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无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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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下手并不是很重，不过一个小时，幽圹就慢慢醒来。
毫无疑问，她非常恼怒。
叛变者有三百多人，如果汇聚在一起，将是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可怕力量。
但是每一个新人类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他们这样的国家精英，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听从他人的命令。
682局和1122局一哄而散之后，叛变者们各自抱团，大大小小的组织足有好几十个，游兵散勇更是不可计数。
“月之声”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而已。
叛变者额上的黑色月牙太过显眼，一旦堂而皇之的露面，必然会被异能总局察觉。三个月来，月之声四人小心谨慎，尽管没有暴露，但是实力也没有得到扩张。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躲藏永远是被动的，幽圹清楚地明白，这三个月的时光是慢性死亡。一旦异能总局发现了月之声的行踪，他们四人必然会被剿灭。
所以，五星神杞寻粟是必要的。
月之声如果能接纳杞寻粟，那么其他的叛变者就会臣服于月之声。
创世之威名，无人不服。只要她登高一呼，必然应者如云。
——至于不应者，杀了就是。
但是，吴洋带着杞寻粟跑了。
幽圹低低叹了口，把目光移向董剑鸣——这个人，可以信赖吗？
……
……
十分钟后，山底大厅中。
异形、暗声、幽圹、董剑鸣和徐浙围成一个圈，坐在桌子旁。
除了徐浙笑眯眯的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沉默之后，幽圹出声问道。
异形不敢说话，暗声说道：“太大意了……吴洋那小子，很可能没有失去异能。”
“不可能！”幽圹说道，“他能击败杞寻粟，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要是没失去异能，我们早死在他手里了！”
又是一阵沉默，徐浙说道：“几位，能听我说一句么？我跟吴洋交过手，对他的能力有些了解。”
众人朝他看去，他接着说道：“吴洋额头上没有月牙印记，这证明他不是新人类。他的能力很可能像是仙侠小说中的‘道术’，或者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功’。”
异形说道：“那不是虚构的么？”
“你闭嘴！”幽圹斥道，“徐浙，接着说。”
徐浙先对异形解释道：“在红月现世之前，异能也是虚构的。与这个世界相比，人类是渺小的，所有的不可能，或许只是‘现在不可能’而已。”
他又看向幽圹：“青目阎罗想必也知道，念力并不是异能觉醒之后才突然出现的。每一个新人类，都在觉醒异能的时候，发现自己体内有一种先前从未注意到的‘气’，这种气就是念力。”
每个新人类在觉醒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念力，尽管他们以前感觉不到，也从未专门训练过。
红月择人给予能力，择人的标准就是那人体内念力的多寡。
幽圹安静的看着徐浙，若有所思。
“我们失去了异能，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吴洋不同，他很可能懂得念力的其他用法。”
徐浙举起了手臂，他的手掌，消失了。
他大大方方的伸直了手臂，但手腕以上的部分，突兀的消失在烛火下。要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空气中有团模糊而透明的痕迹，缠绕在徐浙的手掌上。
徐浙取出匕首，在空气中一划。“哗啦”一声，裂成两半的床单从半空掉落，他的手掌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幽圹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董剑鸣也配合的露出半点讶异。
“隐形的床单？”幽圹不可置信地问道。
徐浙笑道：“我也不清楚，看样子是隐形。”
异形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了我没睡，我真没睡觉啊！这小子一定是用隐形悄悄地接近我，然后把我打晕的！”
“闭嘴，异形。”幽圹拿起桌上的床单，看着上面鲜红的笔迹，“这是什么？阵法？”
徐浙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吴洋的手段诡异的很，他能在背上长出翅膀来。”
幽圹收好床单，说道：“吴洋跑了，他很可能会联系异能总局，现在我们需要转移。”
暗声点头：“可惜这个秘密基地了，我们造了那么久，却住了没几天。”
“不必介怀。”幽圹笑道，“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
……
异形先化身为龙，飞出群山之后又变成一辆小汽车，驶向市区。幽圹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后排的董剑鸣和徐浙：“有手机么？拿来给我。”
两人交出手机，幽圹往车外一甩，两台手机顿时消失在后视镜中。董剑鸣微微皱眉，徐浙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好几千呢！”
“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幽圹说道，“现代的科技能很轻易地通过手机找到你们。”
汽车一路行驶，最后在风间港停下。
风间市临海，自然有几个大型港口。风间港是最古老的一个港口，百年之前就已建造完成，如今已经很少使用，港口上长满了杂草。
四人在荒芜的港口中穿行，异形走到一座大仓库前，打开了锁。董剑鸣抬眼一看，木制仓库墙面上的白漆已经模糊不清，勉强能认出是“182”号仓库。
“这里是应急避难所。”幽圹说道，“在找到新的基地之前，我们都要在这里活动。”
暗声看向董剑鸣和徐浙，这时候才问道：“这两位朋友是最近大闹风间市的少年犯吧？”
徐浙微微一笑：“不过是抢了几个面包，想不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三次暴力抗法，还在异能六组的攻击下逃脱，胆子和能力都不小。”暗声说道，“要不要加入我们月之声？我们正在绝赞募员中。”
徐浙当即说道：“好好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徐浙干了！”
董剑鸣却显得谨慎：“月之声？”
“注定要伟大的组织。”暗声说道，“现在加入，你们就是基石，也是未来的元老。”
董剑鸣觉得很奇怪，从接触到月之声开始，他就觉得诡异。
在异能总局的描述中，月之声应该是一个极为神秘、极为庞大的组织。一旦月之声从黑暗中现身，开始兴风作浪的时候，整个国家都会因之震荡。
但是——
他看着简陋到连床都没有的仓库，回想起刚刚的狼狈溃逃，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月之声和“庞然大物”挂钩。
他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这个组织有多少人？”
暗声坦然一笑：“算上刚刚加入的徐浙，一共五个人。当然，你加入了就是六个人。”
“你的意思本来就只有四个人？”
董剑鸣憋了半天，说道。
“没错。”暗声说道，“我们还在发展中，以后会有数不尽的成员。我们的旗帜将点缀星空，而我们的名字，将被所有人传颂。”
“……哦。”
董剑鸣真想问他哪来的自信。
他还想问问参谋部那些王八蛋，问问他们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卧底”的必要。
在原本的构思中，董剑鸣会在月之声的底层卧底，像《无间道》中的梁朝伟一样，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一步一步地爬到权力核心。
出发之前，他为自己鼓劲打气，下定了要在月之声卧底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决心。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伟大又默默无声的奉献，他都被他自己感动了。
但是现在……
他有种把在场所有人格杀，然后提着他们的脑袋回去领赏的冲动。
在这个组织卧底，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暗声看他神色有些灰暗，心里明白他嫌组织太小，也不免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说道：“现在不加入也没事，董剑鸣是吧？你先在这儿住下，我夜枭暗声保证，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董剑鸣好奇地看他一眼：“恭敬不如从命。”
吴洋下手并不是很重，不过一个小时，幽圹就慢慢醒来。
毫无疑问，她非常恼怒。
叛变者有三百多人，如果汇聚在一起，将是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可怕力量。
但是每一个新人类都有自己的想法，尤其他们这样的国家精英，是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听从他人的命令。
682局和1122局一哄而散之后，叛变者们各自抱团，大大小小的组织足有好几十个，游兵散勇更是不可计数。
“月之声”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而已。
叛变者额上的黑色月牙太过显眼，一旦堂而皇之的露面，必然会被异能总局察觉。三个月来，月之声四人小心谨慎，尽管没有暴露，但是实力也没有得到扩张。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躲藏永远是被动的，幽圹清楚地明白，这三个月的时光是慢性死亡。一旦异能总局发现了月之声的行踪，他们四人必然会被剿灭。
所以，五星神杞寻粟是必要的。
月之声如果能接纳杞寻粟，那么其他的叛变者就会臣服于月之声。
创世之威名，无人不服。只要她登高一呼，必然应者如云。
——至于不应者，杀了就是。
但是，吴洋带着杞寻粟跑了。
幽圹低低叹了口，把目光移向董剑鸣——这个人，可以信赖吗？
……
……
十分钟后，山底大厅中。
异形、暗声、幽圹、董剑鸣和徐浙围成一个圈，坐在桌子旁。
除了徐浙笑眯眯的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沉默之后，幽圹出声问道。
异形不敢说话，暗声说道：“太大意了……吴洋那小子，很可能没有失去异能。”
“不可能！”幽圹说道，“他能击败杞寻粟，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要是没失去异能，我们早死在他手里了！”
又是一阵沉默，徐浙说道：“几位，能听我说一句么？我跟吴洋交过手，对他的能力有些了解。”
众人朝他看去，他接着说道：“吴洋额头上没有月牙印记，这证明他不是新人类。他的能力很可能像是仙侠小说中的‘道术’，或者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功’。”
异形说道：“那不是虚构的么？”
“你闭嘴！”幽圹斥道，“徐浙，接着说。”
徐浙先对异形解释道：“在红月现世之前，异能也是虚构的。与这个世界相比，人类是渺小的，所有的不可能，或许只是‘现在不可能’而已。”
他又看向幽圹：“青目阎罗想必也知道，念力并不是异能觉醒之后才突然出现的。每一个新人类，都在觉醒异能的时候，发现自己体内有一种先前从未注意到的‘气’，这种气就是念力。”
每个新人类在觉醒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念力，尽管他们以前感觉不到，也从未专门训练过。
红月择人给予能力，择人的标准就是那人体内念力的多寡。
幽圹安静的看着徐浙，若有所思。
“我们失去了异能，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吴洋不同，他很可能懂得念力的其他用法。”
徐浙举起了手臂，他的手掌，消失了。
他大大方方的伸直了手臂，但手腕以上的部分，突兀的消失在烛火下。要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空气中有团模糊而透明的痕迹，缠绕在徐浙的手掌上。
徐浙取出匕首，在空气中一划。“哗啦”一声，裂成两半的床单从半空掉落，他的手掌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幽圹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董剑鸣也配合的露出半点讶异。
“隐形的床单？”幽圹不可置信地问道。
徐浙笑道：“我也不清楚，看样子是隐形。”
异形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说了我没睡，我真没睡觉啊！这小子一定是用隐形悄悄地接近我，然后把我打晕的！”
“闭嘴，异形。”幽圹拿起桌上的床单，看着上面鲜红的笔迹，“这是什么？阵法？”
徐浙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吴洋的手段诡异的很，他能在背上长出翅膀来。”
幽圹收好床单，说道：“吴洋跑了，他很可能会联系异能总局，现在我们需要转移。”
暗声点头：“可惜这个秘密基地了，我们造了那么久，却住了没几天。”
“不必介怀。”幽圹笑道，“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
……
异形先化身为龙，飞出群山之后又变成一辆小汽车，驶向市区。幽圹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后排的董剑鸣和徐浙：“有手机么？拿来给我。”
两人交出手机，幽圹往车外一甩，两台手机顿时消失在后视镜中。董剑鸣微微皱眉，徐浙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好几千呢！”
“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幽圹说道，“现代的科技能很轻易地通过手机找到你们。”
汽车一路行驶，最后在风间港停下。
风间市临海，自然有几个大型港口。风间港是最古老的一个港口，百年之前就已建造完成，如今已经很少使用，港口上长满了杂草。
四人在荒芜的港口中穿行，异形走到一座大仓库前，打开了锁。董剑鸣抬眼一看，木制仓库墙面上的白漆已经模糊不清，勉强能认出是“182”号仓库。
“这里是应急避难所。”幽圹说道，“在找到新的基地之前，我们都要在这里活动。”
暗声看向董剑鸣和徐浙，这时候才问道：“这两位朋友是最近大闹风间市的少年犯吧？”
徐浙微微一笑：“不过是抢了几个面包，想不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三次暴力抗法，还在异能六组的攻击下逃脱，胆子和能力都不小。”暗声说道，“要不要加入我们月之声？我们正在绝赞募员中。”
徐浙当即说道：“好好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徐浙干了！”
董剑鸣却显得谨慎：“月之声？”
“注定要伟大的组织。”暗声说道，“现在加入，你们就是基石，也是未来的元老。”
董剑鸣觉得很奇怪，从接触到月之声开始，他就觉得诡异。
在异能总局的描述中，月之声应该是一个极为神秘、极为庞大的组织。一旦月之声从黑暗中现身，开始兴风作浪的时候，整个国家都会因之震荡。
但是——
他看着简陋到连床都没有的仓库，回想起刚刚的狼狈溃逃，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月之声和“庞然大物”挂钩。
他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这个组织有多少人？”
暗声坦然一笑：“算上刚刚加入的徐浙，一共五个人。当然，你加入了就是六个人。”
“你的意思本来就只有四个人？”
董剑鸣憋了半天，说道。
“没错。”暗声说道，“我们还在发展中，以后会有数不尽的成员。我们的旗帜将点缀星空，而我们的名字，将被所有人传颂。”
“……哦。”
董剑鸣真想问他哪来的自信。
他还想问问参谋部那些王八蛋，问问他们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卧底”的必要。
在原本的构思中，董剑鸣会在月之声的底层卧底，像《无间道》中的梁朝伟一样，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一步一步地爬到权力核心。
出发之前，他为自己鼓劲打气，下定了要在月之声卧底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决心。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伟大又默默无声的奉献，他都被他自己感动了。
但是现在……
他有种把在场所有人格杀，然后提着他们的脑袋回去领赏的冲动。
在这个组织卧底，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暗声看他神色有些灰暗，心里明白他嫌组织太小，也不免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说道：“现在不加入也没事，董剑鸣是吧？你先在这儿住下，我夜枭暗声保证，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董剑鸣好奇地看他一眼：“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