薇颜摇头：“我一无所知。”
“不止是你，谁都一无所知！红月之子在背后动点小手脚，我们谁都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对祂的了解一点都不深入！”
古慈神色激动，她小脸涨得通红，挥舞这手臂说道：“这群‘高人’，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接受了红月之子的投降不说，还要替他实行他的计划！”
“什么全国人民大进化？老娘看他们是被利益迷了眼！哎哟……一说到这个，老娘的血压又上来了……”
陆薇颜连忙按摩古慈的太阳穴，古慈坐在她大腿上，接着说道：“丫头，我认为，嘉兴路还是我们国家……或者说，是我们人类的最后防线。”
陆薇颜手上的动作缓慢下来，她侧耳倾听。
“吴洋有颠覆一切的力量，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个正直的灵魂。这个小同志不怎么听话，但是是个好同志。”古慈接着说道，“嘉兴路有他做脊梁，就不会站在人民和历史的对立面。我还是觉得，这样一个正义的集体，不应该受到囚禁。”
“你的意思是……”
古慈突然说道：“千秋湖景致不错，这两天你去那散散心吧。”
千秋湖，就是吴洋所在的大湖。话到此处，陆薇颜哪里还不明白？她犹豫着问道：“但是……这个违反纪律。”
“让你去散散心，怎么是违反纪律了？”古慈意味深长地说道，“先做人，再做事。干我们这行，一是为了人民，二是坚持正确。咱们国家，向来注重民生，可你看看现在这事，好好看看！”
陆薇颜歪着头，古慈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把人民变成新人类，有什么用？新人类是工资高了一点，还是吃得好了一点？”
“没屁用！没钱的还是吃不饱肚子，没房子还是没地方睡觉！有的只是新型的、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怎么解决的社会问题！”古慈连连摇头，“我不知道那些大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睡不好觉。”
当然，全国大民大进化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威慑力能够冠绝。
但古慈认为，这完全没用。
威慑力有什么用？难道还要发动世界大战，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全地球的超级帝国么？
超级帝国人不用吃饭啊？
我国是礼仪之邦！主张的是和平崛起！
陆薇颜听着古慈的志向，心悦诚服。得到了古慈明确的支持，这些天萦绕在她心头的抉择变得十分简单，她鸦青色的眼眸中的夜星再次闪亮。
她抱紧了古慈，轻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先做人，再做事。”
“我养的女儿，还不算差。”古慈跳到地上，走向门外，“时间急迫，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
陆薇颜几步跟了上去：“见谁？”
“杞丫头。”古慈回头看着她，“这事我偷偷摸摸策划了很久，就等着你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