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寒气到底去了哪里?

    或者为何会消失?

    这与白祀又有何关系?

    关系……若说能联系两人关系的,便只有这条借予他的黑甲片了。会否是因为主人施术,它主动起了反应,遂开始削减寒气?若真是这样,倒是件好事,就怕黑甲片会承受不住,削减不比镇压,会消耗更多力量。

    这暂且,只能看看天意如何,究竟是哪里来的因果。

    想通后,他脚下加速,衣猎如抖雪,化作一道蹑风电影,飞驰向西云去。

    没一会儿,巍峨城墙便映入眼帘,而随着接近,云端之下,那一道巨大的豁口也醒目地刺入瞳内,下面一片惨烈的废墟,裂屋断塔,残垣碎阶,毁灭似如一支笔,在这里深深刻下了一抹凋零,灿灿阳光,明媚依然,折射着这里突兀的破败与狼藉,没落着即将被遗忘的冷清……

    废墟周边人群稀稀落落,除了疏散、维持的官兵外,大多是百姓,也有不少剑士。

    “这城,竟然破了…而棽居然毫无反应吗?”

    “是谁在我庞阿如此放肆?”司柏降下云层,双手背负向前,深眸漫顾,东风低号徘徊,苍白的阳光流过他冷峻的棱角,一身竹纹揽云袍,风摆袖如浪,伫立在废墟百人前,宣告着他强烈的存在。

    几名将官分别过来见礼。

    司柏点点头,询问灾情,并一一交代任务,将官各自领命而去。

    交代完毕,他看向众人出声,“没人站出来吗?我大渊贵人的勇气与气魄都消失了吗?”

    “本君知道你,当朝一品大司卿。”司柏闻声侧首,淡瞟向不远处的中年人,他一身玄墨袍,面容端逸,身材魁梧,气如炼刃,不怒自威。

    六皇子门下赙鸿,见过几面。

    “司卿之职是以前,本官现任庞阿城督,但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本君手痒,倒想领教一下射龙之人的勇气。”中年人踏前几步,扬剑前指。

    “请。”司柏身上气势骤变,一刹那抛却自己,化作天擎苍地。

    赙鸿只觉周身空气陡然凝固,他神一凝,一脚蹬地,纵跃而起,挥剑裂月一斩,光辉盛放,仿佛天地骤暗,司柏手间几丝弧光炸闪,作剑劈出——

    锐烈天威撞上皓白剑芒,若两虎出闸搏杀,瞬化一曲惊天激荡,狂风猎猎乍起,空间轰轰阵鸣,犹如厮杀间传出的沉闷低吼,一时众人惊悸,大呼精彩。

    半空之中,赙鸿周身雷光骤现,滋滋炸裂,刺破清澈的空无,无数银花瞬放,闪电聚拢,迅速收缚!

    中年人提剑防闪,却忽然僵住,只觉有无限压力与毁灭一瞬锁住了灵魂,他全身一震,僵硬地低下头去,他的腰间盘绕上一条拇指粗细的雷蛇,上面弧光爆闪,电烁如鳞,记记刺穿着空间,也刺痛了他的眼,“聚威成雷!?”

    赙鸿瞳孔蓦然扩大,身体在惊愕中,就这样直直坠落,闷声摔在砖地上,众人不由失声,三弃顶峰的月吟剑赙鸿就这样简单败了,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普通百姓看不见对决的光,只觉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扩散,一时忘记了悲伤,剑士惊奇他这少有人知的强大,其实,他们大多在潼安见过这张冷俊的脸,却只把他当作普通官员,贵族对官员是从不拿正眼瞧的,所以俱不知他有这等本事。

    “这算是领教吗?”司柏收回气势,雷光消散,暴烈危险的气氛归于平静,他的目的不在立威和扬名,但偏偏剑士只承认这种方式。

    “竟不知城督大人有此能力,在下佩服。”赙鸿抖抖袍子站起,恭敬一揖,眼中流露敬服,观战之人亦无不惊讶,亦对这曾经的大司卿一礼。

    只是,他们心里疑惑他是如何隐瞒身份的,若有爵人上位,朝廷会按例通报各大主城,所以应该没有谁不认识谁才对,怎么就去做了官,而且,凭他的执政能力与本身实力,怎反倒被降了职?

    赫宁帝不重用,却帮他隐瞒?

    大渊帝王本质来说算是站在剑士的对立面。

    他们拥有独特的感应法,对剑士进行管理,并建立专门档册,这不只是因被册封了爵位,一群心比天高之人也可能想束缚于朝廷,只因天子继承火种,对剑士的天然压制力,与一种无法摆脱的神秘联系。

    不知多少年开始,一些剑士开始主投皇门,若幸运选到未来天子的,大多人境界会略过因果,直接出现惊人的升华,五百多年前,那位歌殿一夜之间从三弃入六弃,只差一步便触摸那个巅峰,让所有惊掉了下巴,忘却了呼吸,至今引为神迹。

    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火种的强大。

    如今皇门,大皇子文治武功优秀,六皇子资质禀性一般,却有一夜荒芜化复苏的神奇事迹,三公主气运天生,英灵聪慧,生来便不普通,加上剑士云从,可谓争得激烈,不知眼前人投了谁的门下。

    “若无人再领教,诸位可否告知是谁毁了这墙?”

    “庞阿巨城,五千年岁月巍峨,岿然不破,如今又怎会因人力而毁?若真是人为,棽也不会至此都不现身,那他的威严岂不是成了薄纸?”

    是吗?司柏陷入思虑,是有人发现了端倪,想要破坏他的阵?与这赙鸿有没有关系?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至少,也要当作一次别人的试探。

    阵法能自我修复,他到不担心,此时也不应该表示担心。

    西城为商重之地,人流密集,这一塌就是溃连几里,会砸死不少人,尤其是没有防备的士兵,他能好好忙活一阵了。

    “既然如此,诸位便散了吧,本官要处理灾情了。”

    “司大人,我等告辞。”

    离去时,赙鸿又不禁浮出一个疑问,看这气息与力量,不像当日清晨,箭射神龙之人,那又会是谁?

    ……

    白祀闭眼躺在床上,周身缭绕着淡淡雾色。

    她已经这样有一会儿了,意识溶在雾霭里,视野中一片茫茫的白,云雾如海,千里烟波,悠悠变幻辗转,虚无之中滚着磅礴,又如一卷肆意泼白的画墨,唯美,潇洒,不可捉摸。

    它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姿态,让她万般也窥探不到它的神秘,像是漂浮的孤舟,像是迷了路,哪里也寻不到它的呼吸。

    白祀飘在云中观察许久,万千迷惑不知不觉入眼,遮满迷茫,她恍惚张开双臂,重心后移,直直坠下,轻纱白绦狂舞,如挣扎呼救,云浪乍破,眨眼吞没那一抹渺小。

    坠落。

    坠落。

    云沾纱,

    襟在舞,

    风在啸,

    “呼吸一长承一缓,一舒一悠不要乱,天无情,天便稳,一呼吸,一轮回……一长一缓,一轮回……”念着念着,她的声音恍惚起来,灵魂仿佛在变轻,在抛却一切枷缚,奔向缥缈安宁处,那里便像是虚无的天,寂静,冷漠,规律而又自然,一直循环不息。

    说得美妙些,就像花朵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情景虽美,但花源于天,再美亦是无情。

    当睁开眼睛,白祀发觉自己正躺在云端,轻飘飘的,正如想象中的一样,风一吹,她也似乎在跟着移动,别有一番神仙般的悠然,这念头一冒出来,她赫然觉得眼前无边无际的云海没之前给人的畏惧感了。

    “莫非成功了?”她心思才一动,眼前一黑,意识便回归了现实。

    喜悦与失落同时涌上心头,这一回来,怕是又回不去那云里了。

    为了缓解心情,也为了庆祝凝气成功,她决定奖励自己一番,特招来伙计,让他去阿福家点一份烫锅,可刚出去,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哎伙计,你停一下,这里面的姐姐在不在?”

    “贵客,又是您啊~”伙计笑呵呵回道,说出的话感觉在发颤,“您若问话,可别再找小的了,小的可经不起再被扣一次月例了。”说着说着,他眉毛纠结成了两条毛毛虫,简直想哭,白祀甚至能想象到他是如何的一副愁脸。

    随后,她的脑中冒出一个名字,李子璇。

    这是又来找自己玩了。

    今天要不要去?有个人在一旁,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陷入那种诡异的缘分中去。

    心里想着,她来到门前打开,还是差不多的位置,少女亭靠在门边,简扎麻花辫,坠苏白玉,一身棣棠流苏裙,风流轻曳,若万千蝴蝶纷绕,娇俏而贵气,“李子璇?”

    “白祀姐姐~”靠墙的女孩转过身,眉眼弯起,露出最甜美的笑,如同清泉水里滴了一涡甜酒,“身体好点了吗?”

    “月信而已,是又来找我玩吗?”这么热情和亲近,第二次她好像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来,可她真的疑惑她是谁。

    “是啊,不知姐姐今天会不会赏脸~”

    “可以,但是我需要对你有所了解。”

    李子璇收起笑容,凤眸微挑,直视向面前的姐姐,缓缓开口,“若我说自己是大渊的公主,姐姐相信吗?”

    公主?

    白祀怔住了,不说是真是假,这回答真是让她懵住了,一般人会假冒公主吗?

    “那请问公主殿下为何会找上我?”白祀姑且恭敬拜了一礼,皇族的确是李氏,李氏却不一定是皇族。

    “姐姐客气了,伯父任职宫中礼司时,与我是算是相熟的,得知姐姐,白伯父的女儿在此,自然是要来拜访,想要亲近的。”

    白祀听得微诧,她还真不知父亲还曾做过尊荣的司礼监,司礼,即司天祭礼,那算是个高位,官居正三品,且隶属于代表超然的天坛,可为何就不干了呢?不过也对,当官哪有制蜡悠哉?

    “我还真不知,咱们有这层联系,确实是缘分。”白祀露出浅笑,可因此尊贵的三公主就与自己亲近,甚至亲近的过分,其实是更说不通的。

    “殿下若早告知于民女,那日民女也就陪着游玩一趟了。”

    “姐姐生分了,叫我阿璇就好,那……今日说开了,要不要一起去玩?”

    “好,阿璇。”白祀点点头,应了她。随着这位殿下吧,可能是真的与父亲关系极好,爱屋及乌了。

    女孩吧嗒跳了两下,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那咱们走~”

    白祀定了定身子,下意识有些犹豫,本来还想爽快地吃烫锅呢。

    “怎么了?”

    “没什么,走。”关了房门,嘱咐了一下柜台掌柜将烫锅留好,跟着她的这个尊贵的“妹妹”走出客栈。

    等司柏处理完前期灾情,白祀和李子璇已经远在东城褚心园,打听了一下方知和别人出去玩去了,他早将留在她身上的锁定收回,这会真不知道人在哪了。

    这丫头……,瞎了反而开始释放了,这样也好,省的心里想些有的没的。

    以她的天赋应该完成凝气了,可会凝气就放松,接下来就有你受的。

    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陪她“放松”的会是府里那位殿下,而且为了与她培养感情,连自家贴身侍女都不让跟着,这会儿,慧心温婉的南露姑娘像被抛弃的小怨妇,正在府里舞着剑,剑光霍霍闪闪,缭乱如万千白蛇~

    “小贱人,小贱人,小贱人,勾搭殿下,勾搭殿下,勾搭殿下……”整个演武场上狂风呼涌,烟尘漫天里,絮絮声如鬼魅,让一众府卫目瞪口呆,然后,心碎。

    ……

    “贵妃娘娘近些年可好?”

    “母妃与父王恩爱如昔,快活的很~”

    白祀:“……”感觉自己有点假,她揪了揪鬓发,“你今年,多大了?”

    “年十七。”

    “嗯,和我一样。”没准她才是妹妹呢~

    “咱们是去……”

    “褚心园啊~”没想过了这么多天了,这丫头还在惦记着。

    “宫里可经常出来?”

    “倒是没那么自由,说说姐姐你吧,你制作的蜡烛,你的不灭火可是扬名四方,连宫里许多人都很景仰你,想要亲眼见你一面呢~”

    “过奖了。”聊到技艺上,她听得很是高兴。

    马车一路平稳前进,五六十里还是有点受罪的,两人细细碎碎聊着,白祀渐也放开了一些,发挥起商人的玲珑,有趣的话题不断,气氛渐入佳境,开始有了游玩的放松感,聊天中,她的目光不时流过对面荧光流氲的俏丽轮廓,她心中有一丝好奇,这人是不是也为了那个火种而来的……

    轻松的气氛让时间过得很快,似才过不久,就到了目的地。

    褚心园算是一座比较老旧的城园,从院墙到建筑都有些破败了,少有人修缮,里面的植被苍老而稀疏,安静陪伴着,沉淀着千年余的古韵,算是自成了一种风格,最知名的便是园中那架巨鼓了,否则这座城园怕也会像其它园子重新翻修了。

    不管城园怎么样吧,反正也欣赏不了,白祀也就不在意了。

    “辉煌瑰丽见多了,这里的景致倒别有一番韵味。”下了马车,白祀目光随意一扫,装模作样地来了一句。

    “是吗?姐姐原来偏爱荒凉之景,若有机会去都城,子璇一定带你去冷宫里转一转,两地别有一番同趣~”

    白祀:“……”

    竟然是荒凉?难道褚心园是个废园子?她心里疑惑,不忘回复,“如果有幸的话,当然可以,走,去瞧瞧那大鼓。”说着,半挽起她的胳膊,以防自己一会儿走丢,李子璇乐得亲密回应,笑靥绽放,恨不得胳膊变成藤子,缠上个几圈,那么依恋的感觉。

    “不急,既然姐姐喜欢这儿,当然要慢慢逛~”

    白祀:“……”我想逛完立刻回去吃烫锅!

    她牵了牵唇角,回以浅笑,“好。”

    白祀浑浑蒙蒙地陪公主殿下逛了一圈,这老园子比想象的大,松火石灯在路边日夜不灭,而各种建筑早已被风雨苍白,这是千年的遗迹,陈旧的器物都讲究地摆放着,散发出一种沧桑古雅的美。

    游园途中,公主殿下也不是时刻想被她挽着的,她也不能那么做,否则就会显得怪异,她也不能呆呆立在原地,也不敢走得太远,唉,从没想过有个园子还需精打细算的。

    而就这么短暂的分离也是不平静的,一阵香风飘过,鱼绡的声音吹在耳边,熟悉的甜糯,微凉里夹着一丝淡淡惆怅,“竟会在褚园遇见,不妨解你惑,我的娘亲曾于线菊林中起过舞,有一首诗——千花百转色,叠叠不尽娇,一眼流波却,低眉诉多情,赞的……便是她,我却无缘欣赏那一舞惊鸿,在此地我不会动你,免得打扰她安宁…,可也难怪你有恃无恐,三公主,司城督…呵~”

    白祀静默不语。

    两人继续逛,没太久就看到了那抱天鼓,“姐姐姐姐,你瞧那鼓!!!”

    白祀跟着旁边一蹦一跳的丫头望向远处,她意外地瞧见了,因为视野极处有微光在流淌,组成了一个壮观无比的轮廓,仿佛夜空深邃的星座,这鼓的确异常巨大,能隔着老远就瞧见,它威严矗立在一片迷人的垂线菊之间,鼓面朝正南,直面青穹。

    清风丝拂,线菊垂枝曳姿,仿如万千少女娇盈起舞,粉黄纷飞,奇妙地与那巨鼓融合在了一起,壮阔而柔美,映着湛蓝天空,堪称绝景。

    “那你说这鼓有人敲响过吗?”既然闪着光,应该是存在着一定神异的。

    “传说有两足独目的凶兽破天而来,并割开了苍穹一角,被人捡到将其做成了鼓面,用凶兽的角磨成了鼓槌,其鼓一旦响起,声传千里,能震动苍天,引发天雷降落,被这传说吸引,是有很多人来敲的,也敲的响,但却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响,大约这只是建园时的一种标志性摆设。”

    公主殿下连连惊叹,说着自己所闻,清香阵阵扑鼻间,两人钻入线菊林中,折花绕冠,缠花坠苏,打打闹闹,踏着满地嫩黄粉雪,来到近前——

    抱天鼓和普通的鼓无甚区别,一样红腰白面,表面脱漆发白,看起来平平无奇,唯有其巨大所形成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真是壮观啊,比都城的天坛都要高,天坛里的那些鼓就更比不得了……”女孩高高仰着头,喃喃震惊到失语。

    白祀亦感觉震撼,她颤颤伸出手,感觉碰触到了鼓面上的神秘流光,“真美……”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像成了鼓声,仿佛感应到了鼓的意识般,她感觉灵魂像在雀跃沸腾~

    巨鼓之下搭着高高的梯台,直通鼓心,台下坐着寥寥几个中老年人,在悠闲晒着太阳,看到有漂亮小姑娘来这玩,笑呵呵的看着,早已见怪不怪。

    两人登上高高的台阶,来到鼓心处,这里有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两根大鼓槌,这大是相对于人来说,各自拿了一根,入手竟十分沉重,大概有十斤,表面有些粗糙,握起来很有感觉,敲起来,想必也会十分有力量。

    “鼓槌做这么沉,敲起来能累死,看来果真是摆设。”把玩了一会儿,白祀就放下了。

    “是吗?我觉得还可以~”李子璇拿过那一根试着敲了敲,“咚~”,鼓面短促的吼叫一声,就瞬间如落水的石子没了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点连续响起来,白祀揪着鬓发,站在一旁有点替她尴尬,这是蚊子叫吗,怎么声音越来越小?女孩不服气,扬了扬眉,抡起两只胳膊,使劲猛敲,但鼓面震动越来越小,声音也就越来越小,“我觉得蚍蜉撼树这词很适合现在情境,阿璇,你不会真想引来天雷吧?”

    下面隐隐传来笑声,那些老人们像都看起了热闹。

    “哎呀,姐姐,我就是不服气,你别取笑我了,胳膊真酸~”李子璇放下鼓槌,捏了捏胳膊,又伸过来撒娇,“你帮我捏捏~”

    白祀笑笑,帮她揉了揉,这胳膊摸着纤细,却意外地柔韧有力,“若玩够了,咱们回吧。”

    “走,今天玩得真开心,嘻嘻~”

    回到同轩客栈前,下了马车,李子璇拉着白祀,杏眸汪汪含水,依依恋恋不想走,“姐姐,你搬来与我一起住吧,客栈也不是长久呆的地方。”

    “嗯,这个……”白祀对她的提议表示认同,也有一点意动,虽说才建立起好姐妹关系,也算是熟识了,有个能不花钱的地儿,她是乐于接受的,“我考虑一下,阿璇现在住哪?”

    “我住在……”李子璇刚要说,又忽然停止,看向她笑了笑,“说起来,阿璇听说姐姐与这庞阿的司城督……”

    怎么忽然提这个?这话题是怎么拐过去的?“那都是无聊之人瞎传言,已经澄清过了。”

    “嗯。”李子璇点头,眼里笑意难禁,“其实,阿璇就住在那个被你劈了的司府。”

    白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