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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钧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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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五

    三天前出发的时候,陈信与地底城的一千两百多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雪白的外衣,将全身紧紧的裹住。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御寒,另一方面是这样比较不易被人发现,众人在方彭将军的率领之下,穿出了地底密如蛛网的地道,一路翻山越岭,经过了数日,终于到达狂雷基地。

    整个路程中,前方有多少联邦军的基地,人数多少,方彭将军似乎是一清二楚,七转八绕迅速的通过了所有的联邦军。

    陈信这才相信,方彭将军所说的,要清除联邦现有部队,果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本来在狂雷基地西方两百公里,才是黄祥大领导所率领势力的大本营,不过现在为了方便,在这七、八个凤凰周之间,已经将大部分的东西,迁移到了狂雷基地,也在基地的四周,建立了许多的房舍,虽然才短短的六十来天,但是因为人人身负武技,建筑的速度十分快,当陈信等人到达时,整个狂雷基地的周遭数十公里的平台高地,已经被建设成一个粗具规模的市镇了。

    陈信这些天与孟火明一直在一起,完全抽不出空与司令部稍作联络,耳中倒是传来过司令部的呼唤,陈信也只好回个确认的信号,不敢回话,大概司令部也明白危险,陈信传回讯号后,也不再送来讯号,大概目的只是确定陈信安全而已。

    到了这里,陈信仍然被安排与孟火明住在一起,部队一到达,自然有好些繁琐的事,陈信虽然心中急着想知道父亲的消息,也不好意思立刻去打扰方彭将军。

    孟火明虽然职位不低,这时也闲着没事,一时之间也不用带队去打仗,只好与陈信两个人闷坐在分配的房舍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陈信转头看着孟火明也闲的挺难受的,放开自己的心事,对孟火明说:“大哥,你有没有去过大本营?”

    孟火明知道陈信正在烦恼父亲的事,本来一直不敢打扰陈信,但是自己出去,留陈信一个人在这又不太对,可是待在这里发呆又十分难过,好不容易陈信忽然说了话,连忙说:“有啊,不过那时还小,大约有四十年了,那时大本营是在西方五百里,黄祥大领导才刚将四面的零星势力逐渐收服,大本营还没有现在这儿热闹呢。后来大本营迁到西方两百里的地方,不久之后,我们就去了地底城,这里倒是没来过。”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孟火明正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

    两人四处逛了片刻,虽然人生地不熟,也逛不出什么趣味,但是陈信却已经别有感触的说:“大哥,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和乐的样子。”

    “是吗?”孟火明没有特别的感觉。

    “我在地球上,常常观察路上的人,一个个急急忙忙的,总是不知道赶着做什么,而这里的人,大都会彼此打个招呼,就算不认识的人,也会彼此微笑。”

    孟火明抓抓胡子:“地底城也是这样啊。”

    “对,地底城也是这样,要不是我的母亲还在地球,我真的不想回去了。”陈信有点感慨。

    “地球有这么可怕吗?我们全部的人,都一直在期待回到地球的那一天。”

    “也不是可怕……”陈信不知如何作答,这里的人都在期待地球,但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回到地球,会不会反而怀念这里的日子?

    “兄弟,那里有一家饭馆,我们去坐坐。”孟火明终于发现了一个适合停留的地方。

    两人身上已经都是雪片,虽然都不怕冷,但是等一下融化了还是麻烦,所以进入饭馆之前,还是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陈信一面进去一面说:“大哥,为什么除了基地之外,我所看到的屋子都是木造的?”

    孟火明一面推开门,一面正要回答,却被扑面的人声和热气,将他的话吞入了肚子里,一间并不甚大的饭馆,里面居然坐了四、五十个人,两人一眼望去,屋内不甚明亮,空位似乎所剩无几,正在为难的时候,入口右侧的角落忽然传来呼唤的声音:“陈信小兄弟、火明。”

    两人吓了一跳,谁在叫?转头看去,原来是王蒙保大队长,一个人坐在角落,桌上放了个小杯子,还有个小瓶子,两人自然走过去坐在一处。

    王蒙保笑着说:“你们也闲不住了?我还以为要一个人在这发呆呢?火明,你们要不要来点酒?”

    火明摇摇头说:“我不善于喝酒。”

    陈信却诧异的问:“酒?什么叫做来点酒?”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对了,地球上没有酒,我差点忘了。”王蒙保一拍脑袋,笑嘻嘻的说:“没关系,试试看。”

    这时服务的人过来了,王蒙保对那人说:“替这位小兄弟来瓶一样的。”

    孟火明一旁皱着眉说:“蒙保兄,不好吧。”

    王蒙保笑的更高兴了,摇摇头说:“没关系,真的喝不习惯,我帮他喝就是了。”

    孟火明拿他没辄,摇摇头对服务的人说:“我要一杯滚虫血。”转头又对陈信说:“兄弟,我看你也喝滚虫血好了。”

    滚虫血?这个名称更恐怖,陈信尴尬的说:“我看……还是试试那个叫什么的……”

    王蒙保大声的说:“酒,就这样了。”

    孟火明摇摇头只好作罢,陈信倒不知道孟火明在烦恼什么,看王蒙保猛盯着自己笑,心里奇怪,这位大队长怎么这么爱笑?

    这时王蒙保才说:“地球上造酒、喝酒的都被送来了,难怪小兄弟不知道。”

    原来“酒”不是凤凰星的特产,陈信问:“地球原来就有这东西……酒?为什么会不准酿制?”

    王蒙保摇摇头说:“所以说联邦政府有毛病,在无元五八零年成立联邦之后,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法令,喝酒只不过会比较舒服而已,那些领导团脑袋坏掉了,连这个也禁。”

    “王大队长,喝酒都没坏处吗?”陈信心里有点担心,这不会是一种毒品吧?

    “没有。没有。”王蒙保拍着胸脯,大声说。

    不一会儿,两人的饮料送来,陈信面前的与王蒙保一样,是一个小杯子和一个瓶子,孟火明的滚虫血倒不是鲜红色的,反而是浓浓的白色,这不是每天早上喝的东西吗?陈信心想,早知道就喝这个。

    王蒙保替陈信倒了一杯酒,陈信看去,觉得像水一样,觉得比较放心,拿起来一闻,好奇怪的味道,有点香,又有点刺鼻,真的能喝吗?

    转头一望,王蒙保正举起一杯,示范性的一饮而尽,陈信拿到嘴边,嘴巴和舌头稍微泯了泯,没什么味道。

    孟火明在一旁说:“兄弟,喝慢点。”

    陈信点点头,心想这一小杯,也喝不了多快,学着王蒙保一口灌了下去。

    这下可不得了,由喉咙直辣了下去,还好陈信内息不错,没有当场呛了出来,但是已经说不出话了,不久,酒精顺着血液开始循环全身,陈信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像他练到这种程度,全身每一吋的变化都知道,开始觉得似乎全身的循环加快,但是神经的反应却开始变慢了,虽然还能稳住,但是眼睛已经有点发直了。

    孟火明一看不对,连忙说:“兄弟,要是不舒服就运内息逼出来。”

    陈信心里慢慢的想,哦……还有这一招?好……我来试试看……

    还没试的时候,王蒙保就在一旁说:“不能逼,不能逼,一逼出来就白喝了。”

    陈信慢慢的说:“不逼就不逼,这个不好喝,不喝了。”

    咦?怎么自己心里想的话,就说出来了?头脑昏昏晕晕的,陈信不想说话了。

    王蒙保看了有趣,说:“陈信,要不要再来一杯?”

    陈信摇摇头,一手撑着脑袋,心想我现在懒得说话,你最好别理我。

    孟火明摇摇头说:“蒙保兄,何必这样子。”

    王蒙保见孟火明有点生气,也不敢再劝酒,只好笑嘻嘻的说:“别担心,这种酒,来的快,去的快,等一下就没事了。”

    片刻后,陈信的酒意慢慢的散去,头脑才慢慢清楚,不过还有点涨涨的难过,还是加把劲排开好了,陈信一运内息,转眼将体内的酒精完全排出,精神也好了些,陈信苦着脸说:“这是什么东西?”

    “酒啊!”王蒙保开心的回答。

    陈信摇摇头说:“我不喝了。”

    王蒙保将酒瓶拿了过去,自斟自饮,一面还说:“可惜啊,可惜。”

    陈信看他一口接一口的喝,又没运内息,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对王蒙保不禁多了三分敬意。

    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兄弟,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陈信有点惭愧。

    “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都是木造房吗?”陈信点点头,孟火明接着说:“据说当时一开始有人到凤凰星时,是为了取材方便,而且容易迁移,加上一开始没有建筑师,也盖不了高楼。后来反正地广人稀,谁也不需要住在半空中,就一直用木头造房了,所以凤凰星上,除了八大基地以外,大多是木造建筑。”

    陈信算是有点了解,说:“其实这些天,我住的十分舒服,真的比地球好。”

    “你总是说这里好,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孟火明说:“我从来没去过地球,但是我父亲是在五十五年前由地球来的,在他过世前,一直嘱咐我,一定要回到地球去,就算我回不去,也要让我的儿子回去。”

    “我不懂。”陈信想不透。

    “你们小伙子哪里懂?”有几分醉的王蒙保说:“这叫落叶归根哪!火明从小在这儿长大,怪不得你,陈信你还太年轻,我也是这些年才想通这个道理的。”摇了摇半空的酒瓶,他继续说:“再过个两百年,我们都死了,只怕没有人想回地球喽。”

    陈信与孟火明相对无言,真是如此,这场仗岂不是打的有点冤枉?

    直到回去休息,陈信还一直觉得心中闷闷的,觉得有太多的问题,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看来像大哥这样的第二代,对于回地球这事已经有点迷惘,那像心心呢?

    陈信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挺着胸膛说:“妈妈说那是大家的故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到故乡的。”

    当她二十、三十岁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样想?当她二十、三十岁的时候,还需不需要打仗?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六

    方彭将军终于传来消息,陈信兴奋的连忙跟着来传讯的游总管,向着中间的爆雷基地而去,到了基地,方彭将军正在基地前等他,陈信十分过意不去,连忙说:“方彭将军,真是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帮帮你的忙是应该的。”将军微笑的说:“我将你的事报告了风书雄领导,他对你很有兴趣,马上帮你查,刚刚传话来说有了消息,要我带着你一起去见他。”

    方彭将军让游总管先离开,领着陈信向着基地内走。

    陈信见到爆雷基地,几乎与狂雷基地一个样,一样是中间有个空场,除了开口的一面外,三面各有数层楼高的建筑物,而正面的那一栋最大,也最重要,雷射就在那一栋的后面,现在两人就是向着这一栋而去。

    不久两人到了一间小型的会客室,经过了通报,两人坐在会客室等待着风书雄领导。

    过了一会儿,风领导还没来,陈信不免有点坐立不安,方彭将军一旁看着他,微笑的说:“陈信,别急,几天都等了,不差在这一时。”

    陈信点点头说:“风领导有没有说一些消息?”

    方将军摇了摇头,陈信心中不由得又有点担心。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方将军,这位应该就是陈信小兄弟吧。”

    两人同时站起,这时由门口走进一位约七十余岁的中年人,与方彭将军的味道有点相像,也是斯斯文文的。

    方彭将军恭敬的说:“风领导,这位就是陈信。”

    这位风领导望向陈信,面色忽然一变,缓缓的说:“方将军,你先出去一下。”

    怎么了?看着方彭将军不明所以的行了出去,陈信疑惑的望向风领导,忽然发现风领导全身气劲开始流动,逐渐的弥漫了出来,一股气势泛出,霎时弥漫整个房间,向陈信涌去,陈信一看不妙,为了自保,全身的气劲也开始向外涌出,抵住了对方的劲力。

    两人气劲相抵,相持不下,对方气劲却逐渐加强,陈信只好相应加劲,当陈信加到六成劲的时候,两人气劲越形扩张,桌椅开始向墙壁挤去,发出格吱碎裂声,对方这才停止加劲,陈信当然也相应施行。

    不过对方面色依然凝重,内劲仍然在全身不停的运行,似乎随时会扑过来一般,陈信心想,对方似乎游刃有余,绝对还有几成劲,不知道要是一攻过来,自己能不能招架,于是陈信不敢掉以轻心,将阴阳两力布于双掌,若是内息不及对方,只有靠这招了。

    这时有数位卫兵想要进来,但是室内被两人劲力充塞,根本进不来,有些人紧张的去报讯,有些已经将方彭将军拿下,方彭将军惊骇之余,也不知反抗。

    这时风领导才缓缓的说:“你想做什么?”

    你才想做什么?陈信愣住了,风领导继续说:“你是谁派来的?想暗算的是谁?”

    难道被看出来了?陈信一惊,但是仍然嘴硬的说:“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为什么全身不断的运劲?你不是正要出手吗?”风领导问。

    陈信更觉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先运劲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领导也不再说话,两人的劲力依然相对峙着,过了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声音:“风二弟,怎么了?”而另一边的窗户外也同时传来声音:“二哥,我在这了。”

    陈信不敢转头望去,不过也查觉门口和窗口同时到了两股强劲的劲力,似乎不弱于眼前的风领导,心想这下大难临头,难道另两位就是方彭将军提过的,李如铁和钟明月两位领导?

    这时风领导似乎认为陈信已经无法逃脱,才缓缓的将外放的内息收回,不过内息仍然不断的在全身绕行,陈信想起刚刚风领导说的话,难道说风领导也看得出来自己气劲的运行?而自己现在恰好自己又是内息不断的运转,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将气劲泛出体外,难怪人家会误会。

    陈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连忙将劲力一收,对着风领导说:“这是误会。”接着说:“我刚练成一种功夫,不小心就会冒出来,不是故意的。”

    虽然有点词不达意,风领导总算了解陈信的意思,但是还不太相信。

    这时门外和窗外的两人也进来,其中一个雄壮的大汉,看了陈信一眼说:“风二弟,他说的该是真的。敌方有这种能力的人,我们都该认识。”

    另一个点点头说:“大哥说的有道理。”也是个中年人,不过特别矮小。

    风领导摇摇头说:“他是地球来的。”

    两人听见脸色一变,同时瞪向陈信,似乎也将出手。

    矮小的中年人,忽然收了手,说:“不像,他还不到五十。”

    雄壮大汉也收手:“他的功夫比他们高。”门旁的方彭将军连忙说:“他才十九。”

    “真的假的?”雄壮大汉说:“他从娘胎带出来的功夫啊?”

    风领导这才散去内劲,走过来说:“这个简单,陈信,你的薄环先拆下来给我。”

    薄环陈信自小带上后就没拆过,不过眼看不拆的话,眼前这关就过不了,拆就拆,陈信将薄环轻轻一拉,递给走来的风领导,风领导将薄环拆开说:“联邦大概没想到,我们早就弄清楚薄环怎么做的。”双手微一用劲,将薄环中的一小块晶片取了出来。

    这时一旁早有卫兵送上一个小型的仪器,风领导将晶片置入其中,没一会儿晶片的各项数据,出现在仪器的萤幕上,风领导一面念:“编号,父:,母:,无元七一四年一月十四号,出生于南岛的岛西市。无元七二零年启蒙教育入学……”

    众人一面听,对陈信的敌意也渐渐的消去,这时风领导恰好念到:“无元七三三年五月九日加入军籍,无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解除防御功能。”

    众人不禁有点好笑,陈信也有点不好意思,风领导下面的也不念了,将仪器关了起来,对陈信说:“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普通的教育体系之下,练出这一身好功夫。”一顿又说:“没事别运功,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雄壮大汉接口说:“他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对内息有反应的人。”又对陈信说:“我是李如铁,领导之一。”指着矮小的中年人说:“他是钟明月,也是领导。”

    陈信点点头,心想果然不是只有自己看的出别人的内劲,不过这位李如铁领导说的话,意思好像是说他们只是有感应而已,不是看得出来?

    陈信不明白,一般的人习惯于招式的攻防,不会分心去注意内劲,而当数十年后练到如这三位的程度时,虽能感应到气劲的流动,但细微之处已经无法分辨了。

    众人尽释前嫌,当下换了一处会客室坐了下来,方彭将军差点受到无枉之灾,这时坐在一旁摇头,没想到陈信居然能与风领导对峙,自己苦练的数十年岂不是白练了?本来这不关另两位领导的事,不过见到忽然冒出一个少年英雄,两人也饶有兴致,跟着留下来。

    这时方彭将军才重提旧事,对风领导说:“风领导,上次向您提过有关一位陈天豪的事……”

    风领导这才想起,连忙说:“对、对,我查到了。”转头对陈信说:“这位陈天豪,现年七十三,是联邦军中的四级将官,特徵是……”

    还没说下去,李领导忽然说:“查这人干嘛?”

    风书雄领导回答:“大哥,这位陈信希望找他的父亲。”

    李领导接着说:“何必这么麻烦,不是有编号吗?找什么特徵。”对了,刚刚陈信的薄环中有父亲的编号:,只要编号一样就对了。

    风领导在纪录中找,没多久找到开始念:“编号然是陈信的父亲。

    陈信终于得到消息,忽然有种虚脱的感觉,还是方彭将军替他问:“风领导,这位陈天豪的状况怎样?”

    “一切正常,闭住了内息流动,住在基地内。”风领导回答。

    “闭住内息?”陈信紧张的问。

    “用一种机器,让丹田内的气息无法流出,变成不会功夫的人。”方彭将军回答。

    “这样基地才安全。”风领导接着说。

    陈信这时才忽然想到,自己与这群人根本是敌对的两方,虽然现在自己投降,而也许是因为大哥孟火明的关系,才没有被对方以俘虏对待,但是现在的自己,虽然知道了父亲的消息,又能如何呢?

    风领导似乎看出陈信的心事,缓缓的问:“陈信,现在你知道了你父亲的消息,你打算怎么样?”一问问到陈信的心里,陈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信才说:“能让我们见个面吗?”

    风领导摇摇头说:“现在的你,算是我们的朋友,但还不算是我们的人,你又知道太多我们不愿意联邦知道的事,所以……很抱歉。”

    言下之意,是不能让他们父子见面,陈信低下头来,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示效忠,司令部本来就叫自己加入他们,陈信之前不愿表态,主要的原因是担心自己父亲不在这里,现在是不是应该……

    风领导又说:“除非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们共同为了这个国度奋斗。如果这样的话,除了不该说的别说之外,你不但可以和你父亲见面,我们还可以送他回去。”

    这么好?陈信双目一亮,正要接受的时候,风领导又说:“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

    陈信这些日子接触了人、事越来越多,知道风书雄必定还有下文。

    果然风领导说:“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如果完成,我们就相信你是我们的伙伴,而且还释放你的父亲。”

    陈信冷静的说:“请说。”

    风领导看看另外两位领导,慢慢的说:“取得火龙肝。”

    刹那间,除了风领导与陈信两人,会客室中其他三人一起站了起来,看着风领导,眼中同时露出惊诧的神色。

    陈信自然不懂火龙肝是什么东西,但是看方将军、李领导、钟领导三人的神色,也知道这个火龙肝必定非同小可。

    过一会儿,方彭将军颓然的坐下说:“那是不可能的。”

    李、钟两位领导对看了一眼,矮小的钟领导,点点头迟疑的说:“可能只有这个方法了。”李领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风领导严肃的说:“取火龙肝的机会非常渺小,但是也不能说没有,我们藉着这个方式,一方面是我们需要,一方面也是想藉着天意,来替我们决定,可不可以信任于你这个问题。”

    风领导看了一眼方彭将军又说:“不用急着答覆,你可以先问方彭将军,火龙肝的详情他十分清楚,当然,如果你答应,除了人手之外,我们会给你最大的支援。”

    风领导说完后,与李、钟两位领导一同离开了会客室,陈信看着烦恼的方彭将军,想了想说:“方将军,您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告诉我?”

    方彭将军彷彿大梦初醒,又看了陈信几眼,才说:“先去你住的地方,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两人起身离去。

    方彭将军心事重重的慢慢走,陈信虽然心急,但也不好意思催他,还好陈信与孟火明住的地方并不甚远,不一会儿也走到了。

    走入屋中,孟火明正在屋中焦急的等待两人,见到两人进来,先说了声:“将军!”然后连忙问陈信:“兄弟,怎么样?有没有消息?”看看两人的神色,又低声的说:“是不是没消息?”

    陈信勉强一笑,回答:“不,大哥,有消息。”

    方彭将军摇摇头接着说:“还不如没消息。”

    孟火明满头雾水,皱眉看着两人。

    方彭将军说:“火明,你知道火龙吗?”

    孟火明神色一变,点点头说:“当年因此死了很多人,将军,您提这个干嘛?”

    “陈信必须去取火龙肝。”方将军说。

    “有没有搞错,现在哪里还有火龙?”孟火明疑惑的问。

    将军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雾灵谷。”

    “雾灵谷?不可能的。”孟火明也是大惊失色。

    喂喂喂,我还在耶!陈信忍不住说:“方将军,能不能麻烦您……我实在听不懂。”

    方将军又叹了一口气,才说:“三十五年前,那时大家定居在西方五百公里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七大势力刚刚底定不久,这里才开始建设。而我们说的雾灵谷,就在聚落之南约一百公里处,算是十分近。”

    “雾灵谷,是在一个死火山口中,潮湿而封闭,据说是一个充满毒虫、怪物的地方,许多现在气候无法生存的怪物,都还留存在那里,而所有深入谷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于是众人也都相戒远离此谷,还好也一直没有任何怪物由雾灵谷中跑出来。直到有一天,突然在聚落外发现一种庞大的蜥蜴状直立生物,大约五公尺长,头部形似地球上的鳄鱼,直直向着聚落而来,众人为了保护家园,自然会全力试图阻止住那个怪物。”

    方彭将军似乎沉浸在回忆里,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那个怪物,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能喷出火毒,只有大领导和数位领导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经过了数日夜艰苦的战斗,才让那个怪物因体液流尽而亡,而那一战也使我们从五位领导变成三位。当时死伤的人不计其数,更有数十人中了火毒命在旦夕,经过数十天的研究,才发现火龙肝能够解这种火毒,但中毒的人中也只有十来个内息较强的还来得及解救,其他的人都已经断气了;从此之后,我们就称呼那怪物为火龙。”

    孟火明说:“将军,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您为什么知道雾灵谷中还有火龙呢?”

    “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少了。”将军摇摇头说:“当时为了知道火龙是由哪里来的,又怕是联邦为了消灭我们,使用了这种毒计,于是大领导派了十个人,由大领导的公子黄吉领队,沿着火龙的足迹,往回寻去;当时的十个人依着足迹,终于寻到了雾灵谷,还听到谷中传来火龙的叫声,这十人才发现,原来因为山崩,崩出了一道出谷的路。大领导的公子那时当机立断,派一人回去报讯,其他的人立刻封住道路,那人连忙回去报告大领导,大领导立刻带了那人,与三位领导再度前去查看,路是已经封住了,但是其他的九个人,却再也没能回来。从此,大领导决定这件事不要再传出去,但又怕还有其他的怪物已经出来,只好将整个大本营迁移到新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西方两百公里处。”

    孟火明疑惑的说:“难怪那时大领导的公子忽然不见了,这些事既然不能说,将军您怎么……”

    “我就是当年那个传讯的人。”方彭将军点点头说:“后来我与一些朋友,奉命迁移到地底城,接纳一些刚由地球来后再由狂雷基地所释放的人,没想到一转眼就过了三十年。”

    孟火明听完后大叫:“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要说雾灵谷的可怕,当年数百人围攻才宰掉的火龙,现在我兄弟一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也不是这样说。”方彭将军一面思索一面说:“今天我才发现,陈信的功力居然能与风领导相对峙。虽然当时是许多人围攻,但是过了三十五年,风领导的功夫一定进步了很多,何况当年虽然伤亡了许多人,但是也找出了火龙的弱点。”

    “将军,什么弱点?”陈信觉得有点希望了。

    “火龙死了以后,全身还是坚硬难伤,但是当时又必须将火龙开膛破肚,以寻找解药,于是当将火龙全身慢慢的试验后,发现只有火龙的下颚与颈子的交界处,居然轻轻一刀就能划开。当年医官还是全身钻进去火龙身体内找药材的。”

    方将军一顿又说:“不过当打斗时,火龙的头不太抬起,所以大家当时也没攻击那里,才伤亡了那么多人。”言下不甚唏嘘。

    “这样就好办些了。”孟火明想了想又说:“不过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谈了半天两人还没提到必须取火龙肝的原因。

    方彭将军这才慢慢的,将今天众人的对话转述给孟火明知道,不听还好,一听孟火明大怒的说:“什么叫做让天意来决定?风领导是不是老糊涂了?”

    方彭将军微怒的说:“火明,这里不是地底城,你不要乱说话!你这个脾气再不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对的起你过世的父亲?”

    看来方彭将军与孟火明的父亲还颇有交情。

    孟火明一听,低下了头不敢作声,方将军才继续说:“我想原因可能有三个。”

    方将军看了看陈信,继续说:“第一个原因,因为这个事情十分危险,若是陈信敢去,那么就代表陈信真的是陈天豪的儿子,而以陈天豪的资料来说,确实只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那么陈信就不可能是间谍。”

    陈信点点头,说来也有道理,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想过去或是不去的问题,一开始自己就决定去了。

    方彭将军接着又说:“第二个原因,陈信今天表现的功夫实在太高,不容易找其他的事情,来试出你肯不肯做。”

    方将军皱了皱眉才说:“说到这里,陈信,当时火明报告你的功夫时,与后来擂台前的你,差距就已经蛮大的,而我也据实告知了风领导,但是今天你的表现又远远超过了我的估计,你的功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一方面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练功夫时偶有突破,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向来不太习惯完全不留后路,使尽全力杀敌……我根本就不想伤人。”陈信回答。

    方将军点点头说:“努力练功当然很好,只不过你进步太多,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将军,你还没说第三个原因。”孟火明还记得将军尚未说完。

    方彭将军迟疑了一下,才说:“除非……除非有人中了火毒,需要火龙肝。”一顿又说:“不过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现在还有谁敢去雾灵谷?”

    陈信接着说:“不论原因是什么,我都是去定了,就麻烦将军告诉我路线和该注意的事吧。”

    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好兄弟,要是我父亲发生一样的事,我也一定会去,大哥没有看错你。”一顿又说:“这样吧,大哥陪你去。”

    “大哥,我去就行了。”陈信马上摇头拒绝。

    “不成,除非你不把我当大哥。”孟火明用威胁的。

    “大哥,你要想想大嫂和心心。”

    “我……”孟火明还要讲,方彭将军在一旁打断说:“风领导已经先说了,我们在人力上不能协助。”

    “这是我兄弟耶!”孟火明不服。

    方彭将军神色一正说:“你难道敢违反军令?”

    孟火明虽不做声了,但仍然怒气冲冲。

    “说实在的,陈信的功夫这么高。”方彭将军继续说:“你去反而拖累他了。”

    陈信跟着说:“大哥,你别担心了。”

    孟火明这才抬起头来说:“兄弟,那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是你没回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陈信心下感动,没想到在凤凰星上认识了这么个血性大哥,再也说不出话来,两人紧紧握着手,心意相通,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凤凰三十八年第五十六周周七

    陈信开始准备需要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和饮水。

    他的元素控制能力并不太强,加上又不太清楚凤凰星上什么能吃,虽然孟火明猛帮他恶补,还是搞不太清楚,比如那种叫做滚虫血的东西,根本一点也不像血。孟火明说那是因为这种生物体内没有血小板,氧气用别种东西传输,所以是白色的……等等道理;但陈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岂不是找人麻烦吗?既然不像就不要叫血嘛!

    于是陈信准备了十来天份的浓缩食物和饮水,决定早去早好,当天下午就要出发了。

    孟火明与方彭将军,坚持要送陈信入谷,于是三人飞越了数百公里,在中午时分到达雾灵谷。

    方将军带两人飞到雾灵谷之后,两人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做雾灵谷,以及为什么进去后就出不来了。

    到达雾灵谷的时候,陈信与孟火明本要向下落,方彭将军忽然阻住两人,示意向上飞,直到三千公尺高才停止,三人在三千公尺的空中向下望去,这是一个好大的火山盆地,但是谷中却遍布着浓密的云雾,白蒙蒙的无法看透,在正午的阳光下,依然故我的在谷中翻腾。

    三人凝定在空中,看着翻腾的云气,一种蕴含着凶险的美感油然而生,方彭将军缓缓的说:“雾灵谷中其实并没有雾。”

    这不是当面说谎?陈信和孟火明诧异的看着方彭将军,方彭将军看着两人,点点头说:“那不是雾,那是一种肉食性的植物所放出的气体,这种植物一向附着于高大的风突树上,而且奇怪的是,这种植物只能生长于树上的五十到一百公尺处。”

    “将军,您说的是雾兽草。”孟火明知道。“但是雾兽草只能放出不到五公尺的雾气啊。”

    方彭点点头说:“雾兽草与风突树互相依存,风突树死亡,雾兽草也跟着死亡,这个星球的风突树在现在的气候下,多不能存活千年以上,所以雾兽草也都是小型的。”

    “那这里的雾兽草,怎么能办到这样?”陈信指了指下方的一片云雾,要不是就要下去,他一定听的津津有味;但现在听归听,心情却大不相同。

    “因为这里的气候,使这里的风突树与雾兽草,许多都在万年以上了,虽然风突树天生的性质,每株相距至少五十公尺,但是树上的万年雾兽草所吐出的麻醉性雾气,不但将空间整个覆盖住了,还有隔绝声音的功效,所以当时是在谷口有路的情况,才能听到火龙的叫声。”方彭说。

    “既然有所谓的麻醉性雾气,那进去的时候就不能呼吸了喽?”陈信皱着眉头说。

    “没错,而且还不能直接穿进去,来自四面八方雾兽草的吸力,会将你吸的失去方向,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终于力尽而被吞噬。”

    “那怎么进去?”孟火明问。

    “只有闭住呼吸,沿着山崖爬下,到了距离地面四十公尺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难道没有办法除去这里的雾兽草吗?”陈信在想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千万不可。”方彭将军连忙说:“这是天然的屏障,不然谷中的生物全向外闯,只怕天下大乱。虽然因为气候的关系,部分怪物只要数年内就会死亡,还是不要冒这种险。”

    “这个星球的其他的地方没有怪物了吗?”陈信开始有点怀念地球了。

    “听说,本来还有一些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怪物,不过都被当时的大型、中型卓卡,用雷射消灭了,只有像这种不易注意的地方,还有留存一些。”

    方彭将军领着两人落到谷边的危崖,摇摇头对陈信说:“陈信,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谷中的凶险还没有人知道,你一切小心。”

    陈信点点头,又对孟火明说:“大哥,就算我回不来,你也别来找我。”

    孟火明大手一挥,面色凝重的说:“兄弟,你别多说了,大哥心里有数。”

    陈信不再多言,向下一跃,贴着岩壁直往谷中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