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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曲径通幽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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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鼎文轻轻地将手提箱摆放在一张紫檀木八仙桌上,撕扯封条,打开三道锁,揭开箱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含羞倚娇躺在丝绸垫底的手提箱内。

    高鼎文郑重其事地戴上白手套,一手抓住玉壶春瓶的瓶颈,一手托着玉壶春瓶的底儿,小心翼翼地请出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

    与师弟周宝清烧造的玉壶春瓶确实很像。陈宝奇睁大了眼睛:高鼎文手持的大明成化年制玉壶春瓶小巧轻盈,玲珑俊秀,果然是“成化无大器啊!”

    只见此玉壶春瓶线条流畅,胎体细润,薄似蝉翼,但是质地润如堆脂,色调清新淡雅。无愧为专搏宠妃一笑的传世珍奇。

    高鼎文盯着手中的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眼睛泛着光彩。

    陈宝奇见过不少古董收藏家,同他们有一些业务上的来往。无论怎样高明的收藏行家也有走眼的时候,只是概率较低,却往往所费不赀。为了减少损失,就会托宝奇古董店的陈老板找一个涉水不深的生手,嫁祸于彼。陈宝奇也乐得穿针引线,从中捞点儿好处。

    那些沉溺于猎取稀世之宝的收藏名家,把玩心爱的珍品时,就是像高鼎文这副如醉如痴的神情。

    高鼎文陶醉在欣悦与享受里,完全忘记了外界的存在。“咳咳,”陈宝奇咳嗽了一声,才把高鼎文惊醒。他意犹未尽地放下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

    “陈老板,您上上眼。”高鼎文拿出另一付白手套让陈宝奇戴上。陈宝奇在高鼎文的睽睽双目下,只好效仿着《续列女传》中的孟光,举案齐眉,恭恭敬敬地将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奉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

    非常开门见山的作品,釉层滋润沉静,色彩纯正,色调柔和宁静,质精色良。陈老板在古董行打滚多年培养的对古董验证的感觉都对。他又翻转玉壶春瓶,盯紧玉壶春瓶的底部定定地看,仔细辨别着款识。“大明成化年制”六个字中,“成”字全须儿全尾儿,一“点”儿不差。

    陈宝奇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罕见的真品,价值100万的孤品。

    宝奇古董店的陈老板内心欣喜若狂,脸上却冷若冰霜,不动声色地将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放回手提箱内。

    “大英银行的这帮兔崽子们,”高鼎文骂起了街,“我让他们等我回香港筹到钱,赎回我的宝贝玉壶春瓶,别着急筹备拍卖,就是一千万,我也买回来,我在香港的地产、房产能买下半个瀚海城,他们总是找借口敷衍我。一定是那些想夺我所爱的收藏家们暗中搞的鬼。”

    陈老板情深意切地劝导着高鼎文:“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陈宝奇听三只耳说,高鼎文因为赌马将在香港的房产、地产大都抵押了,不过他还有很多收藏的古董,“变卖后也能值个千儿八百万的。”

    “人家那是什么命呀?”三只耳感叹到,“就是掀砖揭瓦扫扫地缝儿,都够咱们过几辈子的!”陈宝奇赞同地点点头,深以三只耳的话为是。

    “那些该死的收藏家们什么法儿都能想得出来,先前那些个想盗走我的孤品大明成化年制玉壶春瓶的盗贼们就是他们花钱雇佣的。暗的不成,这回可逮着明的机会了。”高鼎文恨得咬牙切齿。

    “哎,”高鼎文受了启发,突然转了个念头,“陈老板,您帮我找个人,假装把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盗走,让保险公司赔我保险金,我还大英银行5万块钱,还能剩15万块钱。”高鼎文恋恋不舍地看着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

    “当然,我不会让您白效力的,”高鼎文试探地看看陈老板为难的脸色,“我给您1……1万块钱的酬劳。”高鼎文咬咬牙,下了狠心。

    “哟,那可不成,”紫禁城大内总管大太监陈宝奇尖着嗓子应了一句,“保险公司调查起来,程序麻烦着呢,还不得个一年半载儿的才能赔你。”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高鼎文声音哽咽,“没想到我堂堂高鼎文会被屈屈5万块钱压死。”高鼎文开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