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门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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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海城
不远处仙山瑞光升腾直冲九霄云外，座座山峰竟似悬浮于云端之上，紫气缭绕，庄严钟声犹如神音缓缓在众人头顶响起。
在平日里，肉眼凡胎是看不到仙山这般祥瑞之象的，只因今日是长海关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日，长海关仙门大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此刻这长海城最大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近千人，不时还有车马从城外驶来，慢慢地人头攒动越来越密集。
数声“嗖嗖”的剑啸从头顶传来，有人仰头看去，只见数道光芒在空中摇曳晃动，片刻后速度减缓停在了广场上，现出几个身影来。
有人惊呼：“御剑术！”
这是仙家必修的功法，人群中很多人还不会，但长海关毕竟是仙门之首，更是世人心目中修仙的圣地，不少修真世家甚至豪门贵族会选择把孩子送来此地修仙，以求将来有个好前程或者乱世之中能得一方净土庇佑，是以这众多的参选者基础不一，看来这次竞争相当激烈啊！
众人讨论着，个个翘首以盼，眼光始终不离这周遭环境，眼前漫山青翠皆笼罩在茫茫白雾中，想近看些景色却又如镜中花一般飘渺始终看不真切。
人群中一面容秀美的黄衫少女说道：“仙门选拔时候未到，我们姑且等一等。”
身旁的男孩子一脸兴奋地神色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突然眼前一亮，抬手朝前方招呼：“白蓁姐姐！灼兄！这里！”
正是林初羽和林逸和。
原来早在多日前，白蓁和白灼已到这长海城与林初羽二人回合，并打算和他们一道参加长海城弟子选拔考核。
林初羽温婉一笑，将白蓁拉近身旁，才见她面色极为苍白，不由关怀了几句。
林逸和转身向白灼介绍道：“灼兄，你们终于想通了，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请多关照关照！”
说罢对着白灼长揖一礼，转身再对着一旁的林初羽和白蓁亦是一礼。
众人不由莞尔，林初羽嗔怒踹了他一脚，莫说此行艰难重重不见得一定通过，白蓁他们此前并未有修行的意愿，此番突然决定要参加选拔必有缘由。只是她不好问，只有这傻弟弟一派天真看不出来。
白灼朗声笑道：“好说好说，若能有幸得哪位仙长眼缘，我们一同拜入便是，从此同吃同住也算有个伴。”
少年不知愁的天真乐观让人觉得温暖。
四人说笑着，忽闻一声巨响，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只见眼前笼罩长海关的茫茫白雾似开了一条缝，顷刻间浓雾散尽，露出其中真实而清晰的景象。
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宽约三丈，蜿蜒向上，直接通向了不知有多高的山顶，隐没在了山腰的云雾中。
人们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撼到了，顿时静默了不少。
在众人的瞩目下，约二三十个白色衣袍的年轻弟子拾级而下，于众人面前站定，个个腰悬长剑，面目冷峻。为首一人青衣磊落，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青瓷色银丝锦袍，腰束玉带容颜清隽，面如冠玉，虽抵不上那日从天而降的仙长那般令天地失色的美，却也绝不容人忽视。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的凤眼，像是两颗的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柔和清幽的光芒。
他看着场中众人，眉眼中浅含笑意：“首先欢迎诸位来此参加长海关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我叫肖岩。”
此话一出，场上立即沸腾起来。肖岩的名声在年轻一代的弟子中非常响亮，琅琊峰苍冥尊者首座弟子，一身修为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更是年纪轻轻二十五岁就修得了仙身，原以为像传说一般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就在眼前，还是这般的温和亲切。
人声鼎沸，有胆大的姑娘按耐不住，翘首问道：“肖仙长，您今年也会收徒弟吗？”
肖岩微微一笑：“且看机缘。”
哇！那就是说有可能会收了！
众人欢喜一番，尤其是年轻女孩子们，仙路漫漫若是能拜这样一个修为高深年轻俊逸又脾气温和的师父那该多好啊，关键中的关键是长得帅啊！
“我想拜肖仙长为师。”
“我也想！”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通过考试再说吧。”
肖岩抬一抬手，场中立刻安静下来。只见他微一侧身，朗声说道：“诸位，我身后，即是长海关的洗心路。请诸位从此而上，三日内到达顶峰之人，即可过关。”
说完，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几步之内便失了踪迹。
离开之后，众人议论之声又起。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是从这条路走到最上面，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旁边立刻有人接道：“看上去似乎不大难，以小姐的修为必然可以过关。”
众人看去，人群中一个清丽的红衣小姑娘被四五个人簇拥着，仰着头一脸骄傲不屑的神情。
看来又是哪个豪门大户的小姐。
听着耳边的议论，白蓁目光凝重。
四周人大多身着华贵玉带锦袍，大约都是世家子弟，身上修为应该都不低，像白蓁白灼这种小地方来的算是少数，那要正经论起修为，恐他二人不过微末之流，实在没有胜算。
似看出她的疑虑，白灼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我们尽力便可。”
一旁林初羽也安慰道：“仙门考核会有众位仙长看护，不会有性命之虞，等下我们用力往前冲就是了！”
林逸和用力点了点头。
年轻的孩子们对这新奇的考核方式自信满满，个个摩拳擦掌跃跃一试，听完肖岩解释后便按耐不住三三两两率先冲向了那条青石板路。
四人随着众人，一起踏上了这条所谓的“洗心路”。
白蓁在踏上第一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条路另有玄机。
一瞬间白光闪过，周围的景象便一概不在了。
四周白茫茫一片，无边浓雾翻涌不止缭绕在四周，茫茫然似进入一片虚无之境，视线所及之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时间竟不知身处何方。
漫无边际的云海中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白灼和林初羽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浓雾被吹散了开去，眼前只有一条长长的山路，孤寂而没有尽头。
知道是阵法使然，初羽和白灼的境遇应该也同自己差不多，白蓁没有立即去寻他们的想法，干脆定了定心神，快步往前走去。
试着运气，体内法力却像是被封住一般，让白蓁大为诧异。
原来考虑到来长海关拜师的人修为深浅不一，为保证考试的公正公平，长海关特意在洗心路上布设阵法，众人不能在此施展术法和法宝，所有修为都被封禁，能不能最终完成，全凭个人体格是否强健心性是否坚韧。
最重要的是，修仙资质固然重要，可若是没有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心性，很难完成下去，与其半途而废浪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光阴，不如一开始就淘汰掉。
走了大半日功夫，抬头依旧白茫茫一片，长长的阶梯延伸至渺渺云端里看不到尽头，和初来时一样，似是没有任何进展。
往下看去，来时路也被淹没在了厚厚云层中，看不到终点也看不到起点。
汗水涔涔而下，沿着脖颈洇湿了衣领，白蓁忍不住坐在石梯上喘了口气。
既然都是凡人之躯，使不出术法，那其他人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只要合理控制休息时间，三天内走完这石梯应该没问题。
……
长海关无极大殿，太极图佛光普照，几十名大弟子躬身立于两侧，殿前坐着三位尊者。
中间一位须发皆白，目光凌厉，威严肃穆，手中一柄紫黑色长剑，如它的主人一般寒气森森，威武悬于空中，却是那日山门前遇到的苍冥尊者。
右边那位三十来岁，玄色宽袍，一双狡黠黝黑的凤眼，神色慵懒靠在座上。手中一柄折扇，一动一合间扇面浮现出道道莲花瓣金光。
左边坐着的确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肤色微黑，却掩不了光艳逼人。一身紫色长袍神色如那位老者一般庄严肃穆，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目视着前方。
而最中间的掌门之位，则空着。
他们注视着天空上的水幕。
水幕上清晰地映着洗心路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伏波轻摇折扇，凤眼微微一眯：“看来这届倒是有几个好苗子，师兄你不妨考虑多收几个。”
苍冥冷哼一声：“本座自然是要收，不广纳门徒，传授技艺，怎能保我长海关千年声威，高居仙门之首，我不收难道还能指望你们几个不成？”
这句话打翻了一船人，苍冥口中的你们几个确是连带着掌门沉萧也一块骂了。众人皆知，掌门两百年来一直在闭关座下弟子位空悬，而左边端坐着的紫月尊者，两百年前为情所困一直独居在孤月峰不问世事，更没有收徒的心思。而伏波，最让苍冥恨得牙痒的这位，最是懒散，自创派起数千年来只收过两个弟子，其他师父挑徒弟都是看资质根骨修为是否上佳，有无可造之地，再不济就是看心性，他却向来不在乎这些，收徒只看对不对自己脾性，勤奋刻苦的不要，越懒的越是喜欢，是以几千年来，只有明月和子云两个不学无术被家人强行赶来的世家公子哥儿入了他的眼。
伏波轻轻一笑，收起扇子慵懒地往上一靠，他这个伏波尊者本就是个点缀，长海关传承衣钵轮不到他操心，且自己散漫了几千年，要是徒弟太勤奋刻苦，白白耽误了人家前途不说，传出去他伏波尊者的老脸也挂不住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紫月尊者倾身上前，对着苍冥笑道：“师兄我看这几个不错。”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此刻天空的水幕上正清晰地映着白蓁白灼和林氏姐弟几人的身影。
没想到才半日辰光，这几个孩子竟已经到了通天柱，也就是说这洗心路他们已经爬了三分之一了。
殿上众人目光饱含赞赏之色，紫月与伏波都十分满意。此番紫月出席这收徒大会，本来也是想在这届弟子中挑一个资质上乘的带回孤月峰悉心教导，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于本派未建寸德未立寸功，掌门师兄体谅她不曾说过她什么，可她却再不能这么不懂事，也是时候该为各位师兄分忧了。
但此时的苍冥遥遥望着水幕，心头确是十分震撼。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山门前的那两个孩子吗？
唯恐自己感觉错误，苍冥驱动神识仔细地辨认一番。
那男孩子眉头微皱，神情坚忍，此刻正一步一缓越过通天柱向上走去，身体累极步伐却是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可惜这一身的煞气，虽然被压制住了，可仙门仙宗哪里能收来历不清白的弟子，否则倒真是个可造之才。
至于那个女娃，他说不上来，隐隐之中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难怪近些日子，事端频发。
璧灵山掌门失踪多日，神器下落不明，白云寨满门被屠，前几日又有本峰弟子命牌莫名身陨。
想到此处，苍冥转身对身边诸位说道：“我亲自去洗心路瞧一瞧。“
言罢，长袖一挥，化作一道流光。
长海城
不远处仙山瑞光升腾直冲九霄云外，座座山峰竟似悬浮于云端之上，紫气缭绕，庄严钟声犹如神音缓缓在众人头顶响起。
在平日里，肉眼凡胎是看不到仙山这般祥瑞之象的，只因今日是长海关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日，长海关仙门大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此刻这长海城最大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近千人，不时还有车马从城外驶来，慢慢地人头攒动越来越密集。
数声“嗖嗖”的剑啸从头顶传来，有人仰头看去，只见数道光芒在空中摇曳晃动，片刻后速度减缓停在了广场上，现出几个身影来。
有人惊呼：“御剑术！”
这是仙家必修的功法，人群中很多人还不会，但长海关毕竟是仙门之首，更是世人心目中修仙的圣地，不少修真世家甚至豪门贵族会选择把孩子送来此地修仙，以求将来有个好前程或者乱世之中能得一方净土庇佑，是以这众多的参选者基础不一，看来这次竞争相当激烈啊！
众人讨论着，个个翘首以盼，眼光始终不离这周遭环境，眼前漫山青翠皆笼罩在茫茫白雾中，想近看些景色却又如镜中花一般飘渺始终看不真切。
人群中一面容秀美的黄衫少女说道：“仙门选拔时候未到，我们姑且等一等。”
身旁的男孩子一脸兴奋地神色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突然眼前一亮，抬手朝前方招呼：“白蓁姐姐！灼兄！这里！”
正是林初羽和林逸和。
原来早在多日前，白蓁和白灼已到这长海城与林初羽二人回合，并打算和他们一道参加长海城弟子选拔考核。
林初羽温婉一笑，将白蓁拉近身旁，才见她面色极为苍白，不由关怀了几句。
林逸和转身向白灼介绍道：“灼兄，你们终于想通了，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请多关照关照！”
说罢对着白灼长揖一礼，转身再对着一旁的林初羽和白蓁亦是一礼。
众人不由莞尔，林初羽嗔怒踹了他一脚，莫说此行艰难重重不见得一定通过，白蓁他们此前并未有修行的意愿，此番突然决定要参加选拔必有缘由。只是她不好问，只有这傻弟弟一派天真看不出来。
白灼朗声笑道：“好说好说，若能有幸得哪位仙长眼缘，我们一同拜入便是，从此同吃同住也算有个伴。”
少年不知愁的天真乐观让人觉得温暖。
四人说笑着，忽闻一声巨响，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只见眼前笼罩长海关的茫茫白雾似开了一条缝，顷刻间浓雾散尽，露出其中真实而清晰的景象。
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宽约三丈，蜿蜒向上，直接通向了不知有多高的山顶，隐没在了山腰的云雾中。
人们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震撼到了，顿时静默了不少。
在众人的瞩目下，约二三十个白色衣袍的年轻弟子拾级而下，于众人面前站定，个个腰悬长剑，面目冷峻。为首一人青衣磊落，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青瓷色银丝锦袍，腰束玉带容颜清隽，面如冠玉，虽抵不上那日从天而降的仙长那般令天地失色的美，却也绝不容人忽视。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的凤眼，像是两颗的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柔和清幽的光芒。
他看着场中众人，眉眼中浅含笑意：“首先欢迎诸位来此参加长海关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我叫肖岩。”
此话一出，场上立即沸腾起来。肖岩的名声在年轻一代的弟子中非常响亮，琅琊峰苍冥尊者首座弟子，一身修为出神入化深不可测，更是年纪轻轻二十五岁就修得了仙身，原以为像传说一般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就在眼前，还是这般的温和亲切。
人声鼎沸，有胆大的姑娘按耐不住，翘首问道：“肖仙长，您今年也会收徒弟吗？”
肖岩微微一笑：“且看机缘。”
哇！那就是说有可能会收了！
众人欢喜一番，尤其是年轻女孩子们，仙路漫漫若是能拜这样一个修为高深年轻俊逸又脾气温和的师父那该多好啊，关键中的关键是长得帅啊！
“我想拜肖仙长为师。”
“我也想！”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通过考试再说吧。”
肖岩抬一抬手，场中立刻安静下来。只见他微一侧身，朗声说道：“诸位，我身后，即是长海关的洗心路。请诸位从此而上，三日内到达顶峰之人，即可过关。”
说完，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去，几步之内便失了踪迹。
离开之后，众人议论之声又起。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只是从这条路走到最上面，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旁边立刻有人接道：“看上去似乎不大难，以小姐的修为必然可以过关。”
众人看去，人群中一个清丽的红衣小姑娘被四五个人簇拥着，仰着头一脸骄傲不屑的神情。
看来又是哪个豪门大户的小姐。
听着耳边的议论，白蓁目光凝重。
四周人大多身着华贵玉带锦袍，大约都是世家子弟，身上修为应该都不低，像白蓁白灼这种小地方来的算是少数，那要正经论起修为，恐他二人不过微末之流，实在没有胜算。
似看出她的疑虑，白灼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我们尽力便可。”
一旁林初羽也安慰道：“仙门考核会有众位仙长看护，不会有性命之虞，等下我们用力往前冲就是了！”
林逸和用力点了点头。
年轻的孩子们对这新奇的考核方式自信满满，个个摩拳擦掌跃跃一试，听完肖岩解释后便按耐不住三三两两率先冲向了那条青石板路。
四人随着众人，一起踏上了这条所谓的“洗心路”。
白蓁在踏上第一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条路另有玄机。
一瞬间白光闪过，周围的景象便一概不在了。
四周白茫茫一片，无边浓雾翻涌不止缭绕在四周，茫茫然似进入一片虚无之境，视线所及之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时间竟不知身处何方。
漫无边际的云海中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白灼和林初羽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片刻后浓雾被吹散了开去，眼前只有一条长长的山路，孤寂而没有尽头。
知道是阵法使然，初羽和白灼的境遇应该也同自己差不多，白蓁没有立即去寻他们的想法，干脆定了定心神，快步往前走去。
试着运气，体内法力却像是被封住一般，让白蓁大为诧异。
原来考虑到来长海关拜师的人修为深浅不一，为保证考试的公正公平，长海关特意在洗心路上布设阵法，众人不能在此施展术法和法宝，所有修为都被封禁，能不能最终完成，全凭个人体格是否强健心性是否坚韧。
最重要的是，修仙资质固然重要，可若是没有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心性，很难完成下去，与其半途而废浪费几年甚至几十年光阴，不如一开始就淘汰掉。
走了大半日功夫，抬头依旧白茫茫一片，长长的阶梯延伸至渺渺云端里看不到尽头，和初来时一样，似是没有任何进展。
往下看去，来时路也被淹没在了厚厚云层中，看不到终点也看不到起点。
汗水涔涔而下，沿着脖颈洇湿了衣领，白蓁忍不住坐在石梯上喘了口气。
既然都是凡人之躯，使不出术法，那其他人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只要合理控制休息时间，三天内走完这石梯应该没问题。
……
长海关无极大殿，太极图佛光普照，几十名大弟子躬身立于两侧，殿前坐着三位尊者。
中间一位须发皆白，目光凌厉，威严肃穆，手中一柄紫黑色长剑，如它的主人一般寒气森森，威武悬于空中，却是那日山门前遇到的苍冥尊者。
右边那位三十来岁，玄色宽袍，一双狡黠黝黑的凤眼，神色慵懒靠在座上。手中一柄折扇，一动一合间扇面浮现出道道莲花瓣金光。
左边坐着的确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肤色微黑，却掩不了光艳逼人。一身紫色长袍神色如那位老者一般庄严肃穆，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目视着前方。
而最中间的掌门之位，则空着。
他们注视着天空上的水幕。
水幕上清晰地映着洗心路上的一切，一览无余。
伏波轻摇折扇，凤眼微微一眯：“看来这届倒是有几个好苗子，师兄你不妨考虑多收几个。”
苍冥冷哼一声：“本座自然是要收，不广纳门徒，传授技艺，怎能保我长海关千年声威，高居仙门之首，我不收难道还能指望你们几个不成？”
这句话打翻了一船人，苍冥口中的你们几个确是连带着掌门沉萧也一块骂了。众人皆知，掌门两百年来一直在闭关座下弟子位空悬，而左边端坐着的紫月尊者，两百年前为情所困一直独居在孤月峰不问世事，更没有收徒的心思。而伏波，最让苍冥恨得牙痒的这位，最是懒散，自创派起数千年来只收过两个弟子，其他师父挑徒弟都是看资质根骨修为是否上佳，有无可造之地，再不济就是看心性，他却向来不在乎这些，收徒只看对不对自己脾性，勤奋刻苦的不要，越懒的越是喜欢，是以几千年来，只有明月和子云两个不学无术被家人强行赶来的世家公子哥儿入了他的眼。
伏波轻轻一笑，收起扇子慵懒地往上一靠，他这个伏波尊者本就是个点缀，长海关传承衣钵轮不到他操心，且自己散漫了几千年，要是徒弟太勤奋刻苦，白白耽误了人家前途不说，传出去他伏波尊者的老脸也挂不住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紫月尊者倾身上前，对着苍冥笑道：“师兄我看这几个不错。”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此刻天空的水幕上正清晰地映着白蓁白灼和林氏姐弟几人的身影。
没想到才半日辰光，这几个孩子竟已经到了通天柱，也就是说这洗心路他们已经爬了三分之一了。
殿上众人目光饱含赞赏之色，紫月与伏波都十分满意。此番紫月出席这收徒大会，本来也是想在这届弟子中挑一个资质上乘的带回孤月峰悉心教导，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于本派未建寸德未立寸功，掌门师兄体谅她不曾说过她什么，可她却再不能这么不懂事，也是时候该为各位师兄分忧了。
但此时的苍冥遥遥望着水幕，心头确是十分震撼。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山门前的那两个孩子吗？
唯恐自己感觉错误，苍冥驱动神识仔细地辨认一番。
那男孩子眉头微皱，神情坚忍，此刻正一步一缓越过通天柱向上走去，身体累极步伐却是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可惜这一身的煞气，虽然被压制住了，可仙门仙宗哪里能收来历不清白的弟子，否则倒真是个可造之才。
至于那个女娃，他说不上来，隐隐之中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难怪近些日子，事端频发。
璧灵山掌门失踪多日，神器下落不明，白云寨满门被屠，前几日又有本峰弟子命牌莫名身陨。
想到此处，苍冥转身对身边诸位说道：“我亲自去洗心路瞧一瞧。“
言罢，长袖一挥，化作一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