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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种菜半山望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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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八大家,不得不说他。

    他的名字很响亮,王业功盖,安若磐石。他的出场,是历史的偶然,却是改革的必然。他因为文学的成就而赢得唐宋八大家的美誉,而这里主要还是回顾他为什么难逃疾厉改革的宿命。

    王安石的出现,给了浮华的北宋盛世一剂强心针。这一针下去,只有两种结果,强大和衰弱。有的史学家很危言耸听的下论断,自王变法伊始,北宋的江山就加剧了灭亡的步伐。

    是否真的是这样呢?那个积贫积弱的大宋,那昙花般的繁华定格在宋人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与之并驾齐驱流世的还有柳永的望海潮:“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经济发达的北宋都城,人口百万,市容繁盛,才子佳人流连,秦淮河畔,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红袖添香。

    虚华的表面,终究掩饰不了王朝的没落,朝廷居安思危,百姓水深火热,内焦外困,一派繁华的市面总难以遮住慧眼的宋朝士人。高处觉寒,繁华背后的凄凉总要有人把这江湖一张纸捅破,而这个捅破凄凉,说真话的人就是疾厉改革的王半山。

    祖宗之法不足变,要改革必然有阻力。有阻力就要有战胜阻力的勇气。半山大人不畏变,他清楚阻力的来源,好在他读的是圣贤书,养天地浩然正气,有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于是他在游褒禅山记中无意间流露出“尽吾志而不能达,可以无悔矣”

    有皇帝开始的支持的改革,半山把改革艰难的推进。而深陷政治漩涡的王大人,无时不如履薄冰,无时不小心翼翼。在他的一首诗中,我们可以回味他的坚强: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和王大人站在变法对立面的,有好多掷地有声的大人物,前面的苏东坡,后来的宰相司马光等等就是他变法的反对者。也许王的变法之所以不彻底,就是因为这剂强心针破坏了一个格局。法要变,关键是怎么变,每一个读书人都有自己变法的版本,那时候不讲究求同存异,你当权,你说了算。也许一言堂害人,还真的害了自己。

    王大人站在半山园看着满天的浮云,心里有一落没一落的,结果却赢得个仓皇北顾。历史证明,变法失败了。时人把这位倔强的老人,不修边幅的老者唤作“执拗公”

    他没有东坡种菜的潇洒,却有自己半山望云的勇气。中国王朝中11世界最伟大的改革家,定格在史书中,看着后来的历次改革的兴衰。天上云开雾散,人间花开花谢,江山改朝换代,而半山大人的半山园经历风雨沧桑,顽强的保留下来,随同一并保留的还有他那无所畏惧的改革的思想。这思想的火花,到了自燃的着火点,便野火春风斗古城,势成燎原。

    苏子有诗云:莫道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半山大人家中壁上的龙泉何时不是夜夜嘶鸣?他在呼唤知音,他在孤独的前行。他在北宋王朝没落前的那一声呐喊,至今犹言在耳,三不畏啊,三不畏,要变法啊要变法。

    我分明看见他独自抬望眼,遥望苍穹,他伸开食指,是在指点江山,还是在告诫后人:你听懂了我的琴音吗?也许琴音不再,流水高山,在那指间,有的人看出了勇气,有的人看出来了,那是绕指柔,难怪知音不在,变法失败。

    说的是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他有一个爱好:登高望远,不畏惧浮云遮眼,据说视力很好,能穿越古今。半山园主人,效法前贤,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