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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女_分卷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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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其尚神色不动,还欲说话被乔骏打住:“表兄初到燕京有所不知,我这四表弟在京中可是有些名头,文韬武略、诗书六艺皆为翘首,不若改天我做东,约个场子再做切磋。”

    陈其尚神色据傲,微点头。

    乔骏再为介绍其余人等:有卫国公世子冯正康、定远候世子赵立钦、东平伯嫡次子燕纪仁、威武伯世子沈博……十数个不是世子便是嫡长子,唯东平伯家是次子,只因他家长子早被酒色淘空身子恐世子爵位都保不住。这些人中张盛最年幼,安远侯世子陈其尚居长,其余人年岁相当,乱花入眼,个个身姿挺拔,或俊俏或英武,但观得都非纨绔之辈。知言连连福身,特么一个都没记住,唯安远候世子印象深刻。

    勋贵家世代联姻,卫国公世子是张盛母亲娘家侄儿也马上要娶张瑶为妻,乔骏的生母和安远侯夫人都是东平伯家的姑奶奶,定远侯家是张盛祖母的娘家,威武伯夫人又是定远侯世子的姑母……如此盘根错节,知言纵是背过详细关系网,此时也在绞尽脑汗地回想当中联系,直觉乱成一团麻理不出头绪。

    秦昭外貌兼秦枫与常氏之长处,俊美夺目,更经老狐狸一手打磨锤练气质出众,昭如朗月。知言私心忖度,比眼前数位勋贵家子弟都要强出许多。看陈其尚紧盯着秦昭的言行举止,张盛蹭过来为知言解释:“陈家哥哥这是替他妹妹相妹婿。”

    乔婉所说的陈家姐姐便是陈其尚妹妹,安远侯与老狐狸不对付,怎可能把女儿嫁到秦家?

    知言想得入神,不防张盛凑近说话,吓一大跳,这孩子倒似不知男女大防。知言似不经意将身形往后挪了挪,对面公子中传出嗤笑声,她也做没听见目不斜视依旧看向秦昭,不与张盛搭话。

    秦昭闲话几句,约好同路结伴回城,转身大步流星回到知言身边,对着张盛做出请的动作:“表弟,也该起程。”语气很轻却坚定,神情不容拒绝。

    张盛带丝不解挠了挠头,瞪着眼睛看向知言,见她垂头不搭腔。他皱着眉,面上带出不快,气呼呼地回到自己马旁,跟上乔骏等人上马先行。

    秦昭带有深意看向知言,知言对他眨巴眼睛,他也笑着眨巴一下。这才上马跟上一众勋贵子弟返回燕京城,半个多时辰后抵达西城门,秦昭拱手与众人告别,带着知言绕行到一栋酒楼外,三层土木建筑,门前宾客云集,悬挂匾额上书“燕云楼”三字,游云惊龙,笔力不俗,据传是百年前一位大家所书。此处正是京中最大的酒厮燕云楼是也,等闲人楼下散座都挨不上份。

    秦昭使长随回府报信,再领知言走到燕云楼外,早有跑堂满面堆笑上前招呼:“四爷,您可是有好些日子没露面,今儿听说您要来,小的特意留了个僻静的雅间,决没有无关的人扰了清静。”边说从侧面隐蔽处领秦昭兄妹走一条暗梯,上到三楼,推开一间临街屋子,解下抹布擦着不能再干净的桌椅,又招呼着上好茶,机灵地说出若干新菜名。秦昭依知言喜好点出一桌菜品,跑堂这才知趣地点头躬腰倒退出去。

    今天真是惊喜连连,知言长这么大,头次到外面酒楼吃菜,新奇地到处张望,此间桌椅居然是紫檀所制,几件瓷器色泽浅淡透出光泽,少说也是百年前老官窑精品,屋内玉制熏炉燃着名贵香料散发阵阵幽香清雅,感觉又土包子一回。推开锦格窗户,俯看街上人流穿梭,繁华异常,凉风习习,心情好舒畅。

    秦昭含笑注视知言,唤她坐下品茶。知言浅尝一口称赞:“此间云顶雾茶比起家中不差多少。”

    秦昭点头:“燕云楼在京中开门迎客已有三百年,中途虽几易其主,决不能小觑。别的不说,就你我两人所喝之茶,若祖父亲来,恐还有更好的,比起上供都不差。”

    闲话间,菜品上齐,各式珍馐琳琅满目。秦昭示意随从都到下头用饭,亲给知言挟菜,温语说:“慢点吃,六弟常到此处来,你下次可让他往家带几样爱吃的菜。”

    知言笑着谢过秦昭,听他说话:“九妹,往后不可与张世子过于亲近,与英国公府的联姻家中早有定数,别生出什么变故,伤了三房与六房的和气。”

    知言停筷说道:“我明白,十三妹妹将来要嫁回舅家。我小时候图世子好贪玩,闯下祸事不受责罚,故与他相交。现在都长大,定要避开。”

    秦昭笑出声:“你呀,倒是风光霁月,世子也是天性淳厚质朴,心怀坦荡,尚未开情窦,唯怕处久生出不妥。万般不敢像韩家表姐心生执念,误人误己、拖累父母伤了至亲的心,她如今做不了姑子,只在家中闭门不出,潜心修学王慎书稿文章,大姑母操碎心想出若干办法,丝毫打动不了她。我同七妹她们都叮嘱过,不可见到外头公子动心思,你也是,到时四哥头一个不答应。”目光深邃含警告。

    知言回京后第一次听人说起韩世芳,这位表姐现年十八岁,看来是要立志不嫁。她赶紧做出保证宽慰秦昭:“妹妹还小,四哥放心,必不会惹出事端。”

    秦昭再给知言挟菜,轻叹:“九妹自小就识大体,四哥还未谢过你,今日这席就当谢礼。”

    啊!知言不解,有什么要谢我的。秦昭瞧见她的迷糊样,不做出解释只语吃菜。两人用过饭,顺着暗梯下楼,迎面撞上一人潇洒俊逸,满面春风,华服玉冠正是六老爷秦桦,知言心中直呼今日风水转得好怪异。

    秦桦笑拍秦昭的肩:“怎么,你也学六侄儿天天出来厮混,还带着妹妹来。”

    秦昭做揖道:“今儿从别院跑马回来,特带九妹过来品尝此处佳肴,可巧碰上六叔。”

    秦桦手拿折扇轻挥,嘱咐秦昭:“趁着天色早,速回府去,莫让老祖宗担心才是。”

    秦昭应诺,出来临上马时对知言解释:“六叔好风雅,现在国子监授课又对他脾胃,结交不少文人骚客,他惯常前来此处与人以酒会友、谈诗论文。”

    知言早知秦桦才华横溢,可心性简单,只可做个富贵闲人,与张氏两人背靠英国公府与秦敏享着清福。什么人什么命,旁人可就没他这般悠闲自在。

    ☆、第50章理门户

    秦昭知言两人再一路无话到首辅大门外,从角门进院,将马匹交于下人,乘车进内院,到二门处又换轿再行一烛香功夫方到正荣堂内。小丫头通禀,两人进屋时,秦敏、方太君、秦枫三人皆在,看情形像是在谈正事,屋中使唤之人只留下双福,廊外几个大丫头远远地守着。

    秦枫出声训斥秦昭:“都到这个时辰,带着妹妹出去也不知早些回来,让老祖宗为你们担心。”

    秦敏摆手道:“老夫让昭儿带着知言出去散心,你母亲说她一天尽撅着嘴,满府生闷气不痛快。若要怪,先问你自己,在外头娇纵太过,一时难以收心,只有慢慢来。”

    秦枫讪笑不语,知言趁别人不注意对他变鬼脸,我还不知道你,别装了。秦枫干咳两声,引得方太君注意关切地问道:“三儿,可是身子不适,忙过这阵,再好生休息几日。”

    秦枫欠身回话:“让母亲牵心,儿子无事,只喉咙有些许不适,并不打紧。”

    知言纳闷,秦枫回京后身上无差事,成天早出晚归,到三房去请安都见不着,加上今天统共才谋面三回。到底在忙什么?

    秦敏问知言今日出门可高兴,知言兴奋地说:“谢谢祖父,四哥把飞翩送给孙女,那马温顺,上手极快也不认生。后来碰见乔家表哥领着一大帮人,与他们结伴回京城,又和四哥去了燕云楼吃饭。四哥说今天太晚,老祖宗已用过饭,改日抽闲带两样菜回来让她尝尝。”她说得高兴坐在秦敏身边轻晃他的胳膊,就像在秦效跟前一般随意,秦敏含笑抚须。

    方太君连连摆手:“外头那些饭菜我如今吃不惯,你们兄妹心意我领了。”

    秦敏却问:“昭儿,宁远侯世子那帮人都有谁?”

    秦昭依实说来,秦敏注视孙儿正色道:“场面上说的过去即可,不必深交。”

    秦昭应诺,屋中一时静下,无人开口说话。方太君出声呼知言过去,细细嘱咐:“给你房里添了三个丫头,秦嬷嬷病了,索性我也丢开手,交于你们姐妹调|教,只管放开手脚,莫怕有祖母给你撑腰。”

    知言惊讶:“孙女院里现只有一个小丫头的缺,何故又多出两个?”

    方太君笑着拍知言的手:“你们姐妹都多出两个,天也不早,野了一天,快回屋去。”

    知言福身告退,瞥到秦枫冲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起疑。灵芝带着两个丫头送知言回屋,轻声说:“老太太院里除扫上的小丫头银花,现如今拨给姑娘。”

    知言会意说:“谢谢灵芝姐姐。”心中却想着至今无下落的蜜蜡海棠,以前知言丢的首饰珠花丫头婆子还回来,挑寻常的统统打赏出去,稍贵重点的收起来,可就是这么个稀罕物,却杳无音信。蜜蜡海棠一般人不识货不会私藏,有点眼力劲更嫌烫手准会上交,府里侍候惯的老人没胆子私吞,只有新挑上来的下人不知天高地厚。方太君院子没有分散丫头到各房的先例,能用的则用,不能用的发落出去或撵或卖,这个银花必有蹊跷。

    熬鹰的人扔出个活物驯雏鹰来了,接下就是。姐妹们身边都是什么样的丫头,知言突然生出好奇之心。

    知言回到自己院落,进门看到当院立着三个丫头:打头一人十一二岁,穿着三等丫头的桃红绫花比甲松青裤,瓜子脸五官生得标致,只一双眼睛略浮;另两人衣着尚无品级,十岁左右的年纪,只是随常小丫头的衣裤,一个做低头恭顺状,另一个抬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知言丝毫不避讳。

    立冬和奶娘迎上来,奶娘抱怨道:“姑娘才来,燕子等不住你,跟着七小姐她们回来,饭都吃不下现在那头抹泪呢,就怕你有个闪失。”

    知言玩得高兴,忘记给燕子叮嘱,这丫头死心眼,她笑着说:“都是我的不是,奶娘先领燕子用饭去,回头我给她陪罪。”

    奶娘点头领燕子回厢房,立冬指着院中众人看向知言:“姑娘,咱们房里新来的人,也等了你一天,先让她们磕个头,把正主认一认也好安顿。”说话间冲着最前面的丫头给知言使个眼色,看来一天的光景,知言房里这几个人早把新来的丫头底细摸个八、九不离十。

    知言进屋换过衣裳,令把人领进来,听她们一一介绍自己,不出所料,打头之人正是银花,一脸机灵地回话:“奴婢叫银花,原在老太太房里除扫上当差,三个月前从庄子挑上来,奴婢的爹娘现都在北边庄子里做三庄头。”

    知言吹着茶,轻声说:“银花,好名字。你们俩又是何来历?”

    银花满脸堆笑想再说什么,见知言问向身后之人,讪讪收笑不自在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