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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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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小心,把你弄丢了。在这以后,在黑夜结束时,要拒绝已经太晚了,想要不再爱你已为时太晚。

    ——杜拉斯

    一。她是在文字里找到了我,然后,在疼痛中选择遗忘。我们,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相遇,匆匆的擦肩后,迷失了彼此。爱,迷失在夜的静默中,迷失在红尘烟雨的凄迷中。

    那一年的秋天,来得很是突然。

    叶子,如雪飘落着无法言说的失落。雨丝,纷扬了漫天的朦胧。

    我是行走在中游的一隅,在文字的世界逃避现实与虚幻的纠缠。

    身影,飘然,逸然。文字,淡然,悠然。回眸,是一世的诱惑。逃,无可逃。迎上,是今生的痴迷。

    她和我,都是有心事的人。

    隐藏的往事,是不愿意触及的疼痛。

    要你开心。我如是说。她微笑。幸福的笑,让我们的文字都痴狂而悠长。

    那一季的疯狂,如野草鲜花开满了生命的旅途。

    “感谢有你,许了我爱与梦的放纵,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唯一。”吻她的发端,我喃喃。

    “不说谢,以心相伴,是我们不安灵魂的安息。”心悸中,她吹气如兰。乱我心如麻。

    是的,我是真的爱了。

    真的想爱到地老天荒,爱到地久天长。把她的一切刻在我心上,不失不忘。

    那个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我牵她的手,在有着青石板的雨巷里,听雨花飞溅的声音,看雨洒落在我们身上,沾染着,浸透着,直入灵魂。

    足下的青苔,软滑而娇嫩。轻踏,是流年悄逝的不忍。

    茶室,淡香袅绕。品,是一盏又一盏的幸福时光。

    论坛,文字飞扬。赏,是一点一滴挥洒的激扬。

    呵,日子,曾是那么的浓,又是那么的短。幸福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的疏忽里悄然溜走。

    是不是我与她太过挥霍了那些幸福,所以现在才会感觉到幸福突然不见了。

    “我去你那里。”极度的疼痛中,我说。

    “不要。你来了我也不会见你。”

    “我不是见你。我只想到那个有你的城市。静静的,坐在马路边,坐在天桥上,看着你行走在属于你的世界。我只想在黑夜里,远远的望着你窗口的灯光,看那灯光下你的投影,看着你在属于自己的家里感受着我所无法给予的平静与安宁。或许,那里,才是你的天堂。而我,只是地狱。我曾经将你从天堂拉到地狱,现在,我知道,我该放手。该还你幸福。”

    一切的对白,夹杂着彼此的疼痛。一切的挣扎,在泪与痛里没有希望的蔓延。

    爱,是要爱的人幸福。而不是让爱的人疼痛。是给予,而不是索取。

    是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只是,等到彻底的了悟,却是一切已经太迟。

    爱似流星。灿烂的划过天空后,一切,归于平静。那一滴泪,在心里,汪洋成海。红尘,却已然失语。

    二。我是在寒冷里遇上了你,然后,在记忆里含泪微笑。我们,注定是两个不安灵魂的纠缠。那漫天的雪舞,承载不起我的来自地狱的飞翔。

    关了q,也关了博客和论坛。静静的,我坐在游戏大厅。点着一个个认识或不认识的名字,打发时光。是的,我只是在中游的一个角落,没有思考,没有思绪的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她?”

    “我们,不说爱。可以吗?我害怕再爱,害怕再说爱。爱,让我疼痛。而现在,我只想轻松,只想简单,只想淡淡的感觉着。一份淡淡的温暖于我已经足够。”

    “痛了才是真爱。我知道你还是爱她。”

    “可是,爱又如何?很多朋友都说过,爱不是生活的全部,不是。尽管我不想承认,可我无能为力。是的,爱是一种占有。特别是真的爱了,就会想拥有爱的人的一切。包括思想。只是,这样的爱过于窒息。迟早会被那占有毁灭的。你在乎曾经拥有,可我渴望天长地久。只是,我们都知道,天长地久是骗人的。抱有那种想法,只是一种天真。童话式的天真是不会永恒的。现实才是真理。梦想到达天堂。可一步跨出,却入地狱。我们,总是在做着这样的游戏,也总在这样的游戏里受伤并且伤害别人。”

    “我们都是不安的灵魂。只有在爱里才能安息。你我,都是极端的人。只是,你的极端是沉迷,而我,却是冲破。你怀念曾经,而我展望未来。”

    “我的灵魂已经死了。那些不安,那些疼痛,只是过去,现在,我是没有灵魂的存在。而且,已经在慢慢习惯。我不能让我不安的灵魂再躁动。一步跨出,就是地狱。于你,于我。都是地狱。”

    “除了我,没有人能拯救你的灵魂。是的,它是死了。可我想要它活过来。我想看到曾经的你,想看到那个豪情万丈的你,想看到那个文采飞扬的你再活过来。爱,可以让灵魂颓废,可是,爱也可以让灵魂复活。”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你就那么的倔强站在了我的面前。跋涉的疲惫里,你淡淡的微笑着。你的手娇软,轻握,是一冬的冰冷。你看似瘦弱的身躯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坚定与坚强?冲破风雪,千里跋涉。只是为了拯救我这个已经死了的灵魂?

    雪花飞舞是一种极至的美。美得让人晕眩,美得让人疼痛。

    是的,曾经是那么的渴望着雪,渴望着能在大雪的飞舞里拥抱一个真实。曾经想着让那飞舞的雪渗透,入我心,入我血液。疏影横斜里携手踏雪寻梅,暗香浮动中交融灵魂。只是,一切的梦,只是梦。醒来后,却是越发的寒冷和荒凉。漫世界的素裹苍茫,满目的空旷与寂寥。

    但此刻,你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场雪,好大。纷扬如絮。铺天盖地的飘洒迷了我的视线。眼中,有润湿。世界,是可以改变的吗?只是,我的世界值得你来改变吗?心,又有了疼痛。那疼痛却是因愧疚而生。

    那一场雪,下了一个冬季。肆虐的漫长让世界不知所措。寒冷在冬夜,寒冷在风雪的呼啸里。只是,寒冷不再属于我的心,也不属于你的眼眸。是的,你在我的面前。就那么静静的,淡淡的,在我的视线。室外,是银妆素裹的洁白,屋内,是无法逃避的温暖。

    一切,究竟是轮回还是注定?天堂与地狱的行走里,一切,仿佛是梦,可是,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

    “傻丫头,我不值得你如此对我好。我的爱会伤害你的。我的爱,会让我们下地狱的。”

    “不,我只做我认为值得做的事。我们都是成人,知道什么是该与不该。丫头只想要你的爱,要你如爱她一般爱我。尽管你说你不再爱了,可是,丫头希望你能再爱。因为,丫头知道你是感性的人,只有在爱中才能找回被你放逐的情感与生活。丫头不要你沉沦,不要你颓废。你知不知道,你的沉沦与颓废对爱着你的人是一种多么残忍的折磨。丫头要你忘记疼痛,忘记伤心,做回一个幸福而快乐的你。”

    “为什么要爱我?”疼痛,再一次袭来。

    “因为你的爱真。因为我的爱也真。你的爱,一直在我的视线。丫头渴望的爱就是那样子。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丫头愿意陪你走过,愿意陪你一起早地狱沉沦,一起在天堂幸福。”

    心里的那一滴泪,汪洋着,沸腾着。

    丫头,你的爱是我在饮鸩止渴还是我期待涅槃重生的拯救?

    三。你是在文字与生命中找到了我。可是,我该如何能做到你的完美?我的文字与生命,究竟如何才能做到自己想要的完美?或许,太多的错,在一开始就存在,而我,没有消弭的机会。

    “如果你在打牌,而我要你陪我,你会如何?”

    “如果是赢了,我就跑。如果是输了,我找人帮我打。找不到人,那你就等我一会。”

    鏖战正激烈时,你轻声的问让我感觉了你的孩子气。

    “不要。我要你全心的对我。而且,我不喜欢你总是沉迷于游戏。你不该是这样子的。丫头爱的不是牌虫,而是一个骄傲的意气风发的你。而且,陪你打牌的都是mm,丫头不喜欢。”

    “傻丫头。除了陪你,我只打牌。而且,只在中游打牌,游戏兴趣很狭窄的。再说了,我不是老跟mm打牌,还有好多gg,一样是我的牌友。在我的心里,他们没有性别之分,只是牌友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在一个服务器玩?就算不玩,你也挂在那里?”

    你的话,让我沉默了。是的,我已经习惯了在一个服务器呆着。真的已经习惯了。或许是因为在那里呆久了,很多朋友都在,也或许那里,是我最开始学打牌的地方,也是我的曾经。我无法舍弃,无法离开。只有在那里,我才能自如的存在。存在在曾经的美好时光里。只是,这些,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心有愧。

    她离开后,我几乎每晚上都会失眠。疼痛,让我迷失了自己。可疼痛,却没能让我学会忘记。你的出现,让我害怕,害怕再次疼痛。于是,觉得了自己的薄情,觉得自己在爱你的同时心不在焉。是的,我是一个薄情的人。

    “我强迫自己忘记。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还是会经常梦见她。我还是会梦回曾经。一如往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在努力。丫头,我想要的不过是爱着的两颗心的温暖,我想要的是彼此灵魂的安息。可是,我还是在挣扎。挣扎在曾经与现在的交织,挣扎在忘记与记得的纠缠,挣扎在疼痛与幸福的边缘。文字,曾经是我的翅膀,可是,我折断了我的翅膀。”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我泪疼痛。

    “知道你在努力,也看到你的努力。只是,请给丫头一点信心。好吗?你的文字是你的梦,你不能放弃。丫头知道你没有忘记她。你知不知道,丫头很难过。丫头知道你爱的真,爱的深。可是,你该知道,爱是两个人的事情。爱是彼此的温暖。你的爱,如果不能让她幸福,那,你该让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丫头的爱不能让你感到幸福,那丫头也要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你要做的是新生,而不是放弃文字与梦想,一味的沉迷与颓废。”

    沉迷与颓废。疼痛与幸福。文字与游戏。

    一切,入心。

    我的灵魂,注定是不能安息的吗?你的灵魂,我的文字,在我不安的灵魂里,是否也无法安息。

    不说爱,不说感情。是不是可以从此忘记?没有她,没有你,是不是我可以从此静默,然后,从此各自随风,各自天涯?

    这,是我想要的吗?

    沉默,如一个世纪的漫长。

    幸福,不是曾经,不是未来。而是你现在能把握的真实。不记得谁如是的说着,也不知道这句话曾经在我脑海里翻腾了多久。此刻,面对着真实的你,我知道一些事情我必须遗忘,可我更知道,我无法忘记。她的泪,在我的心里。你的泪,在我的脸上。

    四。我的心是对立的矛盾。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行走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我的爱,在遥远的地方流浪。

    “你渴望温暖,可你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爱。这,于你是自私,于别人是伤害。如果没有办法承诺爱,你不该给任何人以希望和未来。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更多的感情比爱更真实,也更丰富。爱。是心的吸引,是情的萌动。可是,更该是责任与现实的真实。如果你连发自你深心的爱都给不了爱你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爱?”

    朋友如是说着。我,沉默。

    是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都说地狱是人死后才去的地方,是恶魔才会去的地方,地狱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拉着纯洁的天使堕落而存在的。那我的爱是天堂还是地狱?茫然而没有把握的爱,注定是地狱的召唤。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坠入地狱。天堂,才是那些天使应该存在的地方。爱,若烟火。贪恋,不过是一场终究会湮灭的荒凉。身在地狱心往天堂不过是一场轮回的时间里一场疯狂的幻想。

    西藏。那个传说中让心进入天堂的地方。灵魂呢?在那里,不安的灵魂是否可以从此安息?

    圣洁的雪山,广袤的牧场。还有那些如同白云落在绿草地上牛羊。驰骋,徜徉。仰望那触手可及的蓝天,晕眩让人怀疑自己身在何方。

    喇嘛的吟诵,朝圣者的虔诚。还有那披着巨幅唐卡的布达拉宫。一跪,一俯身。合上双掌,祈祷的字句可否洗涤内心的凡尘,带心回归超然的殿堂。

    握一把苍凉,静默地遥望着你们的天堂。捧一掊黄土,埋葬我灵魂曾经的疯狂。记得与遗忘的悲欢,拥有与失去的喜殇。在时间与空间那无法穿越的距离里落幕了生命与情感的感伤。尘归尘,土归土。彼岸此岸等待千年的花开如火,此岸彼岸守望千年的誓言如烙也逃不过两不相见的疼痛与悲伤。一切,远而近,近而远。一切,亦真亦幻,亦喜亦殇。原来,所有的相遇,在刚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分离,只是因为我的贪恋而延迟了结局。所有的童话,在一开始就已经告诉了我疼痛,只是因为我的固执而延续着凋残的美丽。

    醒去醉来无限事,醉去醒来已黄昏。

    握紧手心里残存的温暖,屏住呼吸。

    迎上天空那如澄的宁静,含泪微笑。

    黄昏暖暖的斜阳,淡淡袅袅的炊烟,是心灵回家的方向。

    牛羊的欢鸣,清曲的悠长,是灵魂倾听的乐章。

    要你们从此幸福而安宁。要你们从此忘记我的过往。一切的错,一切的罪,我承担。

    要你们从此忘记而无想。要你开始新的方向。曾经的烟火,在夜空灿烂而无痕。一切的激越,从此沉默而静默。

    流浪,是我的注定,也是,对自己贪恋的惩罚。

    五。是我不小心,把爱弄丢了。在这以后,在黑夜结束时,要拒绝已经太晚了,想要不再爱已为时太晚。

    是的。

    不爱,太晚了。爱,已经是存在的意义。

    说爱,伤痕却已经在爱的心里。

    爱,是不是如那传世的青花瓷,经不起丝毫的碎裂?是不是,一转身,就是天涯随风,落花成殇?

    一切,行走在流年与生命的缝隙。

    一切,流浪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

    在而不在,不在而在。

    在黑夜结束时,远望,空旷。千里之外,无声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