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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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系社会里，男根的图腾是被当作崇拜的神物的，因为性是美好的、神圣的，而性与爱的完美结合，使得灵与肉得到最后的飞升——
一
我和他肩挨肩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头顶上的黄莺幽幽地鸣叫，一条大河穿过市区，晶莹的返照着上午的阳光。
我是个把月之前在这里认识他的，那时他就在那片空场习武。他洒脱的姿态很是吸引了我。他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学历，但看上去却有一种内在的修养；他长得很秀气，但生的有棱角，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我拢了拢一头秀发，整了整衣襟，装的很严肃的样子。他端详了我一阵子，赞叹道：
“梅子，你真美！你真象月里的嫦娥啊！”“难道你是猪八戒吗？”
“不怕有一天我会显出原型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母夜叉呢？”
笑过之后，我严肃而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很多人对这个问题从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当然跟他们的先天素质、后天的学识有关。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虽然动物们都会。你看过我的日记吗？换了别人会以为我放荡，因为我把别的女人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仅此而已，‘尽兴’和‘放荡’本是两回事，可一般人不懂，便要来堵我的嘴了！”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不可思议我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古怪想法：
“唉，真搞不清你是位性学家呢，还是位大哲学家，但我还是能理解你的意思。性，使人高尚，使人卑劣，全在于人格的不同而不同，把握的有分寸，会使你变得年轻，发挥出生命潜在的力量；但那些人格低下者，会干出下流无耻的勾当。我并非高尚者，但也并非色狼。圣人不是抛弃了‘性’，全在于分成的把握。”
他的话很使我激动：
“对呀！这正是我想说的话。我辞去公司里的工作，原因就在于此。我们办公室内原来只有两个人：一名科长、一个职员。科长是一个有家室的人，长相到不能看，局长说男女在一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可事实上却是，那人总爱在我跟前动手动脚、挤眉弄眼的；本来嘛，我不是块木头，有时候被人拍拍肩头、掐一下脸蛋，那种感觉倒也不坏，可是他的那些过头的小动作颇令我反感。有一次他从后面抱住我，要与我干那种事，我一气之下便辞了职。其实局长也猜到了此中的内情。”
我温柔地拉着他的手，说道：
“宇，我喜欢你的地方，不仅是你善解人意，而且从不做那些越轨的事，一个人的修养也正在于此。想起父辈时代那些人，他们真象猪八戒吃了人参果，虽然吃了但其中的滋味很少；如今的人们，就像孙悟空进了蟠桃园，乱吃一气也来不及细品滋味。两种情形都是有害的。你知道女娲当初为什么要造人吗？”
“因为呀，世界混沌之后到处荒无人烟，她感到十分寂寞，所以——”
“更确切地说她也是个女人。今天晚上你来我的宿舍，听我讲有关她的故事，好吗？”
“又是你的‘故事新编’吧？”
我神秘地一笑：
“想听吗？”
他点了点头。
二
吃过晚餐，我脱掉裙子，露出里面的紧身衣裤。我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下，开始站在镜前欣赏自己起来：高高的**在花背心里颤颤巍巍的，就像两朵并开的芍药花；紧身衣裤显示出腰部柔美的曲线。那**、那腰身、那丰满的臀，仿佛一尊做工精美的瓷器，令人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无论是拥有还是占有这种美，同样是至高无上的。
我并不是那种追求时尚的女性，我所喜欢的是那种古典的美。过去时代的女子被从影视中塑造出来，有种非常古典的气息。他们额前梳着厚厚的刘海，背后拖着一根长辫，脸上的表情如同一轮初升的月亮；旗袍显示出身体各部位柔美的线条，宽宽的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她们坐下来梳妆和系钮袢时那柔和的动作、安详的神态，都令人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我的眼睛和灵魂肯定也参与了他们的表情和动做。
我特别喜欢晚清和民国时那种妆束，特别的典雅，特别的含蓄，对我来说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如果有前世，我肯定也是深闺中一名安娴的女子，肥大的、绣着花边的旗袍裹着我那柔美的身段，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或者，我也做过人家的妻子，还生过孩子。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敏感型的，这种性格使得我一开始就偏重于诗歌散文之类，对古诗词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我从中得到过无比的乐趣，也让我吃尽了苦头，周围的人的冷眼和生活的压力，逼得我几乎到了自行了断的地步。后来我喜爱上了画画，使得我逃过了一劫。我的生活真的发生了变化。
有人敲门。
“啊，是你啊！”他这个人虽说没有什么学历但是很懂得些做人的道理。他并非一介武夫，走路时步履轻快，就像古代的剑侠。看得出来，哪怕是男女的接触，哪怕是吃醉了酒，内里总有一个清醒的东西左右着他，这与其说是‘意志力’，倒不如说是信仰，使他绝干不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都说男人是泥做的，可在我看来你不是，与你在一起，就像身处幽静的山林，听见流水潺缓地流淌。在我的生活中还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使我愉快的男人。”
“你的气色很好！”“那是因为我感觉好嘛！”
“你的身上有一种古典的美，这件睡衣穿在你的身上显得更高雅了！”
“对了，白天我对你说了我要给你讲女娲的故事的。从前啊，女娲是天地所生的一个女孩，虽然具有补天的力量，但起初跟我们一样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天资聪颖，乖巧伶俐，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越发出落得标致可爱，可是她在大街上走啊走啊，到处也找不到一个男人，她真的好孤单好寂寞啊！她的这种感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持续着。虽然她有补天的梦想，却无法排除内心的孤独和忧伤。所以，她只能像一棵小树一样天天在风雨中倾斜自己、憔悴自己。”
我拉住他的手，深情地说道：
“如果不是遇到你，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过多少个洪荒岁月。是命运让我认识了你。”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说道：
“可以拥抱我一下吗？”
说完后面这句时，感到脸部和身体都有些发烧。
他没有拒绝。
我的灵魂像高速行驶的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等到肉体渐渐苏醒过来，感觉忽然有一股甜蜜的快感从胸脯开始向身体的四面八方扩散着。他抚摸我的睡衣，一边柔声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花衣裳呢？”
我甜蜜地一笑：
“花草性喜阳光的嘛，对我们女人来说，男人就是阳光哦！”三
女孩子一到青春期，谁不曾躁动不安过？并不是男人出现之后我们才怀春的。为什么我们喜欢描眉画眼？为什么我们走路时扭扭捏捏？为什么我们走路时喜欢让风儿掀开裙角，露出雪白的大腿？那白马的形象时常的萦绕在眼前，一种挥之不去的神秘感，让我整日里如醉如痴。
而男人们终归是可怕的，除了一杆短枪别无长物，管不住念头时便要走火。那枪并不是出于自卫而是要搜寻猎物，有时是枪走了火，有时是猎物撞上了枪口。有关枪的传说，令人神秘，令人恐惧，多少花季少女惨死在枪口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仿佛走在宽宽的马路上，月黑风高，路上已无行人，路边的杂货店早已关门。忽然，两名持刀歹徒窜至近前，其中之一一把把我摁倒在地，接着把他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口里叼着一根快抽完的烟头，用威胁的口气逼问到：
“说！玉米藏在什么地方？”
他叼着烟头的嘴巴越来越向我逼近，红红的烟头就要触到我的眼睛，我想挣扎但又动弹不得，尽可能把脸扭向一侧：
“我不知道什么玉米不玉米的，放了我吧！”
那名歹徒掏出那东西，顶住我的生殖器部位，象喝了一口美酒般得意地自语到：
“啊！好爽啊！”我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但我想那歹徒只不过想在我的身上发泄发泄，还不至于对我有什么伤害。果然，等他发泄完了便提上裤子跟同伴走了。
梦醒时分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也并非子虚乌有，梦中那两个歹徒，一定是生前做恶的两个精灵，刚好他们在此地经过，把我给撞上了。
四
吃过午饭，我正躺在宿舍看我的私密日记，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还夹杂着女子的偷笑。我打开门，惊异地叫道：
“是你们啊！”她俩是我的大学同学——邢燕、刘玉霞，毕业后一直没有见面。大家伙天南地北的聊啊聊啊，气氛一下子回到了校园读书时那快乐的时光。可是聊着聊着，我的思想开始留号了。
“哎！”
邢燕用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
“哦！刚才你们说到谁了？”
“大才女，您听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她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刘玉霞，神秘地一笑：
“看见没？这家伙已经开始恋爱了！”
她忽然间来了兴致，两眼发亮。
“怎么看出来的呢？”
“看表情呗，跟他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邢燕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小燕子’，好动不好静。今天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恶作剧的。
“怎么样大才女，可不可以让我俩为你评估一下？”
“你以为你是评委啊！梅子在咱班儿是有名的才女，人样子长得又好，一般人她能瞧得上眼吗？”
“你老公请你吃过饭没？”
对刑燕的问话，我总是怀有戒心的。
“没有！”我没好气的问道：“关你什么事！”
她诡秘的一笑：
“哪，他请你吃香蕉了吧？”
我脸一红：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好在刘玉霞此时正老实巴交地坐在一边，不然‘小燕子’——我偷眼一看，可了不得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翻出来了我的那本“私密日记”正要翻开来看呢！”
“不准偷看我的日记！”
我扑了过去。她见我到了跟前，便象传球似的扔给了邢燕。我一把揪住邢燕的辫子：
“告诉你‘小燕子’，你要是不把日记还我，我就一直不撒手，你们是来看我来的吗？分明是来抄我家来的！”
“拿去吧，谁想看你的日记啊！”她把它扔到床上。我一个饿虎扑食，抓起来日记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们见我如此狼狈的样子，早笑成了一团，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心眉，哪天到我们哪儿好好玩玩！”
“好的，早就想造访你们了。”
送走了她们，我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约会，禁不住又沉浸在恋爱的甜蜜幸福里。
五
我居住在山脚下，穿着薜荔做的衣裳，系着菟丝子做的裙带。我已坠入爱河，所以两眼含情脉脉，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你爱我心地善良，身形窈窕。我乘坐着赤豹拉的车去和情人约会，狸猫在前面引路，那车用香草装饰的美观又芬芳，还插上桂枝当作旗帜。
我身上佩戴着兰花，又摘了不少鲜花要送给心上人，呀！层层密竹挡住了视线，叫我如何看得见他？！道路这么难走，他肯定要迟到的啊！
我爬上高高的山顶，云气在脚下漂浮，四周一片苍茫。要下雨了！闪电在云层里穿行，雷声在山谷里传响，见不到心上人的踪影，我的心里是多么的忧伤！
公子啊公子，大自然的风霜雨雪摧折了花木，岁月的霜雪也一定会凋谢我的青春，为寻灵芝仙草，我攀上层层叠叠的石壁，爬过丝丝蔓蔓的荆棘。
公子啊公子，我的容颜为你而驻，我的心花为你而开。你爱我的芬芳若山谷中的幽兰，我在松柏涧溪间等着你，你说你想我却不来看我。你很忙吗，连这点空闲都没有吗？你对我的爱是真的吗？！
雷声滚滚，白猿啾啾，山风飒颯，草木萧萧。
见不到你的身影，徒令我心增忧伤！
我沉浸在古老的爱情传说中，跑到河边去和情人约会。聊了一会，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昨天我提到我们的婚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啊！只是你还没有彻底了解我的身世啊。”
“你的身世？”我刻薄地一笑：“你该不是天蓬元帅下界吧？”
“是就好了，”他苦笑到：“毕竟他曾经在天界风光一时。我苦苦追寻过，奋斗过，最终还是跳不出命运的手掌心。”
他的自述使得我对他有了更深一层了解。
我未来的老公曾经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经历，其动手写作能力远胜于我，似乎不用动脑便一挥而就。但是他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不想通过拿到大学文凭而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在中国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啊！文凭，成了平庸者进身的“通关文牒”；而对于真正有才气的人，却又成了压在身上的“五行山”在工厂的数年间，虽说他在省市报刊上发表过作品，其才华受到众人的普遍认可，但是就因为没有混到一张文凭而被厂方“宣传部门”拒之门外，而一直在车间里同个人们一起劳动着。
他并不讨厌劳动，但终于有一天，他靠劳动吃饭的权利也被剥夺了，香港回归那年，他也彻底地“回归”了。
他的同龄人，有的靠了一种“学历”穿上了制服，口袋里揣着公款出没于酒店时，他是落魄的；当当官的搂着小姐快活时，他是落魄的。他除了看些历史书籍，让老子、孔子、苏格拉底与自己做伴，他没法不孤独；他的灵魂不再象一个孤魂野鬼般游移不定，不知道是他们的“落魄”使他的心里得到了安慰，还是他们的“顽固”感染了他。若这个世界只是当官的和大款们的天下，象他这种人不是要被踢出地球吗？不，上天偏要让他活着，也许自有活着的道理。苏格拉底到底给人类留下了什么？而在人类历史上永远有这么一类人：孤独、落魄、事业上毫无建树，却永远被后人所记起。
“我就是这么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人，”他眼望着东去的流水：“我的存在和努力对当今的社会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我的眼中开始涌动起泪珠：
“快别说了，我的命运何尝不跟你一样呢！”
我抬起头来，追逐着河面上的细浪：
“在我认识你之前，我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沉思，那奔涌的大河倒真的象一个人。”
“谁？”
“它好像具有人的性格，宇，你不觉得你是那一江春水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落魄如此啊。”
“至少你还保留着一个真实的你，这个，就足够了。”
我的这句深情的话语随着低沉的河水消失在远方——
六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之夜，窗外的月色是那么的皎洁。今天的我也超出了寻常的我，从没有真正尝过男人滋味的我，今天可是要尽情地做一回女人了！这样想着的时候，胸中又燃烧起焦灼的渴望，走路象驾了云似的。
我简单的化了化妆，描了描眉，又涂了些口红，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会儿——好好的刘海、细细的眉毛、一点红的小嘴、含情的眼波——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古典美人！
“老公啊，准备好了没有？”
“就来！”
他象抱只猫般把我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我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睡美人，床头暗红色的灯光映着我娇羞的脸庞。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那古老的、神秘的、神圣的游戏就要开始了！
我害羞的闭上眼睛、摒住呼吸。他也是头一回干这档事，颤抖的手摸索了好一阵子。也不能怪他，一个男人头一回去解女人的衣服，那手免不了会随着心情来回颤抖。
外衣被解开了，扔在一旁，接着是内衣和胸罩，再下去啊，白玉般的身段！他开始忙乎起自己，听得见他脱衣时细碎的声响。等那声音停下来，我偷眼晕一看，天啊！那东西正明晃晃、热腾腾的挂在我的眼前，象刚刚出锅的芋头。丑是丑了点儿，可是我还是打心眼里喜欢！末了，我只感到有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裹进了我的身体。我两腿一蹬，发出一声尖叫！
我的身体被他的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呼吸飓风般这我的耳畔鸣响。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口里发出猫叫春似的低吟：
“老——公，我的——老公！”
我的血液在体内急速地流淌，**和屁股一下子变大了。我紧紧地抱着他，如同在剧烈摇晃的船上抱着桅杆，不然，风会把我带走，浪会把我卷走的——
七
一场风暴过后，我由一个姑娘变成了媳妇。一滴鲜血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在证实着肉体的清白，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就够了。
他变得踏实多了。晚上他**裸地走过我的床前：那宽大的胸脯、雄健的肌肉、勃起的**，都令我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在他的怀抱里，我真好像一块春冰被太阳溶解着、复苏着，长长的秀发被他牵引着，如同马的鬃毛。
他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我的太阳，他的存在照亮了我昏暗的生活。我是他的媳妇、他的老婆、他的女人、他的马、他的责任田；我乖乖的听任他的摆布还要乖乖的给他生孩子。
我们女人啊，真是一道珍馐美味，不能够照着镜子自己享用，被人吃到口里
才会变得有滋味。做姑娘的时候，我们是多么渴望拥有一杆枪啊！他向我们逼近了，开枪吧！让我们像母鹿般跪倒在它的面前！它点燃了我们女人的激情，在呻吟与痉挛中，我们被一个个托上了岸，从此有了安全的感觉。
枪响之后，这道美味被一个男人在餐桌上慢慢享用，而我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着。我知道，那粒子弹真的在我的肚子里发了芽、开了花。
期待同样是美好的，就像一首美妙的诗，就像残冬里飘来阵阵春的讯息。女人的幸福较男人多了几重，痛苦也就多了几重，但是为了感受幸福，我们并不在乎瓜熟蒂落。
女人的路是漫长的。一粒子弹变成了一发炮弹，任我们在繁华的大街上搬来搬起的。高跟鞋已经不堪重负，但高耸的肚子足可以向世人庄严地宣告——我怀孕了！
在母系社会里，男根的图腾是被当作崇拜的神物的，因为性是美好的、神圣的，而性与爱的完美结合，使得灵与肉得到最后的飞升——
一
我和他肩挨肩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头顶上的黄莺幽幽地鸣叫，一条大河穿过市区，晶莹的返照着上午的阳光。
我是个把月之前在这里认识他的，那时他就在那片空场习武。他洒脱的姿态很是吸引了我。他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学历，但看上去却有一种内在的修养；他长得很秀气，但生的有棱角，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我拢了拢一头秀发，整了整衣襟，装的很严肃的样子。他端详了我一阵子，赞叹道：
“梅子，你真美！你真象月里的嫦娥啊！”“难道你是猪八戒吗？”
“不怕有一天我会显出原型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母夜叉呢？”
笑过之后，我严肃而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很多人对这个问题从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当然跟他们的先天素质、后天的学识有关。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虽然动物们都会。你看过我的日记吗？换了别人会以为我放荡，因为我把别的女人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仅此而已，‘尽兴’和‘放荡’本是两回事，可一般人不懂，便要来堵我的嘴了！”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不可思议我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古怪想法：
“唉，真搞不清你是位性学家呢，还是位大哲学家，但我还是能理解你的意思。性，使人高尚，使人卑劣，全在于人格的不同而不同，把握的有分寸，会使你变得年轻，发挥出生命潜在的力量；但那些人格低下者，会干出下流无耻的勾当。我并非高尚者，但也并非色狼。圣人不是抛弃了‘性’，全在于分成的把握。”
他的话很使我激动：
“对呀！这正是我想说的话。我辞去公司里的工作，原因就在于此。我们办公室内原来只有两个人：一名科长、一个职员。科长是一个有家室的人，长相到不能看，局长说男女在一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可事实上却是，那人总爱在我跟前动手动脚、挤眉弄眼的；本来嘛，我不是块木头，有时候被人拍拍肩头、掐一下脸蛋，那种感觉倒也不坏，可是他的那些过头的小动作颇令我反感。有一次他从后面抱住我，要与我干那种事，我一气之下便辞了职。其实局长也猜到了此中的内情。”
我温柔地拉着他的手，说道：
“宇，我喜欢你的地方，不仅是你善解人意，而且从不做那些越轨的事，一个人的修养也正在于此。想起父辈时代那些人，他们真象猪八戒吃了人参果，虽然吃了但其中的滋味很少；如今的人们，就像孙悟空进了蟠桃园，乱吃一气也来不及细品滋味。两种情形都是有害的。你知道女娲当初为什么要造人吗？”
“因为呀，世界混沌之后到处荒无人烟，她感到十分寂寞，所以——”
“更确切地说她也是个女人。今天晚上你来我的宿舍，听我讲有关她的故事，好吗？”
“又是你的‘故事新编’吧？”
我神秘地一笑：
“想听吗？”
他点了点头。
二
吃过晚餐，我脱掉裙子，露出里面的紧身衣裤。我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下，开始站在镜前欣赏自己起来：高高的**在花背心里颤颤巍巍的，就像两朵并开的芍药花；紧身衣裤显示出腰部柔美的曲线。那**、那腰身、那丰满的臀，仿佛一尊做工精美的瓷器，令人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无论是拥有还是占有这种美，同样是至高无上的。
我并不是那种追求时尚的女性，我所喜欢的是那种古典的美。过去时代的女子被从影视中塑造出来，有种非常古典的气息。他们额前梳着厚厚的刘海，背后拖着一根长辫，脸上的表情如同一轮初升的月亮；旗袍显示出身体各部位柔美的线条，宽宽的衣袖露出白玉般的手臂。她们坐下来梳妆和系钮袢时那柔和的动作、安详的神态，都令人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我的眼睛和灵魂肯定也参与了他们的表情和动做。
我特别喜欢晚清和民国时那种妆束，特别的典雅，特别的含蓄，对我来说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如果有前世，我肯定也是深闺中一名安娴的女子，肥大的、绣着花边的旗袍裹着我那柔美的身段，一双眼睛含情脉脉。或者，我也做过人家的妻子，还生过孩子。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敏感型的，这种性格使得我一开始就偏重于诗歌散文之类，对古诗词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我从中得到过无比的乐趣，也让我吃尽了苦头，周围的人的冷眼和生活的压力，逼得我几乎到了自行了断的地步。后来我喜爱上了画画，使得我逃过了一劫。我的生活真的发生了变化。
有人敲门。
“啊，是你啊！”他这个人虽说没有什么学历但是很懂得些做人的道理。他并非一介武夫，走路时步履轻快，就像古代的剑侠。看得出来，哪怕是男女的接触，哪怕是吃醉了酒，内里总有一个清醒的东西左右着他，这与其说是‘意志力’，倒不如说是信仰，使他绝干不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都说男人是泥做的，可在我看来你不是，与你在一起，就像身处幽静的山林，听见流水潺缓地流淌。在我的生活中还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使我愉快的男人。”
“你的气色很好！”“那是因为我感觉好嘛！”
“你的身上有一种古典的美，这件睡衣穿在你的身上显得更高雅了！”
“对了，白天我对你说了我要给你讲女娲的故事的。从前啊，女娲是天地所生的一个女孩，虽然具有补天的力量，但起初跟我们一样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天资聪颖，乖巧伶俐，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越发出落得标致可爱，可是她在大街上走啊走啊，到处也找不到一个男人，她真的好孤单好寂寞啊！她的这种感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持续着。虽然她有补天的梦想，却无法排除内心的孤独和忧伤。所以，她只能像一棵小树一样天天在风雨中倾斜自己、憔悴自己。”
我拉住他的手，深情地说道：
“如果不是遇到你，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走过多少个洪荒岁月。是命运让我认识了你。”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说道：
“可以拥抱我一下吗？”
说完后面这句时，感到脸部和身体都有些发烧。
他没有拒绝。
我的灵魂像高速行驶的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等到肉体渐渐苏醒过来，感觉忽然有一股甜蜜的快感从胸脯开始向身体的四面八方扩散着。他抚摸我的睡衣，一边柔声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花衣裳呢？”
我甜蜜地一笑：
“花草性喜阳光的嘛，对我们女人来说，男人就是阳光哦！”三
女孩子一到青春期，谁不曾躁动不安过？并不是男人出现之后我们才怀春的。为什么我们喜欢描眉画眼？为什么我们走路时扭扭捏捏？为什么我们走路时喜欢让风儿掀开裙角，露出雪白的大腿？那白马的形象时常的萦绕在眼前，一种挥之不去的神秘感，让我整日里如醉如痴。
而男人们终归是可怕的，除了一杆短枪别无长物，管不住念头时便要走火。那枪并不是出于自卫而是要搜寻猎物，有时是枪走了火，有时是猎物撞上了枪口。有关枪的传说，令人神秘，令人恐惧，多少花季少女惨死在枪口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仿佛走在宽宽的马路上，月黑风高，路上已无行人，路边的杂货店早已关门。忽然，两名持刀歹徒窜至近前，其中之一一把把我摁倒在地，接着把他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口里叼着一根快抽完的烟头，用威胁的口气逼问到：
“说！玉米藏在什么地方？”
他叼着烟头的嘴巴越来越向我逼近，红红的烟头就要触到我的眼睛，我想挣扎但又动弹不得，尽可能把脸扭向一侧：
“我不知道什么玉米不玉米的，放了我吧！”
那名歹徒掏出那东西，顶住我的生殖器部位，象喝了一口美酒般得意地自语到：
“啊！好爽啊！”我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但我想那歹徒只不过想在我的身上发泄发泄，还不至于对我有什么伤害。果然，等他发泄完了便提上裤子跟同伴走了。
梦醒时分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也并非子虚乌有，梦中那两个歹徒，一定是生前做恶的两个精灵，刚好他们在此地经过，把我给撞上了。
四
吃过午饭，我正躺在宿舍看我的私密日记，忽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还夹杂着女子的偷笑。我打开门，惊异地叫道：
“是你们啊！”她俩是我的大学同学——邢燕、刘玉霞，毕业后一直没有见面。大家伙天南地北的聊啊聊啊，气氛一下子回到了校园读书时那快乐的时光。可是聊着聊着，我的思想开始留号了。
“哎！”
邢燕用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
“哦！刚才你们说到谁了？”
“大才女，您听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她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刘玉霞，神秘地一笑：
“看见没？这家伙已经开始恋爱了！”
她忽然间来了兴致，两眼发亮。
“怎么看出来的呢？”
“看表情呗，跟他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邢燕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小燕子’，好动不好静。今天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恶作剧的。
“怎么样大才女，可不可以让我俩为你评估一下？”
“你以为你是评委啊！梅子在咱班儿是有名的才女，人样子长得又好，一般人她能瞧得上眼吗？”
“你老公请你吃过饭没？”
对刑燕的问话，我总是怀有戒心的。
“没有！”我没好气的问道：“关你什么事！”
她诡秘的一笑：
“哪，他请你吃香蕉了吧？”
我脸一红：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好在刘玉霞此时正老实巴交地坐在一边，不然‘小燕子’——我偷眼一看，可了不得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翻出来了我的那本“私密日记”正要翻开来看呢！”
“不准偷看我的日记！”
我扑了过去。她见我到了跟前，便象传球似的扔给了邢燕。我一把揪住邢燕的辫子：
“告诉你‘小燕子’，你要是不把日记还我，我就一直不撒手，你们是来看我来的吗？分明是来抄我家来的！”
“拿去吧，谁想看你的日记啊！”她把它扔到床上。我一个饿虎扑食，抓起来日记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们见我如此狼狈的样子，早笑成了一团，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心眉，哪天到我们哪儿好好玩玩！”
“好的，早就想造访你们了。”
送走了她们，我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约会，禁不住又沉浸在恋爱的甜蜜幸福里。
五
我居住在山脚下，穿着薜荔做的衣裳，系着菟丝子做的裙带。我已坠入爱河，所以两眼含情脉脉，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你爱我心地善良，身形窈窕。我乘坐着赤豹拉的车去和情人约会，狸猫在前面引路，那车用香草装饰的美观又芬芳，还插上桂枝当作旗帜。
我身上佩戴着兰花，又摘了不少鲜花要送给心上人，呀！层层密竹挡住了视线，叫我如何看得见他？！道路这么难走，他肯定要迟到的啊！
我爬上高高的山顶，云气在脚下漂浮，四周一片苍茫。要下雨了！闪电在云层里穿行，雷声在山谷里传响，见不到心上人的踪影，我的心里是多么的忧伤！
公子啊公子，大自然的风霜雨雪摧折了花木，岁月的霜雪也一定会凋谢我的青春，为寻灵芝仙草，我攀上层层叠叠的石壁，爬过丝丝蔓蔓的荆棘。
公子啊公子，我的容颜为你而驻，我的心花为你而开。你爱我的芬芳若山谷中的幽兰，我在松柏涧溪间等着你，你说你想我却不来看我。你很忙吗，连这点空闲都没有吗？你对我的爱是真的吗？！
雷声滚滚，白猿啾啾，山风飒颯，草木萧萧。
见不到你的身影，徒令我心增忧伤！
我沉浸在古老的爱情传说中，跑到河边去和情人约会。聊了一会，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昨天我提到我们的婚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啊！只是你还没有彻底了解我的身世啊。”
“你的身世？”我刻薄地一笑：“你该不是天蓬元帅下界吧？”
“是就好了，”他苦笑到：“毕竟他曾经在天界风光一时。我苦苦追寻过，奋斗过，最终还是跳不出命运的手掌心。”
他的自述使得我对他有了更深一层了解。
我未来的老公曾经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经历，其动手写作能力远胜于我，似乎不用动脑便一挥而就。但是他犯了一个根本性错误——不想通过拿到大学文凭而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在中国是一条多么艰难的路啊！文凭，成了平庸者进身的“通关文牒”；而对于真正有才气的人，却又成了压在身上的“五行山”在工厂的数年间，虽说他在省市报刊上发表过作品，其才华受到众人的普遍认可，但是就因为没有混到一张文凭而被厂方“宣传部门”拒之门外，而一直在车间里同个人们一起劳动着。
他并不讨厌劳动，但终于有一天，他靠劳动吃饭的权利也被剥夺了，香港回归那年，他也彻底地“回归”了。
他的同龄人，有的靠了一种“学历”穿上了制服，口袋里揣着公款出没于酒店时，他是落魄的；当当官的搂着小姐快活时，他是落魄的。他除了看些历史书籍，让老子、孔子、苏格拉底与自己做伴，他没法不孤独；他的灵魂不再象一个孤魂野鬼般游移不定，不知道是他们的“落魄”使他的心里得到了安慰，还是他们的“顽固”感染了他。若这个世界只是当官的和大款们的天下，象他这种人不是要被踢出地球吗？不，上天偏要让他活着，也许自有活着的道理。苏格拉底到底给人类留下了什么？而在人类历史上永远有这么一类人：孤独、落魄、事业上毫无建树，却永远被后人所记起。
“我就是这么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人，”他眼望着东去的流水：“我的存在和努力对当今的社会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我的眼中开始涌动起泪珠：
“快别说了，我的命运何尝不跟你一样呢！”
我抬起头来，追逐着河面上的细浪：
“在我认识你之前，我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沉思，那奔涌的大河倒真的象一个人。”
“谁？”
“它好像具有人的性格，宇，你不觉得你是那一江春水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落魄如此啊。”
“至少你还保留着一个真实的你，这个，就足够了。”
我的这句深情的话语随着低沉的河水消失在远方——
六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之夜，窗外的月色是那么的皎洁。今天的我也超出了寻常的我，从没有真正尝过男人滋味的我，今天可是要尽情地做一回女人了！这样想着的时候，胸中又燃烧起焦灼的渴望，走路象驾了云似的。
我简单的化了化妆，描了描眉，又涂了些口红，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会儿——好好的刘海、细细的眉毛、一点红的小嘴、含情的眼波——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古典美人！
“老公啊，准备好了没有？”
“就来！”
他象抱只猫般把我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我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睡美人，床头暗红色的灯光映着我娇羞的脸庞。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那古老的、神秘的、神圣的游戏就要开始了！
我害羞的闭上眼睛、摒住呼吸。他也是头一回干这档事，颤抖的手摸索了好一阵子。也不能怪他，一个男人头一回去解女人的衣服，那手免不了会随着心情来回颤抖。
外衣被解开了，扔在一旁，接着是内衣和胸罩，再下去啊，白玉般的身段！他开始忙乎起自己，听得见他脱衣时细碎的声响。等那声音停下来，我偷眼晕一看，天啊！那东西正明晃晃、热腾腾的挂在我的眼前，象刚刚出锅的芋头。丑是丑了点儿，可是我还是打心眼里喜欢！末了，我只感到有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裹进了我的身体。我两腿一蹬，发出一声尖叫！
我的身体被他的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呼吸飓风般这我的耳畔鸣响。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口里发出猫叫春似的低吟：
“老——公，我的——老公！”
我的血液在体内急速地流淌，**和屁股一下子变大了。我紧紧地抱着他，如同在剧烈摇晃的船上抱着桅杆，不然，风会把我带走，浪会把我卷走的——
七
一场风暴过后，我由一个姑娘变成了媳妇。一滴鲜血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在证实着肉体的清白，但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就够了。
他变得踏实多了。晚上他**裸地走过我的床前：那宽大的胸脯、雄健的肌肉、勃起的**，都令我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在他的怀抱里，我真好像一块春冰被太阳溶解着、复苏着，长长的秀发被他牵引着，如同马的鬃毛。
他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我的太阳，他的存在照亮了我昏暗的生活。我是他的媳妇、他的老婆、他的女人、他的马、他的责任田；我乖乖的听任他的摆布还要乖乖的给他生孩子。
我们女人啊，真是一道珍馐美味，不能够照着镜子自己享用，被人吃到口里
才会变得有滋味。做姑娘的时候，我们是多么渴望拥有一杆枪啊！他向我们逼近了，开枪吧！让我们像母鹿般跪倒在它的面前！它点燃了我们女人的激情，在呻吟与痉挛中，我们被一个个托上了岸，从此有了安全的感觉。
枪响之后，这道美味被一个男人在餐桌上慢慢享用，而我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着。我知道，那粒子弹真的在我的肚子里发了芽、开了花。
期待同样是美好的，就像一首美妙的诗，就像残冬里飘来阵阵春的讯息。女人的幸福较男人多了几重，痛苦也就多了几重，但是为了感受幸福，我们并不在乎瓜熟蒂落。
女人的路是漫长的。一粒子弹变成了一发炮弹，任我们在繁华的大街上搬来搬起的。高跟鞋已经不堪重负，但高耸的肚子足可以向世人庄严地宣告——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