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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苗寨做直播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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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瑶朵有点动摇,但见外婆从屋后出来,便说下午要上课,再不走就迟到了,拉了薛一就走。

    从金家银坊出来,阿瑶朵情绪有点低落,连郝前坤和夏祥跳出来吓她都不为所动。

    虽说舅舅和外婆都是极品,但外公和三姨三姨夫都是很好的人,冒然搬出去是不是太莽撞了?会不会伤他们的心?

    薛一看出她的心思,心说我的姑娘啊,表面看着那么强硬绝决,内心还是很柔软细腻的,安慰她说没关系,你以后多回去看你外公就是。

    “对啊对啊,不要难过了。”郝前坤和夏祥也在旁安慰她。

    薛一心疼地揉了揉她头发,问:“老街的小屋是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你外公要你去那里看他。”

    “那是我们家的老银坊,和现在的金家银坊只隔了一条街,小时候我经常在那里看外公做首饰。喏,就是那后面。”

    薛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低头想了会,说:“我明白了,你外公既然叫你去,你就去,能多陪他一会就多陪一会,他要跟你说什么,你就认真记下,知道吗?”

    “嗯。”阿瑶朵吸了吸鼻子,很快缓过来,跟郝前坤和夏祥等人开起玩笑来,说你们刚才装小混混装得挺像的嘛,把我舅吓成那个样子。

    郝前坤擦了擦鼻子,把校服穿上,“其实我也挺虚(怕)的,但我一看你舅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怂,我立刻就不虚了。”

    “哈哈哈,我看你那么凶,还以为你一点都不虚,所以我才敢说打一顿再说,原来……哈哈哈……”夏祥说着,几人笑了起来。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崇南市老街的街市上,略显冷清的青石板路热闹不少。

    早春时节的老街许多手艺人还没张开,等在过段时间,天气彻底暖和了,老街就热闹了。

    阿瑶朵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望向街边的门店,上百年来老街的门匾来来去去不知换了多少个。现在,终于轮到金家银坊了吗?

    薛一握紧她的手,笑了笑。

    ****

    “大叔,这种糖多少钱一包?”两人回宿舍放了东西,谢过郝前坤和夏祥,便去批发市场看货。

    崇南市统共就十多万人,芝麻粒大小的城市,从市中心到城乡结合部一小时走通,小得不能再小,批发市场倒是挺大的,各种货物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阿瑶朵正在一家卖糖果的摊位前跟人砍价。

    “两毛钱一包,要你就喇走,不要就算。”

    “便宜点嘛,大叔你看我们也是给别人带,要的又多,一毛钱怎么样?”

    “一毛钱?小妹妹你开嘛子玩笑,一毛钱卖给你,我喝西北风哦?再加点,啷个也太便宜了,赚不了哪样钱。”

    这老板不知是哪里人,口音挺逗的,不过薛一也能听得懂,拉了拉阿瑶朵衣角说:是不是砍价砍得太狠了?

    阿瑶朵不为所动,一毛钱就是一毛钱。

    “一毛八,不能再便宜了。”

    “一毛一。”

    “一毛七。”

    “一毛一。”

    老板以为他都主动降价了,这小妹妹怎么着都要加点价,没想到她还是一毛一,说:“你这小妹妹怎么砍价的,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啊!一毛六,不能再低了,要你就拿走,不要就算。”

    “一毛二。”阿瑶朵终于松口,但出价依旧低得可怜。

    “一毛五!”老板下定决心道。

    “一毛二。”阿瑶朵还是不动摇,店老板不耐烦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卖了,没有啷个砍价的。

    阿瑶朵:“大叔,这个价你不亏了,我问了好几家了,都是这个价。”

    “不行不行,这个价拿不下来的。”

    “那好吧,我们还是去原来的那家吧!”阿瑶朵露出遗憾的表情,拉了薛一转身就走,薛一怕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店,悄声说这家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过了这家……话还没说完,就听老板说:“回来回来!”

    阿瑶朵立刻顿住,得逞地笑了笑,转过身说:“怎么了大叔?”

    “拿走拿走,真是的,服了你了,会做生意!”老板拿口袋给她装糖,说别跟别人说我卖给你的是这个价啊,不然下次就不卖给你了。末了还补充了句,亏了亏了,要不是看在你买得多的份上,我才不会卖给你。

    “是是是。”阿瑶朵连声应着,悄悄朝薛一比了个OK的手势。

    薛一佩服地摇摇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叫你回来,便宜卖给你。”从糖果批发店里出来,薛一好奇地问。

    “因为这种糖果批发价就是这个价啊,我调查过的,只不过他家的进货渠道要正规点,我才去他家买的。”

    “那如果他就是不肯降价,而其他家也没他家便宜呢?”

    “那我就回他家买呗。”阿瑶朵见薛一诧异,笑说:“老师,做生意不能怕丢脸的,这种生意人狡猾得很,你想想,如果我们真两毛钱一包买回来,那他就净赚八分钱。可一毛二他也愿意卖给我们,说明原价更低,你说对不对。”

    “对。”薛一点头。

    “这种水果糖一包有五十颗,我们学校一颗卖一分五厘,我们不说多,就卖一分钱一颗,也能挣三毛八,要是两毛钱一包,就少挣八分钱了,那人真狡猾。”

    “是,是啊。”薛一弱弱应着,想说你连他心里的小九九都看出来了,你不是更狡猾吗?

    整个下午两人都在批发市场进货,为开小卖部做准备,薛一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砍价,除了食用盐国家硬性规定批发价和零售价不能动外,其他的能砍价的她都砍了。

    哪个东西值多少钱,该砍什么价,她都知道,哪个店主想赶紧卖完东西关门回家,她也知道,还能藉此让老板便宜点,她全都要了。

    薛一真是佩服得不能再佩服,要是她,肯定不敢砍得太狠,可别人一说好,就这个价,卖给你了,她肯定又会后悔,因为对方答应得太快,总给薛一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心想重来一遍,她一定把价格喊得再低点。

    幸好,有阿瑶朵在,薛一庆幸地想。

    阿瑶朵见她全程懵懵地,模样莫名可爱,笑说:“薛老师,你是不是没买过东西,我听说你是从北京来的,是不是家里很有钱?”

    “不不不。”薛一连连否认,说:“我买过东西的,我经历过很多事情,很能干也很能吃苦的,就是吧……”薛一纠结了会才说:“我们那里都是超市,明码标价的,没有砍价这一说,不过我听说过,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