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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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忘的目光一刻不动的盯着迟归,眼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直觉迟归肯定能顺利通过。

    然而在进入尾声时,沈萧以一个十分漂亮的出势狠狠贯穿虚拟人形,完美通过。而迟归,却在最后关头被虚拟人形一招打出台外。

    一处擂台,两处风光。

    所有人被沈萧惊艳到了,水一般涌向那一边。

    迟归一个人躺在台下,他像是才觉得累,呼吸有些急促。耳边又是一群人对另一个人的赞美。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孤僻又冷静。

    忽然视线中闯入一人,那人眉目昳丽,唇红齿白。面上是数不清的担忧。

    “迟归?迟归?你有没有受伤,听到我说话了吗?”

    迟归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宁忘,宁忘应该去沈萧哪里的,和前世一样。去夸赞沈萧,去对他露出最怜爱的笑容,去抚摸他的头告诉众人这是他最优秀的弟子。而不是在这里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

    宁忘见人没有反应,又紧张地去摸迟归的头,摸了喃喃道:“没有受伤啊,到底是怎么了?”

    许是见宁忘真的是紧张得不像话,迟归抬手按在前者胡乱摸的手上,开口,却嗓音嘶哑,听上去像是哽咽:“师尊,我没事,我没事。”

    一连两个“我没事”安抚了宁忘,他呆愣愣地看着迟归,有些难以置信。

    迟归居然在笑,不是冷笑,不是嘲讽地笑,而是真正的笑,是开心的笑。

    宁忘忍不住眼眶湿润,迟归愿意对他露出这样一个真心的笑,是不是代表他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的努力不会白费!

    迟归躺在地上,尽管身体很痛,但心情仍然愉悦。

    原来他一直以来期待的,无法释怀的,就是在很久以前的现在,在他拼尽全力表现时,能够得到一个人的肯定。

    这个人不能是别人,必须是宁忘。

    第七章炮灰作死的下场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次次黑化指数降值,黑化值下降:-500,当前黑化值为99599,已处在安全指数范围,请宿主再接再厉。”

    宁忘刹时顿在原地,一时间无法从这晴天霹雳般的惊喜中清醒。

    他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啊?难不成几声嘘寒问暖就能降这么多?那他这半个月这种话岂不是说了上百次?为什么没效果!

    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迟归原著中第一次逆反,第一次怀疑人生,第一次觉得人间不值得就是在这里。

    迟归一身伤痕累累,即便如此还是上台了,结果自然是在男主光辉下惨败。而他为之努力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宁忘的认可,现在他得到了。

    宁忘几乎要喜极而泣,抓着迟归的手把他拉起来。

    他拍了拍迟归的肩膀,真心实意地说:“迟归,你真的很棒。”

    落日余晖灿烂,风萧声动,两人在这仿佛与世隔绝的方寸之地,相视而笑。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的真心。

    ——

    过了这一场,不息山算是暂时平静下来了。

    不息山恢复了平静,宁忘这边开始作妖了。

    现在沈萧逐渐展露头角,最是声名鼎沸之时。此时是多受人追捧,而迟归那边却不断有人落井下石。没办法,迟归自从拜入不息山就是一直最优秀的那一批,加上人性格不甚友好,这些年自然是遭人眼红,如今一朝跌下神坛,有的是人看笑话。

    其中最孜孜不倦的当属贺辰生。当初看小说时宁忘就很不明白,迟归虽然性格有壁,但与人相交却不交恶,通常与人保留不亲不近地关系,实在不懂为什么他对迟归的敌意会那么大。

    因此,原著中贺辰生的下场并不好过。那时迟归已经彻底黑化,承袭了魔尊之位。在杀了“宁忘”之后,他引来地狱熔浆,淹没了大半不息山,所过之处熔岩滚滚,听弦山毁在其中,被灼烧得体无完肤。贺辰生就因此而死,尸骨无存。

    迟归恨他,但至后期他已是万众瞩目,从前的欺辱于他而言或许早就不记得了。

    这一天宁忘带领弟子们修炼,期间有事被人叫走,贺辰生那帮人就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日子他们也差不多看明白了,师尊并不如从前那般厌恶迟归了,好像还挺喜欢他。

    因此他们当面从不针对迟归,只在私下里刻薄几句,今天师尊不在,可算给他们找到机会了。

    迟归一个人在修炼,半点不合群。他低头将打歪的木桩归位,忽然觉得四周有阴影逼近,他抬起头,只见贺辰生带着四五个人,抱臂挑眉看着他。

    迟归对这个人的印象不算多,但也不少。前世这个人和宁忘一起做的那些事他其实已经没记得多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曾碾碎过自己一截小指。

    他当时的确非常恨这个人,只是后来他坐上魔尊之位,有非常强悍的实力,他可以随意更改自己的身体,一截小指弹指挥间就能恢复。他的时间用来做其他更重要的事,像关于贺辰生这个杂碎一般的陈年旧恨,他已经不想去想了。

    但是现在他又回到深埋记忆几乎快要忘却的这段光阴,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要讨回曾经的那一截小指了。

    迟归不紧不慢地归拢好了木桩,仿佛很随意的看了一眼贺辰生:“有事吗?”

    他那漫不经心地态度让贺辰生的脸色几遍,几乎黑着脸说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