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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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看樱桃不是树上生长的那种“樱桃好此吃树难栽”的樱桃,我说的是一种看果植物,像辣椒一样的叶子,辣椒一样的花,结出的果实却想樱桃一样红红可爱。当果实由青变红的时候,那一树红红的样子,像四月里的樱桃,又比樱桃大而厚实,远远看上去沉甸甸的,果实累累,繁星点点,着实喜欢人。然而,我种看樱桃的时候,可没有别人种的那么舒坦方便。

    记得那一年,去一个小站,其实大家不知道,天天乘火车,路过无数的小站。客车一般都不停,有时火车调整运行图,有临时停点。就在这么一个小站,文化生活可想而知了,站长没事的时候,就种上了一棵看樱桃花。我曾今问他,怎么养的这样果实累累,花枝灿烂?他说:很简单,花盆放在楼梯的护栏边,时不长的浇一点水,剩茶叶茶的底子也往里边倒,自然就这样叶茂枝繁。我想,单调的时候,有一个伴,也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站长还对我说:“它的生命力很强的,有时候我们工作忙了,连续几天都没给它浇水,叶子都卷了。回头干完活,敢紧浇一点水,你会看见,不一会儿,它就叶子舒展,恢复了生机。也没有上什么肥料,有时在农庄的牛棚边,捡一点豆渣,丢到里边,它就可以很好的生长。这个看樱桃的品种好,果实很大,像鸽子蛋。”

    我心里想,可爱的看樱桃,不畏艰难,着实不同一般。我要一点种子,站长给了我一颗已经风干的果实,外边黑又霉,站长讲:“不碍事的,外表平凡,心里好着呢。回去捏开,像辣椒子一样,你把他们埋在花盆里,来年就可以生长出来。”

    回家我按照站长说的,撒在一盆花的旁边,第二年开春,果然长出了很多小秧子,我挑选了几株长的大一点的秧苗,移到另一个盆里。天天伺候着,终于开花了,但就是不结果子,一盆中间,就长了三、五个看樱桃。难道“桔越淮而成枳”到了我家,就结不出果了?我再去的时候问他,我养得不好,他笑着说:“太优越的环境,它失去了自然。你看,我们这样的小站,人人都精神饱满,风里来雨里去,我们的体魄得到锻炼。再看你们机关”

    这年的秋天我没收获到果实──我把看到满株的红果景象,看成我种花的收成。冬天我想想还是把单移出的那盆搬进了屋里,我希望再过一年,它可能会长的好一点。今年春天,看樱桃花还是繁盛,而果实却没看见增加一点。我纳闷,为什么呢?突然,在那盆上一年撒种子的盆里,我看到一株株的看樱桃,结出了玛瑙一般亮晶晶的绿疙瘩。奇怪,我这个盆冬天放在外边,它的营养完全靠天收,它只得到雨水和露水的浇灌。我更奇怪,在两个盆里面,给它的是两种条件,结果却完全相反。造化弄人,如此这般。

    七月的暴雨来的猛烈,红红的果实分外好看,雨停了,我蹲在盆前。哦,有一颗果实炸开了口子,蚂蚁正在甜蜜的传递信息,越来越多,不断往返。我对妻子说,看樱桃可能很甜,妻子笑,你吃一颗!从没有听说谁吃过,但是我还是拿了一跟牙签,挑了一点果实里的肉,慢慢的小心放到嘴里边,啊,说实话真甜,怪不得蚂蚁恋恋不舍,兴高采烈。下午我再去看,蚂蚁已经运完了甜的肉,露出了一粒一粒的子儿,那可爱的看樱桃啊,正等待着落入土中的瞬间,希望在将来,希望在明天。

    今天在单位,有同事打电话说:“还记得那个小站吗?年年得先进的那个站长?”我茫然,可能我遇到的站长太多了吧。同事又说:“种看樱桃的那个站长。”哦,怎么了,我不会忘记他的。“他为了拦住刹车失灵的拖拉机,不让冲向轨道,用腿挡住,结果腿被撞断。但是拖拉机停下了,通过的快速旅客列车,没有受影响,安全正点。”

    我的头都大了,神经紧张,站长有没有生命安全。我突然想到了“看樱桃”我悟出看樱桃的另一种精神:耐劳、倔强、平凡。在小站上辛勤工作的站长就是一株看樱桃,那些伙伴们也是看樱桃亮亮闪闪,他们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无私奉献。他们平凡如看樱桃,他们又着实不简单。当列车快速的闪过小站,你看到葱葱绿绿,果实点点,那里有我的战友,为安全快速正点,为第五次大提速,无悔的奉献。

    2004年7月19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