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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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来,不管是豪华的还是简陋的庙宇(颓败、倒塌的不在此列)都供佛。有佛就有香火,就有往来,就有油水。

    有庙就供佛,现今的人士深谙此道。于是,机构不管有用没用,只要有茬口就设。企业不管效益好坏,哪怕是靠贷款维持,也不肯关停并转。国家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竟然能欠债百余万元,在微微了了的几十个在校学生的状态下,仍然不能让其终止。

    原因只有一个,有庙就能安尊佛,就能委以某某长。

    有官衔在身,就能享受官本位。对下,不择手段地搂钱;对上,寻找时机上钱。保住了官,就有钱搂,除掉找靠山稳靠山的诸多费用,还是剩的多。

    某企业,约260余人,撑着一个县团级的架子。因“备战、备荒”之需,在文革期间建厂,厂址在县城以外的山沟里。先是省属后归地区。“山高皇帝远,”主管局领导不常来,厂长就一手遮天说了算,权也就大了。

    由于先天不足,后天产品质量不过硬,早在八十年代初,企业就已走投无路了。此时,上级联系了一家企业接收,而原副厂长好不容易挤兑走了厂长,自己刚刚坐上一把手的交椅,哪会让企业被别人吞并呢。

    于是,打报告、抖精神,要重振企业,要扭亏为盈,同时,全厂90%的人出动,舍家撇业,到山区某一水电站工地,找点为住宅铺设上下水管线而需开挖的大沟、马葫芦的活,还美其名曰:锻炼队伍。职工遭了罪,领导过足了官瘾,三四年后拍拍屁股调迁了,进城了。接任的厂长如法炮制,先贷款维持着,再用下一笔贷款还上一笔,靠卖空企业钢材等生产资料的库存,虚报盈余来过活,还夸自己,这叫零库存轻装运营,降低成本。

    官场上,小官以单位的钱物交结上级官员,为自己寻找靠山和保护伞,也为自己今后的升迁铺平道路。几年后,此厂长又高升了,进城了。

    庙已破了,就是不肯推倒。东拼西凑,要的是当这个佛。是佛就能承受香火,就有人跪拜。这破败的企业现今仍靠借贷度日,退休工人的退休金开不出来,厂长到象韭菜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印着名片,拉着关系,建着私宅,过着官瘾。肥了个人,亏了国家,坑了工人。

    某学校也是如此。前任校长留下百万元债务退休了。由于本事大,退休还能把工资关系转走。由于本事大,就连省里派人来查帐,也能被某个大一些的什么长,将大事化小再化了。1999年政府作出合并的决定,到如今仍未执行。教师每学期承担四、五个招生任务,领不来学生到校就读,就扣钱或下岗。用少聊胜于无的理念来支撑这座庙,保住自己的佛位。可耻、可悲、可叹啊!

    老百姓讲:“大小是个头,强似站岗楼,”“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深奥的道理,几句话就说得明明白白。

    当官就有官本位。一个事业单位也要用什么级别来确定,有级就有相应的待遇可享受。

    当官就能管事、管人还管钱,这就叫有权。再加上官场权术和韬诲,那就会有豪宅可住、名牌可穿、轿车可乘、女人可狎。

    业绩,可以由手下人用生花妙笔描绘;外观,可以花上几多赊欠来装裱;上层,可以用金钱妙物来通融。还缺什么呢?不缺了。

    工作没干好,可以平调吗,反正都是共产党的买卖。出了问题,群众写了上告信,上级领导解决的办法还是把信转给本人看,然后捂着、盖着、拖着,让它不了了之。

    2月23日(2002年),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调查”栏目,播出敢与神话较量的人,说的是中央财经大学研究所的刘姝威女士,写了一篇600字的文章,在金融内参上刊载后引发的故事。节目核心是讲“兰田”集团是一家空壳企业,完全靠贷款维持。文章一出,银行不贷款了,扯出一串的事儿。刘女士的主张是:空壳的“兰田”庙该拆了,不能再往里投瞎钱了。要拆庙,佛不干了。刘女士的日子开始不平静了。

    一位南方的出家人,准备到东北来化缘。早些年,他四处挂单,逐渐意识到要有自己的庙才行,不管建在哪,规模有多大,名声响不响。为实现建庙的想法,他四处讲经论禅,主持道场;空闲时打着手机八方联络。我想,佛家弟子为了供佛,自己辛苦求财建庙,其行为是无可厚非的,虽然他为的是自己当一庙的住持,为了旺盛的香火。

    那些行将倒塌的庙,还是拆了的好。

    若有必要,则先将其置于死地而后生,重建以后立新规矩,就会有一个新气象、新起色。

    凤凰涅磐展新姿,濒死之人靠输血是活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