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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_分卷阅读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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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的时候,德碌公公一句“歇下了”,她才来得及喘口气,去换过衣服。站门口指了指里面,轻轻地道:“我去看看陛下?”

    德碌点头允了。

    本来陛下就是想见她,才刚没等着,过会儿能一醒来就看见人也不错。

    里面帘子俱都放下来了,又没点灯,显得昏暗。幸而宝琢夜间视力好,没磕着碰着什么,一下子就走到了床榻边。

    大玄这个时代,坐具还不流行,床榻也很低,她跪坐在毯子上就能勾着他的手了。

    他睡觉的时候脸色冷峻依旧,眉头也不松,抿着唇,像是严阵以待、随时都要应付敌方突击的将军。宝琢看着,蓦然生出一点柔软的情绪,坐直了替他掖了掖被角。

    就是这一掖,她从这个角度看他下颚的棱角,突然想到了棱角相似的一张脸!

    她终于知道阿敕像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琢:(激动)阿敕很像那个那个谁啊!

    陛下2号:谁谁谁?是梁朝伟吗!?

    陛下:……(忍不住吐槽)是曾志伟吧。

    陛下2号:……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你也干的出来?!忘了我们俩是同一张脸吗!

    宝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是蓁蓁不是榛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912:03:29

    梨涡里的小脑洞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1-0919:53:37

    亲亲蓁蓁!亲亲梨涡!!

    ↑亲了亲蓁蓁的梨涡即视感。

    ☆、15|纠缠

    宝琢仔细观察,不单单是下颚的棱角像,嘴巴也有点像,只是一个不露声色,一个常常笑着,看着并不明显。再联想到身形,竟也很相似。

    神策令归皇帝掌管,单凭记忆中搜寻不到这方面的信息,就知道它有多神秘。山薇那天又支吾不肯说,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

    她想事想得出了神,不防备躺着的人突然挣扎起来!

    皇帝好像是做了噩梦,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唇口微动,半晌,只痛苦地吐出了“父皇”一词,像是魇镇失了魂。又像鬼压床一样痛苦却不能动弹。

    宝琢看得心惊,知道不能任他这样下去,在他耳边轻唤,“陛下,陛下——”

    宗政浑身猛地一颤,床板都跟着震了震,随之过了片刻,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她拿着手帕正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倏尔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黑暗中,他锐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听见了什么?”

    “您喊了先皇,别的没了。”她拧起眉,“有点疼,您先放开我……”

    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随后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她揉着红了一圈儿的手腕,低头不说话。

    他也没叫她搭手,自己垫好引枕坐起来,神色在这昏暗中显得莫测。外面划过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房间,随之雷声轰鸣而响。

    宗政想事的时候,喜静,容不得有声,这声惊雷让他回了神。再想继续,她却在旁边不时小嘶一口气,他重新拾起来的思路又断了。

    他冷淡地眼神瞥过来时,她还是那样小声嘶气,小小地抗议,小小地报复。

    “手。”

    宝琢还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装了十几秒,在对方的冷气释放下,终于还是服软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来摊放的手上。

    男人的手指有着薄茧,揉着她腕子时,力道均匀,茧子就在这揉压中厮磨着肌肤,产生一股引人触动的电流。

    她指头微缩,有些收回的趋势,却被他按住了。

    她稍抬头,悄然觑他,“……不疼了。”

    可能是力道重了一点,她低声吸了口气,再抬眼,就看见他一眼瞟来,似笑非笑。

    宝琢干脆闭上了嘴,可没多久,又想起他发噩梦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陛下,常常如此?”

    宗政还是那样看似漫不经心,又耐心地给她揉着腕子,闻言更没有停下,不过是漠声道:“你可知宫里的问题,有些该问,有些不该问。”

    像是一个警醒。

    “那关心陛下的问题,该问还是不该问?”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

    “这个问题没有该不该,只有敢不敢。”他低沉地声音像一柄尖刀,割开最鲜血淋漓的事实,“窥伺帝踪,妄测帝心,你一个乌戎人——不怕?”

    一刹那,宝琢的心情像一碗水泼进了油锅里,炸开了!

    给他读了那么久的书,她发烧时他照顾,她扭了脚他肯背,以为总有一段革命感情。谁知对于帝王来说,待你再好,他真正看在眼里的,永远是政治立场。你在他眼里连个寻常人都算不上,而是贴了标签的乌戎人!

    怪不得草原的那段经历他忘了。原主心心念念,未必就是人家想记得的。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回她使劲抽回了手,撑着地要站起来,语气还有些恨恨,“就是想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她倒直白。

    谁知才起身,站都还没站稳,突然腰间一股力道袭来,整个人天旋地转,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失重感让她心脏跳快了几拍。

    “朕也不过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他脸庞靠近,气息与她相萦,“脾气就这么大?”

    她躲了一下,声音里七分气恼三分使性儿,把反话体现得淋漓尽致,“我一个乌戎人,怕死了,要赶紧逃。”

    宗政低声笑起来。

    还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笑,最开怀的时候,也不过是勾勾嘴角。他笑时的声线格外醇和,平时是冷冽的,像冬日树梢结得那一层薄霜,这会儿,就是午夜的黑咖啡,苦苦的,却醇味无限。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

    他见她在这个时刻晃神儿,虽觉得有趣,却不再笑了。他侧身把人抱到怀里来,许是惊梦醒来,格外有倾诉的欲望。

    “朕做太子的时候就落下这个毛病了,常常睡不着,即使睡着了,多半也要被噩梦惊醒。”

    宝琢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虽然被“乌戎人”三个字狠戳了一下,耿耿于怀,但他这会儿他肯说了,她还能安心去听。

    这样听着,又自然为他发愁。

    “那……”

    “太医署的人都看过,好上一时,终究治不了根本。”他知道她要问的话。

    都说自古能成为伟人的人精力特别充沛,别人要睡足八小时,他们可能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但即便如此,这两三个小时都没能睡好的时候,人该有多难熬?

    她去摸他的眼眶,轻声嘟哝,“可你都没有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