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夏与蔷薇花 > 夏与蔷薇花_分卷阅读_21

夏与蔷薇花_分卷阅读_21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游弋单手拖着一杯可乐,没有要给他买的意思:“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那天的电影讲了什么,慕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最后一段背景音乐响起时,坐在隔壁的姑娘拿纸巾擤鼻涕的声音很大,掩盖掉了低声抽泣。他转过头去看游弋,对方眼里映射着银幕上的光,心无旁骛地喝可乐。

    他埋着头,刻意忽视自己跳得过分用力的心跳。

    “游弋。”他说,坏坏的去逗少年,“你要不要纸巾啊,我包里有。”

    被喊到的人侧目而视,用气音说:“滚。”

    慕夏拉住他的手腕,眼眸低垂着,感觉游弋只一点瑟缩却没有躲开。上一次在电影院里手指相缠的片刻暧昧而短暂,他顺着骨骼摸到游弋的手指,去触碰中指握笔处的薄茧。

    游弋有点发抖,银幕暗下去时他颤声说:“别这样。”

    慕夏收回了动作重新看向银幕。

    这个故事很老套,少女喜欢上了优秀的同班男同学,却被另一个班霸少年暗恋着。绕出巨大的误会,串联让人恋爱心扑通跳的情节,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让“知慕少艾”顺理成章变成了遗憾——好似没有结局就是青春期感情的最好结局。

    主题曲响起,身侧女生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慕夏坐在场中,他手指松开又收拢,终究忍住了不去招惹左边的人。

    散场后游弋坐在原地没动,他好似在平复心情。慕夏站起身,把他的书包一起拎在手里,想了想说:“……走吗?”

    “哦,没事。”游弋说,从他手中接过了书包,走出两步回头又说,“真的别这样。”

    慕夏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啊,害怕,还是说没人这么对你过?”

    他站的位置逆光,慕夏看不清游弋的神情,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你别这样,我容易误会,我不想……让你觉得哪里不对。”

    还是在害怕吗?慕夏想,“也是应该的,才这个年纪,我也没比他成熟多少。”

    恶作剧的成分居多,但如果游弋不喜欢他就收手。

    “行。”慕夏语气平淡地说,又郑重其事地给他道歉,“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把那句话吐出来时心里空落落的。

    出影院后两个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没人再提刚才影厅里的事。华灯初上,慕夏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还想在街上逛一逛的念头被打消,他只好和游弋作别,不情不愿地打了一辆出租车。

    对方说“再见”时眉毛微微挑起,嘴角也上扬,与初见的低气压黑脸判若两人。他情不自禁地思考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游弋,又想似乎他就是这样的人,情绪化,开心的时候怎样都好,不高兴了看谁都不会顺眼。

    落日余晖里他错愕的表情与方才的颤抖都太过深刻,慕夏低头无意识地描画着,车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

    他握着自己的脉搏,生命蓬勃、鲜活,在想到那谁时分外激动。

    出租车一个颠簸,慕夏扶住了把手,嘲讽般笑了笑。

    一瞬间的心动又能维持多久呢?他对自己有数,如果说游弋是情绪化,其实慕夏比他还要极端,一朝一夕就能变无数次。

    “算了。”他对自己说,“没理由去祸害别人。”

    正暗下决心,放在身侧的手机屏幕一凉,游弋给他发了个微信,说林战约他们国庆假期一起去省博看新的展览,问他要不要一起。

    “一起”的字眼突然成了他的禁忌,某种情绪来得汹涌极了,委屈又不甘心,还有点生气。这条微信来得不合时宜,恰好戳中了他的羞耻心,逼迫他去想游弋的眉眼。

    可如果不是一瞬间,怎么能叫心动?

    慕夏低低地骂了一声:“操,别来惹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哪天不在jj写了,lofter找我……id沈梨。

    第12章怦然心动

    慕夏没去展览,后来在林檎的朋友圈看到了几个人的合照——确切地说是偷拍,林檎站在最前面,笑弯了一双眼,身后几个少年少女正在分东西吃。

    林战和孟居然犹如林檎的左膀右臂,是一定会在的,余下有不认识的女孩,想必是林檎的好闺蜜。游弋也在,坐在最远的凳子上,仰头喝一瓶矿泉水。但这并不是最令慕夏惊讶的,他奇怪地发现,许文科竟也出现在合照中了。

    真是白日见了鬼。

    他瞪着眼睛来来回回缩放无数次,确认了当中的眼睛少年真是许文科本人后,情不自禁地往后一仰,内心十分震惊。

    且不说之前自己关于这两人之间关系的不靠谱猜测,许文科和游弋一个多月来在宿舍起码交集为零,慕夏不认为游弋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讲话就是不讲话。这下怎么还在一个小集体里和平共处了?

    眼熟的不眼熟的人凑在一处,就许文科离游弋最近。

    许文科还在扭头看他。

    还他妈在笑。

    笑个屁啊,靠。

    慕夏暗骂了一声,他对许文科的莫名仇恨达到了顶点。半晌冷静下来,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抬头盯着天花板,开始无比后悔为什么没去。

    就因为那天电影院里小心脏不知所谓地跳得扑通扑通,然后他把这个定义为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四个字说得轻轻巧巧,大部分人会为之羞涩一番,带着莫名的快乐。但慕夏一点不觉得开心,甚至有点自我厌恶起来。

    他觉得这颗心也太不听管束了点。

    正纠结着突如其来的恶心,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喊声:“慕夏,打个电话给你爸,喊他晚上记得回来吃饭,路过小区门口时带一瓶醋!”

    慕夏应了一声,勾过手机拨出个号码,索然无味。

    接通后他一板一眼地说完,如同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听着对面也同样机械的应答,和他爸默契地挂了电话。

    从前一次未遂的出轨好像成了妈的心病,之后不管慕夏的父亲去哪里工作,她都非要跟着,否则就要大闹一场。玩艺术的多少都有点病,慕夏他姑妈这么说的时候没避讳着孩子,他年纪尚小就记住这句话,长大后深以为然。

    说得难听点,就是玻璃心得很,对外美其名曰敏感而脆弱。

    他打完电话给敏感而脆弱的母亲扯了个回执,跑过去问是否要帮忙,厨房里忙碌的女人满意地揪了把慕夏的耳朵,喊他回房间看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