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省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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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多月后，已经初冬，山上的野草已渐枯黄，冬意渐浓。
李二海依然坚持每天早上练一趟拳，这是他的习惯。他认为，不管做什么工作，到什么位置，身上的功夫不能荒废，家里祖传的太极不能丢，后得到的旋风太极也要勤加揣摩，尽快把三式全弄懂。
一段时间下来，工作环境基本全部熟悉下来，机关大院、各部委、各乡镇主要负责人，已经全部认识。
这方面，李二海有很大的优势，他过目不忘啊。
去接季书记的时候，季柱刚好吃完早饭。他把李二海叫到书房，说有个消息要告诉他。
原来，最近省里要举办一个青年人才培训班，对内归口，基本是各地市级优秀文字工作者，说白了，就是秘书高级进修班。按理来说，李二海是不够格的，一来，他刚入职，不在挑选之列。二来，他只是一个县级办公室秘书，不符合此次培训范围。
但季柱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打听到此次培训班主持人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冯玉琴，那是他大学同学，便多次沟通，给李二海争取到了一个旁听的名额。
所谓旁听，不过是一个变相的说法，其实就是增加名额的一种手段。
李二海一听，知道这个机会甚是难得，季书记对自己真是有知遇之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年轻人镀金的机会，对以后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帮助。
季柱再三叮嘱，去了以后，要遵守纪律，认真学习，最好能拿个奖励回来。
季柱强调，只是给弄了个学习的机会，没有其它意思，希望李二海不要瞎想。
李二海向季柱做了保证，一定不辜负季书记对自己的期望和厚爱。
陈冰听到消息以后，恨得是咬牙切齿：这个李二海，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他一来，本来该我的，全归他了。连杀了李二海的心，陈冰都有了。
可陈冰哪里知道，这次培训是针对地市级的，本就没有县级，只不过是季柱对李二海的垂爱，才想方设法地弄了个名额罢了。要是没有李二海，也就没有这个名额。哪里会有他陈冰的份啊？
集训为期一个月，开班日期是12月27日。
前一天，李二海带上行李，提前到了市委大院，和市委办主任杜文开汇合，由市委办派车送到省城。
今年近四十岁的杜文开，级别比李二海高多了。他是市委办主任，兼政策研究室主任，又是市高官吴征的专职秘书。这样的位置，干好了，是可以出任市委副秘书长的，干不好，随便出任也是哪个部委办局的一把手。
听说和自己一同去省城的，竟然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委秘书，而且还是刚入职的，而且还是特别增加的名额，这让杜文开好生纳闷，心中充满了疑团。
见到站在大院门口提着简单行李的李二海，杜文开的感觉没有太震惊，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已。
李二海一见，忙上前打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
杜文开没有太热情，只是简单应付了一下。在他心里，这个比自己小很多、职位低很多的小子，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和精力。
车子启动，一路向省城飞去。
李二海看出杜文开对自己的不屑，也不好太巴结，只好不说话，一路上车子内好安静，静得连司机都有点尴尬，于是他就打开了音乐。
一路无话，顺利到达省委党校。
李二海的大学，就是在省城上的，整整四年，对省城还是比较熟悉的，也曾经从省委党校门前经过。
但现在再看门前那个红字铭牌，已是感慨万千。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个门牌挂起钩来呢。
人，最有意义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生命多长，命运多旺。如果知道，那就不好玩了。
办理了报到手续，杜文开和李二海都被分到了二班。宿舍里一共四人，除了杜文开和李二海，另外两个，一个是文昌市的邱林，一个是九峰市的周兵。
这个邱林特别喜欢说话，好像他身上有个话匣子似的。他跟杜文开、李二海、周兵一一打听情况。
当他听说李二海是一个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并且是一个县委办的秘书时，惊讶得把嘴张得大大的，差点把牙都掉下来。
这家伙社会阅历丰富，不敢小瞧李二海，觉得这事不是偶然，一定有非常因素。这个李二海，照此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上前拉着李二海的手：“小兄弟，看上去很有侠骨啊，练武的？”
李二海摇了摇头。
邱林也只是随口说说，不过是想借机融洽一些气氛。
李二海却从不随意暴露自己习武的身份。
一会儿，辅导员挨个宿舍发放学习守则，并且要求每个人都签一份承诺书，保证正常学习，不违规。
周军抱怨说：“这个学习，不就那么回事吗？搞得真是的。”
杜文开表示赞同，觉得学习班有点正儿八经似的。
这些学员，大多抱着来玩玩的思想，没几个真心准备认真学习的。而且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一线人员，复杂的情况应付了千千万，哪里还用得着来纸上谈兵？
第二天，正式开班。一共三个班，集中到了小礼堂，举行了开班仪式。省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莅临，并作了讲话。
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冯玉琴，是本期学习班临时主管，大家称她为冯校长。
冯玉琴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穿着朴素，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高跟鞋。表情一丝不苟地，让人觉得她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在台上，冯玉琴宣布，本期学习班，最后要考核，每班选出三名优秀学员，每班要退回一名不合格学员。
下面的学员，基本上都是老油子了，没有人会真的相信退除学员一说。
这个学习班，分为两个时期：前半月为理论提高期，由省委党校负责授课；后半月为实际操作期，由学员自己进行实操，实际就是通过选题，进行理论联系实际地做出一个方案。
一个星期下来，大家都觉得，那些老教授的课枯燥无味，课堂上一个个都昏昏入睡地，几乎没有人听讲。
那些教授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去计较，只管完成自己的授课计划，别的也懒得管。
唯一认真听课的，只有李二海一个人。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肯定是季柱书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的，不能浪费。
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内容，李二海却听得如饥似渴，飞快地做着笔记，生怕漏掉一些内容。
上课的教授，都觉得李二海是个异类，但却对他充满了好感，多次在冯玉琴面前夸赞他。
本来，冯玉琴就觉得李二海不可思议，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凭什么值得季柱那样努力地为他争取这个学习机会，非亲非故的。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身上，确实有着不同常人的东西。
不过，努力听课，只要有心，不难做到。还需要后面的进一步观察。
一周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小测验。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完全没有听课，也没有笔记，测验肯定通不过啊。
于是，前一天晚上，便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借李二海的笔记去复印。李二海被借烦了，就跟他们说，笔记自己不要了，随便他们怎么复印去。
这一点让杜文开很是震惊：这小子，他自己都不要笔记了，明天他怎么考？
四个多月后，已经初冬，山上的野草已渐枯黄，冬意渐浓。
李二海依然坚持每天早上练一趟拳，这是他的习惯。他认为，不管做什么工作，到什么位置，身上的功夫不能荒废，家里祖传的太极不能丢，后得到的旋风太极也要勤加揣摩，尽快把三式全弄懂。
一段时间下来，工作环境基本全部熟悉下来，机关大院、各部委、各乡镇主要负责人，已经全部认识。
这方面，李二海有很大的优势，他过目不忘啊。
去接季书记的时候，季柱刚好吃完早饭。他把李二海叫到书房，说有个消息要告诉他。
原来，最近省里要举办一个青年人才培训班，对内归口，基本是各地市级优秀文字工作者，说白了，就是秘书高级进修班。按理来说，李二海是不够格的，一来，他刚入职，不在挑选之列。二来，他只是一个县级办公室秘书，不符合此次培训范围。
但季柱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打听到此次培训班主持人是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冯玉琴，那是他大学同学，便多次沟通，给李二海争取到了一个旁听的名额。
所谓旁听，不过是一个变相的说法，其实就是增加名额的一种手段。
李二海一听，知道这个机会甚是难得，季书记对自己真是有知遇之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年轻人镀金的机会，对以后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帮助。
季柱再三叮嘱，去了以后，要遵守纪律，认真学习，最好能拿个奖励回来。
季柱强调，只是给弄了个学习的机会，没有其它意思，希望李二海不要瞎想。
李二海向季柱做了保证，一定不辜负季书记对自己的期望和厚爱。
陈冰听到消息以后，恨得是咬牙切齿：这个李二海，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他一来，本来该我的，全归他了。连杀了李二海的心，陈冰都有了。
可陈冰哪里知道，这次培训是针对地市级的，本就没有县级，只不过是季柱对李二海的垂爱，才想方设法地弄了个名额罢了。要是没有李二海，也就没有这个名额。哪里会有他陈冰的份啊？
集训为期一个月，开班日期是12月27日。
前一天，李二海带上行李，提前到了市委大院，和市委办主任杜文开汇合，由市委办派车送到省城。
今年近四十岁的杜文开，级别比李二海高多了。他是市委办主任，兼政策研究室主任，又是市高官吴征的专职秘书。这样的位置，干好了，是可以出任市委副秘书长的，干不好，随便出任也是哪个部委办局的一把手。
听说和自己一同去省城的，竟然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委秘书，而且还是刚入职的，而且还是特别增加的名额，这让杜文开好生纳闷，心中充满了疑团。
见到站在大院门口提着简单行李的李二海，杜文开的感觉没有太震惊，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已。
李二海一见，忙上前打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
杜文开没有太热情，只是简单应付了一下。在他心里，这个比自己小很多、职位低很多的小子，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和精力。
车子启动，一路向省城飞去。
李二海看出杜文开对自己的不屑，也不好太巴结，只好不说话，一路上车子内好安静，静得连司机都有点尴尬，于是他就打开了音乐。
一路无话，顺利到达省委党校。
李二海的大学，就是在省城上的，整整四年，对省城还是比较熟悉的，也曾经从省委党校门前经过。
但现在再看门前那个红字铭牌，已是感慨万千。哪里会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个门牌挂起钩来呢。
人，最有意义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生命多长，命运多旺。如果知道，那就不好玩了。
办理了报到手续，杜文开和李二海都被分到了二班。宿舍里一共四人，除了杜文开和李二海，另外两个，一个是文昌市的邱林，一个是九峰市的周兵。
这个邱林特别喜欢说话，好像他身上有个话匣子似的。他跟杜文开、李二海、周兵一一打听情况。
当他听说李二海是一个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并且是一个县委办的秘书时，惊讶得把嘴张得大大的，差点把牙都掉下来。
这家伙社会阅历丰富，不敢小瞧李二海，觉得这事不是偶然，一定有非常因素。这个李二海，照此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上前拉着李二海的手：“小兄弟，看上去很有侠骨啊，练武的？”
李二海摇了摇头。
邱林也只是随口说说，不过是想借机融洽一些气氛。
李二海却从不随意暴露自己习武的身份。
一会儿，辅导员挨个宿舍发放学习守则，并且要求每个人都签一份承诺书，保证正常学习，不违规。
周军抱怨说：“这个学习，不就那么回事吗？搞得真是的。”
杜文开表示赞同，觉得学习班有点正儿八经似的。
这些学员，大多抱着来玩玩的思想，没几个真心准备认真学习的。而且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一线人员，复杂的情况应付了千千万，哪里还用得着来纸上谈兵？
第二天，正式开班。一共三个班，集中到了小礼堂，举行了开班仪式。省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莅临，并作了讲话。
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冯玉琴，是本期学习班临时主管，大家称她为冯校长。
冯玉琴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穿着朴素，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高跟鞋。表情一丝不苟地，让人觉得她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在台上，冯玉琴宣布，本期学习班，最后要考核，每班选出三名优秀学员，每班要退回一名不合格学员。
下面的学员，基本上都是老油子了，没有人会真的相信退除学员一说。
这个学习班，分为两个时期：前半月为理论提高期，由省委党校负责授课；后半月为实际操作期，由学员自己进行实操，实际就是通过选题，进行理论联系实际地做出一个方案。
一个星期下来，大家都觉得，那些老教授的课枯燥无味，课堂上一个个都昏昏入睡地，几乎没有人听讲。
那些教授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去计较，只管完成自己的授课计划，别的也懒得管。
唯一认真听课的，只有李二海一个人。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肯定是季柱书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的，不能浪费。
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内容，李二海却听得如饥似渴，飞快地做着笔记，生怕漏掉一些内容。
上课的教授，都觉得李二海是个异类，但却对他充满了好感，多次在冯玉琴面前夸赞他。
本来，冯玉琴就觉得李二海不可思议，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凭什么值得季柱那样努力地为他争取这个学习机会，非亲非故的。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身上，确实有着不同常人的东西。
不过，努力听课，只要有心，不难做到。还需要后面的进一步观察。
一周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小测验。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完全没有听课，也没有笔记，测验肯定通不过啊。
于是，前一天晚上，便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借李二海的笔记去复印。李二海被借烦了，就跟他们说，笔记自己不要了，随便他们怎么复印去。
这一点让杜文开很是震惊：这小子，他自己都不要笔记了，明天他怎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