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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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韩云天晚上十点回来的时候，韩妈已经睡醒。
韩云天推门进来，就见到韩妈在厨房刷碗。
“妈，我回来了。”
韩妈听到自己儿子回来了，淡淡应道：“回来了。”
韩云天进卧室看到江楠正睡着，亲亲儿子后就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
这才又回到厨房，看韩妈表情不好，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怎么……”韩妈低沉的声音难掩住满心的委屈。
“哎？到底怎么了？”韩云天担心韩妈身体不舒服，有点着急的问。
“憋屈……”韩妈顿了顿，思量很久，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声音说出两个字，生怕这两个字会让儿子为难一样。
可在韩云天眼里，韩妈这种表情和语气，就像是已经被欺压了很久。
江楠感觉到动静，孩子还在睡觉，她悄悄起身，怕惊醒小菩提。
哪知道蹑手蹑脚地从卧室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韩妈正跟自己儿子诉苦。
“哪儿憋屈了？”韩云天关心地问。
“我手疼……”韩妈转动手腕，愁眉苦脸地说道。
“累着了？”
“抱孩子做家务，能不累吗？”韩妈咕哝着。
“那就别老抱着孩子，楠楠不也跟你说不要总抱孩子吗？”韩云天宽慰韩妈道。
“我现在在这儿呆的睡眠也不好，腰疼的不行不行的，身体吃不消……”
“你就是想得太多，别这么操心，什么事儿碰到手底下再说。”韩云天公式化地安慰自己的妈妈。
江楠听到这些，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要说自己家也是务农出身，什么苦什么累，江妈就做什么，从来都没跟江楠和江北叫苦过。
单单是拖个地就能让韩妈腰疼，那她宁愿自己接过来。
如果真的有韩妈说的那么累，那也就只有她非要抱着孩子不撒手了。
从江楠出卧室到走到厨房，韩妈一股脑地像报菜名一样把自己的苦难全都总结了一遍。生怕漏了一样，儿子就会对她少一点关心。
江楠挑起眉头，她妈妈这才走了几天，她就受不了了跟韩云天喊苦喊累？
本来不是听墙角的人，就径直走过去问韩云天：“饿不饿？吃过饭了吗？”
韩云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五味杂陈，左右为难，他不想看到自己母亲受苦，也不想江楠难过。
自己妈妈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韩妈说的不一定都是事实，但那是他妈妈。
韩妈本来想把偷听到的儿媳妇的想法顺道告诉儿子，但是江楠出现了，她也就憋回去了。
来日方长，自己先收拾收拾她，嫁做人妇就得守妇道！
小两口回了卧室，韩云天试探着跟江楠商量着能不能让着点韩妈。
“毕竟她从外地一个人过来，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韩云天顿了顿：“你稍微让着她一点，她心里也好受点。”
江楠反声质问：“为什么出问题都是让我让着？”
“出问题，没有啊，我就是这么一说，你……”
“她不跟你说，不代表没有出问题。”江楠淡淡道。
“出什么问题了？”韩云天试探的问江楠。
江楠撇过头去不搭理，她不想落得告状一样，韩云天愿意信他妈妈就去信好了。
自己凭什么上赶着去解释。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说半截呢？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啊！”韩云天不让自己的妻子背着自己，干脆绕过她，面对面看着江楠的眼睛。
“你都心疼成那样了，我还说什么啊？”
“哎哟，咱们两个说话就别藏着掖着了老婆！”韩云天几乎是撒娇地口气，想要套江楠的话。
江楠说什么？说她婆婆并没有做什么家务？
说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做饭？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韩云天会怎么解释这些。
韩云天甚至不会去找韩妈对峙，就直接跟自己解释他妈妈的行为的合理。
江楠一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不想跟韩云天说太多了。
看江楠还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韩云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你要是说啊，我就听，你要是不说，也别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她年纪大，肯定有些要求达不到，你对她宽容点，让着点。”
江楠一听又是用年纪大来做说辞，顿时不耐烦地打断韩云天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她对我对孩子做什么，你都是这么一句话让我让着吗？”
“你看你，想多了吧！”韩云天忙打断江楠：“她如果哪些地方做的不好，我只是让你多担待担待。”
“哪些地方？她做都不做，我怎么担待？”江楠冷笑道：“你说说。”
韩云天语塞，虽然江楠打开了话匣子，但还是顿了顿说：“我妈现在还在外面拖地呢，你说她什么都不做，我怎么相信呢？”
“呵呵，这么晚了还拖地，你说她之前在干什么？”江楠长舒一口气，看着韩云天：“你在我面前这么向着你妈妈，你有在你妈妈面前维护过我吗？”
“我当然……”韩云天话没说完，就被江楠打断。
“她既然白天那么累，怎么还没干完家务活？韩云天，你都不看看地上脏不脏吗？你都不看看地上拖没拖过吗？”
江楠瞪大眼睛，使劲儿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生怕吵到孩子。
韩云天一听，这地干不干净，眼睛也看不细致，多拖一遍自然多干净一遍啊！
江楠找到情绪的出口，拉着韩云天起来去了阳台。
“你让我多担待，那谁担待我？明明是她自己要来伺候月子，可是你看过她照顾我吗？”
韩云天不乐意了：“那你说，她在这儿干什么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当然干活了，她抱着孩子不撒手，我自己吸母乳，她抱走孩子去喂！不让我碰孩子。我妈走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奶牛，只管挤奶，孩子的一切都跟我无关！我是牲口吗？”
江楠看到韩云天跟自己对峙，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顷刻而发。
“她还恶人先告状，说自己憋屈？我的天哪，韩云天，我嫁给你真的是瞎了眼了！”
韩云天拧眉看着眼前抓狂的江楠。
“她做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出门也不告诉一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一声，打手机干脆关机！”江楠气得发抖。
“可能是手机正好没电了啊！你别这么激动。”韩云天试图安抚江楠。
可是江楠一听到韩云天给他妈妈找的烂借口，就分分钟想找韩妈来对峙。
“你说她手机没电了，那有电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听？你也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从外地过来的，我生怕她迷路或者出事！”
“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她方向感很好的。”韩云天笑着解释，原来妻子是担心妈妈的安危。
“没事儿？你什么脑回路啊韩云天？她一次不接，两次不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知道？重点是，她明知道我打电话给她，却看着不接听，一次都不接，韩云天，你再多找几个理由解释解释？”
“这是挺过分的，我回头跟她说，多说几次，肯定能记住！你别上火了！”
“你跟她说的次数还少吗？她怎么能接到你爸的电话，怎么能接到你电话，就是不接我的电话呢？我哪里得罪她了？”
“你误会了，回头解释清楚不就行了？”韩云天觉得江楠肯定是想多了，他妈妈当初是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怎么会故意刁难江楠呢？
“我还误会了？你都没有去问问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就直接跟我这儿谈判是吗？你是我老公，你是她儿子，你跟她有血缘关系，我跟你可没有血缘关系！少拿那些没用的说辞糊弄我！”
韩云天看着江楠，她像一头充满警戒与不信任的小兽，到底怎么了？
“你说，你接着说，我听着。”韩云天做出洗耳恭听状，他确实没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这么发火。
可是他现在说的态度也确实激怒了江楠。
“我知道你爱你妈妈，我也爱我妈妈，可是最起码的是非黑白总得有吧？做人的自觉都得有吧？如果没有，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妈妈？”江楠完全不管不顾了，她委屈，但不哭。
她的委屈是韩云天从来没有站在中正的角度去看待她和韩妈之间的问题！
韩云天很自然的站在了韩妈那边，守着他妈，护着他妈。
他妈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做什么都是年龄大，记性不好，身体不好引起的！
“让我让她？凭她老还是凭她重男轻女？我妈走后，我自己做饭，她跟着我蹭饭，我自己打扫卫生洗碗刷碗，她撒手不管！现在你回来了，她又在外面跟我装什么贤妻良母！”
韩云天一听江楠自己做饭洗碗，瞪大双眼，问道：“月子不是不能碰凉水吗？”
“凉水？你妈说了，家里厨房有热水，没事儿！她跟我针锋相对，跟你满面春风！怎么什么戏都会演呢？”
韩云天想过自己妈妈夸大其词了，但是让他立刻相信自己妈妈让江楠做饭洗碗，他还是不太相信。
韩妈自告奋勇，非要儿媳妇在家坐月子，是想多陪陪孙子，看着孙子，老人家疼孙子冲昏了头脑也是有的。
“我要是生个女儿，她是不是当天就回去了？嫁给你我不怕过穷日子，可是你别变得心也穷了！我会跟你穷一阵子，但是一辈子穷，想都别想！心穷也不行！”
“说到底，你就是嫌我不那么挣钱，还要你养……”韩云天听到穷这个字，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以为江楠刁难自己的母亲，是因为自己没有钱。
他忘记了，江楠从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没钱，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嫁给他了。
如果谈钱，会等到现在？
可是姑娘就是傻，义无反顾地跟了这个男人，只是单纯地相信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一生都不会辜负她。
她认为他就算现在没有面包，但是他有挣面包的能力，而她恰恰可以用自己的面包养活这个男人，直到他去挣面包，两个人可以完全地因为爱情而牵手到老。
她真傻……
这样一个家风不好三观相冲的家庭，怎么可能养出自己爱的人？
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婆家像是凭空消失，她想好好带孩子的时候，婆家没有正经地搭把手。
江楠遇到的经济困难都是韩云天带来的，可最后解决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娘家人。
最可悲的是，就这么倒贴着，喂养着，婆家依然没有将她当成自己人。
没有人心疼她的付出，没有人体会她的苦。
总想着等韩云天毕了业，就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可是江楠似乎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韩云天带来的风雨，快要把她压垮了！
而他对自己母亲无条件地信任几乎成了江楠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嫌你没钱？我嫌弃你会像你妈妈那样把没钱当做荣誉！你没钱我怕过吗？你上学我阻止过吗？我有跟你说家用缺口补不上吗？”江楠心里的山开始崩塌了。
“就算你没钱，你有为我努力过吗？你有为我做力所能及的任何事吗？你没钱，有人吧？有时间吧？孩子你帮忙看过吗？”江楠一条条数落韩云天的罪状。
韩云天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话。
“你自以为聪明又开明地将你妈扔在这里，你心疼她，你心疼过我吗？你知道给你妈塞钱用！我妈的钱就是喂了狗了吗？”
江楠一想到自己父母管自己和韩云天吃喝，每月都塞点零花钱，再加上孕期检查和孩子出生……林林总总地到最后反倒没有落下一丁点好！
“那你说，她一点钱都没有，她要是出去买菜什么的，我……”韩云天直接回答道。
“呵呵，看吧，你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她去买菜？你当我瞎吗？你给她钱的时候，我妈在，冰箱里家里全部是我妈自己掏钱买的吃的喝的！”
“你妈买什么了？车厘子？冬枣？现在冰箱里还都是我妈买的鸡鸭鱼肉！她给自己买的没有吃的酸倒牙吗？没有吃的血糖高吗？”江楠讽刺地看向韩云天，她真觉得他可怜。
可惜自己的老公让自己的婆婆坑的团团转还觉得挺好。
“看来咱们俩结婚，不止我瞎，你也瞎的可以！”江楠轻蔑道。
“你不瞎怎么看上的我？”韩云天一本正经地问道。（未完待续）
这天，韩云天晚上十点回来的时候，韩妈已经睡醒。
韩云天推门进来，就见到韩妈在厨房刷碗。
“妈，我回来了。”
韩妈听到自己儿子回来了，淡淡应道：“回来了。”
韩云天进卧室看到江楠正睡着，亲亲儿子后就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
这才又回到厨房，看韩妈表情不好，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怎么……”韩妈低沉的声音难掩住满心的委屈。
“哎？到底怎么了？”韩云天担心韩妈身体不舒服，有点着急的问。
“憋屈……”韩妈顿了顿，思量很久，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声音说出两个字，生怕这两个字会让儿子为难一样。
可在韩云天眼里，韩妈这种表情和语气，就像是已经被欺压了很久。
江楠感觉到动静，孩子还在睡觉，她悄悄起身，怕惊醒小菩提。
哪知道蹑手蹑脚地从卧室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韩妈正跟自己儿子诉苦。
“哪儿憋屈了？”韩云天关心地问。
“我手疼……”韩妈转动手腕，愁眉苦脸地说道。
“累着了？”
“抱孩子做家务，能不累吗？”韩妈咕哝着。
“那就别老抱着孩子，楠楠不也跟你说不要总抱孩子吗？”韩云天宽慰韩妈道。
“我现在在这儿呆的睡眠也不好，腰疼的不行不行的，身体吃不消……”
“你就是想得太多，别这么操心，什么事儿碰到手底下再说。”韩云天公式化地安慰自己的妈妈。
江楠听到这些，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要说自己家也是务农出身，什么苦什么累，江妈就做什么，从来都没跟江楠和江北叫苦过。
单单是拖个地就能让韩妈腰疼，那她宁愿自己接过来。
如果真的有韩妈说的那么累，那也就只有她非要抱着孩子不撒手了。
从江楠出卧室到走到厨房，韩妈一股脑地像报菜名一样把自己的苦难全都总结了一遍。生怕漏了一样，儿子就会对她少一点关心。
江楠挑起眉头，她妈妈这才走了几天，她就受不了了跟韩云天喊苦喊累？
本来不是听墙角的人，就径直走过去问韩云天：“饿不饿？吃过饭了吗？”
韩云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五味杂陈，左右为难，他不想看到自己母亲受苦，也不想江楠难过。
自己妈妈什么样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韩妈说的不一定都是事实，但那是他妈妈。
韩妈本来想把偷听到的儿媳妇的想法顺道告诉儿子，但是江楠出现了，她也就憋回去了。
来日方长，自己先收拾收拾她，嫁做人妇就得守妇道！
小两口回了卧室，韩云天试探着跟江楠商量着能不能让着点韩妈。
“毕竟她从外地一个人过来，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韩云天顿了顿：“你稍微让着她一点，她心里也好受点。”
江楠反声质问：“为什么出问题都是让我让着？”
“出问题，没有啊，我就是这么一说，你……”
“她不跟你说，不代表没有出问题。”江楠淡淡道。
“出什么问题了？”韩云天试探的问江楠。
江楠撇过头去不搭理，她不想落得告状一样，韩云天愿意信他妈妈就去信好了。
自己凭什么上赶着去解释。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说半截呢？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啊！”韩云天不让自己的妻子背着自己，干脆绕过她，面对面看着江楠的眼睛。
“你都心疼成那样了，我还说什么啊？”
“哎哟，咱们两个说话就别藏着掖着了老婆！”韩云天几乎是撒娇地口气，想要套江楠的话。
江楠说什么？说她婆婆并没有做什么家务？
说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做饭？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韩云天会怎么解释这些。
韩云天甚至不会去找韩妈对峙，就直接跟自己解释他妈妈的行为的合理。
江楠一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不想跟韩云天说太多了。
看江楠还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韩云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你要是说啊，我就听，你要是不说，也别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她年纪大，肯定有些要求达不到，你对她宽容点，让着点。”
江楠一听又是用年纪大来做说辞，顿时不耐烦地打断韩云天的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她对我对孩子做什么，你都是这么一句话让我让着吗？”
“你看你，想多了吧！”韩云天忙打断江楠：“她如果哪些地方做的不好，我只是让你多担待担待。”
“哪些地方？她做都不做，我怎么担待？”江楠冷笑道：“你说说。”
韩云天语塞，虽然江楠打开了话匣子，但还是顿了顿说：“我妈现在还在外面拖地呢，你说她什么都不做，我怎么相信呢？”
“呵呵，这么晚了还拖地，你说她之前在干什么？”江楠长舒一口气，看着韩云天：“你在我面前这么向着你妈妈，你有在你妈妈面前维护过我吗？”
“我当然……”韩云天话没说完，就被江楠打断。
“她既然白天那么累，怎么还没干完家务活？韩云天，你都不看看地上脏不脏吗？你都不看看地上拖没拖过吗？”
江楠瞪大眼睛，使劲儿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生怕吵到孩子。
韩云天一听，这地干不干净，眼睛也看不细致，多拖一遍自然多干净一遍啊！
江楠找到情绪的出口，拉着韩云天起来去了阳台。
“你让我多担待，那谁担待我？明明是她自己要来伺候月子，可是你看过她照顾我吗？”
韩云天不乐意了：“那你说，她在这儿干什么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当然干活了，她抱着孩子不撒手，我自己吸母乳，她抱走孩子去喂！不让我碰孩子。我妈走后，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奶牛，只管挤奶，孩子的一切都跟我无关！我是牲口吗？”
江楠看到韩云天跟自己对峙，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顷刻而发。
“她还恶人先告状，说自己憋屈？我的天哪，韩云天，我嫁给你真的是瞎了眼了！”
韩云天拧眉看着眼前抓狂的江楠。
“她做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出门也不告诉一声，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一声，打手机干脆关机！”江楠气得发抖。
“可能是手机正好没电了啊！你别这么激动。”韩云天试图安抚江楠。
可是江楠一听到韩云天给他妈妈找的烂借口，就分分钟想找韩妈来对峙。
“你说她手机没电了，那有电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听？你也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从外地过来的，我生怕她迷路或者出事！”
“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她方向感很好的。”韩云天笑着解释，原来妻子是担心妈妈的安危。
“没事儿？你什么脑回路啊韩云天？她一次不接，两次不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知道？重点是，她明知道我打电话给她，却看着不接听，一次都不接，韩云天，你再多找几个理由解释解释？”
“这是挺过分的，我回头跟她说，多说几次，肯定能记住！你别上火了！”
“你跟她说的次数还少吗？她怎么能接到你爸的电话，怎么能接到你电话，就是不接我的电话呢？我哪里得罪她了？”
“你误会了，回头解释清楚不就行了？”韩云天觉得江楠肯定是想多了，他妈妈当初是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怎么会故意刁难江楠呢？
“我还误会了？你都没有去问问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就直接跟我这儿谈判是吗？你是我老公，你是她儿子，你跟她有血缘关系，我跟你可没有血缘关系！少拿那些没用的说辞糊弄我！”
韩云天看着江楠，她像一头充满警戒与不信任的小兽，到底怎么了？
“你说，你接着说，我听着。”韩云天做出洗耳恭听状，他确实没明白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这么发火。
可是他现在说的态度也确实激怒了江楠。
“我知道你爱你妈妈，我也爱我妈妈，可是最起码的是非黑白总得有吧？做人的自觉都得有吧？如果没有，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妈妈？”江楠完全不管不顾了，她委屈，但不哭。
她的委屈是韩云天从来没有站在中正的角度去看待她和韩妈之间的问题！
韩云天很自然的站在了韩妈那边，守着他妈，护着他妈。
他妈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做什么都是年龄大，记性不好，身体不好引起的！
“让我让她？凭她老还是凭她重男轻女？我妈走后，我自己做饭，她跟着我蹭饭，我自己打扫卫生洗碗刷碗，她撒手不管！现在你回来了，她又在外面跟我装什么贤妻良母！”
韩云天一听江楠自己做饭洗碗，瞪大双眼，问道：“月子不是不能碰凉水吗？”
“凉水？你妈说了，家里厨房有热水，没事儿！她跟我针锋相对，跟你满面春风！怎么什么戏都会演呢？”
韩云天想过自己妈妈夸大其词了，但是让他立刻相信自己妈妈让江楠做饭洗碗，他还是不太相信。
韩妈自告奋勇，非要儿媳妇在家坐月子，是想多陪陪孙子，看着孙子，老人家疼孙子冲昏了头脑也是有的。
“我要是生个女儿，她是不是当天就回去了？嫁给你我不怕过穷日子，可是你别变得心也穷了！我会跟你穷一阵子，但是一辈子穷，想都别想！心穷也不行！”
“说到底，你就是嫌我不那么挣钱，还要你养……”韩云天听到穷这个字，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以为江楠刁难自己的母亲，是因为自己没有钱。
他忘记了，江楠从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没钱，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嫁给他了。
如果谈钱，会等到现在？
可是姑娘就是傻，义无反顾地跟了这个男人，只是单纯地相信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一生都不会辜负她。
她认为他就算现在没有面包，但是他有挣面包的能力，而她恰恰可以用自己的面包养活这个男人，直到他去挣面包，两个人可以完全地因为爱情而牵手到老。
她真傻……
这样一个家风不好三观相冲的家庭，怎么可能养出自己爱的人？
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婆家像是凭空消失，她想好好带孩子的时候，婆家没有正经地搭把手。
江楠遇到的经济困难都是韩云天带来的，可最后解决的时候，都是自己的娘家人。
最可悲的是，就这么倒贴着，喂养着，婆家依然没有将她当成自己人。
没有人心疼她的付出，没有人体会她的苦。
总想着等韩云天毕了业，就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可是江楠似乎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韩云天带来的风雨，快要把她压垮了！
而他对自己母亲无条件地信任几乎成了江楠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嫌你没钱？我嫌弃你会像你妈妈那样把没钱当做荣誉！你没钱我怕过吗？你上学我阻止过吗？我有跟你说家用缺口补不上吗？”江楠心里的山开始崩塌了。
“就算你没钱，你有为我努力过吗？你有为我做力所能及的任何事吗？你没钱，有人吧？有时间吧？孩子你帮忙看过吗？”江楠一条条数落韩云天的罪状。
韩云天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话。
“你自以为聪明又开明地将你妈扔在这里，你心疼她，你心疼过我吗？你知道给你妈塞钱用！我妈的钱就是喂了狗了吗？”
江楠一想到自己父母管自己和韩云天吃喝，每月都塞点零花钱，再加上孕期检查和孩子出生……林林总总地到最后反倒没有落下一丁点好！
“那你说，她一点钱都没有，她要是出去买菜什么的，我……”韩云天直接回答道。
“呵呵，看吧，你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她去买菜？你当我瞎吗？你给她钱的时候，我妈在，冰箱里家里全部是我妈自己掏钱买的吃的喝的！”
“你妈买什么了？车厘子？冬枣？现在冰箱里还都是我妈买的鸡鸭鱼肉！她给自己买的没有吃的酸倒牙吗？没有吃的血糖高吗？”江楠讽刺地看向韩云天，她真觉得他可怜。
可惜自己的老公让自己的婆婆坑的团团转还觉得挺好。
“看来咱们俩结婚，不止我瞎，你也瞎的可以！”江楠轻蔑道。
“你不瞎怎么看上的我？”韩云天一本正经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