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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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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位居皖北。

    合肥旧称庐州,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为南北之孔道。

    西北为一广大平原,所以在风景上,习俗上,根本就是北方的样子。

    因其介于江淮之间,故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合肥则是一个问鼎中原的车拚场。

    合肥县城之南为泗水,周围为运河沟所环绕。

    南泗河通巢湖,间接与裕溪河相通,水运比较便利。

    县城东有‘校将台’,高三丈余,面积方二十丈,相传为三国魏将张辽之校阅台。

    志称‘校弩松荫’为合肥八景之一。

    三国时,曹操欲东窥吴,特往合肥巡视,今城南德胜门大街有‘迥鸾桥’,即当日曹操迥军之处。

    合肥城外有逍遥津,昔孙权攻合肥,与张辽在这里大车拚哪!

    津郎渡口,权自津北兵败,与甘宁跃马渡津,险而被执。此津在城东北隅,其跃马处,今改称‘飞马桥’,为合肥城名风景区。

    四顶山,山有四峰,风景绝佳,享有武林盛名的‘雷家堡’,就建筑于此。

    堡主‘擒龙手’雷振远因昔年汇同武林十一位高手,合力围剿‘蝙蝠门’仅一生存的长者,武林也因此一役,换来长久的宁静,故深获武林同道敬仰。

    今天是堡主五十大寿,各方前来祝贺的人比猫仔毛还多咧!

    前厅灯烛辉煌,贺客盈门,酒席筵开,猜拳、高谈阔论,闹哄哄响作一团。

    后院的一角小楼,静悄悄的。

    小楼上坐着一位少女——雯雯。

    雯雯虽是奶娘所生,但深得堡主夫人宠爱,视同己出。

    此刻,她垂着头,轻轻推开了门。

    她自己有间小小的屋子,很舒服、很干净,这才是她自己的天地。

    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打扰过她。

    她轻轻插上门闩,慢慢的转过身子,靠在门上,看着对面的窗户,那玉琢似的粉脸上,突然红得像颗熟透了的苹果!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人竟似完全变了。

    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秋老虎的暗时(晚上了),她处理完一切琐事,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

    晚风袭袭,虽然仍稍带热气,也一样令人惬意,有‘心凉脾肚开’感觉,忽然有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哇操!猜猜我系啥米郎?”

    声音雄壮刚劲,又有些调皮的口气。

    “你是猪八戒,猪九戒,武大郎”其实只要听到那声‘哇操!’就宰羊系谁了,那是少爷雷小虎的‘正’字标志。

    她跟少爷同年,少爷小时候还跟她一起吃娘的奶,所以雯雯的老妈,也就是少爷的奶娘了。

    “哼!才不是呢,我是三太子哪吒,观音娘娘座前的红孩儿,天上的金童,谁也比不上我!”

    “臭美!你以为你是谁?”

    雯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玩着,虽然现在一个亭亭玉立,一个虚背熊腰,都已长大了,但背着人时还是要闹上一会儿。

    “哇操!我是少爷小虎嘛!怎么才两天没见面,你就忘记我了!”

    小虎一面说一面把手拿开,嘴气鼓鼓的,真古椎!

    “怎么了?小虎,好少爷,人家跟你闹着玩的,你心情郁卒是不是?要不怎么嘴上挂油瓶!”

    小虎一听,灵感来了。

    “哇操!是你不对还是我不对,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就什么猪八戒、猪九戒,最后连武大郎也骂出来了,我就真的长得很歹看面?”

    雯雯看小虎真的生气的样子,吐一吐舌头,作了个鬼脸道:“好少爷,别生气了嘛!雯雯向你郑重的道歉好了!”

    “哇操!道歉就可以摆平吗?”

    “那要怎么办嘛,少爷你说好了?”

    小虎这时眼睛看着她,从头到尾,尤其是三围的地方。

    雯雯几时发育得这么好,她的胸部隆起,大约有三十四左右、腰围二十四、臀围约三十四,而且皮肤又白又嫩的,小虎几乎忍不住想抱着她,大吃豆腐。

    雯雯看小虎一直在注意她的三围地带,一脸酡红,她想,少爷真的长大了,难道他想和我做那种事?真歹势!

    一想到这里,雯雯脸红得更厉害了。

    “哇操!雯雯,你过来!”

    “做啥米?有事这样说就好了!”

    雯雯好像有点害羞和怕怕的说。

    “哇操!就是你要道歉的事,只要亲我一下,我就一笔勾消,不再生气了!”

    “那不好吧!”雯雯低着头说。

    “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要不要亲我,罄菜都好!”雯雯这时的脸就像晚霞那样,美到了极点,有点害羞的走过去,在小虎的面前停住。

    小虎这时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情,是又羞又喜又怕,那模样看得人心痒痒的。

    她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才道:“要我亲你可以,把你的眼睛闭起来、不许偷看,要不然就拉倒!”

    刚说完,她的胸部已随着她的呼吸在跳动,而那两座圣母峰就像因为地震而起伏不停,小虎恋栈似的看了看。

    “好啦!我把眼睛闭上,哇操!你可不能黄牛跑了!”

    “你安啦!我只红牛,绝不黄牛!”

    于是,小虎闭上了眼睛。

    雯雯却慢慢的低下头,用她的樱桃小嘴,吻了小虎的脸颊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小虎突然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雯雯却一元捶捶的道:“少爷!你说话”

    说到一半,小嘴已被小虎封杀了,他一手搂住雯雯的腰,一手在她的胸前游手好闲。

    使得她的呼吸急促,眼睛眯成一条线,全身酸软无力的坐在小虎的腿上。

    小虎又慢慢的解开她上衣钮扣,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摸着雯雯的乳房,真是‘在室女’的零件最好,硬中带软,软中带硬,接着又把她的诃仔‘亵衣’除下,她的上半身已经清洁溜溜了。

    “少爷!不要这样嘛,等下如果让人看见了,那可见笑死了!”

    雯雯娇喘着说,又紧紧搂着小虎,那神情,使小虎更着迷,忍不住又吻她。

    “嗯嗯”的声在不绝。

    好长的一个吻,小虎看着她,娇羞中有些怕怕,这未开发的宝藏——在室女,使小虎又忍不住去吻她的玉峰。

    “啊少爷!你别这样,我好痒!”

    小虎才不管她的叫喊,仔细的鉴赏她那双峰,像一个考古学家,评鉴一件出士的珍品一样。

    白嫩嫩的乳房,乳沟清晰可见,小得像米粒一样的粉红色的乳尖,鼓鼓的、硬硬的很好看,不由低头再深深一吻!

    “少爷!不来了,你吻得人家难过死了,不跟你玩了!”

    雯雯低着头,娇羞的说着。

    “没要紧啦!雯雯,哇操!你有没有被人家吃过奶或被摸过?”

    小虎两只手爱抚着她的双峰问着。

    “哼!才没有呢,有的话,就是你了!”

    说完,就在小虎怀里不依的打着他的胸部。

    小虎笑笑的由任她槌着。

    雯雯更气了:“还笑呢,你坏死了!坏死了!”

    小虎把她搂得更紧了,把她的头扶正,低下头儿去吻她的樱桃小嘴。

    在这同时,用舌尖顶开她的牙床,舌头偷渡‘板门店’,越过三十八度线,在她的嘴里搅动着。

    她的樱唇全是小虎的口水,不一会,她也不甘示弱的伸出舌头在小虎口中搅动。此刻,好像两条鱼儿似的在深潭中游走。

    小虎也加紧了动作,抚摸

    尤其是从她身上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正是所谓处女幽香冲鼻,使得小虎丹田陡地升起一股强烈的欲念。

    经过好半晌,小虎才放开雯雯的红唇。

    小虎只感雯雯小嘴一阵干热,娇躯无力的压着自己,脸上呈现一片春潮,两眸含着一股炽烈的情欲。

    半睁半开的看着小虎,胸前急剧的起伏着,鼻息咻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小虎被她这副神态撩得欲火万丈,喉中一阵干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下体的障碍物也彻底清除清净。

    雯雯半推半就的,一半由小虎清除,一半自己配合小虎动作而撤去藩篱。

    城开不夜,花团锦簇,小虎温香在抱,宛如搂着一团柔弱无骨的海绵,心中虽是火烧一般,却是强行忍了下来。

    雯雯只觉全身火烧般的炽热,体内宛如千万只虫蚁在爬行,令人酸麻难耐,她用尽了全力揽紧了小虎壮硕的一肩膀,娇躯无力的并着小虎。

    小虎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城下。

    花落红雨岛,一声杜鹃春事了,雯雯落红点点,夹带着连连暗哼,娇啼绵绵!

    一阵又一阵,一而再,再而三

    许久,许久!

    一切沉寂了下来,留下一片畅游巫山之喘息声,一场风雨之战总算息鼓收兵。

    两人似仍沉醉在那份飘然之感,一片唧我之声,欲罢不能!

    “雯雯”

    小虎嘴角噙着满足的微笑,左手搂着雯雯柔弱无骨的腰肢,右手轻抚着她胸前的双峰,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哼声叫着。

    “唔”雯雯软绵绵的睡在小虎的怀里,下身紧紧偎着小虎,梦呓的唔了一声。

    如云的鬓发散了下来,脸上红潮未退,两只美眸微闭着,螓首伏在小虎的胸膛,似是沉浸在适才那份飘飘欲仙之感,俏脸上含着一份流连!

    “爽吗?”小虎吻着雯雯的粉颈,柔情蜜意的问。

    雯雯唔了一声,抬起螓首,樱唇堵向小虎的嘴,轻送丁香,莲舌一阵转荡吮吸。

    良久

    她才仰起俏脸、痴痴的望着小虎,娇怜的拭着小虎唇边的口液,含着微笑,梦样的回道:“嗯!很美!”

    小虎同感似的回报一个微笑,体贴的拂了一下雯雯的鬓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想不到你是这么成熟”

    “唔”雯雯娇羞的把脸蛋埋在小虎的胸膛,不胜忸怩的嗯了一声。

    从那次偷食禁果后的小虎、雯雯,就经常在一起‘炒螺肉吃蛤仔’(作爱)!

    现在

    她该是去见小虎的时候了。

    她很快地脱下外面曳地的衫裙,里面的衣衫薄而轻便。

    她拔下发髻上的金钗,让一头黑发长长的披散在肩上,面对妆台上的菱花镜眨了眨眼,忽又探手入怀,解下了一条很长的白绫。

    然后,她平板的‘飞机场’忽然奇迹般的膨胀了起来。

    她这才完全满意,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又转身推开了窗子,跪在窗前,向外望了望,看到四下无人,这才轻轻一推,跳出了窗子。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绿油油的草地,在春雨中看来,柔软清新。

    雯雯一只手挽着满头长发,一只手提着鞋子,赤着脚,在草地上跑着。

    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她不在乎,她的脚纤美而秀气,春草刺着她的脚底,痒酥酥的、麻酥酥的,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现在,她就像是一只刚飞出笼的黄莺儿,什么都已不在乎了,一心只想去找她春天的伴侣。

    溪水清澈,雨丝落在上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又正如春天少女们的心。

    她沿着清溪奔上去,山坡上一片桃花林。

    花林深处,一个穿着耕色春衫的少年,腿勾着树枝,倒挂在树枝上,正想用嘴去咬起地上的一朵桃花。

    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随时随地都在动,永远都不能安静一下子。

    他的脸轮廓明朗,眼睛里好像是带着份孩子般的古椎!

    雯雯笑了,笑得那么甜,有够水!

    他已从树上跳下来,嘴里衔着朵桃花,双手插着腰,站在那里,看着雯雯,而雯雯她自己,只要一看见他,她就忍不住会从心里头笑出来。

    她放开头发,抛了鞋子,张开双臂飞奔了过去,紧紧拥抱住了他,然后,就发出了幸福的叹息:“小虎小虎”

    每次她拥抱他时,都彷佛在拥抱着一团火,她自己也仿佛变成了一团火。

    他们彼此燃烧着,彼此都想要将对方融化。

    但这次,她拥抱住的身子,却是冰冷而僵硬的,完全没有反应。

    今天是他父亲五十大寿,他原本应该留在家里的。

    他本就喜欢朋友,喜欢热阔,但他却宁可在这里淋雨而等她。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热情又涌起,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咬他的耳朵,低诉着自己的相思只要有一天不见,她的相思就已浓得化不开。

    她柔软而富弹性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以前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热情就会像怒涛般卷起。

    但今天,他忽然推开了她。

    她怔住了,火热的面颊也冷了下来,直到他在树下卧倒时,才看到他衣襟上的血。

    血迹在绯色的衣服上,本来不容易被发现——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只有情人才会如此细心。

    雯雯的脸色变了,道:“你又在外面扁架了?”

    小虎摇摇头。

    雯雯咬着嘴唇,道:“你别讲白贼,你衣服上还有血迹!”

    小虎笑了笑,道:“你记不记得你的血也曾染在我的衣服上?”

    他笑得很冷淡,又尖锐,就像是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

    她整个人都似已突然僵化,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道:“你你刚才难道有了别的女人?”

    小虎还是淡淡的笑道:“哇操!我难道不能有别的查某?”

    雯雯的身子开始颤抖,目屎已流下来,比春雨更冷道:“可是,你难道竟然忘了,我已经有了你的囝仔?”

    小虎突然跳起来,一掌掴在她脸上,冷笑道:“哇操!爱说笑,我怎么知道那是谁的囝仔?我只知道你是丫头!”

    他笑得就像是个俗仔。

    她瞪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她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着的是个陌生人,一个比畜牲还下流卑鄙的陌生人。

    她眼泪忽然干了,血也干了,整个人彷佛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小虎又懒洋洋的躺了下来,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快走吧!哇操!闪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我还约会了别的查某囝仔!”

    雯雯的手紧握,指甲已刺入肉里,但是她却全无所觉,只是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缓道:“我会走的!雷小虎,你放心,以后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可是我发誓,总有一天要你后悔的!”

    她突然转身,飞奔了出去。

    小虎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脸上却有两行水珠慢慢的流下来,也不知那究竟是春雨?

    还是目屎(眼泪)?  大厅里仍然灯火辉煌,寿烛高烧。

    雨已停了,小虎慢慢的穿过院子,跨过门槛,走入了大厅,倚在最近的一根柱子上,冷冷的看着已酒酣耳热的贺客。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嚷声道:“大少爷回来了,大家快敬酒!”

    小虎冷冷的笑了笑,道:“哇操!你们还要喝?是不是一定要喝回本钱了才肯走?”

    每个人都怔住了,就好像忽然被人当面掴了一耳光,也不知是谁首先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虎脸上全面表情,冷冷的道:“雷福,哇操!开大门,送客!”

    没有人再能留得下去了,刚到后面去休息的雷老太爷,闻讯匆匆赶了出来,一脸的菜色。

    小虎立刻迎了上去。一把将他老爸拉入了屏风后。

    老太爷跺着脚,气得语声都已发抖道:“你是不是想要我见笑死?”

    “不是!哇操!我绝不做丢老爸脸的事!”

    “那你疯了?”

    “没有,哇操!我智商一八o,高杆得很!”

    老太爷一把揪住他儿子的衣服,道:“那你为啥米要做这款抓狂代志?”

    从屏风间看出去,大厅里的贵客已将散尽。

    又过了很久,小虎才一字一字的说道:“因为今天晚上,哇操!谁也不能留在这里,每个人都非走不可!”

    “是安怎(为什么)?”

    “哇操!因为他们已经来了!”

    雷老太爷雷刚脸上突又一变,道:“你说的系啥米郎?”

    小虎没有再说啥米,但却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手,一只齐腕被砍下来的手,血已干枯。

    干枯的手背上,刺着一只蝙蝠,一只带着金色的蝙蝠。

    皮肤已干枯,所以那只金色蝙蝠也扭曲变了形,看来更是说不出的诡秘狞恶。

    雷刚竟也一脸锉相,整个人彷佛突然失去重心,连站都站不稳。

    小虎扶住了他的老爸,他的手还是很稳定。

    他的声音也同样稳定道:“哇操!该来的,迟早总是要来的!”

    雷刚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黯然道:“不错,既然要来,倒不如还是早点来的好!”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已深深体会到,等着人来报仇时,那种说不出的恐惧与痛苦是多么的难挨!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这次他们既然敢来,想必已一定很有把握?”

    “所以除了我们姓雷的以外,哇操!无论是谁都不能留在这里,江湖中谁都知道,只要他们到过的地方,一向寸草不留!”

    老爸忽然紧紧握住儿子的手,道:“你也得快走,他们要找的是我!”

    小虎却笑了,那已不再是野兽的笑,反而非常的‘阿刹力’!

    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决心和勇气,一种不惜牺牲一切的笑,不惜忍受一切屈辱和痛苦的笑。

    知子莫若父,做老爸的当然很了解儿子,所以他的手握得更紧。

    “你至少也该为雷家留个后!”

    “哇操!雷家已有了后!”

    “在那里?”

    “哇操!在雯雯那里!”

    雷刚听得既惊讶、又欢喜,然后又不禁叹息道:“可是她她的人呢?”

    “哇操!我已叫她走了!”

    “她肯走?”

    小虎点了点头,直到这时,他才一脸的龟毛样。

    就因为他知道她绝不肯走,所以才不惜用最残酷的手段伤她的心,令她心碎,令她对他死心。

    他自己的心也同样碎了,他伤害她,什至比伤害自己更痛苦。

    雷刚看着他儿子的眼睛,已看出他的痛苦和悲伤,于是道:“你你怎么能就这样叫她一个人走?”

    “哇操!这是不得已,但我已经叫徐峰在暗中保护她!”

    徐峰是他的死忠,他什至可以将生命交给他的那种好友,现在,他已将生命交托给了他。

    他相信,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还有和雯雯相见的时候。

    雷刚长长的叹息一声,没再浪费口水,他也明了儿子的决心和牺牲,他知道这种决心是绝对没有人能改变的。  所有的仆人都已被召集在大厅里,每个人都分到一笔足可养家活口的银子,雷刚始道:“你们赶快走,连夜离开这地方,谁也不许再留下来!”

    他虽没有说出为什么要仆人们走的原因,但无论谁都已经看出,雷家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雷家待他们不薄,所以有些比较忠诚的,已决心留下来,和雷家‘到阵’(一起)。

    但一些不够忠诚的,也不好意思走得太快,雷夫人含着目屎,看着他们。

    一向贤慧端庄的雷夫人,现在竟已换上了一身劲装,手里提着一把青钢剑。

    她的脸色苍白,一字一字的道:“你们若还有人留在这里,我就立刻死在你们的面前。”

    她说的话斩钉截铁,绝没有更改的余地,也绝对没有人怀疑。

    老仆雷福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霍然转身,一句话都不再说,大步走了出去,只不过他转过身,就已泪落如雨。

    他是雷家最好的佣人,也只有他知道,雷家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一定会做的。

    所以,他不能不走,也不敢不走。

    门外一片黑暗,夜色沉重得就像他们的心情一样。

    大家都转过头,看看他—只要他一走,大家就全都可以走了。

    雷夫人看着这最忠诚的老仆,慢慢的走入黑暗中,心里也不禁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忽然间寒芒一闪,雷福的人突然从黑暗中飞了回来,‘噗!’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鲜血似火花般飞溅四散,他的身子一跌下来,就已断成五截。  鲜红的血,在青灰色的砖石上慢慢的流动,流到一个人的脚下。

    这人就像是突然抓狂一样,整个人跳起来,狂呼着奔出去。

    寒在又一闪,他的人又立刻飞了回来,仰面跌倒,尸首同样断成五截。

    鲜红的血,又开始在青砖上流动。

    大厅里,静得甚至可以听到血液在地上流动的声音,一种令人魂飞魄裂的声音。

    雷刚双拳紧握,似已将冲出去,和黑暗中那杀人的恶魔大干一场,但小虎却拉住了他的老爸。

    他的手还是很稳定,缓缓道:“‘蝙幅门’所到的地方,一向寸草不留,何况人!”

    黑暗中突然有人笑了,笑声如鬼哭,若不是来自九幽地狱中的恶鬼,怎会有如此凄厉可怖的笑声,惊死郎哦!

    笑声中,门外已出现了一个人,褐黄色的衣服上,绣着金色的蝙蝠,右腕上缠着白绫,吊在脖子上。

    白绫上血迹殷殷,一只手已被齐腕砍断,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

    他脸上,戴着一具青铜面罩,面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面具中露出的那双眼睛。

    一双充满了怨毒和仇恨的眼睛。

    他慢慢的走进来,眼睛始终盯在小虎脸上。

    仆人们都已进入了屋角,缩成了一团,只剩下雷家三个人还留在大厅中央,显得说不出的锉相!

    蝙蝠人穿过大厅,走到小虎的面前,眼睛还是盯着他的脸,过了很久,才慢慢的将断手举起,道:“是你?”

    小虎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蝙蝠人也慢慢点了点头,道:“狠好(很好),还我的手来!”

    他的声音单调而冷淡,但他的眼睛里,却似有一种自地狱中带来的毒火。

    小虎看一看他的眼睛,笑得有够弄嘲:“哇操!,这只手反正已不能再杀人,你要,你就拿去!”

    他的手一扬,断手就已到了蝙蝠人手里。

    蝙蝠人用自己的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垂着头,凝视了好一阵,然后他忽然一口咬在自己的断手上。

    每个人都可以听到,牙齿咬断骨头的声音。

    有的人已经开始呕吐,有的人已晕了过去,就连雷夫人也垂下了头,去看自己手里的青铜剑,卡实没见过比这个更歹看的!

    青铜剑如一泓秋水,剑尖却已在颤抖。

    只有小虎,还是静静的在看着,看着这蝙蝠人将自己的断手一口口吞下去。

    然后

    他才抬起头,盯着小虎,一字一字说道:“这只手已没有人再能拿走了!”

    小虎点点头,道:“哇操!卡实莫有了!”

    蝙蝠人点点头,道:“狠(很)好!”他居然没有再说别的话,就转过身子,慢慢的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慢,但却没有人阻拦他。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脚都似乎踏在别人的关节上。  有的人已倒下去,倒在刚才自己呕吐的地方,关节也似乎已经瘫痪,简直摆平啦!

    雷刚看着这蝙蝠人走出去,也没有出手阻拦。

    十五年的等待,已使他学会了忍耐,十五年的忍耐,已使他学会了如何等待。

    现在他虽然看到了毒蛇,却还没有看到蛇的七寸,所以他必须还要等!

    他若要出手,那一击必须打中毒蛇的要害,绝不能再容毒蛇反噬,那就去了了啦!

    就在这时,只听到‘夺!夺!夺!夺!’四声响,对面高墙上,忽然有四条长索飞入了大厅,索头的弯刀,钉入了大厅的横梁。

    接着,就有四个人从长索上滑了过来,竟然是四个死人。

    这是啥米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