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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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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康宫不让进也不让出,禁卫军身着冷冰冰的铁甲,腰佩冷剑,满面生人勿近的肃杀。

    卫璟并未在寿康宫留钉子,太后毕竟是他的母后,这份体面是他应该给的。

    太后请了盛皎月入宫的消息,他是知道的,让曹缘多多留意,若见势头不对,即刻来禀。

    寿康宫里迟迟没有动静,南阳侯府的世子又忽然被太后召见,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曹缘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去禀告陛下。

    新帝下了朝气势凛凛杀了过来。

    新帝尚且是东宫太子时,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喜怒从不形于色,接人待物大多手段还是温和,不是真的惹恼了殿下,他都客客气气的,不会给人难堪。

    尤其太后还是皇帝的生母,给够了体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半点情面不留。

    太后心中犹如打着鼓,七上八下,不过强撑着精神保持自己太后的威仪,“你这是要做什么?”

    卫璟压着眉间的不耐,开门见山“母后,她人在哪儿?”

    太后心里还在算计着时辰,离顾青林进去那间屋子已经有一炷香,成没成事不好说,不过顾青林当初连牌位都要娶回家,想必对她的感情十分深厚。

    一炷香的时辰也够他办事。

    太后还想拖延些时辰,皇帝找到又如何?当场捉奸在床,能平白忍得下如此屈辱?

    男人嘴上说着不嫌弃,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

    何况皇家血脉不容玷污。

    “你来晚了。”太后冷着脸说完这几个字,她是怕自己的儿子的。即便是她所生,也非她能所控制。

    从他小时候,千禧寺的法师就说他天生就是孤煞命,此生杀孽太重,每月都需要去千禧寺听经念佛,方可化解他骨子里的煞气。

    她那时还不大信。

    他从小就乖巧,从不给她添麻烦。成熟稳重,古板老练,不像个孩子。

    后来她渐渐发现,儿子的心肠确实远远狠得超出她的想象。

    不怕见血,不怕杀人,满眼的冷漠。

    太后软下声,“只要不是盛家女,哀家都不会插手。”

    卫璟端着脸,沉默半晌后让人将一屋子的宫女嬷嬷都捆了起来,刀已经架在她们的脖子上,“母后,人在哪儿?”

    太后不敢相信他竟然要当着自己的面杀她的人。

    她脚步踉跄往后倒了几步,跌坐在圆椅里。

    卫璟早就没有耐心,冷眼如弯刀,朝这些个没有眼色的奴才们扫了过去,语气平淡,“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都杀了。”

    有胆小的太监架不住惊吓尿了裤子,哭着叩首求情,“陛下,盛姑娘在东边的厢房。”

    卫璟走的大步流星,一刻都不能等,临走时压着怒火平静吩咐“看着他们,听候发落。”

    厢房门外上了锁,还是一把极沉的云旗锁。

    卫璟用剑狠狠劈开锁扣,踢开了房门,眼底拧着阴沉沉的暴戾,屋子里延绵细密的浓香,灌入深处。

    他不许旁人靠近这间屋子。

    院外的侍卫自觉低头。

    卫璟扔了手里的剑,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的平静,深色瞳仁静静看向床榻的方向,床幔轻落,遮云挡雾,视线朦胧看的并不清楚,只有听得到溢出的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如同闹脾气小奶猫,听起来又娇又难受。

    顾青林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心有不甘本来还想说两句难听的话骗骗帝王。

    好让他以为木已成舟,他来的太迟。

    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三言两语乱说坏了她的清白,还不知她清醒后要如何记恨自己。顾青林心中也有怨气,这个人素来看着乖巧柔软,平日的脾气也是比谁都好。

    成婚前什么都答应的好好的。

    转身人就跑了。

    顾青林回过神,“陛下还是尽快请太医来看看吧。”

    檀香已经染尽,药效却还在发作。

    卫璟面无表情“你出去。”

    顾青林陷入沉默,袖中的手掌缓缓攥成拳头,指骨关节隐约见白,他慢慢走了出去。

    盛皎月趴伏在榻上,骨头发软,身体从内到外滚烫了起来,雪白细腻的脸颊已经染成熟红色,媚眼如丝,水润的眼眸好似秋波流转。

    她的双腿夹着枕被,秋水汪汪,泪眼涟涟,眼尾勾勒着浓稠的殷红,精致柔白的下巴掩在被子里,乌瞳浮起颤颤的光泽,神态纤弱又可怜。

    衣裙凌乱,发丝如瀑铺在枕边。

    少女葱白的拇指紧攥着腰间的玉带,手指头粉粉嫩嫩,贴着腰带想扯下来又生生忍着。

    她难受的快要死了。

    想放纵自己,又从心底抗拒。

    药性猛烈,少女掐着掌心才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紧紧绷着那根弦,先前顾青林给她喂了点凉水,干涩的嗓子才好了些。

    可那团火卷土重来,烧的更猛。

    她悄声无息的流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难受的要命。

    她听见殿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眼前湿润晦暗,她几乎看不清来人,听见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拢紧手指。

    她抬起潮湿的眼睫,看清楚来人,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绷着的那口气得以松懈,蜷缩收紧的手指逐渐张弛。

    男人俯身,灼热的呼吸打落颈侧。

    她忽然被他抱起来,她落下了眼泪,一半是因为身体太过难受。

    盛皎月横下心,意识不清楚的状态去拽他的腰带,乱无章法,又找不对地方,受伤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扒拉一阵也没能解开他。

    卫璟深深吸了口冷气,按住了她的手,捏起她娇嫩泛红的下巴,哑着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盛皎月来之不易的勇气被他这句话兜头浇灭,她缓慢松开手指,也不再去碰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扭过脸,咬紧牙关忍受着不舒服。

    卫璟不依不饶,“说话。”

    盛皎月本来就难受,眉毛一皱,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理他。

    卫璟也不高兴,以为她没有认出自己。

    这个药,一时无解。

    卫璟虽然喜欢她,却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连眼前的人是谁都认不出来。

    他将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好让她觉得舒服些。

    不过如此也只能维持片刻。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身体都是凉的,她主动朝他贴了过去,只是将他当作能降温的冰块。

    过了一会儿,她又难受的开始翻来覆去,想要解开衣衫。

    依旧被他的手掌按住,她来了活期“你别管我。”

    卫璟有苦说不出,腰腹已然坚硬,表面冷冷淡淡,“不行。”

    盛皎月拿脚去踢他,边流着眼泪边踢,然后破罐子破摔,张嘴说“你帮我随便找个男人吧。”

    空气凝结成霜,气息沉滞。

    她没觉得危险降临,反而感觉自己这个主意不错,何必将清白看的那么重要,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了想,低声提起要求“要长得好看的。”

    太丑了不行,她想吐。

    她的要求还不少,“不要力气大的,最好是善解人意的书生。”

    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也就没有平日那么怕他,反而觉得他此刻给了她足够的安稳感,她又用脚丫子踢了踢他。

    她自己觉得是踢,在卫璟看来就是蹭。

    鼻音浓重,软中含娇“你找人找的快些。”

    帮他找来。

    说完陷落久久的沉默。

    万籁无声。

    卫璟笑了,捏着她的手腕,原本只用了三分力,如今用了七分。

    他说“不用找了。”

    卫璟幽幽的冷眸盯着她的眼,吐字清晰,似作逼问“你到底认不认得出我是谁?”

    盛皎月的手腕被他掐的十分疼,她故意不说,又受不了疼,“卫璟。”

    黏糊糊的声音,像裹了蜜的糖。

    卫璟嗯了声,亲了亲她的眉眼,“不要别人,换成我,行不行?”

    盛皎月扭过脸,不给他一个痛快。

    卫璟在她耳边轻哄,“去宫外找人,你撑不到那个时候,不妨让我来帮你。”

    盛皎月没有说不行,他就当她答应了。

    卫璟低头含弄她的唇瓣,“是我对不住你。”

    盛阳正炽热,屋里天光无色。

    曹缘在院子外等候到天黑,双腿站的发麻,里头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曹缘从太医院请过来的太医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夜里有点凉,曹缘有点站不住,本想让他的徒弟来挡挡,房门开了半扇。

    男人的表情似是刚刚餍足,另外换了身衣裳,展平的眉眼神态轻松,新帝吩咐道“打水。”

    曹缘怔了一瞬,“是。”

    这回一定成了事。

    这么长的时辰,盛姑娘应该遭了不少罪。

    盛皎月已经累得睡着了,深更半夜醒了一次,身上换了套干净的里衣,之前已经被糟蹋的皱巴巴的裙子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腿上的软肉红红的,膝盖也被磨的通红,跪的时辰也没多久,但就是容易疼,若是被褥的料子粗糙些,恐怕她膝盖上的皮肉会被磨破。

    她的记忆逐渐清醒,记得自己抓破了他的背,一声声婉转,低低的叫他卫璟。

    她自己没发现,越叫他的名字。

    吃的苦头仿佛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