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军歌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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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那”，正当大家要报告给教官的时候，李兵兴致冲冲回到队伍。
“看”，李兵从口袋伸出双手，向外一摊，手里抓的全部都是黄橙橙的子弹壳，“我央求营长让我当报靶员，你们打完枪，我去捡弹壳去了，来来，人人有份，一人一粒子弹壳”。
“班长万岁”......
回程不需要步行，坐六轮大卡回去。
军训最后一天的晚餐是猪肉炖粉条和必不可少的咸菜，每一桌还有半边西瓜，饭菜很丰盛，可是每个同学都很失落，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席间，连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兵去哪儿了，有人看到他没”，张任问道。
李子云往碗里舀了一块肥肉片子，“不知道，你发没发现，今天吃饭的人少了不少”。
营地深处，一栋挂着国徽的苏式小楼前，停了一辆黑色伏尔加汽车。
小会议室，近百男女学生正襟危坐，其中就坐着再一次失踪的李兵同学，随着门口脚步越来越近，神经更加紧绷到一起。
一位穿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男性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位同样服装新潮的妙龄女郎，随后进来的是几个抱着泡沫保温箱的大盖帽军官。
中年男性走到发言席，摘下墨镜，“各位同学，不要紧张，放轻松，Adam给各位同学发可乐和汉堡包，我请大家吃晚饭，咱们边吃边聊”。
妙龄女郎不声不响的从泡沫保温箱里拿出玻璃瓶可乐和锡纸包着的汉堡包分发给同学。
严肃的气氛顿时一松。
“这是啥？”
“土包子，这是汉堡包”。
“笨蛋，错了，这是啃德基家乡鸡”。
“那鸡在哪儿？”
中年男性笑了笑，“好不好吃”。
“好吃”，同学们异口同声道。
“那你们知道这是来自哪里吗”。
“肯定是美国”。
“不一定，也可能是德国”。
夜已经很深了，明天就是回学校的日子，可是宿舍里的天天盼望着“回家”的小伙子却都睡不着觉。
“你说李兵是不是破格直招当士官了”，李子云在床上翻来覆去。
顾鹏从枕头里掏出一把花生细细品尝，“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等回学校了我请各位下馆子，西域斋的豆腐脑，大栅栏的爆肚冯，还有老张家的豆汁儿，啧啧，想的我都流口水了”。
李云腾看了看李兵空着的床铺，“或许命中注定他的走的路跟我们不同，也更加艰险”。
“呼~嘘，呼~嘘，呼~嘘”，张任的呼噜声越来越大。
宿舍外面响起了一阵集结号，“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什么情况，最后一晚上都不让人消停”，顾鹏连忙把没吃完的花生又塞回枕头里面。
众人赶紧穿好衣服来到训练场，已经有不少队伍集结完毕，只见队伍中间，一排拆掉车厢挡板的大军卡组成的高台，远处另外几辆军大卡打开大灯将光线投射到这边，二者巧妙组成了临时舞台。
“赵老师”，顾鹏兴奋的朝辅导员挥手。
半个多月不见的辅导员们这时候也露面了，衣着靓丽的站在舞台一侧。
李子云小声说道，“好像是校领导过来了，于是临时组织一个军歌大赛暨新生欢迎晚会”。
开场的领导发言很是枯燥，然后是各营之间进行拉歌为接下来的节目暖场。
首先是由军训教官先是打了一套团队军体拳，再然后是分组格斗技能表演，还有劈砖头劈木棍什么的。
本来女孩子就多，雌性荷尔蒙瞬间亢奋起来，欢呼声不断。
接下来的节目可就更精彩了，辅导员们轮番上台上台歌唱表演，赵蕙兰老师的一首轻柔版《军港之夜》把节目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现场军乐队演奏的效果比电视机里面的效果带感多了，还吸引了不少男兵偷偷站在训练场外观看。
男同学们的热情不比女同学们差，口哨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最后是每个连推举一名代表上台唱红歌，由全体同学的掌声和领导评分决定排名。
李云腾所在的连队可就犯难了，李兵这个连长都找不到人，更别说推举人上台唱歌了。
“怎么了，你们这里怎么冷场了，难道一个代表都推选不出来吗？”，赵蕙兰老师走过来问道。
胡子依然拉碴的张任硬着头皮回答，“女生们都害羞不愿意上舞台表演，我倒是可以上去，可是我不会唱歌”。
赵蕙兰老师摇了摇头，这个连的学生都归她带，可是学生名字现在还没认全，视线从队伍里左右扫来扫去，被瞄中的学生纷纷低下头数蚂蚁，“顾鹏，你能不能行，你不是最能表现的嘛”。
顾鹏连忙摇头，“赵老师，为班级分担义务，我义不容辞，可是正好不巧的是我喉咙发炎了，现在说话都不利索，咳咳咳咳咳，李子云你说是不是，我感冒好几天了”。
李子云扶了扶眼镜，没搭理他，视线看向别处。
赵蕙兰老师眉毛拧成一团，“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两个班！没有一点儿集体荣誉感，那咱们连干脆弃权算了，你们是不是要弃权，大声告诉我”，眼光来回在队伍中巡视，没有人做声，不经意间发现队伍中有一个黑不溜秋的学生正若无其事的抠鼻屎，一阵杀气飘过去。
本来都打算当透明人的李云腾被辅导员的眼神盯得发毛，“老师，我志愿上台为连队争取荣誉”。
“你能行吗？”赵蕙兰老师好气道。
“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走上舞台，军大卡投射过来的灯光有些刺眼，李云腾揉了揉眼睛。
“嘿，你说李云腾会唱什么歌”，张任悄声跟李子云讨论道。
“别说话，用心听”，赵蕙兰老师打断道。
李云腾打算唱的是《军中绿花》这首歌，别的红歌他也唱不上去，正好这首歌他会唱，只是不知道旋律，没法跟乐队老师沟通，只能靠自己清唱。
“咳~咳~”，李云腾清了清嗓子，他想起了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事情，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
一曲酣畅，李云腾朝舞台下一看，观众席黑乎乎一片，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这是究竟是太好听还是太难听？”。
不远处营区大门，两辆丰田考斯特鱼贯而入，停在了主干道一边，一支队伍正在排队上车，李兵朝灯火通明的训练场望去，远处传来的歌曲正好戛然而止，悄悄抹去眼睛里打转的泪珠，默然登上汽车。
车队旁边校领导正和穿着黑色Polo衫中年男性寒暄，眼光时不时偷偷瞄向旁边的时尚女郎。
“同志，您抽烟”，校领导递上中华。
中年男性摆了摆手，“谢谢，我不会，关于这一批学生的档案随后部里会过来人对接，入学记录你们可以保留，其他信息全部列为密档，你们那里不能留一点儿资料”。
“我在这儿那”，正当大家要报告给教官的时候，李兵兴致冲冲回到队伍。
“看”，李兵从口袋伸出双手，向外一摊，手里抓的全部都是黄橙橙的子弹壳，“我央求营长让我当报靶员，你们打完枪，我去捡弹壳去了，来来，人人有份，一人一粒子弹壳”。
“班长万岁”......
回程不需要步行，坐六轮大卡回去。
军训最后一天的晚餐是猪肉炖粉条和必不可少的咸菜，每一桌还有半边西瓜，饭菜很丰盛，可是每个同学都很失落，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席间，连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兵去哪儿了，有人看到他没”，张任问道。
李子云往碗里舀了一块肥肉片子，“不知道，你发没发现，今天吃饭的人少了不少”。
营地深处，一栋挂着国徽的苏式小楼前，停了一辆黑色伏尔加汽车。
小会议室，近百男女学生正襟危坐，其中就坐着再一次失踪的李兵同学，随着门口脚步越来越近，神经更加紧绷到一起。
一位穿着黑色Polo衫的中年男性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位同样服装新潮的妙龄女郎，随后进来的是几个抱着泡沫保温箱的大盖帽军官。
中年男性走到发言席，摘下墨镜，“各位同学，不要紧张，放轻松，Adam给各位同学发可乐和汉堡包，我请大家吃晚饭，咱们边吃边聊”。
妙龄女郎不声不响的从泡沫保温箱里拿出玻璃瓶可乐和锡纸包着的汉堡包分发给同学。
严肃的气氛顿时一松。
“这是啥？”
“土包子，这是汉堡包”。
“笨蛋，错了，这是啃德基家乡鸡”。
“那鸡在哪儿？”
中年男性笑了笑，“好不好吃”。
“好吃”，同学们异口同声道。
“那你们知道这是来自哪里吗”。
“肯定是美国”。
“不一定，也可能是德国”。
夜已经很深了，明天就是回学校的日子，可是宿舍里的天天盼望着“回家”的小伙子却都睡不着觉。
“你说李兵是不是破格直招当士官了”，李子云在床上翻来覆去。
顾鹏从枕头里掏出一把花生细细品尝，“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等回学校了我请各位下馆子，西域斋的豆腐脑，大栅栏的爆肚冯，还有老张家的豆汁儿，啧啧，想的我都流口水了”。
李云腾看了看李兵空着的床铺，“或许命中注定他的走的路跟我们不同，也更加艰险”。
“呼~嘘，呼~嘘，呼~嘘”，张任的呼噜声越来越大。
宿舍外面响起了一阵集结号，“滴滴答滴答滴答滴”。
“什么情况，最后一晚上都不让人消停”，顾鹏连忙把没吃完的花生又塞回枕头里面。
众人赶紧穿好衣服来到训练场，已经有不少队伍集结完毕，只见队伍中间，一排拆掉车厢挡板的大军卡组成的高台，远处另外几辆军大卡打开大灯将光线投射到这边，二者巧妙组成了临时舞台。
“赵老师”，顾鹏兴奋的朝辅导员挥手。
半个多月不见的辅导员们这时候也露面了，衣着靓丽的站在舞台一侧。
李子云小声说道，“好像是校领导过来了，于是临时组织一个军歌大赛暨新生欢迎晚会”。
开场的领导发言很是枯燥，然后是各营之间进行拉歌为接下来的节目暖场。
首先是由军训教官先是打了一套团队军体拳，再然后是分组格斗技能表演，还有劈砖头劈木棍什么的。
本来女孩子就多，雌性荷尔蒙瞬间亢奋起来，欢呼声不断。
接下来的节目可就更精彩了，辅导员们轮番上台上台歌唱表演，赵蕙兰老师的一首轻柔版《军港之夜》把节目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现场军乐队演奏的效果比电视机里面的效果带感多了，还吸引了不少男兵偷偷站在训练场外观看。
男同学们的热情不比女同学们差，口哨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最后是每个连推举一名代表上台唱红歌，由全体同学的掌声和领导评分决定排名。
李云腾所在的连队可就犯难了，李兵这个连长都找不到人，更别说推举人上台唱歌了。
“怎么了，你们这里怎么冷场了，难道一个代表都推选不出来吗？”，赵蕙兰老师走过来问道。
胡子依然拉碴的张任硬着头皮回答，“女生们都害羞不愿意上舞台表演，我倒是可以上去，可是我不会唱歌”。
赵蕙兰老师摇了摇头，这个连的学生都归她带，可是学生名字现在还没认全，视线从队伍里左右扫来扫去，被瞄中的学生纷纷低下头数蚂蚁，“顾鹏，你能不能行，你不是最能表现的嘛”。
顾鹏连忙摇头，“赵老师，为班级分担义务，我义不容辞，可是正好不巧的是我喉咙发炎了，现在说话都不利索，咳咳咳咳咳，李子云你说是不是，我感冒好几天了”。
李子云扶了扶眼镜，没搭理他，视线看向别处。
赵蕙兰老师眉毛拧成一团，“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两个班！没有一点儿集体荣誉感，那咱们连干脆弃权算了，你们是不是要弃权，大声告诉我”，眼光来回在队伍中巡视，没有人做声，不经意间发现队伍中有一个黑不溜秋的学生正若无其事的抠鼻屎，一阵杀气飘过去。
本来都打算当透明人的李云腾被辅导员的眼神盯得发毛，“老师，我志愿上台为连队争取荣誉”。
“你能行吗？”赵蕙兰老师好气道。
“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走上舞台，军大卡投射过来的灯光有些刺眼，李云腾揉了揉眼睛。
“嘿，你说李云腾会唱什么歌”，张任悄声跟李子云讨论道。
“别说话，用心听”，赵蕙兰老师打断道。
李云腾打算唱的是《军中绿花》这首歌，别的红歌他也唱不上去，正好这首歌他会唱，只是不知道旋律，没法跟乐队老师沟通，只能靠自己清唱。
“咳~咳~”，李云腾清了清嗓子，他想起了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事情，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
一曲酣畅，李云腾朝舞台下一看，观众席黑乎乎一片，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这是究竟是太好听还是太难听？”。
不远处营区大门，两辆丰田考斯特鱼贯而入，停在了主干道一边，一支队伍正在排队上车，李兵朝灯火通明的训练场望去，远处传来的歌曲正好戛然而止，悄悄抹去眼睛里打转的泪珠，默然登上汽车。
车队旁边校领导正和穿着黑色Polo衫中年男性寒暄，眼光时不时偷偷瞄向旁边的时尚女郎。
“同志，您抽烟”，校领导递上中华。
中年男性摆了摆手，“谢谢，我不会，关于这一批学生的档案随后部里会过来人对接，入学记录你们可以保留，其他信息全部列为密档，你们那里不能留一点儿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