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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夜奔》古今汇话时弊王小波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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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年,就经常看到关于王小波的文字。见得多了,只把名字记住了,隐约感觉到他是个文化人,却也没有萌生出了解他的愿望。因为时下作为文人,谁也没有余秋雨出名;论著作,还没有什么大家被舆论公认;杂七杂八的小说,不论长短不论古今,谁都可以写,谁都有地方将手写体变成印刷体。

    愚人节前,红袖添香上一个我十分敬慕的名字给我一个消息,说4月11日是王小波逝世8周年,要搞个征文活动。我向来是怕恭敬不怕打击的。于是,我关注了王小波。其中还有个因素就是某日看某报,看到了这样的一段文字,说社会学家李银河是王小波的妻子,而对于李银河我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王小波生于1952年,是比我年长几岁的大哥。他于1997年因心脏病突发而辞世,时年才45岁。真是英年早逝啊!他下过乡当过工人做过大学老师,然后是自由撰稿人。网络评论他是“一个顽童、骑士,一个崇尚理性、自由和富于奇思异想的人。”死后的八年“他的作品盛行于世,他的文体成为无数青年仿效的目标,而他的思维方式亦影响了不少人。”

    他与李银河婚后无子。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生,二个人达成协议说不生。李银河是一个人才,是博士后,是社会学家,对男女及性学有特别的研究。看了杨澜在王小波逝世一周年时对李银河的采访对话,杨说:“现在当王小波去世以后,你有没有后悔过?就是想如果当年我们要一个小孩,好像就是他的骨血能够留下来,然后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李说:“对,要说一点没有好像也不对。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这事,如果他要是还活着,我们可能还不要,是会这样的。”我感觉是李银河不想要孩子。王小波死时是独自一个人。他半夜临死时疼苦的叫声,给左邻右舍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王小波是中国式的男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他是知道的。人的思维的怪异,发端于生活中的现象,形成于生活的氛围。王小波愤世嫉俗,对现实的许多现象看不惯,但妻子在他的眼里是高尚的,是受他尊敬的。夫妻二者社会身份、地位、收入等项的差异不能不是构成王小波性情的要素之一。王小波作品颇丰,我仅看了变形记、红拂夜奔第一章,就让我喜欢上了王小波,喜欢王小波笔下的作品。阅读他的作品,就仿佛看到他淋漓畅快地下笔,爽朗放纵的大笑,荒诞不羁的构想,以及他脸上洋溢着的一吐压在心中气闷和不平的神态。

    红拂夜奔第一章,我是看着笑着一气读完的。我为王小波的诙谐幽默叫好,为他夹叙夹议的写法叫好,为他直率的讥讽叫好。在红拂夜奔第一章中他写了历史名妓红拂女,让她穿现代人的皮衣皮裙做风骚状;他写了威振北狄的名将李靖和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剑客虬髯公;借助古城洛阳的名,把时间放到了隋末又介乎唐太宗时期。王小波站在故事里,上下勾连,一边讲古一边说今。犹如上课,深入浅出地讲授,把古今之事对照着说,远拉近推地叫你通俗易懂,浮想联翩。

    开篇说洛阳是黄土拌上小孩子的屎砌成的,就让人忍俊不禁。而那屎则是一群专吃豆面拉豆面屎仿佛机械一样的孩子们的产品。我看到了写“图省钱的人出门时”的壮观景象:“脚下踩着一对拐,脖子上挂了两袋水,背后插了两把伞,腰里还接着鼓鼓囊囊的口袋”作品讲李靖李卫公精通外文,研究数学,搞发明创造,却不遂心如意。发明出的开平方的机器被太宗皇帝买了去“不但打麦子绰绰有余,人挨一下子也受不了。而且摇出的全是无理数,谁也不知怎么躲。”皇帝给机器起了一个好名字,还装备到了部队里。他发明的灭火唧筒能“喷出滚烫的大粪”也被皇帝改做了用途,成批生产,说:“假如老百姓上街闹事,就用屎来浇他们”

    王小波是真男人。真男人不一定长得高大威猛,不一定长得眉清目秀。真男人心中有情有爱有思想,能把思想转换成文学文字来叙述,转换成音乐旋律来吟唱,转换成鸟兽鱼虫人草花木的图画来欣赏。王小波的头脑真是不一般。他在文中所描绘的故事,谁看谁都能意会到是在说什么,让看到的人心中涌动阵阵的畅快和莫名的亢奋,真想冲出门外站在当街上,冲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喊一声:“操你妈的”

    肉体的身躯,是靠灵魂支撑的。人的思想、观念,让身体表达出喜、怒、惊、恐、忧、思、伤的情感状态来。人,生活在社会的大环境中,喘息于具体的氛围里,从降生到成长而形成的世界观加个人的禀性,对许多有孛常理的现象、行为是看不惯的,是不能接受的,是想反对的。但你喊一声犹如苍蝇般嗡嗡叫,无济于事;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时,也许早被快剑手一挥,斩得你身首异处了。王小波在作品中挖苦了知识分子,而他何尝不是在自嘲呢!

    想当年,鲁迅弃医而执笔,以匕首投枪般的笔锋与社会与世俗搏斗着。寿终时骨瘦如柴,死于肺结核。那是没有良好的生活保障所致。王小波夫妻各有事业,妻的事业甚至比王小波辉煌,国内国外飞个不停,写调查作报告应接不暇。“伊妹儿”述说不适时,远在异国的妻竟未在意。王小波亡前大叫,惊骇邻里。他的死,一如他的文风一样悲壮。

    阅读他的红拂夜奔,见蹊跷描述,揣性感文字,观滑稽场面,爆笑声弥空;除郁闷于胸膛,感知己于眼前,慨英才之早逝,叹妙文之晚读。然而笑后掩卷,竟感些许悲壮和苍凉、雄浑与高远。抬头仰望中华文化五千年,古老的中国厚重的文化积淀,使古已有之的怪现象、老弊端,今天仍在滋生蔓延。邓小平大胆构想策划改革全力推行,虽有二十余年,然引进的是什么学到是什么保留的又是什么,尽人皆知。中华民族太古老了,一丝清新的风吹不去厚重的尘土,观念的改变,不是一代二代人的更新就可实现的。

    如今“和谐社会”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打造和谐社会,仍会有不和谐音的存在。一个王小波走了,他只做了他在世时能尽力做的事。借古喻今,借古讽今;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社会清新起来。人们喜欢桃花源,人们喜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谁都知道,法律向来都是滞后于犯罪,盾是对矛而言的。满街的巡逻警,说明什么呢?政府机关的工作时间几不准又说明什么呢?

    红拂夜奔约八万字,第二章写红拂申请自杀指标的事,第三章写“人瑞”与“上面”第四章写古国扶桑,第五章结尾,作者写自己“很想变成红拂,穿着被露水打湿了的百褶裙在草地上走路,透过自己的发香闻到李卫公身上浓烈的汗臭味。”而实际上,他想“做为一个普通数学教师,这样就足够了吧。”

    王小波的红拂夜奔,一是对时弊的针砭,二是忧国忧民之士的抒发己见,三是想唤起更多的良知。众人拾柴火焰高,人人都从自身做起,遵章守纪、抵制恶念、安分守己、做好工作,那和谐社会的目标就不会是一句口号,一个主题词了。

    红拂夜奔会让你在憨笑中流出眼泪,会让你在大笑中排除郁闷,更会让你在笑声中陷入思考,最后你会说:王小波,你真好。我想拥抱你!

    王小波的音容笑貌长存于他的不朽作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