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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_分卷阅读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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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君面色铁青,揽过如玉的脸还想说句什么。扈妈妈在窗外又催道:“二少奶奶,难道要奴婢进来侍奉您穿衣?”

    如玉已经系好了衣服,方才她是趴着,此时头发略抿抿还能看得过眼,遂一把拽住张君的手:“钦泽,你略等片刻,咱们一起去如何。”

    张君道:“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即可。”

    去年殿试填榜时,本来,归元帝钦点他为甲榜第一,进士及第的状元郎,但礼部侍郎当时参了一句:此人不足孝,不可为天下先。

    五刑之属三千,罪莫大于不孝。在当朝,有不孝子孙违父母祖辈的教令,杖死而无责。既便父母年迈无力责罚不孝子孙,还可以告到官府去,通常无论父母长辈是要子孙死,还是流放,官府皆无有不照准的。

    非圣人者无法,非孝者无亲,此大乱之道也。所谓无法无天,十大恶罪之一,孝排第七。但一个人孝与不孝,便如鞋与脚是否合适,关起门来,自然唯有自家父母才知道。至于不足孝,算是不孝,还是不孝,这个连礼部侍郎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张君八年寒窗苦读,状元的头衔就此失之交臂。

    于是,他被改为甲榜第三,进士及第。

    后来通过管家,张君才知道,所谓的不足孝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父亲张登与礼部侍郎足足商议了三个时辰,才能替他罗列到身上。游移在孝与不孝之间,他不过是父亲张登与归元帝无声较量中的牺牲品而已。

    张登随时准备好祭出他这个儿子,而归元帝也随时准备好收割他的脑袋,以平两年前他在汴河畔将宁王打成个猪头一样的耻辱。

    可惜他心有贪恋,叫情/欲冲昏头脑,必得要拉她进来,淌这池浑水。

    *

    到了傍晚略有些凉意,扈妈妈在前疾步走着,蝉声蛙声处处,如玉悄悄勾上张君的手,悄声问道:“你那儿弄来那许多银票?”

    一匣子卷了足足五千两,如玉长到这样大,也未见过那样大的巨额。

    张君道:“东宫赏的!”

    他摇了摇如玉的手,补了一句:“都是你的了,明儿我吩咐大嫂一声,叫她带你出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惜疼它,花完了,我再挣。”

    区氏躺在床上,额蒙帕子,有气无力。听张君与如玉一起唤母亲,半掀眼皮看了一眼,挥了挥手,于是一群丫头们随即退了出去。

    扈妈妈在旁冷眼看着这对小鸳鸯,跪在地上的时候手指还勾搭在一起,乡里来的小妖精,勾搭起少爷们来,能放下身段儿,能白日宣淫,大家族教养出来的,规规矩矩的闺秀们怎能比得过她们。

    她与区氏交换个眼神,问道:“谁去熬药?”

    张君与如玉对视一眼,同声道:“我去!”

    区氏强忍着怒气,指着如玉道:“让她去,钦泽留下,我还有话说。”

    只待如玉出去,区氏便拂下额上帕子坐了起来,指着张君道:“你可知她白日里做了些什么?”

    张君面色惨白,一言不发。区氏将那帕子甩到张君头上,压低声音吼道:“一个没教养没出身的乡妇,我好心好意叫姜大家带着她一起学规矩。织机不会用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装晕,装完了回屋躺着,躺得一下午居然跟着你大嫂一起出门逛去了,逛布庄裁衣料,足足逛了一下午才回来,我问你,这样的女子可堪为妻?”

    如玉就在窗外,檐下吊着个瓦罐子,坐在那里熬药。这话一半说给张君听,一半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儿子瞧她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但母亲若不喜她,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张君闷声道:“她是否可堪为妻,儿子比母亲更清楚!”

    区氏气的声音打颤:“你悖父逆母,便是不孝,我便此刻打死你,都是无罪的,你可知?”

    张君背绷的挺直,闭上眼睛,一语不发。

    下午如玉跟着周昭出门,是为了两府中的三位姑娘裁秋衣。周昭来请,如玉便去,去的时候,如玉也曾想过区氏回来之后发难该怎么辩白。但区氏显然到如今还未将她放在眼里,凡事只与儿子说,存的仍还是要张君主动休离她,将她逐出府的安省心肠。

    她一下下扇着那药罐子下的木炭,见木炭没了便添上一块。扈妈妈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如鬼魅般在如玉身后站了片刻,忽而说道:“崔母乳姑,王祥卧冰,皆为大孝感动天地,才能叫父母身体健康。二少奶奶坐的如此舒坦,瞧不出一丁点儿忧母疾的心来,不如老奴替你寻把躺椅来,叫您躺着慢慢扇,如何?”

    如玉不过坐着把小凳子,听她这话又在讽自己,遂将那凳子推开,撩裙跪到了地上。扈妈妈十分得意的端盏灯出来,放到了如玉身边。

    夏夜,各处灯熄,无论蛾子还是蚊子,一力朝这灯火扑不来。不一会儿,如玉满身就叫蚊子咬出大大小小的包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张君跪的挺直,手绞过帕子替区氏覆到额头上,仍是铁青着脸,一语不言。片刻,他闻到一股苦药味儿,回头便见如玉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屋中灯黯,张君亲自伏侍着区氏服下汤药,待她睡稳,替她遮好纱帐,才要走,又听区氏一声哎哟。

    张君默了片刻,示意如玉先走。灯黑火黯的,如玉跪到张君身边,勾他手摇了几摇道:“我陪着你!”

    约莫跪了半个时辰,张君侧耳听着母亲呼吸平稳了,才要拉着如玉起身,便听区氏又是重重一声哼。如玉侧首过来,在张君耳侧细语道:“省点儿心肠吧,你娘今夜是不会叫我们回房的。”

    过了片刻,她又道:“钦泽,我不会因此而恼你,怨你,好好跪着吧,等她发话咱们再走。”

    只此一夜,她跪完了,也就完了。对于张君这个人。那怕他的性子并不是陈家村时她初见的那样好,她亦能接受。那怕他在府中连狗都嫌弃,她亦不嫌弃。可一个妇人嫁给一个男人,是嫁给一整个家族,她爱他,却不能爱屋及乌,因此而爱上区氏和这一府的人,她得想个办法离开了。

    张君闷头跪了半天,忽而侧首在她耳边问道:“这两夜可有想我?”

    如玉初时不在意,待摸到个杵物儿,呀的一声缩回了手,狠瞪张君一眼。只这一眼,张君的心便又滑到她身上去了。他还在人生中最贪床事的年纪,在如玉身上还未狠尝过饱足,方才在竹外轩才如那和尚初尝肉意,舔到一股油腥便叫扈妈妈一声厉喝打断。

    此时母亲沉睡,屋中再无人。她两只眼睛时而回顾他一眼,媚而勾魂。他两眼盯着朦胧灯光下自家的小媳妇,如老牛反刍般细细回味那温热绵腻的触感,如水做成,软似无骨。

    及待游丝一念再往下滑,于这夏夜中森森打个寒颤,紧攥着如玉的手,怜她这几日跟着自己受的苦楚,欲要给她个承诺,却无从承诺起,只能是紧紧的攥着。

    一直熬到三更过了,区氏才猛得坐了起来,恨声道:“还不走,矗在这里做甚?”

    张君大松一口气,如玉又何尝不是。她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夜伏侍张君这性暴而戾的老娘,起身替她掏了块帕子,双手奉到帘内,却叫区氏接过一把扔出来,仍是摔到了张君头上。

    只如玉见过的几日,区氏都如此磨搓儿子。张君在此住了二十年,也不知前面那些年是怎么过的。如玉忆及张君那日要往红陈寺盗玺时伏在自己胸前那几滴眼泪,始知他当时心中的苦楚,心下一阵黯然一阵酸,转身跟着张君一起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你们知道的,我起意写这篇文的时候,它的立意就是垂涎之欲。不过正文会非常非常清水,有什么我会暗示,据说严打的超级厉害,大家文下尽量别说过分的啊!编辑会批评我的。

    唉,再废话两句吧。关于张诚的事,不会成为男女主误会的主因,但是它牵涉着二十万字的剧情,我一句半句完全无法解释清楚。如果读者实在着急,那我在这里预告一下,明天一章,张君就得去揍他了。

    这不是个误会来误会去的文,它的剧情也不因这些而展开。通篇所讲述的,是一个男人如何渐渐变的强大,毕竟如玉的体质和身世一步步被揭开,张君不够强大的话,实在保护不了她。

    很感谢读者们提的意见,我也一直在学习,尝试如何让文章变的更可读,同时还能坚持自己的风格与意愿。所以你们的意见犹为重要,不过晋江写文现在就像搞传销,看到恶评新读者就不会入坑了,大家可以稍微委婉一点,比如夸作者两句,再来个但是,万一碰到一只野生读者,她不定会入坑了。人冷文冷,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我很珍惜你们!

    第52章功课

    这厢如玉拉着张君一路疾跑,进了竹外轩便攀上他的脖子,叫他抱着进屋,要将傍晚只做了半截那事儿做完。张君伸手探得一探,拿帕子擦过手,将如玉放在床上,却不上床。

    若如玉此时转身,便能看到张君眼中那叫她心里发悚的阴森恻寒。他手中仍还攥着帕子,声音温柔无比:“如玉,我就曾说过,若你跟着我,这一两年内,没有很舒心的日子给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