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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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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麟和凤儿分别接过宝剑,即随枯竹老人向那练气功的石洞走去。同时,玉麟心中仍是惊喜不已。自己的剑术武功,已是不弱的了,那知没见师傅近身,手中剑即已脱手飞去,若学得师傅这手功夫,普通江湖武功,怎是敌手,简直连过招也无须了,不用近身,即可将敌方兵器夺下,玉麟心中越想越兴奋。这时已到石洞门口,玉麟见洞内似透出白蒙蒙的光亮,不由心中惊奇,此刻己近子时,月光斜射不入,不知此光从何而来,一直下到洞内,方看出洞顶之上,有一个尺许大的小洞,洞口似悬着几块云母。

    玉麟恍然大悟,原来因已近子刻,月光从小洞射入后,经过那云母片的反射,故将洞内照射得不异于月下。这设计之巧,令玉麟又惊奇又赞佩。

    这时枯竹老人已回到那蒲团之上,盘膝坐定,命玉麟和凤儿,也盘膝坐下,传授两人练气功的口诀和道气运气之法。

    玉麟和凤儿两人,都曾习内功,玉麟的太乙神功,更是气功中的上乘,见枯竹老人所授,与己在前师门所习的,并无多大区别,枯竹老人传完了口决,不由心中疑惑不已。

    枯竹老人知玉麟心存迷惑,才又说道:“道家之练丹,与武家内功之练气,其理实同,皆守中也,抱一也,无行无名也,潜神于内,驭呼吸之往来,上至泥丸,下至命门,使五行颠倒运于其中,是为乾坤回辟阴阳运行之机,一吸则自下而上,子升,一呼则上而下,午降,气功成,一呼一吸,莫不同威力,武术中之各种掌力,发时常作佛家之狮子吼者,即为一呼之吐,吐可摧枯拉朽,吸岂不能克敌制胜么。我自悟出此中玄奥后因此才隐居在雪屏峰,要证实我这奇想,果然经我数十年的苦研,不但证实了我这奇想,而且别具威力,此洞即为我练此掌力气功之所。这种掌练成,不但可不用近身,即可夺敌方兵刃。而且还有一宗绝处,发掌外吐,不但有掌风,而且先已有形,敌方可早作预防趋避,我这掌却与众不同,不但发于无形,无掌风向敌方示惊,在一吸之下,对方若还掌进招,那苦头可就更大了,因势而吸,必将对方全身真气吸出,使其顿失抵抗能力,即可将对方手到擒来。”

    枯竹老人在玉麟和凤儿又惊又喜之际。又继续说道:“要练到我这步功夫,不但要禀赋好,而且还得不断苦练,凤儿资质虽佳,但却不适于练这门功,纵然下了苦功夫,也不能登峰登极,然若小有成就之时,以之与空手入白刃擒拿手合用,却可倍增那两种功夫威力,故我也传你。玉麟不但禀赋好,而且真力浑厚,太清师太的先天罡气,又已扎下了基础,不但可事半功倍,而且在半年内,必定即可用以克敌了,汝等两人,今后好自为之。”

    枯竹老人说罢,玉麟敬谨受教,那凤儿平日虽然在枯竹老人面前,还要撒娇,这时却也恭恭敬敬。

    枯竹老人又给他们定了日课,每日子午二时练这气功,晨早练剑术和轻功,午后练拳掌暗器。自此以后,凤儿没像先前那么寂寞,有了伴儿,练功夫的兴趣。也更浓厚,而且有玉麟和她喂招切磋,好胜心强,怕玉麟胜过她去,用功更勤,不到两月功夫,武功已较前精进不少。

    那玉麟更是一日千里,因过去练轻功之时,受了场地的限制,虽有名师,但却未能登峰造极,此间四外皆峭壁悬崖,又有刁钻的凤儿追逐嬉戏,玉麟的轻身功夫,哪会不突飞猛进,先前还只和凤儿不相上下,这一来,凤儿虽也在增进,但却已非玉麟之敌了。同时枯竹老人所传的气功,竟已有了两三分火候,与凤儿喂招之时,有时趁凤儿不防,突然施为,竟能将凤儿手中宝剑吸得脱手,但玉麟也仅能在相隔两三尺的距离内,方能用得上,若像枯竹老人远隔在两三丈外,即可夺人兵刃,相差仍有天壤之别。

    虽然如此,枯竹老人也大出意料,没想到玉麟在短短的时间内,竟会有此成就,也更高兴,将一身武功,倾囊传授,只是没授玉麟的盘根剑法,因老人总认为他这剑术,到底落了下乘之故。

    山中无甲子,早已秋尽冬至,一晃又过了两月,玉麟和凤儿两人,武功更又精进不少,凤儿的盘根剑法,已练得出神入化,尽得老人剑法真传,玉麟和她过招之时,要想胜她,比先前更不易了。

    玉麟的气功进度却慢,初练之时,玉麟有太乙神功为基础,故进展甚快,但到了相当火候,和任何武功一样,要增加一分功力,也是不易,还是玉麟禀赋好,因此,练的时间虽才四个月,倒有了三四分功力了。

    枯竹老人好生高兴,面前这一双徒儿,将来必可传他的衣钵,就将两人唤至面前,说道:“难得你们两人,不负我的期望,这么短短的四个月的功夫,倒比我半年所预期的成就还要大,今后你们只要勤练,不难登峰造极,难得凤儿已改前态,用功亦勤,我心甚慰。现我有事他往,若一月之后,我尚未回山,你们可径往黄鹤楼,赴半年之约,不用等我。”

    说罢,枯竹老人即高山而去。

    两人送走了师傅,凤儿顿时成了脱缰之马。先前师傅在时,凤儿缠着玉麟每天不过到那崖上去看小白猿两次,现在竟是每日都往崖上跑,后来干脆带着两只小白猿下崖来。玉麟见那白猿露异,亦是喜爱,无事之时即调逗那白猿玩耍。因听前师石瑶卿说过,师祖太清师太,亦有一只白猿,而且还会武功,就动了童心,早和凤儿两人,分别授与两只小白猿武功,这时,两只白猿,已更加灵异了。

    那玉麟尚有一事存在心中,就是那化名金风的鄱阳渔隐之女金凤姑娘,几月中,从未见其来过,先前因为以为金风是男儿,倒问得出口,现在既知是一个姑娘,虽然心中时在想念却不好向凤儿开口问及,同时心中奇怪,曾听穷酸说过那金凤每隔三五日,必要上山找凤儿玩耍,故先还时时在盼望,哪知迄今未见前来。以后把全副精神,却放在练武功上头,倒深忘了一点。此刻师傅一走,练功之余,调逗白猿之暇,两人话也说尽了,玉麟这才转弯抹角的问起金风来。

    凤儿听玉麟问起金风,早嗳唷一声说:“瞧我忘得干干净净的,你不提起金姊姊,我还想不起来呢。金姊姊现在和我们一样,也在加紧练功夫,哪还有空前来,我也没空去找她。可是那夜从长离岛回去之时还听师傅说,樱姊姊被雪屏峰后山隐居的一位神尼看中了,我师傅还说,她和鄱阳渔隐两人,与那神尼打下赌,要各自教出一个徒弟来,将来看何人武功最高,师傅还特别叮咛我,要我加紧练武功,别给他丢人。樱姊只在后山,和我们相隔甚近,我竟也把这事忘了。”

    玉麟一听,果然不出当时所料。那凤儿也接着说道:

    “其实师傅哪里是真在打赌,不过那神尼,有几种绝世的武功,但至今无意收徒,师傅心想:“若那武功失传,岂不可惜?”又因劝说不听,这才用激将之法,诱她收徒传技

    玉麟心中惊疑,从未听说当今有何武功绝世的神尼,照这么说来,师傅用尽了心机,要使她的武功传世,那么,她的武功必定惊世绝伦了。”

    玉麟想至此,心中大奇,说:“凤妹,我从未听说过现今江湖之上,有甚么神尼,武功高出我们师傅和我那师祖的?”

    凤儿道:“岂止你奇怪呢,我在这雪屏峰上,将近七八年了?近在咫尺,尚且不知,听师傅说,这神尼的剑术,已达可驭剑伤人于百步之外。你想,当今武林,何人能敌?但这神尼亦向来深藏不露,从未涉足江湖。因此不为人知。师傅也不过是在十数年前,偶然在他练剑之时,见有剑气弥空,才发现后山隐有高人,赶去一见,那神尼倒也知道师傅,自此才时往晤面,师傅的剑术,据说还得她指点不少呢?但她却从未来过我们这儿,师傅也不曾提起过,我也不过是那晚才初次听到。”

    玉麟一听,早心生向往,那凤儿又道:“玉哥哥,现在无事,我们何不前往寻访樱姊姊,若能谒得神尼,岂不是好,我们也可向她请益。”

    玉麟已动了好奇之心,忙道:“好,凤妹,趁这时天色尚早,我们这就前往。”

    两人即刻翻山越岭,寻路奔雪屏峰后。

    凤儿道路甚熟,攀上了悬岩,绕过峰腰,不过顿饭工夫,即已到了峰后。玉麟从未到过此间,见这峰后不若前面险峻,而且山下尚有无数秀拔的小峰,全是苍松翠柏,故这时虽然是春寒料峭之际,这峰后仍是一片绿海。

    凤儿在前,已寻路下山,玉麟随后紧跟,他以为凤儿必知道那神尼隐身之处,故也不曾询问。

    两人越往下落,玉麟觉气温渐暖,到了山脚,竟温暖有如深春,不由心中大疑,春初,山高,本来仍是严寒之际,怎的这峰前峰后,竟完全成了两个世界。

    这时凤儿已纵身到了一个山峦之上,停步不前,玉麟到了身侧,凤儿怀疑道:“玉哥哥,这不是奇怪么?听师傅说,那神尼隐身之处,是在峰下,我们立身高处,怎么不见?”

    玉麟这时才知,凤儿并不知道那神尼在何处,闻言倒好笑得很,这峰脚绕峰何止十数里,遍处皆是茂密的苍松翠柏,虽身在高处,如何就能见到。正要告诉凤儿,且绕峰脚寻去,蓦地见左面林中,似见银虹一闪而没。

    凤儿惊呼道“玉哥哥,快看,那是甚么?”

    玉麟也已瞥见,估量那银虹一闪之处,约在两里以外,忙道:“凤妹,你不是说那神尼能驭剑么?适才这银虹一闪,可能即是神尼,或者是那“樱姑”在练剑,我们且向那方向寻去。”

    凤儿一个好字方才出口,早奔下去了,两里地,以两人的轻功,还不是眨眼功夫,即已提到。那知一看,不但那林中,杳无人迹,而且连那银虹也再未出现。却闻到阵阵檀香随风飘来,忙向四周打量,却又并无庐舍,只见前面似有一个山谷,那山谷不大,一望即可见底,谷中丛立著一株参天的千年古树,大有数十人方能合抱。

    玉麟似觉那阵阵檀香,即是从山谷中升起,即悄声向凤儿道:“凤妹随我来!”

    凤儿听他说得甚是郑重,不但声音低,而且语气中似宵有虔敬之意,即不出声,跟随玉麟到了谷边,一排矮枞恰好可以隐庄身形。这一到了近处,才看出那谷底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草,一条小溪,横在谷中,那株大树,即在溪旁,余外并无一棵杂树。这时,那檀香也越来越浓。

    这一个山谷,一眼即可看到底,别说无尼庵寺庙,即连茅庐也未见到。玉麟心中更是诧异,这檀香本是佛门燃用之物,怎的闻香,而未见香从何来?

    却听凤儿咦了一声,低低的惊呼道:“玉哥哥,你看那是什么?”玉麟顺着她的手指处一看,只见左面谷口林间,金黄色光影不断晃动,若是驰风闪般,绕树穿行。

    两人凝神看时,才知是一位黄衣女郎,似乎脚不沾尘地在绕树盘旋,宛若翩跃飞舞,但奇快无与伦比,因她是一身黄衣,故掠过阳光透射的林隙时,即闪烁着金黄色的光彩。

    那女郎衣袂飘飘,身法不但美妙已极,而且似这般脚不沾尘的绕树穿行,盘旋转侧上下翻飞,饶他们两人都有一身已近巅峰的轻功,也看得呆了,竟不知那女郎是施展的何种轻功?

    半响,突见金光一闪,那女郎已穿林而出,霍地见她似将双臂一振,竟凭空飞起五六丈高下,倏见一道耀眼银虹,从她手中飞出,直冲半空,夭矫一盘旋,又直落下去,银虹剑处,那女郎已俏生生的之在谷口,手中多了一把宝剑,那剑尖之上,似仍有数寸长的一道银虹,伸缩不定。

    凤儿早一声欢呼:“玉哥哥,是她,果然是樱姊姊。”话未完,已星丸飞驰般飞落谷中,脚一点地,已向那女郎立身之处扑去。

    玉麟亦已认出她来,果然是云里金刚之女,那刘樱姑娘,一时不知惊还是喜,竟没想到,分别还不到五个月,竟已练得如此超凡的剑术,也即忙随在凤儿身后,飞奔而去。

    凤儿一声惊呼,那樱姑亦认出了两人,还剑入鞘,也迎了上来。

    玉麟到了跟前时,两人已拉紧了手,凤儿跺着脚,说:

    “樱姊姊,快告诉我,刚才你练的是甚么功夫,几月不见,哪知却你已成了剑仙了。”

    那樱姑幼失怙恃,父母惨死,由祖父云里金刚抚养成人,因此,性情最是沉静温婉,见到两人前来虽然心喜,却不似凤儿般雀跃,闻言莞尔笑道:“世上哪来剑仙,这不过是运气驭剑而已。”边说,边向随后而来的玉麟点首为礼。

    玉麟心心念念,只在神尼,忙道:“樱姑娘令师,想来是仙佛中人了,不知如何称呼?”

    樱姑面上一红,说道:“说来惭愧,我不但不知我师傅法号,而且连她老人家的面,至今未曾见过。”

    此言一出,玉麟和凤儿更是大惊。凤儿不信道:“那晚我们别了姊姊,我等不及回山,就在金姊姊船中,向师傅恳求,要他也将你收,哪知他却大笑着,说你另有机缘,将来成就,还在我之上,并说即是居住于雪屏峰后的一位神尼,一两日内,即要将你接往山中。当时,我好生为姊姊高兴,姊姊怎说连面都未见?我不信,樱姊姊你骗我,而且你的武功如何传授的?”

    樱姑听凤儿为她的事,那么热心,自己说的,虽是实情,其实难怪别人不相信,这本是不合情理之事,但怕她误会,就急道?“凤妹这般对我,令我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把我的心也挖出来,岂有欺骗妹妹的,而且这也无隐瞒妹妹的必要,前面即是愚姊的居处,回到蜗居,我再将入山及师傅传我武功的经过,告诉你们。”

    玉麟见樱姑情急之态,知她说的是实话,但倒更加奇怪了,这又听说前面即是居处,心中更是大奇,这数里之地,自己和凤儿一路行来,何曾见有房屋。急于要解开心中的疑团,怕凤儿再缠她,忙道:“凤妹,师傅曾言,樱姑娘令师,乃非常人,行事自与世人有异,我们且一访樱姑娘芳居再谈吧!”

    凤儿也是急着要明白究竟,反倒催撄姑快走,拉着樱姑的手,往谷里奔走。

    这还没走得几步,樱姑突然低头唤道:“凤妹快放手。”同时已夺回手来。

    凤儿一怔,回头一看,樱姑一脸敬肃之容,面向左面崖脚,垂手而立。玉麟亦是一楞,两人忙向樱姑肃立的方向看时,只见林中,缓步走出一个女郎,头上宫鬓堆鸦,身着宫装,长裾曳地,风吹仙裾飘飘,似舞霓裳羽衣,此时相隔虽远,但已看出那女郎雪肤花貌绰约多姿,看年纪,并不比樱姑大多少,顶多只有两三岁,不过二十出头。

    两人奇怪,为何樱姑一见这女郎现身,就如此肃立,恭敬异常。

    惊愕间,那女郎已来到三人跟前,举目向二人一扫,似有一种无上威仪,令人凛然不可仰视。玉麟自然的一低头,连素来不知畏惧,刁钻调皮的凤儿,不但也噤若寒蝉,而且垂眸不敢相视,那女郎望了三人一眼,似点了点头,含笑道:“你们即是枯竹老人的弟子么?来得正好,樱姑,你将他二人带回去,一个时辰之内,不可离此,免得与那妖道遇上,只要过一个时辰,也就没事了。令师不在山,千万要忍耐一时,你们去吧!”

    樱姑躬身笑道:“谨遵师姐之命。”

    那女郎吩咐毕,已又缓步向樱姑适才练剑的林中走去。玉麟和凤儿一抬头,就这么一霎眼的功夫,那知那女郎已到了林边,但看来却仍是缓缓而行,衣袂飘飘,两人顿时目瞪口呆,竟不知她是人是仙,怎么霎眼已去到十丈以外了。

    玉麟和凤儿都是不霎眼地望着她的背影,倒要看她是什么身法,哪知她举步虽缓,但刚一迈步,身形顿已消逝于林中,何曾看得清楚。

    两人在发楞,那樱姑已在说道:“你们随我来,没想师姊倒对你们甚好,我还在担心,怕她不喜欢哩。”

    玉麟和凤儿再又听她称呼那女郎为师姊,更觉奇怪,师傅不是说过,神尼不曾收徒么?怎么樱姑又钻出个师姊来了?

    那樱姑却已打开头走了,因为令两入迷惑之事甚多,连凤儿竟也不知一时打哪儿问起。不大工夫,已来到参天古树之下,那檀香之昧,突然增浓,樱姑已停住脚步,说:

    “到了,请上罢。”

    玉麟和凤儿抬头一看,那凤儿早喜得将手儿直拍,说:

    “玉哥哥,多好玩,难怪我们找不到了,原来樱姊姊住在树上。”

    玉麟见那数十人合抱的大干上,上下开着两个门户,上面一个紧紧的闭着,下面的则洞开,不由恍然大悟,但却不惊奇,因听师伯东方杰说过,云梦居士亦是树居。

    这时樱姑已耸身而上,在门口一招手,两人随后也跟去,一看,那大树身中,被挖了窗子。

    凤儿喜得摸摸这样,看看那样,一会儿又奔到窗口望望,简直忙个不停。

    玉麟这时心中却在回忆樱姑称她师姊的,那女郎的言语,命自己两人在一个时辰之内,不可离此,免与妖道遇上,所说必有缘故,但苦思却又不解。

    樱姑请两人坐下,说:“大概你们也明白了吧!我说从未见过我师傅的面,因接我来此,和传授武功的,都是我这师姊。”说着,面露尊敬之色,又道:“听我师姊说,我师傅住在这上一层,但除了我师姊与她同住外,却不准我上去,四个多月来,我就从未见师傅露过面。”

    两人一听,原来如此,也就不以为奇,凤儿却又抢着问道:“樱姊姊,快告诉我,你那飞剑是怎么练的?才几月工夫,那知你成了剑仙了。”

    樱姑忍不住笑道:“妹妹你怎么连以气驭剑也不懂,这不过是气功而已,仅修练和运用,另有心法罢了。世上哪来剑仙,至于我适才练的那手功夫,还差得太远。我现在日夜勤习,也仅能向上击刺,而趁其自然下落之势收剑。我师傅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师姊却能飞剑平击,百步之外,只一招手,即可将宝剑收回,你要是见了,那才会令人惊奇哩,不过我师姊勉励我说,大概再有个三两个月,两丈之内,我也收发由心了。”

    凤儿听得,心里好生羡慕,玉麟心中却不由一动,照樱姑说,她练这飞剑,也是气功,突然想到,师傅枯竹老人近来所传的气功,数丈内,能将敌方握在手中的兵刃,吸得脱手,自己虽然才练了几月,但和凤儿过招之时,一丈以内,趁她不备,亦能将她手中的剑吸飞,若是自己发出去的,岂不更易收回么?想至此,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刻回山去试验。

    心念一动,兴奋不已,玉麟立即起身说道:“凤妹我们回去吧!”

    樱姑听说玉麟要走,忙阻止道:“适才我师姊说,要你们一个时辰内,不可离此,说什么怕与妖道遇上。我师姊虽然不能占卜先知,但既如此说,定有缘故,你们好歹也要过一个时辰才去。而且我师姊又说,令师不在山,要你们千万忍耐,可见定有强敌,前往你们那里寻仇,你们怎可忙忙的赶回去。”

    凤儿本来不愿走的,樱姑是遵师姊之嘱,要留他们,哪知这么一说,成了弄巧反拙,一句话将两人提醒,凤儿首先跳起来,她何曾服过人来,哪管什么强敌不强敌。而且若有厉害人物前去,居处无人,毁了茅庐,岂不丢人。

    玉麟也是一般想法,心说:“师傅不在,自己和凤儿两人,若连几间房子都保不住,师傅回来,有何颜面。”而且玉麟也是年轻气盛,既有敌人,越强,倒越要斗斗他。

    当下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坚持要即刻赶回去。樱姑虽急,但也无法阻拦,眼看着两人,匆匆跳下树,赶回前峰而去。

    两人一般心急,连樱姑追着送来,也未回身作别,凤儿在前,奔若离弦急弩,玉麟在后,迫似赶月流星。翻山越脊,绕峰腰,不过半顿饭的工夫,已到了悬崖之上,数十丈下,即是所居那几栋修舍,两人俯身看时,那修舍无恙,这才放心。

    两人正要觅路下山,突见两点白影,自那悬崖半腰之上,疾射而出。

    凤儿已看出是那两只白猿,以为是见了自己两人,故攀崖近来,就立定脚步。晃眼工夫,那两只白猿已到眼前,却不比往常般,扑向两人怀中,竟立在数尺外,吱吱乱叫,长臂向崖下连指。

    玉麟因知这白猿灵异,心中一动,忙向凤儿道:“凤妹,快走!定是峰下来了敌人。”

    凤儿也已觉出有异,更不答话,当先腾身下崖,玉麟也贴壁飞坠,不到半盏茶时,已降到崖脚,两人并肩奔修舍,远远地已看出,房门大开,玉麟记得今天走时,房门是关上了的,心说:“莫非有人已侵进屋里去了么?”

    这时两人离那修舍仅有四五丈远。玉麟猛一伏腰,暴身疾进,哪知刚扑到门口,猛觉一股劲风拂来,强劲无与伦比,玉麟尚未落下,已被那拂来的劲风兜起,反震回去,直落出两丈以外,还幸玉麟气功、轻功,均已达上乘,借势着地一翻滚,幸未受伤。

    他这里尚未起来,凤儿一见玉麟被袭,一声娇叱,也已向门口平身暴射而去,哪知她的身子尚未到门口,也和玉麟般,又被一股劲风卷出,她的身子轻,气功又无玉麟深厚,这一卷,直被甩出三文多远去。

    玉麟突被袭击,几乎受伤,可就红了眼了,刚站起身来,正要再行扑去,早听有若洪钟般怪啸,门口已似红云涌现般,现出一个魁梧高大的红面老人,身穿红道袍,红袜红鞋,连发髯也是红色。

    玉麟一怔之际,凤儿也巧燕翻云,借势飘落。有生以来,凤儿何曾吃过这般苦头,气得风眼圆睁,再暴娇叱,竟和玉麟两人,不约而同,再向那红面老人扑去。

    玉麟虽是心中骇然,这红面老人一掌,若无千斤之力,岂能把自己卷出两丈外去,但这时气极了,存了一拼之心,身往前扑,太乙神功已贯注右臂,身未到,掌已吐,亦是卷起一股狂飙,甩上十二成力,猛向红面老人劈去。

    凤儿亦是气得粉面变色,剑未在手中,掌力不及玉麟,幸好竹叶镖在身边,扑去之时,已取在手中,施展枯竹老人绝手法,玉臂一抬,七只竹叶镖,作七星状已破云飞去,红面老人岂将两人看在眼里,一声狂啸,右掌一翻,迎着玉麟太乙神功,霍地推出。饶是玉麟用了十二成功,太乙神功无坚不摧,但他这时只有五六分火候,哪抵得红面老人万钧掌力,一声爆响过处,早已被震得连连倒退,同时,凤儿薄如蝉翼的竹叶镖,作七星状也已飞到!红面老人袍袖一展,想将竹叶镖震落,哪知竹叶镖遇到阻力,嗡嗡连声,陡地变了方向,分上下左右四方,突作弧形,折向红面老人背后攻到,端的厉害。

    红面老人似也吃惊,忙上步旋身,两只宽大袍袖,交叉猛兜,虽是被他扫落了几只,但因凤儿发镖手法精绝,作七星状,披转之形,弧形有大有小,也就有快有慢,那北斗柄端方位的最远,也最慢,红面老人袍袖刚收,最后这只也就飞到了,早听“噗刺”一声,已将红面老人的袍袖割破。

    这一来,可把红面老人激怒了。玉麟和凤儿,也骇得连连后退。枯竹老人的气功,玉麟尚未练成,太乙神功是他的看家本领,凤儿的七星飞镖,亦是救命绝招,竟皆双双不敌,怎不惊骇?

    那红面老人这时已红发根根直立,怪叫道:“好哇!你这两个小娃儿竟敢和我对敌,快把你们那老鬼师傅找来,不然别怪我欺负小辈。”

    玉麟听这红面老人语带川音,脸色亦红,又以长辈自居,忽然醒悟,莫非这老怪物是赤阳子之师,那离火真人么?怕凤儿不知厉害,忙道:“你既来找我师傅,定与家师相识,道长可是川边巫山的离火真人么?”

    说时,连用眼色来制止凤儿,怕她轻举妄动,吃他的亏。那红面老人,果是离火真人,皆因赤阳子在长离岛,被枯竹老人一掌伤在掌下,逃回巫山哭诉,离火真人最是护短,又因赤阳子是他的首徒,首徒受伤颜面攸关,即离巫山东下寻来,要找枯竹老人算帐,还幸他平日自尊自大,对后辈向不下绝手,怕有损他的尊严,若适才离火真人施展赤阳拳,玉麟和凤儿两人,不死也早受伤了。

    那凤儿本是刁钻古怪的,一听是这个老怪,连师傅枯竹老人,都要让他三分,若和他硬斗何异以卵击石。眼珠儿一转,就走向前去、笑盈盈的一裣衽,说道:“原来是老前辈,仙长的武功天下第一,岂和我们后辈的过招,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说着也连向玉麟递眼色,要他也上前行礼。

    玉麟却不大以为然,虽然敌不过老怪物,岂能卑躬讨饶,却站着不动。

    离火真人听凤儿说他武功天下第一,红面上的怒色稍减,说:“你这女娃儿倒会讲话,可是别噜嗦,快把你那老鬼师傅找来,不然,你这两个娃儿别想活命,那时怨不得我欺负你们后辈。”

    离火真人因和枯竹老人,也有数面之交,人也狂傲,对付这么两个后辈,若也施赤阳掌,没的坏了名头,哪知会在阳沟里翻船,被凤儿的竹叶镖划破了袖子,先倒有饶他们之心。

    这时虽未动手,恒心中却恨透了两人。

    凤儿眼珠一转,又笑嘻嘻的说道:“本来么?你是老前辈,武功又天下无双,怎会欺负后辈。这样吧!你不已等了一会么?就请你多等一会,我们去把师傅找来,有甚么话,你向我们师傅说去。”

    离火真人怪笑道:“你这女娃儿别在我面前捣鬼,你们想是逃走么?可没有那么容易,我且把你们先作为人质,你那老鬼师傅若不前来,他不是伤了我那徒儿么?我也只在你们身上找回来,小娃娃,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凤儿骇了一跳,没想到这老怪精灵得紧,猜透了她的心事,就噘着嘴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你要我们找师傅,又不准我们离开,你不如干脆说打不过我们师傅,怕我们去把他找来,这样,你欺负了我们后辈,别人就没话说了。”

    凤儿是想以激将之法脱身,哪知离火真人并不上当,怒冲冲地说:“小娃娃闭嘴,我岂惧怕你那老鬼师傅,你既如此说,你们留下一人在我身边,去一人寻找老鬼。”

    玉麟虽然知道万万不是离火真人敌手,但听他左一声老鬼,右一声老鬼师傅,骂得心头火起,愤怒已极,双掌一错,暴身猛扑,太乙神功以十二成劲力,霍地向离火真人劈去。

    离火真人不防,突被逼退了两步,再被激怒,一声怪啸,腾身一掠,双手十爪箕张,已当头向玉麟抓去。

    玉麟不退反进,霍地一旋身,两掌再又齐发,哪知尚未劈出,头顶人影一晃,颈上一紧,已被离火真人举过头顶,半点也挣扎不得。

    那凤儿一声尖叫道:“师傅快来!这杂毛在欺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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