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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各路人马,齐聚一堂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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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各路人马,齐聚一堂看好戏

    连续吃了第三块,第四块……林海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贺承渊那个方向,就在她不知道吃到第几块的时候,那个地中海脑袋的中年男人擦了擦一脑门的汗,点头哈腰地终于走了。

    她瞟着走开的中年男人,眼尾的余光一闪,忽然瞥见远处的一道身影。

    她吃曲奇的动作停了下来,朝气质出众的女人那边眯眼看过去。

    何茉是小儿科专家,对袁氏最新研发的小儿药物感兴趣挺正常,但她从火火那里听说过,这场慈善晚宴并不是什么身份都能进来的,换句话说,在安城没有一定的地位进不来,——除非像她一样,是有地位的人带来的家属,或者火火给她开后门。

    那何茉也是谁带来的家属?还是开了后门?

    这时,正在与人款款交谈的何茉视线一转,望向了她的左侧,林海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赫然是贺承渊的方向。

    彼时,贺承渊正在和另一位前来和他寒暄的男人交谈,何茉的视线正穿越人群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而她,在看着他们两个人。

    现在看来,他们三人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林海蓝扯起嘴角不知所谓地一笑,在看见何茉迈开脚步朝三角形的另一个角走过去时,她转身,低头继续吃她的曲奇。

    大庭广众之下,她身为妻子的当然要给丈夫面子,要是她贸贸然跑上去以捍卫的姿态对上何茉,那才是笑话。

    但她也懒得去看,眼不见为净。

    低头看着手上咖啡色的曲奇发了会儿呆,正要往嘴里送,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来,蓦地把那块曲奇抢走了。

    林海蓝傻呆呆地愣了数秒,才扭过头。

    只见贺承渊慢条斯理地把曲奇丢进自己嘴里,“打算今晚就死磕这盘曲奇了?”

    林海蓝一低头,看到原本堆放得挺精致的曲奇盘上缺了好大一块,不禁又囧又窘,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吃掉了那么多。

    “再吃点别的?”贺承渊毫不避讳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问着,大手抚摸着她的腰线,最后覆在她的小腹上,摸到微微的凸起,他像是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林海蓝被笑了个大红脸,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视线却忍不住投向他的身后,何茉没来得及赶上他就过来了,还是他没搭理何茉?

    如果有接触,断不会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交谈吧?

    今天的场合,何茉没有在脖子上贴几个创口贴,而是系着一条薄薄的丝巾,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看什么?”贺承渊看她眯着眼不知道是看得入神还是想得入神,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幽黑深邃的眸一凝,睨着林海蓝的眼神颇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林海蓝陡然回神,被他的包公脸弄得一怔,再定睛一看,她刚才所看的方向哪里还有何茉窈窕的影子,而是不知何时到来的一袭灰色西装,面容俊美的高锦恒。

    下巴被捏住扳了回来,贺承渊黑了半张脸,微微俯身正面迎视着她乌黑的瞳眸,“比我好看?”

    这是吃醋吃大发了啊。

    林海蓝心脏跳跳,眨了眨眼,“如果我说刚才我压根没看到他在那儿,你信么?”

    贺醋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十来秒,直看得林海蓝表情越来越僵硬,他才不置可否哼了声。

    他不是存心用眼神来恐吓她,她就跟他姓。

    ……

    微笑天使基金当年是由火火的母亲姚悦发起创立的,后来袁家发生过什么外人无法得知,只知道后来这支基金就由她的父亲袁云海接手了。

    袁云海是个十足的商人,慈善的美丽外表下也免不了利益的考量,这场慈善晚宴是筹款帮助解决一部分孤儿医疗问题的同时,也是一场新药品的发布会。

    林海蓝对此不予置评,但当一整排高高矮矮的小孤儿们被领上台排排站的时候,她仍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被牵出来给人观赏的小动物,大多都睁着仓惶的眼不知所措地看着底下一群盯着他们的大人。

    在小孤儿们登场过后,筹款拍卖很快就开始了。

    这次的拍卖很特别,所有拍卖品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们的作品,有不同的东西,但其中以画为最多。

    前面三件孩子的作品分别以100万,45万,80万的价格成交,当第四样作品被拿出来,拍卖师缓缓掀开上面的布时,林海蓝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蓦地坐直,甚至绷紧起来。

    而离他们尚远的另一端,也有个男人神情怔愣了一下……

    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在低声讨论这副画看上去不像出自孩子之手,看上去更像有很深的绘画功底的人才能画出来的。

    画上是一个小女孩儿,端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蠢萌的公仔小羊,正对着画画的人开心地笑,眼睛因此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就好像对面画画的人是她世上最爱的那个人,笑容毫不吝啬。

    只是看着这副画,似乎也能感染着别人的情绪,让人也不知不觉跟着笑起来。

    “这副画是当年一位女士在孤儿院做义工时所画,画中的小女孩儿就是这位画者的女儿,曾经在孤儿院寄养过一个月,在画者接她女儿离开前留下了这副画。好了,这副画底价是50万!每次加价10万。”

    林海蓝手指一抖,下一秒,就去找贺承渊的牌子,贺承渊诧异地转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脸上难掩的失控表情时,眉心突地跳了一下,但并没犹豫,就举起了牌子。

    “24号,60万!”

    林海蓝看向贺承渊,后者只是揉揉她的头发,亲昵地和她咬耳朵,声音低沉温柔,“想要?我拍给你。”

    其实以他在安城的地位,如果他举了牌子,有点眼力劲的人都不会刻意去和他抢,毕竟这不是一场商场上的角逐,不过就是一副不知道谁画的画,但还真的有人马上跟着举了牌子,“70万。”

    贺承渊无心搜索举牌的人是谁,只握紧了林海蓝的手,举牌,淡淡开口,“200万。”

    来宾都是不缺钱的人物,200万并没有引起多少sao动,只是感到好奇,这画有什么稀奇的?一开口就值200万。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另一位也直接举牌,开口报价,“300万。”

    众人的情绪一下子被挑了起来,不为画,而是为了双方的角逐,原本没什么兴趣的来宾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并且看向了举牌的双方。

    林海蓝的手心出了汗。

    原本的激动也渐渐平静了几许,只有不断以百万提升的报价充斥于耳,一心盯着画面的她也终于分出注意力,转向了离他们这边尚远的另一边。

    越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林海蓝的视线骤然落在那再一次举牌报出“500万”的人手上。

    黑色的皮筋,高锦恒从未摘下,宴其说他是因为强迫症才会带皮筋刺激自己,那现在呢?他在那里疯狂喊价和贺承渊对峙,算不算强迫症?!

    当价格被他再次叫到700万的时候,整个宴会厅终于哗然了,饶是再不差钱的人也坐不住了,讨论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一副平凡无奇的画啊,这安城高贺的两大当家这是着了什么魔,要抢成这样子。

    林海蓝也坐不住了,她扭头,还没开口,贺承渊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它会是你的。”

    说着,他举了下牌,没有报价。

    拍卖师愣了愣,刚要脱口而出的“800万”猛地咽了回去,硬生生给换成“710”万。

    宴会厅安静了下来,为豪门贺家的当家忽然间松懈下来的举牌感到困惑,说实话,这个时候,这副画值不值这个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先放弃这副画谁就华丽丽地丢了脸面。

    贺承渊却淡然如斯地掀起眼睑,侧目朝高锦恒的方向望过去,中间的许多人脸仿佛顷刻间全都不见了,只有两个男人遥遥相望,眸中意味明显,只不过高锦恒的眼神更为挑衅,而贺承渊的眼里是深沉,内敛的。

    须臾,他收回视线。

    林海蓝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缓慢的加价不再似先前那么猛烈,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不要了……”

    贺承渊没回应,看着她忍耐的模样,忽然倾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在一片沉默中最后举起了牌子,“1500万!”

    整个宴会厅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拍卖师也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从700多万一下子跳到两倍之多,不给人准备时间太可恶。

    一副底价50万的画,卖出了整整30倍的价格。

    “1500万三次,24号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看到前方淡笑望向林海蓝的贺承渊,心里实在忍不住腹诽,当年周幽王为博褒姒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如此。

    ……

    拍卖结束就是一群上流人士吃吃喝喝,装模作样的时候了,贺承渊到底还是给她喝了一小口鸡尾酒,但也只是一小口给她过个嘴瘾,就把酒杯拿走,给她一杯果汁。

    林海蓝心情出奇地好,也没计较他管得严,一连喝了好几杯果汁,终于忍不住去了厕所。

    推开隔间的门,她还没走进去,忽然听见一阵细细小小的抽噎声。

    觉得奇怪,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几秒后又听见了同样的声音,像柔弱的小猫,呜咽呜咽地哭。

    声音是从最里面的隔间传出来,林海蓝想到今天的来宾是没有带孩子来的,而唯一一群出现过的孩子就是那群小小的孤儿们,这时听见哭声,她的心不由地一紧。

    她没有犹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又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抽噎声倏地停了。

    “别怕,别怕,告诉阿姨为什么躲在里面哭呀?”

    里面很安静。

    林海蓝耐心十足地放柔声音哄她,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细细的说话声,“痛痛。”

    “那你出来好不好?阿姨给你吹吹就不痛痛了。”

    隔间里又安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林海蓝屏着呼吸听声音时,门打开了。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睁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尔后,她忽然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林海蓝的腿,“麻麻,麻麻,蓓蓓好想你。”

    林海蓝睁大了眼,看着底下紧紧抱住自己腿的小不点儿,有些愕然。

    她蹲下来,用指腹温柔地擦去小蓓蓓的眼泪,在看清她的脸时,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突起,猛地,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场京云高速特大连环车祸中,那个坐在地上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小姑娘,她会对她记得那么深,是因为当时她从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想到母亲的死亡,不可避免地想到贺承渊,她眼神一黯。

    但她很快收敛了负面情绪,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只觉得无比心疼,当初照顾孩子的房东说过他们要被儿子接走,没想到,最终孩子仍是被送进了孤儿院。

    “麻麻……”小蓓蓓泪汪汪的大眼睛不离开她。

    “告诉阿姨,你哪里痛痛?”

    “麻麻,这里痛痛。”小蓓蓓把自己的腿伸出来,膝盖处破了皮,有点血丝,可能是她刚才摔了一跤,又因为被带上台围观了很害怕,所以就躲了起来。

    毕竟还那么小,林海蓝怜爱地抚摸着她软软的发丝,可终究是说了实话,“我是阿姨,不是麻麻,小蓓蓓的麻麻在云朵里。”

    “云朵里?”小蓓蓓茫然地歪了下头,“像棉花糖的云朵里吗?”

    “是啊,阿姨的妈妈也在云朵里哦。”林海蓝弯腰把她抱起来,准备带她去处理伤口。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双方对视,皆是一愣。

    “这不是孤儿院的小孩儿嘛,怎么跑这儿来了?”姚火诧异地走进来。

    “她摔了一跤,腿上有伤口。”林海蓝说着,欲言又止。

    姚火瞧着她的表情,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撇了撇嘴,“我还没有全权做主的权力,我也不想拿些孩子来作秀。”

    说着,她伸手把林海蓝怀里的小蓓蓓抱过来,“我带她去休息室吧,孩子们都在那里,等下就会送回去了。”

    “我要麻麻……”小蓓蓓一脱离林海蓝的怀抱,眼泪蓦地就涌了出来。

    姚火愈发诧异地看着林海蓝,“一会儿工夫,你怎么变麻麻了?”

    林海蓝:“……”

    最终,小蓓蓓还是被姚火抱走了,林海蓝答应她以后一定去孤儿院看她,她才乖乖听话。

    想着她被抱走时天真期盼的眼神,不停说“麻麻要来哦,一定要来哦。”

    林海蓝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上了厕所洗好手出来,耳畔不经意听见隔壁的男厕所里一声重重的撞击声,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她也不打算多管男厕所的闲事,于是抬脚走人。

    身后,男厕所的门恰时拉开,不一会儿,就有略显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林海蓝下意识回头一看,就直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终于看清,竟然是高锦恒。

    他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整个人已呈现出醉意,但当他的眼睛牢牢盯着林海蓝的时候,她又感觉他似乎并没喝醉。

    否则,那眼神怎会如此犀利!

    没有多说,她调头就走,然而,在她离开洗手间的区域,拐进走廊的当口,身后忽然一道劲风袭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转头,整个身体就骤然一轻,已经被他挟制住推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像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

    “高锦恒,你做什么……”林海蓝惊声尖叫,这种被突然带进密闭空间的恐惧让她根本顾不得想太多,下意识地就叫了出来。

    一双手陡然箍住了她的脸,他的手很大,几乎把她整张脸都捧在手里,热气夹带着酒气迎面扑来的时候,林海蓝惊得呼吸都快停住了,拼命摇头躲开他。

    嘴唇堪堪擦过她的唇角就落在她脸上。

    “救命……”林海蓝大喊出声,高锦恒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她瞪大眼挣扎,他想杀了她吗?

    十秒后,他松开,急需氧气的林海蓝立刻大口大口地剧烈呼吸起来,一股奇怪的香味顿时混合着新鲜空气钻进她的鼻子里。

    林海蓝用力地吸了几口,脑中霎时晕眩。

    “你……给我吸了什么……”她揪紧胸口的衣服,发现自己的呼吸几乎是在一刹那就失调了。

    高锦恒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腰线。

    林海蓝猛地抖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着。

    她举起手反抗,双手却软绵绵地完全用不上力,“求你,不要……”

    高锦恒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当牙关被轻松抵开的时候,林海蓝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给我……”

    “不。”林海蓝咬牙,双手胡乱地摸索着,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她甚至无心去管后果,用尽全力挥了出去。

    一记重击,很响,以致于控制着她的男人瞬间后退几步,发出一声闷哼。

    林海蓝软绵绵地倒下来,却被头破血流的高锦恒抱住了。

    在他再次低头的时候,她感到一阵无助和绝望。

    可高锦恒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再做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然后,猩红的眼中落下眼泪。

    “小海蓝,你一直都是我的。”

    “你知道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你,那么小的你只有我见过,是我陪你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要走?贺承渊甚至不知道那是你,你的十七年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要走?”

    “我爱你,小海蓝,我那么爱你。”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进她的耳蜗里。

    “可是我连一幅画都无法从他手上夺过来……”

    “小海蓝,别离开我。”

    他不停地低语,重复着同样的话,甚至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还是神智不清了。

    到后来,他似已不满足只是说,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蓓蓓出场我写了七八岁,后来一直没改,其实是四五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