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借条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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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这种奇怪，是基于后世教育的背景下长大的夏明朗，即使有了今生的记忆，也依旧没能太理解的存在。
“或许，只有跟他们相处更久，我才能更明白，在他们的认知下，一些超出我预料的反应是基于什么样的勇气吧。”夏明朗心中喃喃自语道。
夏明朗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没有刚才的故作鬼怪的样子。
夏九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他还闭着眼睛，还在害怕，还在等待，还在坚持。
夏明朗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夏九的肩膀上，夏九明显吓了一跳，脸色又白了几分，斗大的冷汗都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顺着他并不算俊朗的脸庞流下来，最后滴在了地上。
夏九很想表现得视死如归，可是他仍在害怕，并且越来越害怕。
就是这种害怕的坚持，让夏明朗对夏九这个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在勇气这一块，他夏明朗，不如夏九。
“睁开眼睛吧，老九，是我，我是夏明朗。”夏明朗温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夏九整个人就是一抖，然后一只眼睛的眼皮颤颤巍巍的慢慢打开。
想象中的厉鬼现出原型的样子并没有发生，映入他眼帘的，是夏明朗平和的一张脸。
那眼睛，甚至清澈到，夏九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明朗！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夏九一下子就抱住了这么好的夏明朗。
他刚刚真的要吓死了。
他真的以为夏明朗死了。
他也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夏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夏明朗一怔，然后因为被人突然抱着，以至于发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
“你看看你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吓我。”夏明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夏九激动的心情不由一滞，微微拉开了紧紧抱着夏明朗的身子，略歪着头问夏明朗道：“刚、刚才不是鬼上身吗？是你在吓我？”
“是啊，”夏明朗的语气词拖得很长，心中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跟你说笑的，你竟然当了真。”
“是你装的太像了。”夏九委屈的说道。
正当夏明朗以为雨过天晴了的时候，谁知夏九又是一把狠狠抱住了他。
“咳咳咳”，夏明朗被猛地一下勒得呛了一下，叫道，“你怎么还抱？”
这是报复吧？
这肯定是夏九这货赤条条的报复行径！
“没有鬼真的太好了。”夏九不理夏明朗的窘迫，一脸庆幸的说。
说着，夏九抱着夏明朗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这人也真是……
夏明朗翻着白眼说：“行了行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
“当然有的，”夏九认真的说，还给了一个证据，“如果没有鬼的话，人死了去哪里呢？所以肯定是有鬼的。”
什么神一样的逻辑？
这句话之间根本构不成因果关系好吗？
“好了，老九，你一大早把我闹醒干什么？”说着，夏明朗一把推开了夏九的拥抱。
小伙伴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两个大男人还抱着干什么？赏花吗？
夏明朗呵呵。
面对夏明朗的“冷漠”推开自己，夏九没有太多的反应，他的心神已经过度到了下一个话题：“昨晚那些文本，你不是看不到吗？所以想给你看看。”
夏九一脸兴奋。
但是这份兴奋之情，夏明朗怎么看怎么觉得夏九这货都是因为那句“你不是看不到吗”而兴奋的。
哎，怎么感觉总有刁民要鄙视朕？
也是没办法，不是朕不给力，实在是我军（天气元气）太垃圾了。
夏明朗接过夏九的外套，摊开来看。
虽然一件外套里用了很少的时间写了很多内容，所以字有些小，但是现在是白天，外面的阳光正灿烂，透过客房照进来的光线，足以让夏明朗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的一个字。
这一看，夏明朗又抬头瞧了瞧一脸兴奋的夏九：这些字，竟意外的工整。
再仔细看内容，一行一列，触目惊心。
首先是那些借条，九出十三归都比这利息来的便宜。
所以也不怪无论古今都说放贷是缺德的人才做的事情。
“这利息钱，只要有人借了，这个人多半是还不起，连利息都还不起。”夏明朗看着一张张借据，摇头评价道。
“这般厉害？”夏九好奇看了看借条的内容，随后无趣的说道，“可惜我看不懂。”
说着，夏九又问道：“不过既然还不起，百姓为什么还要借？”
“多半是在有时候，人走投无路了，只能靠借贷续命，
毕竟你不借，马上就要死翘翘，
你借了，现在能活得下去，再过几个月才死。
那你借不借？”
解释了一下以后，夏明朗又冷笑道，“不过有些时候，这借贷，还真不是老百姓自己的意愿。”
夏九听着立马来了精神，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这很简单，一切不符合常理的，都有问题。”
“常理？”
“比如，府城的大户人家怎么会搬迁到小县城里？
外乡人没有开垦荒地的资格，那在县城里有田地的都只能是本地人，
本地人在咱们县城周围治下的村庄生活了世世代代，
乡里之间相互扶持，一个小型社会的完美生态圈早就形成了，根本不需要银子这种东西，
而且，现在因为国朝对咱们这里的恩德，只要当地人多种一些田地，还能免赋税，怎么说都是财富大笔累积的时间段，
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一堆人需要这么一大笔钱？一个两个人，可能是真的是自家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你看看这些借条，这些人，可不只是一两个。”
“是有些奇怪。”
虽然不知道“小型社会、生态圈”之类的是什么东西，但夏九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的记忆力极好，昨天晚上写了什么其实现在都还想的起来，所以他也不需要数，就都能很清楚得记起来这样的借条有十数张！
实际上，如果没有夏明朗的这番解释，他不会对这些感兴趣，自然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被这么一引导之后，他发现一切都经不起推敲，确实显得十分的奇怪。
这时，夏明朗又说道：“而且，不单单如此。”
或者说，这是一个奇怪的时代。——这种奇怪，是基于后世教育的背景下长大的夏明朗，即使有了今生的记忆，也依旧没能太理解的存在。
“或许，只有跟他们相处更久，我才能更明白，在他们的认知下，一些超出我预料的反应是基于什么样的勇气吧。”夏明朗心中喃喃自语道。
夏明朗的脸，已经恢复正常，没有刚才的故作鬼怪的样子。
夏九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他还闭着眼睛，还在害怕，还在等待，还在坚持。
夏明朗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夏九的肩膀上，夏九明显吓了一跳，脸色又白了几分，斗大的冷汗都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顺着他并不算俊朗的脸庞流下来，最后滴在了地上。
夏九很想表现得视死如归，可是他仍在害怕，并且越来越害怕。
就是这种害怕的坚持，让夏明朗对夏九这个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在勇气这一块，他夏明朗，不如夏九。
“睁开眼睛吧，老九，是我，我是夏明朗。”夏明朗温声的说道。
听了这话，夏九整个人就是一抖，然后一只眼睛的眼皮颤颤巍巍的慢慢打开。
想象中的厉鬼现出原型的样子并没有发生，映入他眼帘的，是夏明朗平和的一张脸。
那眼睛，甚至清澈到，夏九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明朗！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夏九一下子就抱住了这么好的夏明朗。
他刚刚真的要吓死了。
他真的以为夏明朗死了。
他也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夏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夏明朗一怔，然后因为被人突然抱着，以至于发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
“你看看你胆子这么小，还敢来吓我。”夏明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夏九激动的心情不由一滞，微微拉开了紧紧抱着夏明朗的身子，略歪着头问夏明朗道：“刚、刚才不是鬼上身吗？是你在吓我？”
“是啊，”夏明朗的语气词拖得很长，心中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跟你说笑的，你竟然当了真。”
“是你装的太像了。”夏九委屈的说道。
正当夏明朗以为雨过天晴了的时候，谁知夏九又是一把狠狠抱住了他。
“咳咳咳”，夏明朗被猛地一下勒得呛了一下，叫道，“你怎么还抱？”
这是报复吧？
这肯定是夏九这货赤条条的报复行径！
“没有鬼真的太好了。”夏九不理夏明朗的窘迫，一脸庆幸的说。
说着，夏九抱着夏明朗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这人也真是……
夏明朗翻着白眼说：“行了行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鬼。”
“当然有的，”夏九认真的说，还给了一个证据，“如果没有鬼的话，人死了去哪里呢？所以肯定是有鬼的。”
什么神一样的逻辑？
这句话之间根本构不成因果关系好吗？
“好了，老九，你一大早把我闹醒干什么？”说着，夏明朗一把推开了夏九的拥抱。
小伙伴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两个大男人还抱着干什么？赏花吗？
夏明朗呵呵。
面对夏明朗的“冷漠”推开自己，夏九没有太多的反应，他的心神已经过度到了下一个话题：“昨晚那些文本，你不是看不到吗？所以想给你看看。”
夏九一脸兴奋。
但是这份兴奋之情，夏明朗怎么看怎么觉得夏九这货都是因为那句“你不是看不到吗”而兴奋的。
哎，怎么感觉总有刁民要鄙视朕？
也是没办法，不是朕不给力，实在是我军（天气元气）太垃圾了。
夏明朗接过夏九的外套，摊开来看。
虽然一件外套里用了很少的时间写了很多内容，所以字有些小，但是现在是白天，外面的阳光正灿烂，透过客房照进来的光线，足以让夏明朗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的一个字。
这一看，夏明朗又抬头瞧了瞧一脸兴奋的夏九：这些字，竟意外的工整。
再仔细看内容，一行一列，触目惊心。
首先是那些借条，九出十三归都比这利息来的便宜。
所以也不怪无论古今都说放贷是缺德的人才做的事情。
“这利息钱，只要有人借了，这个人多半是还不起，连利息都还不起。”夏明朗看着一张张借据，摇头评价道。
“这般厉害？”夏九好奇看了看借条的内容，随后无趣的说道，“可惜我看不懂。”
说着，夏九又问道：“不过既然还不起，百姓为什么还要借？”
“多半是在有时候，人走投无路了，只能靠借贷续命，
毕竟你不借，马上就要死翘翘，
你借了，现在能活得下去，再过几个月才死。
那你借不借？”
解释了一下以后，夏明朗又冷笑道，“不过有些时候，这借贷，还真不是老百姓自己的意愿。”
夏九听着立马来了精神，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这很简单，一切不符合常理的，都有问题。”
“常理？”
“比如，府城的大户人家怎么会搬迁到小县城里？
外乡人没有开垦荒地的资格，那在县城里有田地的都只能是本地人，
本地人在咱们县城周围治下的村庄生活了世世代代，
乡里之间相互扶持，一个小型社会的完美生态圈早就形成了，根本不需要银子这种东西，
而且，现在因为国朝对咱们这里的恩德，只要当地人多种一些田地，还能免赋税，怎么说都是财富大笔累积的时间段，
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一堆人需要这么一大笔钱？一个两个人，可能是真的是自家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你看看这些借条，这些人，可不只是一两个。”
“是有些奇怪。”
虽然不知道“小型社会、生态圈”之类的是什么东西，但夏九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的记忆力极好，昨天晚上写了什么其实现在都还想的起来，所以他也不需要数，就都能很清楚得记起来这样的借条有十数张！
实际上，如果没有夏明朗的这番解释，他不会对这些感兴趣，自然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被这么一引导之后，他发现一切都经不起推敲，确实显得十分的奇怪。
这时，夏明朗又说道：“而且，不单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