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跃虚门与通天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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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虚门，罗佳说这一关足以淘汰一半以上的人，足见考核之难。
可是……虚门的考验是什么呢？
眼前的世界化作一片白色，迈入虚门的前一刻，陆隐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噗哧——
一道娇小的身影被细长的箭矢贯穿，没入身体的声音那般清晰真实，却没有带出一滴温热的鲜血，画面定格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很久很久，箭矢才化作金色粉末消散于空气中，那道身影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不见了。
陆隐认得那个人，那是之前小声嘀咕考核太简单的那个女孩。
问题来了——她怎么会看见别人的考核情景呢？
不对！蓦地，陆隐警醒起来，说不定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局中了呢？
虽然一切都很匪夷所思，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比早上被罗佳叫醒时还冷静一些。
她迈步走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这是一片仿若混沌未分的世界，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实体之物，没有天空大地之分，目之所及之处，仅剩的光亮便是那支贯穿女孩的箭矢遗留的金色尘埃。
就在光将要消失的下一瞬间，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少年，个头很高，却被另一个人一剑封喉，同样是定格了很久，人和剑都化作金色尘埃，而考核的少年则原地消失。
这个人陆隐也见过，似乎是个大家族子弟。
她沿着金色尘埃飘散的路途继续向前，走了不知多久，一路上见到无数考核失败的人，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被虚门中凝化出来的各种事物杀死，死状定格，简直是杀人诛心。
是的，虚门。
陆隐已经猜到了，她如今所处的世界，极有可能便是虚门内部的世界，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里进行考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的考核大概就是看完所有人被淘汰的过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凡事都要求因溯果，那活在世上未免也太累了些，一些没必要搞懂的事情，看看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陆隐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是以当她考核结束被送进九天殿内部时，那满脸轻松的模样，顿时吸引了场上众人的目光。
“阿隐！”罗佳的声音传来，满脸雀跃，也不知是在为谁感到开心。
陆隐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未走过去找她，而是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着，对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视若无睹。
毫无疑问，她是最后一个通过考核的人，因为考核内容特殊，陆隐轻易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只是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通过跃虚门考核的人竟然真的减少了一半之多！
在里面的时候，她都没有意识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在她面前死去了诶……
当然，在虚门中死去并不是真的死去，只不过是考核失败罢了，只是对于陆隐来说，那观感还是蛮真实的。
“跃虚门……又有多少人知道虚门考的是什么呢？”
一道声音在陆隐身后响起，她悚然一惊，连忙扭头看去。
一名黑衣少年正站在她身后，面容俊美如天神俊朗，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疏离高贵的气质，最让陆隐惊异的还是他的眼眸，明明色泽幽黑，却仿若流淌着缕缕金光，散露出一种埋藏于骨骼之中的傲然之气。
“你是？”
“夜孤鸣。”黑衣少年说道，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与陆隐并肩站立，顺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所谓虚门，自然便是假门，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虚门真正的寓意。”
陆隐不自觉地被少年的话语吸引，她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
门，在九天殿外，那扇门是一道光影；可在九天殿内，那扇门却是实体，是一扇真实存在的门！
“没错，跃虚门，其实就是跨虚门，只不过‘跃’听起来厉害一点，所以才这样取名。这个考核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把它当作一扇门，简简单单一跨步就进来了，虚门之中涉及到的法则与道义，只有不把它当一扇门的人才能感知到。”夜孤鸣道。
“所以你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人咯？”陆隐不动声色地套话。
夜孤鸣说的是真的，无需任何证明，陆隐便能无条件相信这一点，因为他这种人根本不屑于说谎。
至于他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没看她正在套话吗！
“不是。”出乎意料地，夜孤鸣摇了摇头。
“嗯？”陆隐有些意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又不是傻子，要是让凌虚宫那些家伙知道我看穿了虚门的秘密，那还得了？”夜孤鸣无语，用看傻Ⅹ的眼神瞥了一眼陆隐，然后就愣住了。
《论真正的傻Ⅹ不知道自己才是傻Ⅹ》。
陆隐努力憋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凌虚宫的人你看穿了机密，而且还称他们为家伙的。”
夜孤鸣：“……”
糟糕！好像一上来就暴露了什么，和人类打交道果然要谨小慎微……不过没关系，他正抱着全修仙界最粗的大腿，凌虚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咳，但你知道，虚门的法则与道义是什么吗？或者说，虚门真正的考核，究竟是什么？”夜孤鸣正色道，努力挽尊从他做起。
陆隐露出沉思的神情，见她这副模样，夜孤鸣总算感到自己的尊严挽回了一点：“其实很简单，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与情绪，虚门所含道义，便是放大人进入虚门前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使之成为具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考核的内容便是一个灭杀的过程，要么是人灭杀‘念’，要么是‘念’灭杀人，要是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战胜，又怎么配进入凌虚宫呢？”
原来如此……之前被一箭击杀的女孩，她的‘念’是考核太简单，所以被虚门以雷霆手段送出去了；而她自己，是在思考虚门考核究竟为何，所以看见了所有人被淘汰的过程……
但是那些跟她想法一样的人呢？他们通过了吗？如果没有通过，又是为什么被淘汰的呢？
陆隐沉思，她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同自己想法一致，但她也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考核，只是……为什么呢？
她所不知道的是，一次目睹上千人的死亡过程，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而且这一过程还是在虚门世界里完成的，这消耗的可就不是精力了，而是灵魂力，对于凡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损耗灵魂。
灵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这对于陆隐来说再简单不过的考核方式，却是旁人的催命符，绝大部分同陆隐想法一致的人，在看见第一个人死亡的时候就被送出去了，再多看几个，怕是立马就要灵魂泯灭，交代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这一条路，其实是最难的路，但凡有经验的大家族子弟，都不会犯这样的失误。
“多谢夜兄。”陆隐抱拳道谢，感情真挚。
夜孤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方的人群便一阵骚动，显然，这是下一道考核开始的前兆。
两人皆是凝神看去，却发现光洁如美玉的大殿中央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机关，而是站着一个人。
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宛如高山之巅的天山雪莲，冰肌玉骨，清雅幽美，一身气质飘渺如云，如落入凡尘的谪仙般圣洁不可侵犯，眉眼清冷如雪，弧度完美的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精灵般的笑容。
言简意骇地形容一下，那就是貌若天仙，宛若九天神女。
陆隐扪心自问，这绝对是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虽然说前世那些荧幕上的女明星个个美如画中人，但她们没有这少女身上的飘渺仙气，自然落了下乘。
只见少女朱唇轻启，吐出一串宛若山间泠泠清泉般悦耳的音节：“恭喜你们通过最终考核第一轮，跃虚门。接下来是第二轮考核，也是最后一轮考核，若是能够通过，便入我凌虚宫，传仙家衣钵。”
就在这时，夜孤鸣也开口了。
“最后一轮考核，通天阶。”
少女和夜孤鸣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同的是，少女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回荡在殿中，夜孤鸣却是轻轻低语，只有陆隐听见了。
“通天阶，顾名思义，正是一种楼梯的名字，最后一轮的考核内容便是爬通天阶。”少女说道，她伸出纤细修长的胳膊，于半空中轻轻一挥，她身后空荡的宫殿便凭空化作一扇门的模样，门户大开，一整个世界在门中展现。
“这是什么意思？”陆隐蹙眉，她有些没懂。不是说爬通天阶么？可是……通天阶在哪儿啊？
“想必诸位都很好奇，我们凌虚宫的山门究竟在什么地方。都说青绝峰下云蔼城，九天殿上凌虚宫，你们如今所立之处便是九天殿，在这里，凌虚宫……无处不在。”少女微微一笑，明明没有任何意味，却无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跃虚门，罗佳说这一关足以淘汰一半以上的人，足见考核之难。
可是……虚门的考验是什么呢？
眼前的世界化作一片白色，迈入虚门的前一刻，陆隐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噗哧——
一道娇小的身影被细长的箭矢贯穿，没入身体的声音那般清晰真实，却没有带出一滴温热的鲜血，画面定格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很久很久，箭矢才化作金色粉末消散于空气中，那道身影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不见了。
陆隐认得那个人，那是之前小声嘀咕考核太简单的那个女孩。
问题来了——她怎么会看见别人的考核情景呢？
不对！蓦地，陆隐警醒起来，说不定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局中了呢？
虽然一切都很匪夷所思，但她并没有慌乱，反而比早上被罗佳叫醒时还冷静一些。
她迈步走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这是一片仿若混沌未分的世界，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实体之物，没有天空大地之分，目之所及之处，仅剩的光亮便是那支贯穿女孩的箭矢遗留的金色尘埃。
就在光将要消失的下一瞬间，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少年，个头很高，却被另一个人一剑封喉，同样是定格了很久，人和剑都化作金色尘埃，而考核的少年则原地消失。
这个人陆隐也见过，似乎是个大家族子弟。
她沿着金色尘埃飘散的路途继续向前，走了不知多久，一路上见到无数考核失败的人，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被虚门中凝化出来的各种事物杀死，死状定格，简直是杀人诛心。
是的，虚门。
陆隐已经猜到了，她如今所处的世界，极有可能便是虚门内部的世界，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里进行考核，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的考核大概就是看完所有人被淘汰的过程。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凡事都要求因溯果，那活在世上未免也太累了些，一些没必要搞懂的事情，看看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陆隐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是以当她考核结束被送进九天殿内部时，那满脸轻松的模样，顿时吸引了场上众人的目光。
“阿隐！”罗佳的声音传来，满脸雀跃，也不知是在为谁感到开心。
陆隐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未走过去找她，而是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着，对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视若无睹。
毫无疑问，她是最后一个通过考核的人，因为考核内容特殊，陆隐轻易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只是出来的那一瞬间，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通过跃虚门考核的人竟然真的减少了一半之多！
在里面的时候，她都没有意识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在她面前死去了诶……
当然，在虚门中死去并不是真的死去，只不过是考核失败罢了，只是对于陆隐来说，那观感还是蛮真实的。
“跃虚门……又有多少人知道虚门考的是什么呢？”
一道声音在陆隐身后响起，她悚然一惊，连忙扭头看去。
一名黑衣少年正站在她身后，面容俊美如天神俊朗，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疏离高贵的气质，最让陆隐惊异的还是他的眼眸，明明色泽幽黑，却仿若流淌着缕缕金光，散露出一种埋藏于骨骼之中的傲然之气。
“你是？”
“夜孤鸣。”黑衣少年说道，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与陆隐并肩站立，顺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所谓虚门，自然便是假门，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虚门真正的寓意。”
陆隐不自觉地被少年的话语吸引，她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
门，在九天殿外，那扇门是一道光影；可在九天殿内，那扇门却是实体，是一扇真实存在的门！
“没错，跃虚门，其实就是跨虚门，只不过‘跃’听起来厉害一点，所以才这样取名。这个考核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把它当作一扇门，简简单单一跨步就进来了，虚门之中涉及到的法则与道义，只有不把它当一扇门的人才能感知到。”夜孤鸣道。
“所以你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人咯？”陆隐不动声色地套话。
夜孤鸣说的是真的，无需任何证明，陆隐便能无条件相信这一点，因为他这种人根本不屑于说谎。
至于他为什么了解得这么清楚……没看她正在套话吗！
“不是。”出乎意料地，夜孤鸣摇了摇头。
“嗯？”陆隐有些意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又不是傻子，要是让凌虚宫那些家伙知道我看穿了虚门的秘密，那还得了？”夜孤鸣无语，用看傻Ⅹ的眼神瞥了一眼陆隐，然后就愣住了。
《论真正的傻Ⅹ不知道自己才是傻Ⅹ》。
陆隐努力憋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凌虚宫的人你看穿了机密，而且还称他们为家伙的。”
夜孤鸣：“……”
糟糕！好像一上来就暴露了什么，和人类打交道果然要谨小慎微……不过没关系，他正抱着全修仙界最粗的大腿，凌虚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咳，但你知道，虚门的法则与道义是什么吗？或者说，虚门真正的考核，究竟是什么？”夜孤鸣正色道，努力挽尊从他做起。
陆隐露出沉思的神情，见她这副模样，夜孤鸣总算感到自己的尊严挽回了一点：“其实很简单，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与情绪，虚门所含道义，便是放大人进入虚门前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使之成为具象。”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考核的内容便是一个灭杀的过程，要么是人灭杀‘念’，要么是‘念’灭杀人，要是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战胜，又怎么配进入凌虚宫呢？”
原来如此……之前被一箭击杀的女孩，她的‘念’是考核太简单，所以被虚门以雷霆手段送出去了；而她自己，是在思考虚门考核究竟为何，所以看见了所有人被淘汰的过程……
但是那些跟她想法一样的人呢？他们通过了吗？如果没有通过，又是为什么被淘汰的呢？
陆隐沉思，她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同自己想法一致，但她也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考核，只是……为什么呢？
她所不知道的是，一次目睹上千人的死亡过程，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而且这一过程还是在虚门世界里完成的，这消耗的可就不是精力了，而是灵魂力，对于凡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损耗灵魂。
灵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这对于陆隐来说再简单不过的考核方式，却是旁人的催命符，绝大部分同陆隐想法一致的人，在看见第一个人死亡的时候就被送出去了，再多看几个，怕是立马就要灵魂泯灭，交代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这一条路，其实是最难的路，但凡有经验的大家族子弟，都不会犯这样的失误。
“多谢夜兄。”陆隐抱拳道谢，感情真挚。
夜孤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方的人群便一阵骚动，显然，这是下一道考核开始的前兆。
两人皆是凝神看去，却发现光洁如美玉的大殿中央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机关，而是站着一个人。
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宛如高山之巅的天山雪莲，冰肌玉骨，清雅幽美，一身气质飘渺如云，如落入凡尘的谪仙般圣洁不可侵犯，眉眼清冷如雪，弧度完美的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精灵般的笑容。
言简意骇地形容一下，那就是貌若天仙，宛若九天神女。
陆隐扪心自问，这绝对是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虽然说前世那些荧幕上的女明星个个美如画中人，但她们没有这少女身上的飘渺仙气，自然落了下乘。
只见少女朱唇轻启，吐出一串宛若山间泠泠清泉般悦耳的音节：“恭喜你们通过最终考核第一轮，跃虚门。接下来是第二轮考核，也是最后一轮考核，若是能够通过，便入我凌虚宫，传仙家衣钵。”
就在这时，夜孤鸣也开口了。
“最后一轮考核，通天阶。”
少女和夜孤鸣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同的是，少女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回荡在殿中，夜孤鸣却是轻轻低语，只有陆隐听见了。
“通天阶，顾名思义，正是一种楼梯的名字，最后一轮的考核内容便是爬通天阶。”少女说道，她伸出纤细修长的胳膊，于半空中轻轻一挥，她身后空荡的宫殿便凭空化作一扇门的模样，门户大开，一整个世界在门中展现。
“这是什么意思？”陆隐蹙眉，她有些没懂。不是说爬通天阶么？可是……通天阶在哪儿啊？
“想必诸位都很好奇，我们凌虚宫的山门究竟在什么地方。都说青绝峰下云蔼城，九天殿上凌虚宫，你们如今所立之处便是九天殿，在这里，凌虚宫……无处不在。”少女微微一笑，明明没有任何意味，却无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