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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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蔻看来福涨红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笑，苏之念不明白他为何要哭，望着他茫然的眨了眨眼。
又看了看还是满脸笑意的苏之蔻，对着来福做了个鬼脸，声音稚嫩又充满天真：“来福那么大了还哭鼻子，真是个那个爱哭鬼，羞羞！”
“二小姐！”来福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胡乱的狠狠抹了泪，不甘示弱反驳回去：“来福还记得二小姐离开潭州去京城那天也哭了好久的鼻子，我们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来福！”苏之念猝不及防被戳穿，对上苏之蔻和周围人满含笑意的眼也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叉着腰横起眉娇声唤道。
苏之蔻无奈的摇摇头轻笑，“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在这斗嘴，我们先进去吧。外祖父还在等着我们呢，待会你们打起来可不好收场。”
苏之念点点头，“就是就是。”
说完，紧紧牵着苏之蔻的手跟在她身侧，走了几步转头看向来福，没有任何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又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来福顿了一下，也学她的样子瞪回去，可满眼皆是笑意，大小姐与二小姐都是没有任何的小姐架子，也从不把他们当下人看。
老爷在外虽然是出了名的雷霆手段，可在府里对他们下人也是极为和善，眼下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回来了，老爷怕是又要高兴一阵了，来福摇头晃脑屁颠屁颠的跟上，他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白万山听到下人们传来的动静时，正在书房里面练着字，今日许是心里藏着事，写出的字也不如往日那般龙飞凤舞的还带着沉稳，反而是有些浮躁，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预感。
听清下人口中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顿时忍不住眉开眼笑，缓缓舒出一口气，就是这种感觉，终于对了。
白万山懒洋洋丢下笔，背着手慢悠悠往外走，可脚步比起平时还是要快上许多。
“外祖父！”苏之蔻听下人的禀报得知他在书房，紧紧牵着苏之念就往书房跑，没走几步就看到赶来的白万山。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唤他，声音里就是藏不住的喜悦，接着就冲到他面前将他围住紧紧抱着不肯放开。
白万山已至老年，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也算是小有成就，晚年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两个外孙女。
母亲走的早，父亲也是个不中用的，又不能常在身边看着，倒是让他忍不住牵肠挂肚，一年又一年，只恨不得将她们牢牢护在身边才好。
手上已经本能的拍上她们的肩膀，将她们紧紧挡住，带着安抚意味的拍了拍，想他嚣张了大半辈子，眼下对着两个娇滴滴的外孙女。嘴唇蠕动半响却是说不出话来。
苏之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默默抬起头就对上白万山红了半圈的眼眶，泪花闪烁着，好像就快落下泪来。
平常见着与外祖父年纪相仿的老人时独自在街上行走时都觉得有些心酸，总忍不住给些银两或是帮衬着生意，此时此刻真正对上她日思夜想的外祖父，满腔的情绪更是难以言表。
鼻根开始酸涩，可她总不好带着外祖父的情绪，让他更加伤心，于是定了定心神，微微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流泪的冲动，扬起笑脸朝他撒娇，“外祖父，你怎么不同我和之念说话呀？你想不想我们呀！”
“想，自然是想的，外祖父想的都快睡不着觉了。”白万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哄着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又转头看满脸天真的苏之念，心中空落落的一块才终于被实实在在的填满。
苏之蔻却知道他说的这是实话，比起想念，更多的怕是担忧与恐慌，酸涩的感觉从鼻根爬上眼眶，颇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埋进他怀里掩饰情绪。
苏之念紧紧牵着白万山的手轻轻摇晃以，知道这是自己可以完全信任和依赖的人，语气里皆是亲昵：
“外祖父！之念也可想你了，也想的睡不着觉呢！外祖父与阿姐酿的桃花酒可好喝了，之念在梦中都能时常梦到的，可惜醒来就没有了。”
她一副可惜惋惜被馋得不得了的模样，还在低低的一声又一声的叹气，苏之蔻和白万山看了都不由轻笑出声，“真是只小馋虫！”
苏之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与苏之蔻站在白万山两侧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里面走，白万山被她们如待珍宝的动作惹得哭笑不得，“你们外祖父还没老到走不动道呢，我还年轻着呢！”
苏之蔻也不反驳，脸上皆是笑意，顺着他点点头，扶着他的手却是更紧，盯着地面的眼神也更认真，“是，外祖父还年轻着呢，不过外祖父可不要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为所欲为啊，应该更小心的注意身体才是！”…
几人来到大厅，水梅和水兰都不用吩咐，早就已经与一直就在府里当差的小姐妹们碰上面手拉着手去收拾行李了。
苏之蔻和苏之念刚坐下，就有丫鬟们鱼贯而入，手上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糕点零嘴摆满手边的案桌上。
刚来就这么大的阵势，苏之蔻有些习惯也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已经许久未得到如此厚重的待遇。
余光见门外还有手上端着东西的丫鬟正等着要进来，苏之蔻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满眼含笑的白万山，“外祖父怎的准备这么多，我们吃不完的。”
这阵势都快比得上宫里的宴会了，苏之蔻盯着摆得满满当当的一桌琳琅满目的糕点不仅有些瞠目结舌。
白万山财大气粗，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吃不完就分给大家一起吃就是了，这些糕点都是这几日常备着的，因你是与你夫君一同前来又是因着公公事，我也不好总派着人去打听，所以也不知你何时才会到，估摸着日子叫下人备上这些，若是你们突然到了，还能很快吃上一口热乎的食物。”
苏之蔻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要做何表情，对上正在摆糕点的丫鬟的眼神，就见她含着笑点点头，似是对这话已经习以为常。
白万山看清她的迟疑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慈爱的望着她，“吃吧，不用拘谨，这可是你家，怎么嫁的人反倒还和外祖父客气起来了？”
苏之蔻听得难免有些心酸，正还要说些什么，余光就见苏之念已经旁若无人的将双手和嘴里都塞得满满，眼睛还牢牢盯着案桌上的糕点不肯移开。
也捻起一块糯米糍朝白万山笑了点点头，白万山故意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她嫁人一事，见到她眉眼隐含娇羞不见郁气，心里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这才沉声复又提起，“之蔻，你与那建威大将军的婚事…”
苏之蔻正要与他提起这事，闻言脸颊有些红霞，可眼睛里都是笑意，可以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与欢喜，快速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糕点，走到白万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牵着他布满皱纹的手偎在他的肩上。
“外祖父，说实话，孙女可高兴了，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虽是皇上赐婚，可我对这种婚事是很满意的，倒像是占到天大的便宜一般，如果非要说有哪里担忧彷徨的话，就是怕将军会对我不喜…”
苏之蔻话音还未落，白万山已经蹙起眉，沉声打断她的话接上，“他敢？！我外孙女如此优秀，才貌双全又能力非凡，他若是会不喜你可真是瞎了他的眼？”
“不会不会。”苏之蔻连声应道，抬起手在他胸口安抚的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给他顺气，见他像是真要动怒的样子，笑的有些无奈。
一字一句认真道：“外祖父，将军对我可好了，我从他当初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就喜欢他了，外孙女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有将军的母亲对我也很好，镇国公府里的人也都对我很好，外孙女在京城过得很开心，外祖父不用担心我的。”
白万山赞许的点点头，见她表情不是作假更是觉得满意，“当初你来潭州时遇到过山匪，而后就时常梦魇，要么就是若有所思可又常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成想你现是在那个时候就对将军心有所属，唉，养姑娘啊，外头的狼是怎么防也防不住。”
苏之蔻被他的比喻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就听他继续感叹道：“只能说缘分真是奇妙，不过你过得开心外祖父也就放心了，镇国公我是见过的，是永朝难得的将才，他带出来的楚将军并不会差到哪里去，终究是件好事，否则当初我听闻这圣旨时就怕派将你绑回来，我看谁敢命令我的外孙女。”
这振振有词的匪寇语气，如雷贯耳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苏之念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握着的手抖了抖，“咕噜”一声糕点滚落到地上转了两圈才堪堪停下。
白万山和苏之蔻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见她捡起拍拍上面的糕点还要往嘴里送，接着就被水菊拦下，往她手里塞了一块新的糕点，她这才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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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蔻看来福涨红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笑，苏之念不明白他为何要哭，望着他茫然的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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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来福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胡乱的狠狠抹了泪，不甘示弱反驳回去：“来福还记得二小姐离开潭州去京城那天也哭了好久的鼻子，我们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来福！”苏之念猝不及防被戳穿，对上苏之蔻和周围人满含笑意的眼也莫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叉着腰横起眉娇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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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蔻被他的比喻逗得有些哭笑不得，就听他继续感叹道：“只能说缘分真是奇妙，不过你过得开心外祖父也就放心了，镇国公我是见过的，是永朝难得的将才，他带出来的楚将军并不会差到哪里去，终究是件好事，否则当初我听闻这圣旨时就怕派将你绑回来，我看谁敢命令我的外孙女。”
这振振有词的匪寇语气，如雷贯耳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苏之念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握着的手抖了抖，“咕噜”一声糕点滚落到地上转了两圈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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