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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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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我所喜也,小时候就喜欢喝茶。记得姑爷爷那时住在我家,每天早晨总是泡上一大杯茶。我想喝,姑爷爷就给我到一点,兑上一些开水,清纯甘冽,馨入心脾。姑爷爷告诉我:茶好啊,生津除湿,养神健康。唐代诗人卢仝所作七碗茶歌为中国茶文化的第一人,被誉为“中国茶的千古绝唱”:

    一碗喉吻润;

    两碗破孤闷;

    三碗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不平生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

    六碗能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但小时候我只知道一些廉价的茶,顶多也就是前门大碗茶得档次。

    到我慢慢长大,方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品种的名贵的茶,敢情好的茶什么价钱,有几万块钱一斤的。慢慢的我又喝过:绿茶红茶乌龙茶,那绿茶:茶干色绿,清汤绿叶,具清香滋味,鲜醇无比;那红茶:是酿造过的,红汤红叶,色泽乌黑油润,冲泡后具有甜花香或蜜糖香;而乌龙茶:外型条索粗壮,色泽青灰有光,茶汤金黄,香气馥郁芬芳,叶底绿叶红镶边。如此好茶,真是美不胜收。

    把茶几上的茶具摊开,边冲茶边闻香,香入肺脯,甘到心脾,爽到骨髓。好茶非贵客不能轻易能拿出来喝,再说喝都觉得浪费。旅游了十几天,像分别了几个世纪,喝不上紫砂壶泡的好茶,急死我了,从西湖带回一包“龙井”天已经黑了,我把一路的尘波卸去,走进了我的小屋,我泡上一杯“龙井”仿佛觉得它是我欣赏的人儿,看上去有一点忧伤,一根根芽尖羞涩向上。

    有时我就会想,在人生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在冲自己的汤,品自己的茶。人生就是绿茶红茶乌龙茶交织的过程。绿茶苦涩,红茶温润,乌龙茶粗犷刚强。而这时我想到的是粉红色的茶,一如粉红色的回忆:用两枚烘制好的干玫瑰花骨朵,放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冲上滚开的水,慢慢的看着她,慢慢的膨胀,慢慢的散发出淡淡的粉红色的颜色,想你的所爱。别人说,它还可以养颜,使你容颜不老。

    其实不老的食物是没有的,但心情可以不老。有人说,微微的酒味,淡淡的烟香,散发出的气息,可以刺激人的情绪,撩拨人的神经,激活身体内的荷尔蒙。人是奇怪的动物,追求的就是新奇,营造的就是幻想。这时候我看,不是粉红色的茶养颜,是粉红色的回忆使心情年轻。

    喜欢看张国荣的那张照片:穿着黑色的皮带领背心,内衬淡咖啡色高领线衣,两眼俯视着你。亮色的照片,黑色的感觉,粉红色的幻想,眼波在风中流转。那首凄婉的夜半歌声还在耳畔:“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释放天真。”那一刻迷倒多少年轻的心,而张国荣飘逝的时刻,据说,还有崇拜者,为他殉情。

    心情是极易被诱惑的,它是一个小精灵,每当一种颜色接触久了,就自然而然的羡慕另一种颜色。仿佛小鱼缸里的鱼,它羡慕一群鱼共有的鱼缸;哪知道呀,那群居的鱼,正羡慕它的独步悠闲和宽敞。什么叫快乐,什么就叫悲怆。最后的音符如游丝般渐渐消失的时刻,手指还会在琴弦上不停颤荡。声音慢慢的逝去,最后的颤动也随之停止,犹如生命最后的一丝气息飘散而尽。朋友,你可曾体会这种情况。

    在小屋里我有这样的心情,一如粉红色的心情,心情的好坏,人们说与智慧息息相关。聪明人会恰当、灵活地调整自己的心态,把原本浓稠的汤,调配成“心灵鸡汤”;可愚沌、固执的人则相反,他会将明媚的青光轮转为“三伏”的燥热和“三九”的凄凉。那些聪明人像馋嘴的猫,没有那个馋嘴的猫不偷吃惺鱼、偷闻暗香,我傻傻的看着那茶水,粉红色的人生,怎没有半点慌张。

    “悲怆”构思的实质是表现生命,我也学柴可夫斯基悲怆那样的构思提纲:第一乐章是冲动的热情、信心和渴望;第二乐章甜蜜爱情充满幻想;第三乐章失望打击心灵受伤;第四乐章失败、咽气、终结、死亡。用茶来说就是:绿茶、粉红茶、乌龙茶、凉白开,我这样分,不知恰当不恰当。我觉得世事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乐章,我现在是第几乐章?

    我的结果是什么?算了,先不去想。

    人生就是在朝着死亡飞奔,所以对于一切,大可不必为之欢天喜地。周易说:“天地氤氲,万物化醇”于人类、于生物,个体的生命皆有终止,但生命的延续不会停止。很多时候生命的真谛是感觉愉悦,而不是繁衍痛苦。快乐的跨越、快乐的挣扎真为生活增色。想象四周,每一株高大的树木,每一棵无名的小草,每一朵吐蕊的野花,每一粒成熟的果实不都是快乐风景的一部分吗?所以粉红色的心情最充满幻想。

    记得妻子曾问我:“远方有多远?”我说:“诗人海子讲:远方除了遥远,什么也没有。”妻子不信:“我曾离你远,今天又回到你的身旁,这全新的爱呀,是爱的天堂。”但是我还有一点害怕,哲人讲:天堂与地域原来只隔一面墙,一个在下,一个在上。有时人是糊涂的,他在下面偷着乐,还自以为在天堂。理智的人们啊,不发生这种情况,并不是身体不正常!

    在心情这个地方:富翁不再富有,穷人不再哭丧。粉红色的心情粉红色的茶,在美丽的面具下,不要忘记了孙行者的眼光,其实他们愿意被狐仙、青蛇迷惑,在一定程度上讲,对于粉红色,他们很想往。你没看见:贾平凹把废都里的框框都添上了;苏童的丰乳肥臀、妻妾成群甚嚣尘上;刘震云的手机到现在还在回响。我倒,我不是粉红色的茶,我突然感觉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时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隐含的哲理,那就是一种粉红色的心情!

    在月夜,有时我是倾诉者,又有时是倾听者;我喜欢倾诉我的快乐,也喜欢倾听别人的哀愁。青春意味着生命活力,意味着生命还有许多的可能性。当右手把名利放到兜里来的时候,左手已经把青春支付出去了。突然若有所悟,有时顾盼自怜,释放你的心情吧,张开你的臂膀,把温柔的唇在夜半时分,依偎在爱的心门轻轻的吻上。

    不再像以前那样匆忙赶路,开始停下来看看风景,当年轻女孩从他们身边走过,青春的气息似乎在使他们“复活”女人是一杯粉红色的茶,色艳身香品茗佳。适当的饮用,感觉无限的优雅,但成分可疑,解渴的同时,别忘了多喝了会让身体受伤。

    在我们不受伤的前提下,让我们把粉红色的人生延长,像粉红色的茶,充满渴望幻想。

    2004年7月14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