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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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后，班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就连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远也感受到了这份躁动。
时远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四周，班里的人除了时远熟悉的少许的几人外，其他人的面容除了挂在他们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见外，别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
朦胧的半空中漂浮着各种各样带着笑容的嘴角，就算再阳光温暖的笑也会变了味。更何况被这些人挂在嘴角的笑一点儿也不阳光温暖，像是被一个模子复印出来的假笑在不同角度下泄漏出了主人各种疯狂可怕的内心。
“这是怎么了？”时远随口问道。
“好像要……好像要……”
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地低喃，时远略感奇怪的转过头，“他们在说什么？”
结果哪知时远转过头却看见一个双目赤红，脸白如纸却处处透露着饥渴和贪婪的许安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时远讨厌噩梦的根源便在与此，做梦人自己活在他自己建造的噩梦里而不知，却总要连累掉入噩梦中的时远不得不去承受噩梦里的诸多恐怖。
自进到许安泰的梦境后就诸事不顺的时远，当即将书桌上的课本拿到手里，跳起来后对着许安泰的脑袋就狠狠的敲了下去，“要你个大头鬼啊！要！我让你要~~”
出其不意地将许安泰的脑袋狠狠地打了几下，可只能见到许安泰双手捂住他的脑袋躲闪却并没有消失的结果后，时远泄气般的知道这个噩梦果然不简单。
身处在噩梦里的时候，疼痛是最方便让做梦人清醒的一个办法，这也是时远最长用的方法。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当他们身处在他们自己建造的梦境中时，似乎将作为人类的所有感官都用去建造梦境了，导致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尤其是像疼痛感这种越是主观的感觉，越是常常低得近乎麻木。
时光曾对他说过，那些做梦的人在他们自己建造的梦境里，反应越是迟钝的人，那个人和他自己的灵体之间的融合度就越呈两极化。
时远曾经在一个人的梦境里亲眼看着那个人一刀一刀地凌迟他自己。在梦境里，那种近乎变态地自我折磨的噩梦让时远备受触动，因为那个人在现实世界里一直是一个备受喜爱的老好人。直到后来的某一天，突然传出了他自杀死亡的消息。
时远和许安泰的动静惊动了前排的宋珏和时光。
“爸爸打人，你为什么要打这个哥哥？”
“你应该叫他叔叔。”
“爸爸为什么要打这个叔叔？叔叔还给我们买东西吃。”
“这个叔叔不乖，不听话，我才打的他。所以，你以后要是不乖、不听话，我也会这么打你的你知不知道？”时远坐下后，突然反应道，“你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
“他从桌子底下钻过来的，已经两节课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在想出去的办法，没有注意这么多。”时远说着又看向时光道，“那你就呆在你宋叔身边，放学回去后，我争取就带你们出去。”
“你想到办法了？”
“办法多的是，只是……”时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是说这是许安泰的梦境吗？你应该问他。”
“你看看他那副傻样，我手都打得没劲了，还是这个德行！”时远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道，“不过，我估计关键应该就在这里，只有等一会儿，等他情况稳定下来后再问他。”
两人交谈几句后，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哎~~还真的是个三好学生呐！做梦都还要准点准时。听着上课铃声，时远内心发出一阵感叹。
不一会儿，A1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
来到讲台上的人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国字脸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着一年四季里风格始终如一的衬衫和休闲裤。
时远揉了揉眼睛，讲台上站着的人的确是他熟悉的高中老师——岳文书。
这什么情况？难道许安泰真的是羡慕自己的学校和班级？时远不由得惊讶道。
看着岳文书将书本工整放到了讲桌上，时远看着这不协调的动作，想到平日里的老岳从来都是将备课本扔到讲桌一边的。
时远对这样的差异瘪了瘪嘴，接着就看到被书本挡住的一个魔方出现在了岳文书的手里。
物理课拿个魔方出来干什么？就在时远疑惑不解的时候，A1班里的学生却一下子哄闹了起来。之前还只能看见裂开了嘴角的学生们，似乎因为那份强烈的情绪使得那如同迷雾般的脸孔都变得清晰可见起来，轮廓若隐若现。
兴奋、渴望，贪婪的神情一下子全都表露无遗。
“不就是一个魔方吗？”时远嘟囔道。
“那是奖品！”
听到右边的声音，时远转过头发现刚刚几近被欲望吞噬的许安泰已经恢复了正常。
“哟~~正常了？”
许安泰挠头笑了笑。
“那魔方有什么特别的？”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说两句”岳文书反复说了好几遍才勉强将局面控制了下来。
教室里躁动的声音就像旋转在头顶的蜜蜂，时远一动不动密切地观察着。
“我们这一届的A1班你们的毕业证书荣誉奖已经出来了”
岳文书说着便举起手里的魔法，扭动了几下后，“这个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时远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梦里的这个岳文书啰嗦起来的时候到和现实世界里的老岳差不多。
在时远对岳文书的印象里，从第一次看见岳文书的那一刻就深刻地觉得他应该去教文科而不是理科。尤其是每次看他教训学生的时那副耐心十足地给小学生授课的模样，和他爸爸时曦简直一模一样。
岳文书看了看底下，没有一个人回答。
“通行证啊！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吗？”
想起往届A1班的学生为了得到这个不折手段做下的事，岳文书顿时无比地自豪和骄傲——他们都很克制。
不过太克制了也不好，发现仍旧没有人回答他后，岳文书只好指着魔方上的一处小魔块说道，“看到这上面每一小块的界面了没有？每一小块的每个面都代表一个区域，只要拿着它，在这上面你想去哪儿，只要扭动这个魔方，你就可以直接去到那个地方，并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仍然能够享有特殊第一名的待遇……”
岳文书不分巨细的讲完后，看着底下的还是没有反应的学生，随手将魔方丢在了讲桌上，“我嘴巴都说干了，你们好歹给点反应啊？若是不想要，我可就让给下一届的学生了啊！”
在学生们的哄笑中，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不要，我要~我要。”
“爸爸，我想要那个。”时光的声音从缝隙里传了出来。
直到走出校门，时光还在念念不忘那个魔方，“爸爸，我想要那个……”
课堂上，随着岳文书和时光两人的一问一答，一句“我是爸爸的儿子”瞬间将班里的气氛从一个方向推向了另一个方向，原本暗流涌动的班级气氛竟然一下子变得明亮热闹起来。
时远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射向他的稀奇目光，没好气的回道，“说好的三不准呢？不准说话、不准乱跑还有一个不准哭。你都犯了两个了还好意思找我？”
时光理亏，嘟着嘴巴抱怨了一句“爸爸又生气了！”后，便跑到给他买吃的的许安泰的身边，“叔叔你要去哪儿？”
“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上我再来找你玩。”
“我去帮叔叔搬家。”
“你今天就要搬家？”时远吃惊道。
“嗯~~我今天就搬过来，你不是说争取今天就出去吗？要是你打算半夜偷跑，住近一些更方便。”
鬼才和你偷跑？时远腹诽道。可这里是许安泰的梦境，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引起了许安泰的注意，再想要出去就少不得许安泰的“放行”。
时远想到要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安泰又弄出什么麻烦来，倒霉的还会是他自己。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暗叹自己倒霉，一出来就碰上一个幺蛾子多的怪胎！
“我回去也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去帮你搬家，宋珏也跟过来。”
就这样时远带着时光和宋珏跟在许安泰的身后，沿着马路走，似乎眨眼般的功夫就到了海马街尽头的十字路口。
整个过程就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但时远却能在他的脑海里将快进的画面拉伸展开，恢复出整个过程。
一条平凡的四车道双向马路，三十米左右的一盏路灯，左手边是繁华的世贸中心，右手边是连接滨海路和海马街的绿道。这些场景和时远印象里的城市相似又相悖。
印象中的城市里滨海路和这里面的一模一样，但那座城市里却没有一条叫做海马街的街道。城市里的学校附近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可周围却没有一个叫做世贸中心的广场……还有绿道上交叉的小路，显眼的红色的跑道成S型绕着绿茵，但在绿茵中开出的Z型小路却光滑得反光刺眼，时远记得城市里的另一条小道是用小的鹅卵石平铺而成的。
“从这里转进去就到了。”许安泰站在路口指着左手边说道，“对面这栋房子是去年修的，以前我们这里采光很好，自从这栋房子修起来之后，每天就只有下午才能晒到太阳。”
时远跟着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那栋高楼，大约三十多层，和那些随处可见的写字楼造型一样。夕阳西下，此时在高楼的顶部还能看见一个蛋黄色的小太阳。
从路口进来大约两百米左右，就是许安泰的家，一个四四方方地小四合院。
时远看着四合院两边的高楼，再看着中间这个四合院，就像一块偷工减料少了夹心的劣质饼干。若是再加上对面的那栋高楼，时远想着这里能在下午晒到太阳真的很不错了。
看着这里的环境，时远对于许安泰积压在内心的压力似乎更进一步地感受到了。
“进来吧，家里现在没人。”
第二节课后，班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就连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远也感受到了这份躁动。
时远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四周，班里的人除了时远熟悉的少许的几人外，其他人的面容除了挂在他们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见外，别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
朦胧的半空中漂浮着各种各样带着笑容的嘴角，就算再阳光温暖的笑也会变了味。更何况被这些人挂在嘴角的笑一点儿也不阳光温暖，像是被一个模子复印出来的假笑在不同角度下泄漏出了主人各种疯狂可怕的内心。
“这是怎么了？”时远随口问道。
“好像要……好像要……”
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地低喃，时远略感奇怪的转过头，“他们在说什么？”
结果哪知时远转过头却看见一个双目赤红，脸白如纸却处处透露着饥渴和贪婪的许安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时远讨厌噩梦的根源便在与此，做梦人自己活在他自己建造的噩梦里而不知，却总要连累掉入噩梦中的时远不得不去承受噩梦里的诸多恐怖。
自进到许安泰的梦境后就诸事不顺的时远，当即将书桌上的课本拿到手里，跳起来后对着许安泰的脑袋就狠狠的敲了下去，“要你个大头鬼啊！要！我让你要~~”
出其不意地将许安泰的脑袋狠狠地打了几下，可只能见到许安泰双手捂住他的脑袋躲闪却并没有消失的结果后，时远泄气般的知道这个噩梦果然不简单。
身处在噩梦里的时候，疼痛是最方便让做梦人清醒的一个办法，这也是时远最长用的方法。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当他们身处在他们自己建造的梦境中时，似乎将作为人类的所有感官都用去建造梦境了，导致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尤其是像疼痛感这种越是主观的感觉，越是常常低得近乎麻木。
时光曾对他说过，那些做梦的人在他们自己建造的梦境里，反应越是迟钝的人，那个人和他自己的灵体之间的融合度就越呈两极化。
时远曾经在一个人的梦境里亲眼看着那个人一刀一刀地凌迟他自己。在梦境里，那种近乎变态地自我折磨的噩梦让时远备受触动，因为那个人在现实世界里一直是一个备受喜爱的老好人。直到后来的某一天，突然传出了他自杀死亡的消息。
时远和许安泰的动静惊动了前排的宋珏和时光。
“爸爸打人，你为什么要打这个哥哥？”
“你应该叫他叔叔。”
“爸爸为什么要打这个叔叔？叔叔还给我们买东西吃。”
“这个叔叔不乖，不听话，我才打的他。所以，你以后要是不乖、不听话，我也会这么打你的你知不知道？”时远坐下后，突然反应道，“你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
“他从桌子底下钻过来的，已经两节课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在想出去的办法，没有注意这么多。”时远说着又看向时光道，“那你就呆在你宋叔身边，放学回去后，我争取就带你们出去。”
“你想到办法了？”
“办法多的是，只是……”时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是说这是许安泰的梦境吗？你应该问他。”
“你看看他那副傻样，我手都打得没劲了，还是这个德行！”时远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道，“不过，我估计关键应该就在这里，只有等一会儿，等他情况稳定下来后再问他。”
两人交谈几句后，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哎~~还真的是个三好学生呐！做梦都还要准点准时。听着上课铃声，时远内心发出一阵感叹。
不一会儿，A1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
来到讲台上的人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国字脸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着一年四季里风格始终如一的衬衫和休闲裤。
时远揉了揉眼睛，讲台上站着的人的确是他熟悉的高中老师——岳文书。
这什么情况？难道许安泰真的是羡慕自己的学校和班级？时远不由得惊讶道。
看着岳文书将书本工整放到了讲桌上，时远看着这不协调的动作，想到平日里的老岳从来都是将备课本扔到讲桌一边的。
时远对这样的差异瘪了瘪嘴，接着就看到被书本挡住的一个魔方出现在了岳文书的手里。
物理课拿个魔方出来干什么？就在时远疑惑不解的时候，A1班里的学生却一下子哄闹了起来。之前还只能看见裂开了嘴角的学生们，似乎因为那份强烈的情绪使得那如同迷雾般的脸孔都变得清晰可见起来，轮廓若隐若现。
兴奋、渴望，贪婪的神情一下子全都表露无遗。
“不就是一个魔方吗？”时远嘟囔道。
“那是奖品！”
听到右边的声音，时远转过头发现刚刚几近被欲望吞噬的许安泰已经恢复了正常。
“哟~~正常了？”
许安泰挠头笑了笑。
“那魔方有什么特别的？”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说两句”岳文书反复说了好几遍才勉强将局面控制了下来。
教室里躁动的声音就像旋转在头顶的蜜蜂，时远一动不动密切地观察着。
“我们这一届的A1班你们的毕业证书荣誉奖已经出来了”
岳文书说着便举起手里的魔法，扭动了几下后，“这个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时远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梦里的这个岳文书啰嗦起来的时候到和现实世界里的老岳差不多。
在时远对岳文书的印象里，从第一次看见岳文书的那一刻就深刻地觉得他应该去教文科而不是理科。尤其是每次看他教训学生的时那副耐心十足地给小学生授课的模样，和他爸爸时曦简直一模一样。
岳文书看了看底下，没有一个人回答。
“通行证啊！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吗？”
想起往届A1班的学生为了得到这个不折手段做下的事，岳文书顿时无比地自豪和骄傲——他们都很克制。
不过太克制了也不好，发现仍旧没有人回答他后，岳文书只好指着魔方上的一处小魔块说道，“看到这上面每一小块的界面了没有？每一小块的每个面都代表一个区域，只要拿着它，在这上面你想去哪儿，只要扭动这个魔方，你就可以直接去到那个地方，并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仍然能够享有特殊第一名的待遇……”
岳文书不分巨细的讲完后，看着底下的还是没有反应的学生，随手将魔方丢在了讲桌上，“我嘴巴都说干了，你们好歹给点反应啊？若是不想要，我可就让给下一届的学生了啊！”
在学生们的哄笑中，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不要，我要~我要。”
“爸爸，我想要那个。”时光的声音从缝隙里传了出来。
直到走出校门，时光还在念念不忘那个魔方，“爸爸，我想要那个……”
课堂上，随着岳文书和时光两人的一问一答，一句“我是爸爸的儿子”瞬间将班里的气氛从一个方向推向了另一个方向，原本暗流涌动的班级气氛竟然一下子变得明亮热闹起来。
时远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射向他的稀奇目光，没好气的回道，“说好的三不准呢？不准说话、不准乱跑还有一个不准哭。你都犯了两个了还好意思找我？”
时光理亏，嘟着嘴巴抱怨了一句“爸爸又生气了！”后，便跑到给他买吃的的许安泰的身边，“叔叔你要去哪儿？”
“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上我再来找你玩。”
“我去帮叔叔搬家。”
“你今天就要搬家？”时远吃惊道。
“嗯~~我今天就搬过来，你不是说争取今天就出去吗？要是你打算半夜偷跑，住近一些更方便。”
鬼才和你偷跑？时远腹诽道。可这里是许安泰的梦境，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引起了许安泰的注意，再想要出去就少不得许安泰的“放行”。
时远想到要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安泰又弄出什么麻烦来，倒霉的还会是他自己。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暗叹自己倒霉，一出来就碰上一个幺蛾子多的怪胎！
“我回去也没事，我跟你一起回去帮你搬家，宋珏也跟过来。”
就这样时远带着时光和宋珏跟在许安泰的身后，沿着马路走，似乎眨眼般的功夫就到了海马街尽头的十字路口。
整个过程就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但时远却能在他的脑海里将快进的画面拉伸展开，恢复出整个过程。
一条平凡的四车道双向马路，三十米左右的一盏路灯，左手边是繁华的世贸中心，右手边是连接滨海路和海马街的绿道。这些场景和时远印象里的城市相似又相悖。
印象中的城市里滨海路和这里面的一模一样，但那座城市里却没有一条叫做海马街的街道。城市里的学校附近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可周围却没有一个叫做世贸中心的广场……还有绿道上交叉的小路，显眼的红色的跑道成S型绕着绿茵，但在绿茵中开出的Z型小路却光滑得反光刺眼，时远记得城市里的另一条小道是用小的鹅卵石平铺而成的。
“从这里转进去就到了。”许安泰站在路口指着左手边说道，“对面这栋房子是去年修的，以前我们这里采光很好，自从这栋房子修起来之后，每天就只有下午才能晒到太阳。”
时远跟着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那栋高楼，大约三十多层，和那些随处可见的写字楼造型一样。夕阳西下，此时在高楼的顶部还能看见一个蛋黄色的小太阳。
从路口进来大约两百米左右，就是许安泰的家，一个四四方方地小四合院。
时远看着四合院两边的高楼，再看着中间这个四合院，就像一块偷工减料少了夹心的劣质饼干。若是再加上对面的那栋高楼，时远想着这里能在下午晒到太阳真的很不错了。
看着这里的环境，时远对于许安泰积压在内心的压力似乎更进一步地感受到了。
“进来吧，家里现在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