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人鱼僵尸（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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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阔，林木幽深，无名野山失忆了一般苍茫地注视着三个来路不明的匆匆过客。
“小姐姐”在前面披荆斩棘，硬生生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开出一条路来，她穿一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学生校服，设计传统，宽大蓬松，拉链拉上，正好盖住里面的战斗服。
她扎马尾辫，背印着卡通图案的书包，书包里装的不是课本和笔盒，而是大量尖刀和高精设备，迷惑性极强。
跟在她后面的两个电车痴汉看起来要猥琐邋遢得多，头发、脸面、衣服、鞋子满是泥垢，全无形象可言。
方才经过一番求生打斗，两个痴汉合伙都没掰动“小姐姐”一根脚趾头，进而沦落到被动挨打被牵着鼻子走的糟糕局面，而且还必须发动臀部大腿处的所有肌肉全速跟上，只要掉队超过五十米，两人立马砰然一响，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润物是不可能润物的，花一样的年纪，女生的手都没摸过，袁满坚决拒绝折在“小姐姐”的天山折梅手手里。
警察叔叔的表现让袁满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他一颗红扑扑的少女心正安静地跳跃，相信要不了多久叔叔们就会追上来救下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配合“小姐姐”的表演，耐心等待时机来临。
可和他“相依为命”的小胖子欧诺却没有他这番镇静，欧诺垂头丧气，哎哎哟哟，一副千里奔袭的疲累不堪。
“我想尿尿。”欧诺又出幺蛾子，其实是为了休息一会儿，连续走了一个小时，体力槽早已见红。
欧诺斜眼瞄向袁满，希望袁满也能同时表达尿意予以支持，而干惯了体力活的袁满长途跋涉丝毫不虚，也确实没有任何尿意，但为了迟滞小姐姐的步伐，他决定附议。
然后一把匕首就从前方划来，直削两人裆部，意思分明是要解决提出问题的部位，两人吓得臀部一翘同时后缩，然后在小姐姐凶厉的目光里再不提尿尿的事。
但前路漫漫，不辨方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横竖乱穿，实在是无聊得紧。
“师姑，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啊？”一刻都闲不下的欧诺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
之所以是“师姑”，是因为欧诺师父辜辜和“小姐姐”苏苏曾是同门师姐妹，欧诺的刻意逢迎在袁满看来没什么毛病，只是这师姑不像是会接感情牌的人，欧诺这回只怕又是热脸贴冷屁股。
果然——
“师你妹的姑！你说我老是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对于所有女人来说，年龄都是地雷区，没点颜值的人基本一碰就死，袁满听着就心惊。
欧诺把嘴一捂，镇定自若，然后贱笑改口，“小姑奶奶，你怎么会老？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你都是这么年轻漂亮精灵可爱，全天下哪个女人能比得了？”
这么一夸，“小姐姐”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袁满悄悄抹了一把汗，阿谀奉承他不擅长，还是少说话为妙。
“那你说说，我跟辜辜，谁漂亮？”“小姐姐”突然来了兴致，转身和欧诺掰扯。
“当然你更漂亮啦，毫无疑问嘛！”欧诺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本性立显。
“那你就是说辜辜丑咯？”“小姐姐”严正地看着欧诺，抛出一道送命题。
欧诺发现着了“小姐姐”的道，但不虚，还能应付，“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是不同类型的漂亮，辜辜姐是熟女，前凸后翘，性感妖娆，而你是萝莉，娇小可爱，天真无邪，全世界90%的男人都喜欢你这种类型，理所当然都会认为你更漂亮嘛！”
袁满听着想吐。
把锅甩给大多数男人，兄弟你可以的！
但真正有功夫的始终还是“小姐姐”，她目不转睛，气场十足地望着欧诺，非要和辜辜在美丑上分个胜负。
“那为什么游敬之喜欢她，不喜欢我？”
“游敬之那个花花公子算个屁，我说的都是我这样的专情好男人。”
专情好男人？袁满又想吐，同时听出了某些他不曾了解的重要门道。
“那还是我不够好，我丑。”“小姐姐”故作情绪低落。
“没有，你很好了，只是渣男处处有，云岭特别多。最后他俩不也没成嘛！”欧诺认真安慰她。
“这么说，她也丑。”
“没有没有，你们都不丑。”
“放屁！她就是丑！游敬之嫌她丑才不喜欢她！”“小姐姐”突然怒喝。
“行行……她丑她丑……”欧诺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那你说，她丑在哪里，你一条一条给我说，说错了我割了你的舌头！”
蛤？什么鬼？
完蛋了！
欧诺眉毛一张，很是犯难，数落辜辜的丑，那不是欺师灭祖吗？关键是辜辜作为云岭一姐，360度无死角美女，真心没有一点丑啊！他刚才也就顺嘴一说啊！
看欧诺支支吾吾舌头打结，“小姐姐”亮出尖刀，抵到欧诺的脖颈，“说呀，你不是很能说吗？告诉我，辜辜到底丑在哪里！”
被尖刀一吓，欧诺都有些懵懵的，只能信口开河，走一步算一步，“辜辜姐她……她胸大，36E，跟两个大柚子似的，穿衣服不好看！连旗袍都穿不了！”
这一开口，“小姐姐”就乐了，“还有呢？给我继续说！”
“辜辜姐她……腿太长！身材比例不协调！跟被拉过似的不上镜！”
“还有呢？就这么一点丑吗？”
“还有她走路太快！连跑带飞的，我永远跟不上，没有一点淑女样！”
“还有呢？”
“还有她不爱洗衣服，老是指挥人干这干那，大晚上还要我给她买面膜送烧烤！都没有我的份！”
“还有呢？”“小姐姐”欲笑不笑。
“最过分的是她一得空就去逛商场买衣服，家里衣柜都装不下了还要买，关键是还变相花我的钱买！连我送给喜欢女生的礼物都抠走了！”
“太坏了！太坏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哈哈哈！亏你还是她徒弟呢，她怎么能这么对你？”
这是袁满第一次见“小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这么舒爽，比大仇得报还令人酣畅，他不知道姐妹俩之前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会闹翻，但话里话外，总有股酸酸的味道。
“可不嘛，还打我骂我嫌我笨，天天拿我当出气筒！”欧诺兴起，一顿连篇抱怨。
“那你别跟她了，跟我吧，我保证教你真功夫，再也不怕她欺负！”
“哪敢啊！再说我干妈完全相信辜辜姐，认为我只有跟着辜辜姐才会有出息，我现在生是辜辜姐的人，死是辜辜姐的鬼啦！”
“放屁！辜辜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招男人喜欢吗？结果还不是屁都没捞着？哼哼！”“小姐姐”从口袋里拿出录音器，在欧诺面前亮了亮，然后拍拍欧诺手臂，“放心，你的愤怒，你的不满，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她的，我帮你讨回公道！”
蛤？录音？
欧诺傻眼。
天高云阔，林木幽深，无名野山失忆了一般苍茫地注视着三个来路不明的匆匆过客。
“小姐姐”在前面披荆斩棘，硬生生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开出一条路来，她穿一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学生校服，设计传统，宽大蓬松，拉链拉上，正好盖住里面的战斗服。
她扎马尾辫，背印着卡通图案的书包，书包里装的不是课本和笔盒，而是大量尖刀和高精设备，迷惑性极强。
跟在她后面的两个电车痴汉看起来要猥琐邋遢得多，头发、脸面、衣服、鞋子满是泥垢，全无形象可言。
方才经过一番求生打斗，两个痴汉合伙都没掰动“小姐姐”一根脚趾头，进而沦落到被动挨打被牵着鼻子走的糟糕局面，而且还必须发动臀部大腿处的所有肌肉全速跟上，只要掉队超过五十米，两人立马砰然一响，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润物是不可能润物的，花一样的年纪，女生的手都没摸过，袁满坚决拒绝折在“小姐姐”的天山折梅手手里。
警察叔叔的表现让袁满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他一颗红扑扑的少女心正安静地跳跃，相信要不了多久叔叔们就会追上来救下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配合“小姐姐”的表演，耐心等待时机来临。
可和他“相依为命”的小胖子欧诺却没有他这番镇静，欧诺垂头丧气，哎哎哟哟，一副千里奔袭的疲累不堪。
“我想尿尿。”欧诺又出幺蛾子，其实是为了休息一会儿，连续走了一个小时，体力槽早已见红。
欧诺斜眼瞄向袁满，希望袁满也能同时表达尿意予以支持，而干惯了体力活的袁满长途跋涉丝毫不虚，也确实没有任何尿意，但为了迟滞小姐姐的步伐，他决定附议。
然后一把匕首就从前方划来，直削两人裆部，意思分明是要解决提出问题的部位，两人吓得臀部一翘同时后缩，然后在小姐姐凶厉的目光里再不提尿尿的事。
但前路漫漫，不辨方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横竖乱穿，实在是无聊得紧。
“师姑，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啊？”一刻都闲不下的欧诺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
之所以是“师姑”，是因为欧诺师父辜辜和“小姐姐”苏苏曾是同门师姐妹，欧诺的刻意逢迎在袁满看来没什么毛病，只是这师姑不像是会接感情牌的人，欧诺这回只怕又是热脸贴冷屁股。
果然——
“师你妹的姑！你说我老是吗？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对于所有女人来说，年龄都是地雷区，没点颜值的人基本一碰就死，袁满听着就心惊。
欧诺把嘴一捂，镇定自若，然后贱笑改口，“小姑奶奶，你怎么会老？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你都是这么年轻漂亮精灵可爱，全天下哪个女人能比得了？”
这么一夸，“小姐姐”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袁满悄悄抹了一把汗，阿谀奉承他不擅长，还是少说话为妙。
“那你说说，我跟辜辜，谁漂亮？”“小姐姐”突然来了兴致，转身和欧诺掰扯。
“当然你更漂亮啦，毫无疑问嘛！”欧诺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本性立显。
“那你就是说辜辜丑咯？”“小姐姐”严正地看着欧诺，抛出一道送命题。
欧诺发现着了“小姐姐”的道，但不虚，还能应付，“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是不同类型的漂亮，辜辜姐是熟女，前凸后翘，性感妖娆，而你是萝莉，娇小可爱，天真无邪，全世界90%的男人都喜欢你这种类型，理所当然都会认为你更漂亮嘛！”
袁满听着想吐。
把锅甩给大多数男人，兄弟你可以的！
但真正有功夫的始终还是“小姐姐”，她目不转睛，气场十足地望着欧诺，非要和辜辜在美丑上分个胜负。
“那为什么游敬之喜欢她，不喜欢我？”
“游敬之那个花花公子算个屁，我说的都是我这样的专情好男人。”
专情好男人？袁满又想吐，同时听出了某些他不曾了解的重要门道。
“那还是我不够好，我丑。”“小姐姐”故作情绪低落。
“没有，你很好了，只是渣男处处有，云岭特别多。最后他俩不也没成嘛！”欧诺认真安慰她。
“这么说，她也丑。”
“没有没有，你们都不丑。”
“放屁！她就是丑！游敬之嫌她丑才不喜欢她！”“小姐姐”突然怒喝。
“行行……她丑她丑……”欧诺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那你说，她丑在哪里，你一条一条给我说，说错了我割了你的舌头！”
蛤？什么鬼？
完蛋了！
欧诺眉毛一张，很是犯难，数落辜辜的丑，那不是欺师灭祖吗？关键是辜辜作为云岭一姐，360度无死角美女，真心没有一点丑啊！他刚才也就顺嘴一说啊！
看欧诺支支吾吾舌头打结，“小姐姐”亮出尖刀，抵到欧诺的脖颈，“说呀，你不是很能说吗？告诉我，辜辜到底丑在哪里！”
被尖刀一吓，欧诺都有些懵懵的，只能信口开河，走一步算一步，“辜辜姐她……她胸大，36E，跟两个大柚子似的，穿衣服不好看！连旗袍都穿不了！”
这一开口，“小姐姐”就乐了，“还有呢？给我继续说！”
“辜辜姐她……腿太长！身材比例不协调！跟被拉过似的不上镜！”
“还有呢？就这么一点丑吗？”
“还有她走路太快！连跑带飞的，我永远跟不上，没有一点淑女样！”
“还有呢？”
“还有她不爱洗衣服，老是指挥人干这干那，大晚上还要我给她买面膜送烧烤！都没有我的份！”
“还有呢？”“小姐姐”欲笑不笑。
“最过分的是她一得空就去逛商场买衣服，家里衣柜都装不下了还要买，关键是还变相花我的钱买！连我送给喜欢女生的礼物都抠走了！”
“太坏了！太坏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哈哈哈！亏你还是她徒弟呢，她怎么能这么对你？”
这是袁满第一次见“小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这么舒爽，比大仇得报还令人酣畅，他不知道姐妹俩之前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会闹翻，但话里话外，总有股酸酸的味道。
“可不嘛，还打我骂我嫌我笨，天天拿我当出气筒！”欧诺兴起，一顿连篇抱怨。
“那你别跟她了，跟我吧，我保证教你真功夫，再也不怕她欺负！”
“哪敢啊！再说我干妈完全相信辜辜姐，认为我只有跟着辜辜姐才会有出息，我现在生是辜辜姐的人，死是辜辜姐的鬼啦！”
“放屁！辜辜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招男人喜欢吗？结果还不是屁都没捞着？哼哼！”“小姐姐”从口袋里拿出录音器，在欧诺面前亮了亮，然后拍拍欧诺手臂，“放心，你的愤怒，你的不满，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她的，我帮你讨回公道！”
蛤？录音？
欧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