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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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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阳子不知那龙首与萧子申有何瓜葛,竟如此安排,心里暗自惊诧。暗瞥了龙首一眼,点头道:“我明白了!”龙首道:“那滚吧!”地阳子脸色一阴,就告辞离去。

    龙首望着地阳子远去背影,嘿嘿冷笑道:“不知道你会不会把这消息偷偷传与帝九诏呢?我倒是希望你能传去,可不要叫老夫失望才好!”

    萧子申奔出城外多时方停了下来,摇头叹息片刻,心道:“我现在去又何用,没得让人笑话!卫大侠的寿辰已近,我就等几天亦无妨。”见前方有一茶肆,奔走多时也觉口渴,就去茶肆里喝起茶来。

    萧子申刚坐下喝了片刻,只见一脸色阴沉、一脸含笑意的两个和尚联袂而来,也进了茶肆喝茶!萧子申自然不识得,这两位和尚就是东海神照国来的僧人:藏虚、藏法师兄弟!

    只见藏法笑嘻嘻道:“师兄,你还生气啊,你也不想想,师弟为了给你疗伤,耗费了多少真力。我可自个儿还带伤呢,却先治的你,这都是因为你积下功德,佛祖庇佑!若不是你救了众人脱身,佛祖岂会让我救你性命!你想想看,是不是?”

    藏法气道:“我就不明白,师父为何让你个秃驴也跟了来!”藏法饮了一口茶,道:“你不明白此事,这正是师父叫我来的原因!照我看来,若真要西渡求法,师弟一人足矣,以我的修为,什么法还参不了、学不透!可能师父他老人家觉得我修行已圆满,因而不用来了,才想到让还需求进的师兄前来!”

    藏虚哼道:“居然你已功行圆满,不去那西方极乐,还跟来作甚?”藏法嘻嘻笑道:“这就是师父的慈悲了!他老人家早就算到你西来有劫,所以叫了师弟来助你化解。你看,若不是我,前两天你就死在卫府了,可知师父修为何等精深,我等是望尘莫及的!”

    萧子申听得二人言语,方知他们竟与他人去了卫府闹事,只是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又听那藏法续道:“师父知你修行有岔,叫我同来之意,自然是要助你破了那阻障,以得正果,这既是师兄的福缘,亦是师弟的功德!若让你一人来此,以你心性,我看你不仅不能得了大道禅路,怕是修行更要倒退了!”

    藏虚见藏法字字句句皆来嘲弄自己,脸色越加难看,就拍案道:“放屁!”

    藏法忙念了声佛号,道:“戒口,戒口!师兄你还别不信,你刚不问我为何不去那西方极乐!我告诉你吧,我一直也在奇怪,以我的修为,虽比不得师父,但要往登极乐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何一直去不了呢?”说着,就拍案而起,直拍的茶杯乱跳、茶水四溅,双手合十道:“直到我等西渡之前,我方明了了!”

    藏虚嗤道:“就是你神经不大正常,所以佛祖不收!”藏法哈哈笑道:“师兄,你瞧瞧,你瞧瞧!我随你才来神州多久,你竟就聪慧了,竟能猜对佛祖他老人家一半心思,你说是不是该师弟来助你禅修?”

    那藏法说着,竟凑近了藏虚去。

    藏虚眉头一皱,喝道:“离我远点!”藏法一边嘿嘿笑着,一边退远道:“是是是,未免师兄又犯嗔戒,我还是离你远些好,以免师兄刚增进的修为又受影响,到时师弟我也跟着遭殃!”

    藏虚讥道:“我竟有如此大的本领,能让师弟你遭殃?”

    藏法脸色一正,道:“师兄,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若再惹得佛祖责怪,对你我修行皆有影响!你怎么可能有如此本领,有如此本领的是佛祖好不好!”说着又念了声佛号,坐正了方道:“我刚说你猜对佛祖他老人家一半心思,可不是唬弄你,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话说我等西渡之前,有一日,师弟曾见一老僧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哎哟我的佛祖呀,这可不得了,那蚂蚁一死,竟就天色忽变,狂风四起,狂雷天降,那老僧见状,脸色顿时大变,忙坐下了直念佛号!就在这时,忽然风雷尽去,祥云翻滚而来,那蚂蚁突然变做了你,那老僧忽然变做了我。正在师弟我惊诧不已之时,忽见祥云中竟透出佛祖金身来,言道:‘藏法你本功业圆满,此世当得大证,可惜一步踏差,徒害贱命。本尊念你万世苦修不易,特予尔逆转之机。若来世你能渡得蚂蚁转世的藏虚得了正果,自抵消业报,还你金身,若不然……’”说着,又瞧了藏虚一眼,咳嗽两声后,方道:“佛祖道:‘若不然,就让那藏虚世世成蚁、尔世世苦僧,永踩下去,万万世不得正果!’”

    萧子申听至此,想那藏法定是胡言乱语捉弄藏虚,不觉笑出声来!

    藏虚听得藏法言语本就气恼不已,现见有人嗤笑,就怒道:“小子尔敢!”说着就要向萧子申踏去。

    藏法忙一把死死拉住藏虚,道:“我闻听此言大惊,正要问清佛祖因果,谁知忽然祥光尽去,金身不见,我惊诧醒来,竟是南柯一梦!佛祖临行赐梦,可见是他老人家慈悲,要我等修行有成!师兄何必为了那外人讥笑,徒废修行呢,此举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藏虚见藏法只是阻碍自己行事,心下早怒,喝道:“放手!”藏法摇头道:“此手万不可放,若让你犯了杀戒,此世师弟再难渡你,那我也完了,我也完了!放不得,放不得的!”说着话儿,竟是拉得更紧了!

    萧子申见状,不想与人无端纠缠,忙付了茶钱,拿起利剑,拔腿就往城里奔去。

    藏法见萧子申直跑得再无身影,方放开了藏虚,直向西方跪去,磕头道:“佛祖啊,弟子终是救得两人功德!”藏虚再忍不住,就一脚向藏法踹去。藏法似早有防备,抬手捏住藏虚来脚,往后一甩,直把藏虚甩得嘭一声砸在一颗树上。

    藏法见得藏虚狼狈模样,先是哈哈大笑,忽又惊惧道:“佛祖恕罪,佛祖恕罪啊!”忙跑过去扶了藏虚起来。藏虚一把甩开藏法,转身就走。

    藏法见藏虚自走了,就跑到茶肆老板哪里,付了自己茶钱后,伸手往藏虚一指,道:“那秃驴要逃茶钱呢!”

    老板虽见他们一伙,可观情形,关系怕是不好的,忙跑去拦了藏虚下来,讨要茶钱。藏虚气得一口热血吐了出来,忙付了茶钱,恨恨而去。藏法见藏虚付了钱,就笑嘻嘻追去,叫道:“师兄,等等我啊!”

    萧子申奔走片刻,见那僧人并未追来,就放下了心,慢慢返回岳州而去。一路上见得不少江湖中人,成群结队,窃窃私语,不知所为何事。萧子申隐约间似听得地阳子三字,一时疑问,就偷偷靠近了细听。

    萧子申听了多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众多武林人士探得地阳子竟在岳州,因而拉朋唤友,集结了不少门派高手,要在岳州围杀那地阳子,以除武林败类。

    萧子申听得消息,一时苦闷不已。既念那地阳子两番饶过情义,担心他安危;又明白地阳子修为高深,若众人围杀,势必死伤惨重,因而又挂念那些血性汉子性命。萧子申一路回得客栈时,见得城内也在谈论地阳子,不少人摩拳擦掌,似要大干一场。萧子申只是摇头叹息。

    萧子申刚跨进客栈大门,只见段中赋笑盈盈行来,道:“你小子如此微末本领,竟未死在那寒月使者手里!”

    萧子申记起那段中赋归雁楼言语、神态,尤其对拓跋羽言道那句:“小公子,多吃些吧,免得挨饿!”心下冷笑,暗道:“是非枭境之事,说不定也与断剑山庄脱不了干系!”所以只瞧了段中赋一眼,却并不理他,径自往楼上而去。

    段中赋见萧子申不来理会自己,又道:“萧大爷,竟不识得本少庄主了?”见萧子申自走自的,仍不理会,段中赋脸色一沉,心里亦不痛快起来。暗道:“神气什么,若非见你小子有些价值,早宰了你!”想到此,眼珠略转,计上心来,就转身四下抱拳,道:“众位好汉可识得我呼唤的小子?”见萧子申快要不见,不待众人答话,就急声道:“那小子可与那地阳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些武林中人听了段中赋话语,顿时就炸开了锅。

    萧子申也一惊,又恨那段中赋心恶,暗想:“明明与那地阳子大有关系的是你断剑山庄,现在竟诬赖到我头上来!”见竟有几个江湖人脸露厉色,拿了兵器往楼梯而来,萧子申怕闹出事来,也不与段中赋争辩,忙快步上楼。

    萧子申刚到二楼转角处,只闻一声娇哼,一张如玉秀掌拍来,萧子申连忙接掌时,竟见是月盈,一时心惊道:“完了!”就想撤掌逃走。谁知那月盈掌力一吸,萧子申竟撤不得半分。

    月盈拿起酒壶饮了一口后,瞧向萧子申笑道:“小哥哥,竟不解说就跑,你就由了别人诬赖你不成?真是没出息。”

    萧子申顿时气馁道:“好姐姐,我解释还不成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看这样手粘手儿多难为情,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月盈哼道:“怎么?嫌我老不是!”

    萧子申忙道:“当然不是,姐姐年轻着呢!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叫人误会;若姐姐与我母亲一般大了,鬼才误会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