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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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挤到了609号房门前，众人自觉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609房门前拉着一条警界带，房门敞开着，地上非常凌乱，靠近房门的浴室门也大开着，整个房间飘出一股酒气和毒品混和的味道。元同泽皱了皱眉，转向蔡升华，“蔡经理，对面的608和606房有人入住吗？”
“没有，六楼和七楼本来是预留作为今天的政府接待用房的。”蔡升华肯定地说。
“也就是说六层和七层昨晚只有609房间有人入住？”
“是的。”蔡升华看了看还在左摇右晃的宋世豪。
“这样，蔡经理，你帮忙安排两个房间，我看就608和606吧，方便些。把相关人员集中到房间里，不要再聚集在609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三号楼和楼下坠楼现场，更不许踏入609房。现在我们要勘察现场，麻烦蔡经理把三号楼昨晚入住人员的信息打印一份上来，把昨晚三号楼的当班人员也叫上来。我们争取早点得出结果，免得影响酒店的接待任务。”
蔡升华赶紧答应着去安排了，他正在发愁酒店经营的事，巴不得早点结案早点恢复营业。
“唔，”元同泽转过头看着片区民警，“请两位兄弟，把他们两人分开，在房间里盯着。所有人不许交流，大家等着我们逐一问话。”元同泽指了指宋世豪和运动服男子，拉开警戒带和韩进小心地走进房间。
这是个豪华套间，进门的右手边是访客洗手间，往里直行是一间面积约50M2的会客室。会客室东面是电视墙，嵌着台100寸的液晶电视。电视墙靠近进门的位置立有中式衣橱，里面杂乱地挂着一些衣物。会客室正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方形硬木茶几，茶几上铺满了酒瓶和杂物，两个做工精致的冰壶醒目的矗立在茶几上。会客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开，窗户紧闭着，看来秦蓓不是从这里坠落。
茶几西面摆放了一张三人位硬木沙发，南北各有一张单人沙发，沙发上全都铺有厚厚的乳胶垫，上面散落了几件内衣裤，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与进门处及洗手间地面都是大理石地砖不同，会客室的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靠近茶几周围留有几块污渍，看起来像是酒水洒落造成的。女人和男人的外衣裤就堆落在单人沙发周围。
毫无疑问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狂欢，一场吸毒者心心念念的狂欢，颓废堕落、无知无畏，对生命没有节制的消耗中充满了**和贪婪。
元同泽小心地避开地面的痕迹，右转前行至卧室。卧室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面是洗手间及浴室，地面一样是大理石地砖；一个硕大的实木浴缸靠着隔断摆放着，上面的玻璃是全透明的，方便泡澡的时候与南面大床上的人调情。洗手间的地面散落了两条浴巾，其它倒也整洁。
卧室里令人意外的摆了张雪橇床，看起来与整个房间的苏式装修并不统一，虽然也是张实木大床。床上的被褥零乱，没有任何衣物。床头柜上散落着手表、手机及钱包等零碎。床尾靠窗的角落里是张情趣椅，椅子呈打开状态，仿佛还留有作乐人的体温。有根红绳一段挂在椅子上，大部分垂落在靠近窗户的地面上；卧室的地面与会客室一样铺着羊毛毯，但明显干净了许多。卧室的窗帘半开着，能够看到有扇窗户已经打开了，不用问那就是秦蓓生前待过的最后一个窗口。
整个套间除了零乱没有任何血迹或凶杀的痕迹，这是一个典型的吸毒者遗留下的场景；要不是此刻楼下正躺着的秦蓓，元同泽想不出任何勘察这间套房的理由。
房间里唯一被破坏的U型门链是酒店安保人员强行打开房门时造成的，当然惊慌失措的安保人员早已把套房内的痕迹破坏殆尽，如果有歹徒作案的话。
韩进知道元同泽的工作习惯，不喜欢在勘察现场时有人说话打扰，除非他自己主动发问。现在两人转了一圈站在了房门口的位置，韩进看了一眼元同泽，仔细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作了汇报。
早上六点，负责打扫小园林卫生的蔡阿姨隐隐约约发现有人骑在609的窗户上，当时天刚亮外面雾气很大。她抬头大声问话，对方并没有理睬她，她感觉不太对，赶紧找人求救。等到她和保安周晓明跑回来的时候，还没还得及问话，秦蓓就从窗户上掉了下来，人当场就不行了。蔡阿姨被吓得瘫在地上，保安周晓明一边通过对讲呼救，一边去找经理蔡升华。
蔡升华急得把所有保安都叫了过来，又带上两个保安和楼层服务员赶到609号房，当时场面虽然混乱，好在天还早客人都没起床，所以此事并没有引起恐慌。
“当时609房门紧闭，服务员用房卡刷开门锁，但因为有门链卡住，大家一时进不了房。”韩进指着损坏的U型门链说道，“考虑到房里还有人，最后保安合力从外面破坏了门链众人才得以进入。元队，你看就是这里。”
“众人进房后，宋世豪还在里间卧室呼呼大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蔡升华和保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宋世豪从床上弄下来，又给他找了件浴袍穿上。就这样的动静宋世豪楞是没醒。”韩进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嗑了多少药。”
“会不会是装睡？”元同泽转身走向卧室。
“我也问过蔡升华这个问题，据在场人员反馈‘不像是装睡’”韩进指着会客室的沙发说道，“大家把宋世豪拖到沙发上，灌了瓶水宋世豪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蔡升华从卧室窗口望下去，确认了秦蓓正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韩进带着元同泽来到窗口，“你看这里窗户的限位滑块被拧掉了。正常情况下，窗户开启角度非常小，人不可能从窗口掉下去。”
“为什么说人是跳下去的？”元同泽探出头看着花园里秦蓓的尸体；法医正围着做全面的检查。
“房门紧锁，门链从里面卡着；屋内除了宋世豪没有其他人，而宋世豪当时正在昏睡。最关键的是，保洁阿姨发现她时，她人是跨坐在窗户上的。”韩进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元同泽伸手捡起地上的红绳，绳子直径约1厘米，“你刚刚说全程秦蓓都没有理睬下面的人？”
“没有，阿姨很肯定，她没有发一声响就跳了下去。”
两人站在卧室和会客厅的过道里环视着四周，屋子里除了混乱没有一丝搏斗的迹象，也没有任何的血迹。如果说秦蓓的死是自杀和他杀两种情况选一，那么任何一个出过现场的警员都会第一时间倾向于是自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意外。
所有的情节都合乎情理，反倒让人觉得可疑；所有的推理都能得到解释，更是让人感觉不踏实。元同泽紧蹙双眉，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和感受，可能这就是一个刑警应有的初心和对事业长久的热爱所养成的某种偏执！
“那个运动服男子是谁？”元同泽盯着桌边的垃圾桶问道。
“听说是和秦蓓一起来苏城的同伴，具体还没来得及查问。”
“这么说秦蓓不是一个人来苏城？”
“这个人好像是她的双人舞伴，她们一起练舞。”
元同泽转身返回卧室，在情趣椅不远的地方也倒着一个垃圾桶，他忽然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韩进，你现在带领队里兄弟把三号楼封锁住，不准任何人出入，所有客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挨个房间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异常。”
“您觉得是他杀？”韩进有点不明所以。
“不好说，都有可能，但至少我们得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一遍。”
两人正说话间，房门外突然吵吵嚷嚷了起来。有个男人大声喝骂道：“蔡升华，你他妈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扣着宋世豪不放，不想好了是吧？”
元同泽快步走到房门口，对面的606和608房门已经打开，两个民警一人守着一个门口阻止里面人出来。蔡升华正低眉顺眼地向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的男人赔着笑脸，周围聚集着三个保安。
元同泽认识这个人，正是南城纺织大王宋礼国。估计纺织大王刚从被窝里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梳洗，身上随便的套了件夹克衫，脚上好像是双居家布鞋；整个人没有平日的精明与沉着，脸上也没了熟悉的笑容。
“您好，是我要求所有人不得离开酒店的。”元同泽走到宋礼国面前，“我是古城刑侦队元同泽。”
宋礼国看着元同泽，脸上很快浮上笑容，“原来是元大队长，我是宋礼国，上次开会还见过您。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好办了。我听说人是跳楼死的，也不关我们家世豪的事。我看他也吓得够呛，别弄出毛病来，所以想带他去医院作个检查。”
元同泽盯着眼前这张肥胖的大脸忽然有点恶心，感觉这张光洁没有皱纹的脸上爬满了螨虫，让人忍不住地想挠上一挠，“是不是自杀不是你我随便下结论，要用事实说话。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排除贵公子的嫌疑，您也不想让他不明不白地离开吧？”
宋礼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这不，想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嘛，他哪有胆子杀人。”
“我没说他杀人，案情有疑点当然要排查。再说，去医院检查什么？检查您儿子有没有吸毒？”元同泽看了看606房门里的宋世豪；他还一脸无所谓地站着，不住地打着呵欠。
“这个败家子，惹出了多大的麻烦，看回去怎么收拾你。”宋礼国对着606房大骂，转过头心有不甘地说道，“元队，要不我进房去陪他一会，他妈在家都急死了。”
“您最好别这样做。”元同泽盯着宋礼国，“宋世豪是重要证人，也可能是重要嫌疑人。在案子没有结论前，不得与外人交换信息。”
宋礼国的脸色越发难看，“那我是不是要找个律师来？”
“随便，不过这不是演电视剧，律师也进不了案发现场。如果您真替您儿子着急的话，最好能让我们安心工作，他也许能早点回家。”说完元同泽走到606和608房门前对着两位民警吩咐道，“两位兄弟，房间里的人禁止使用手机，禁止与外面的人交换信息，直到我问询完毕。”
“蔡经理，”元同泽返身走到609房门口。蔡升华快步走了过来，同时示意保安把宋礼国带离现场。
“协助我们把三号楼和案发现场封锁好，与案情无关人员不得出入。把昨晚酒店前台值班人员找来，等会我有话问她；605的钥匙带上来，我们要借用作为问询室。还有我要的资料。”元同泽等到蔡升华和宋礼国几人结伴走向电梯间后，拿出本子把609房的结构和物品摆放仔仔细细地画了下来。
说话间两人挤到了609号房门前，众人自觉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609房门前拉着一条警界带，房门敞开着，地上非常凌乱，靠近房门的浴室门也大开着，整个房间飘出一股酒气和毒品混和的味道。元同泽皱了皱眉，转向蔡升华，“蔡经理，对面的608和606房有人入住吗？”
“没有，六楼和七楼本来是预留作为今天的政府接待用房的。”蔡升华肯定地说。
“也就是说六层和七层昨晚只有609房间有人入住？”
“是的。”蔡升华看了看还在左摇右晃的宋世豪。
“这样，蔡经理，你帮忙安排两个房间，我看就608和606吧，方便些。把相关人员集中到房间里，不要再聚集在609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三号楼和楼下坠楼现场，更不许踏入609房。现在我们要勘察现场，麻烦蔡经理把三号楼昨晚入住人员的信息打印一份上来，把昨晚三号楼的当班人员也叫上来。我们争取早点得出结果，免得影响酒店的接待任务。”
蔡升华赶紧答应着去安排了，他正在发愁酒店经营的事，巴不得早点结案早点恢复营业。
“唔，”元同泽转过头看着片区民警，“请两位兄弟，把他们两人分开，在房间里盯着。所有人不许交流，大家等着我们逐一问话。”元同泽指了指宋世豪和运动服男子，拉开警戒带和韩进小心地走进房间。
这是个豪华套间，进门的右手边是访客洗手间，往里直行是一间面积约50M2的会客室。会客室东面是电视墙，嵌着台100寸的液晶电视。电视墙靠近进门的位置立有中式衣橱，里面杂乱地挂着一些衣物。会客室正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方形硬木茶几，茶几上铺满了酒瓶和杂物，两个做工精致的冰壶醒目的矗立在茶几上。会客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开，窗户紧闭着，看来秦蓓不是从这里坠落。
茶几西面摆放了一张三人位硬木沙发，南北各有一张单人沙发，沙发上全都铺有厚厚的乳胶垫，上面散落了几件内衣裤，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与进门处及洗手间地面都是大理石地砖不同，会客室的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靠近茶几周围留有几块污渍，看起来像是酒水洒落造成的。女人和男人的外衣裤就堆落在单人沙发周围。
毫无疑问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狂欢，一场吸毒者心心念念的狂欢，颓废堕落、无知无畏，对生命没有节制的消耗中充满了**和贪婪。
元同泽小心地避开地面的痕迹，右转前行至卧室。卧室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面是洗手间及浴室，地面一样是大理石地砖；一个硕大的实木浴缸靠着隔断摆放着，上面的玻璃是全透明的，方便泡澡的时候与南面大床上的人调情。洗手间的地面散落了两条浴巾，其它倒也整洁。
卧室里令人意外的摆了张雪橇床，看起来与整个房间的苏式装修并不统一，虽然也是张实木大床。床上的被褥零乱，没有任何衣物。床头柜上散落着手表、手机及钱包等零碎。床尾靠窗的角落里是张情趣椅，椅子呈打开状态，仿佛还留有作乐人的体温。有根红绳一段挂在椅子上，大部分垂落在靠近窗户的地面上；卧室的地面与会客室一样铺着羊毛毯，但明显干净了许多。卧室的窗帘半开着，能够看到有扇窗户已经打开了，不用问那就是秦蓓生前待过的最后一个窗口。
整个套间除了零乱没有任何血迹或凶杀的痕迹，这是一个典型的吸毒者遗留下的场景；要不是此刻楼下正躺着的秦蓓，元同泽想不出任何勘察这间套房的理由。
房间里唯一被破坏的U型门链是酒店安保人员强行打开房门时造成的，当然惊慌失措的安保人员早已把套房内的痕迹破坏殆尽，如果有歹徒作案的话。
韩进知道元同泽的工作习惯，不喜欢在勘察现场时有人说话打扰，除非他自己主动发问。现在两人转了一圈站在了房门口的位置，韩进看了一眼元同泽，仔细地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作了汇报。
早上六点，负责打扫小园林卫生的蔡阿姨隐隐约约发现有人骑在609的窗户上，当时天刚亮外面雾气很大。她抬头大声问话，对方并没有理睬她，她感觉不太对，赶紧找人求救。等到她和保安周晓明跑回来的时候，还没还得及问话，秦蓓就从窗户上掉了下来，人当场就不行了。蔡阿姨被吓得瘫在地上，保安周晓明一边通过对讲呼救，一边去找经理蔡升华。
蔡升华急得把所有保安都叫了过来，又带上两个保安和楼层服务员赶到609号房，当时场面虽然混乱，好在天还早客人都没起床，所以此事并没有引起恐慌。
“当时609房门紧闭，服务员用房卡刷开门锁，但因为有门链卡住，大家一时进不了房。”韩进指着损坏的U型门链说道，“考虑到房里还有人，最后保安合力从外面破坏了门链众人才得以进入。元队，你看就是这里。”
“众人进房后，宋世豪还在里间卧室呼呼大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蔡升华和保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宋世豪从床上弄下来，又给他找了件浴袍穿上。就这样的动静宋世豪楞是没醒。”韩进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嗑了多少药。”
“会不会是装睡？”元同泽转身走向卧室。
“我也问过蔡升华这个问题，据在场人员反馈‘不像是装睡’”韩进指着会客室的沙发说道，“大家把宋世豪拖到沙发上，灌了瓶水宋世豪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蔡升华从卧室窗口望下去，确认了秦蓓正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韩进带着元同泽来到窗口，“你看这里窗户的限位滑块被拧掉了。正常情况下，窗户开启角度非常小，人不可能从窗口掉下去。”
“为什么说人是跳下去的？”元同泽探出头看着花园里秦蓓的尸体；法医正围着做全面的检查。
“房门紧锁，门链从里面卡着；屋内除了宋世豪没有其他人，而宋世豪当时正在昏睡。最关键的是，保洁阿姨发现她时，她人是跨坐在窗户上的。”韩进一口气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元同泽伸手捡起地上的红绳，绳子直径约1厘米，“你刚刚说全程秦蓓都没有理睬下面的人？”
“没有，阿姨很肯定，她没有发一声响就跳了下去。”
两人站在卧室和会客厅的过道里环视着四周，屋子里除了混乱没有一丝搏斗的迹象，也没有任何的血迹。如果说秦蓓的死是自杀和他杀两种情况选一，那么任何一个出过现场的警员都会第一时间倾向于是自杀！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意外。
所有的情节都合乎情理，反倒让人觉得可疑；所有的推理都能得到解释，更是让人感觉不踏实。元同泽紧蹙双眉，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和感受，可能这就是一个刑警应有的初心和对事业长久的热爱所养成的某种偏执！
“那个运动服男子是谁？”元同泽盯着桌边的垃圾桶问道。
“听说是和秦蓓一起来苏城的同伴，具体还没来得及查问。”
“这么说秦蓓不是一个人来苏城？”
“这个人好像是她的双人舞伴，她们一起练舞。”
元同泽转身返回卧室，在情趣椅不远的地方也倒着一个垃圾桶，他忽然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
“韩进，你现在带领队里兄弟把三号楼封锁住，不准任何人出入，所有客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挨个房间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异常。”
“您觉得是他杀？”韩进有点不明所以。
“不好说，都有可能，但至少我们得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一遍。”
两人正说话间，房门外突然吵吵嚷嚷了起来。有个男人大声喝骂道：“蔡升华，你他妈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扣着宋世豪不放，不想好了是吧？”
元同泽快步走到房门口，对面的606和608房门已经打开，两个民警一人守着一个门口阻止里面人出来。蔡升华正低眉顺眼地向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的男人赔着笑脸，周围聚集着三个保安。
元同泽认识这个人，正是南城纺织大王宋礼国。估计纺织大王刚从被窝里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梳洗，身上随便的套了件夹克衫，脚上好像是双居家布鞋；整个人没有平日的精明与沉着，脸上也没了熟悉的笑容。
“您好，是我要求所有人不得离开酒店的。”元同泽走到宋礼国面前，“我是古城刑侦队元同泽。”
宋礼国看着元同泽，脸上很快浮上笑容，“原来是元大队长，我是宋礼国，上次开会还见过您。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好办了。我听说人是跳楼死的，也不关我们家世豪的事。我看他也吓得够呛，别弄出毛病来，所以想带他去医院作个检查。”
元同泽盯着眼前这张肥胖的大脸忽然有点恶心，感觉这张光洁没有皱纹的脸上爬满了螨虫，让人忍不住地想挠上一挠，“是不是自杀不是你我随便下结论，要用事实说话。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排除贵公子的嫌疑，您也不想让他不明不白地离开吧？”
宋礼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这不，想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嘛，他哪有胆子杀人。”
“我没说他杀人，案情有疑点当然要排查。再说，去医院检查什么？检查您儿子有没有吸毒？”元同泽看了看606房门里的宋世豪；他还一脸无所谓地站着，不住地打着呵欠。
“这个败家子，惹出了多大的麻烦，看回去怎么收拾你。”宋礼国对着606房大骂，转过头心有不甘地说道，“元队，要不我进房去陪他一会，他妈在家都急死了。”
“您最好别这样做。”元同泽盯着宋礼国，“宋世豪是重要证人，也可能是重要嫌疑人。在案子没有结论前，不得与外人交换信息。”
宋礼国的脸色越发难看，“那我是不是要找个律师来？”
“随便，不过这不是演电视剧，律师也进不了案发现场。如果您真替您儿子着急的话，最好能让我们安心工作，他也许能早点回家。”说完元同泽走到606和608房门前对着两位民警吩咐道，“两位兄弟，房间里的人禁止使用手机，禁止与外面的人交换信息，直到我问询完毕。”
“蔡经理，”元同泽返身走到609房门口。蔡升华快步走了过来，同时示意保安把宋礼国带离现场。
“协助我们把三号楼和案发现场封锁好，与案情无关人员不得出入。把昨晚酒店前台值班人员找来，等会我有话问她；605的钥匙带上来，我们要借用作为问询室。还有我要的资料。”元同泽等到蔡升华和宋礼国几人结伴走向电梯间后，拿出本子把609房的结构和物品摆放仔仔细细地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