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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分卷阅读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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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不兴男风,虽有南风馆供有断袖之癖或图新鲜的富贵子取乐,但小倌地位低贱,是天下最为下等的存在,远不及同做皮肉生意的娼妓。

    寻常男子绝不会娶男妻,更不会嫁人为妻。

    颜珣贵为天子,纵使权势皆失,都不应雌伏人下,更遑论嫁予萧月白为妻,萧月白本以为颜珣闻言会大惊失色,未料想,颜珣只是抬首,望着萧月白,淡淡地道:“孤若是不愿意,萧相当如何?”

    颜珣面上虽喜怒难辨,但瞳孔中到底还是映出了萧月白的面容。

    萧月白满足地一笑,方要出声,却见颜珣已将奏折全数拣了起来,放置在桌案上,颜珣一手提着朱笔,一手翻开一本奏折,并未分予萧月白半分余光,只双唇张翕:“随你罢。”

    颜珣分明已答应要下嫁于他,见状,萧月白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

    思及此,当时几乎要溢出心口的绝望复又涌上了萧月白的心头,突地,一把软糯的声音拂在他耳畔:“先生,水已有些凉了,我抱你起来罢。”

    萧月白怔怔地仰首,凝视着颜珣,下意识地抓紧了颜珣的双手。

    因热气蒸腾,萧月白面上苍白褪去,转而覆上一层艳色,这艳色蔓遍了他的面颊,延伸到了脖颈,又没入水面。

    这艳色映得萧月白好似恢复了神采,但他的双目却盛满了惊慌。

    颜珣任由萧月白扣着他的双手,俯身与萧月白平视,关切道:“先生,你怎地了?”

    颜珣近在寸许,吐息大半落在萧月白面上,萧月白终是回过了神来,笑道:“我适才不慎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颜珣已沐浴过了,换了件深绯色的衫子,这衫子是最为寻常的样式,却衬得他的眉眼愈发端丽雅致。

    他反手将萧月白拉起来了些,又伸手探入水中,扣住萧月白的腰身,将他抱回床榻去。

    萧月白的身子一沾上床榻,便朝颜珣道:“殿下背过身去罢。”

    颜珣立刻背过了身去,萧月白解去自己湿透了的亵裤,又取了放在一旁的汗巾将自己身上的湿意擦去。

    萧月白从未在旁人面前这般身无寸缕,即使颜珣已背过了身去,他都有些不自在,但同时他心底又升起了隐秘的欢喜来。

    他要待颜珣好一些,这一世定要让颜珣喜欢上自己,颜珣既不愿意嫁他,便由他嫁予颜珣罢。

    床榻上放着他的衣衫,上衫很容易便穿妥了,但下裤却是费了些功夫。

    “好了。”直到萧月白出声,颜珣才回过身去,坐在床榻上,从怀中出去一罐子膏药来,道:“先生,我为你上药罢。”

    这膏药是颜珣临出大理寺前,从那为萧月白看诊的大夫处要来的。

    萧月白指着颜珣的衣襟道:“殿下,未免受凉,你还是再去换件衫子罢。”

    颜珣垂首扫了眼自己的衣襟,衣襟那处由于适才抱过甫出浴的萧月白,湿了一大片。

    他摇了摇首道:“无妨,天还热着,不过片刻功夫,便会干了去,我哪里会这般娇气。”

    言罢,颜珣忽而想起了蒸发在萧月白指尖的自己的汗水,顿时,竟不知所措。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颜珣问道:“先生方才梦到甚么了?”

    萧月白略一思索,笑道:“我梦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却不喜欢我。”

    颜珣失笑道:“先生才貌出众,这天下还会有不喜欢先生的女子么?”

    萧月白并不明说自己喜欢的并非是女子,只望着颜珣,但笑不语。

    “先生若是娶了妻子,还会做我的先生么?”颜珣心生忧虑,“先生可是要做我一辈子的先生的。”

    萧月白含笑道:“若是我娶了妻子之后,不做你的先生了呢?殿下会如何做?”

    颜珣陡地扑到萧月白怀中,揽住萧月白的腰身,以额头蹭了两下萧月白的心口,闷声道:“那我便不许先生娶妻,我是皇子,先生你一定要听我的。”

    萧月白伸手抚了下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逗弄道:“我若是不听,坚持要娶妻呢?”

    “那……”颜珣仰首,咬了一口萧月白的锁骨,气呼呼地道,“那我便大闹喜堂,教你们成不得亲。”

    萧月白戳了下颜珣因气闷而鼓起来的面颊,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启唇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娶妻了罢,殿下也好省去闹腾的气力。”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个bug,我一不小心忘记把颜环一道带回宫里了,所以大修了下

    先走下感情线,剧情线一边玩去

    第16章起·其十二

    萧月白戳了下颜珣因气闷而鼓起来的面颊,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启唇笑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娶妻了罢,殿下也好省去闹腾的气力。”

    “当真么?”颜珣伸手捉住萧月白戳过他面颊的那根食指,笑逐颜开地道,“先生,你可勿要反悔。”

    颜珣面上本就稚气未脱,现下这一笑更是显得其柔软稚嫩,浑然不似素日喜怒难辨的天家之子,反倒是像极了富贵人家百般纵容的独子,行事全无顾忌,欢喜时,便胡天胡地地搅得鸡飞狗跳,伤心时,便冲人撒娇寻求安慰。

    萧月白任凭颜珣抓着自己的那根食指,有些出神,据闻颜珣年幼之时,因韩贵妃不得圣宠而受尽欺辱,怕是不曾有过肆意玩闹的时光罢?

    “先生?”颜珣不满地磨蹭着萧月白心口的衣衫,直将那衣衫的前襟磨蹭得开了大半,方道,“先生在想甚么?为何不理会我?”

    萧月白回过神来,直觉得心口的肌肤略略有些发痒,而藏在那肌肤之下的脏器却是生疼,痒意与疼痛混在一处,使得萧月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待太子遭投毒一案水落石出,若得陛下应允,我与殿下一道出宫去游玩可好?”

    颜珣一口应道:“好罢。”

    话音还未落地,颜珣又踟躇着道:“我从未出宫游玩过,连纸鸢都未放过,更不会民间时兴的斗蛐蛐、投琼之类的,先生可会嫌弃我?”

    萧月白见颜珣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眶陡地发起热来,空闲的左手伸出食指来,又在颜珣略显圆润的面颊,戳了两下,这才笑吟吟地道:“我放纸鸢从来都是还未上得天去便落在了地上,斗蛐蛐未曾赢过,投琼每每都掷不出浑花来,殿下可会嫌弃我?”

    “自然嫌弃。”颜珣从萧月白怀中起身,高仰着头,作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这模样尚未做足,却先忍不住笑了。

    笑了一阵,颜珣松开抓着的萧月白的那根食指,转而拣起那罐子不知何时被自己丢在了床铺上的膏药,乖巧地道:“先生,我为你伤药罢。”

    萧月白点点头,将裤腿往上扯了些,露出红肿的伤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