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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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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虚实实,浓浓淡淡,深深浅浅,都是我记忆的底色,我的梦。

    ——题记

    黄沙河

    天空紫黑色,泛着微熹的光。一条小河,清澈可见黄沙浊浊。

    两人,一男孩,一女孩,水中游,寒冷,冰凉。

    继而,仿佛少男少女一起游。只是不知何因,他们仿佛被定格在这场景、氛围,他们游不出这片黄沙,这河水。

    我甚觉冰冷,骤然一惊,梦醒了。

    双人体

    旷野,夜色。

    半片鸡弃于野,绛黑色,凝血。

    转变灯光,稍亮。

    小鸡,黄色,绒毛。

    灯光继而转暗。

    一女,上裸,盘坐泣于黑土。

    一男,褐色脸,着胡须,跪坐,昂首望前方。

    白骨的故事

    雨夜,某君掘土。土疏松,湿润,黄褐色,一堆白骨郝然入目。束于一白尼龙袋,置空旷处,抖出——恶臭。附于白骨上的黄土已为黑色,呈焦状。

    竹林?深水?玄衣人

    一茂密葱郁的竹林,水漫至竹林中上部。

    翠竹倒映在绿水中,更觉绿意勃发。

    我们漂泊在绿水中——甚觉清凉,用力蹬水,随之水波荡漾,闪烁着清凉的阳光。

    石桥,拱状的,石砌的,却被淹没得只剩下最上部还露出来,湍急的河流从桥洞奔流而过。石桥下是一大河,河床宽。

    水流来势汹汹,打着漩涡。

    我们手牵着手,如蛙般且游且爬过去。

    若不幸,将被急流冲至低谷。

    更见独辟蹊径者,在石桥的上方稳稳地走了过去——他们着黑衣,中年,擎黑伞。

    预言

    旷野,一大树,枝干随风而舞。

    一女特务着蓝、红装,色深沉、内敛。

    转至田中。

    正值春耕之际,田里弥漫着泥土气息,禾苗招展。

    转至黑土河滩。

    前有阻挡。暮色中,一棕黑色女裸体侧身盘坐,秀发乌黑。

    女特务扎马架,一挡,招已拆解。后者以作揖让道。

    骤尔,呐喊声四响。一土著——鼻戴金属大扣子,头插翎毛,双脚正一叉一叉地跳着奔过来。

    原来是他请来了呐喊声。

    今生欠你一个拥抱

    夜,延伸弯曲的土黄色的路。

    前方,彬与康站立,似在谈话。

    彬仍是翘着鼻子,而康则是水手衫,悠哉游哉。

    触目的水手装——白蓝相间的条纹。

    我潜意识地避开,绕着他们身后树影的阴影狂奔。

    康仿佛走远了,消失了。

    我继而一路往前狂奔。

    快到尽头时,意识到前方可能有人。

    不错。

    彬从树林里窜出——仍是翘着鼻子,厚着嘴唇,一把抱住抱住,抱紧狂奔的我。至此,我的心终于稍稍安定。

    左岸

    我久久遥望我永远不可及的另一岸。

    ——题记

    海堤、黄土、拥抱、挤压、倾诉

    告诉他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是我拒绝了他的关爱。

    我说,我们走走吧。

    前面是绿荫下的操场,凹地。但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那,是康吧。

    我们最终走另一边的海堤。刚开始,有两三人烟。海堤是土黄色的,绿树越来越少了。我和彬扑倒在地上。我摩挲着他,告诉他是我错了,四年了,不,两年半,怎么你才出现?

    “你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我不知道你在哪,我不知道。”我哽咽着。

    “我不该拒绝你的帮助,是我错了。”

    我俩紧紧拥抱。向前。前面仍是海堤。海堤的左边是干枯的海,凹,但仍可能会涨潮。右边是湛蓝色、澎湃的海。海浪拍打着堤岸,堤岸前面是木篱笆,长着青苔。我俩在左岸之海摩挲、吮吻。我在彬的身上,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喘息。我,白色外套,黑色吊带泳装,v形。忽然,岸上的声音说“我们响她手机吧,这样就可以找到了。”是两个女同学。我往上看,好大的弧度,半月形,沙土干燥而略显湿润。她们仿佛看到是我模糊的身影,不作声,走远了。我摩挲着彬的头,轻轻地靠在一起。不知怎的,黑暗中,但仍能辨认出蔚蓝偏暖的色。彬凸起了yīn茎要射精,精液扬起来,白色乳状,飞扬的。我吃惊。不一会,海水要涨潮了,彬猛地先抱我上去,他则在浅的、蔚蓝的海水中走过来。

    自行车的忧伤

    无来由地,你乱了我一地的平静,心底的花在悄悄地开啊,一朵,两多,三多蓝色,忧郁。它原是美呵。

    ——题记

    她的背影,是一袭白衣,朝鲜装。

    丰腴的背部。

    在什么一段长长的故事之后,是我和她面对面。

    仿佛见有个腰豆状的晶莹湿润的东西在交欢。

    之后,又经过怎样的一段,她从山坡的塑料杯中拿出如桥似的、正下方有一悬空的桥洞的、正上方是柱状的钥匙,那是自行车的。

    我们来到一排排倒下的自行车前。

    我推起了那呈白球状的后轮低矮的车子。

    不知怎么绕了折线似的半圈,来到一座生着锈的淡黄色的房间门前,周围的都是这种系列。

    我们没有进去。

    我推着车,她在我身旁,却不知如何穿越前路的泥泞、石头。

    金字塔

    你的金色无可辩驳,切割太阳的光芒。黄色沙漠开始尖叫,徒劳。

    ——题记

    金字塔形的建筑物,高耸离地,饰以长方形的金黄色砖块。

    我在攀登,坡度越来越陡,接近90度。

    建筑物是胶状,我在艰难攀登。快接近峰顶了。

    最前面的一个男生扛着一个人,有点像宾虚中基督扛着大十字架走向祭坛的背影。

    在我前面的是另一男生。

    这时出现了语言、文字、哲学等代码。

    终于到顶峰了。

    一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大功告成地叫着跑向了墓碑,匍匐跪下。

    她走开后,在她刚才所跪下的墓碑前的空地不知怎么空间只是一个缝,刚才似乎并不足以容纳她。

    墓碑写着“妹妹”

    在这块墓碑后,呈直线排列的墓碑大小、高低参差不齐,大概有四块,均不着一字(除了其中之一的“妹妹”外,但“妹妹”二字在几秒钟后也了无痕迹)。

    这墓碑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他们在他们生前就刻下了。

    这组墓碑前是一个长方形的金色蒲,此为最高点,一年轻男子苍白脸色久久叩首匍匐。

    从此往西北方向看,是低处水平的浅海,远望人如黑白点分布。

    尔后黑白在缓缓移动。

    原来是两个人抬着一个抽象成黑色几何图像之物在沉重地前行。

    这时出现了画外音:“你们班同学。”

    黑色物被沉进了深渊,水中的黑色却没有消逝,只是似乎被冷冻了。

    再回到金字塔。

    站在最高端,不知是谁,向着西南方向的灯火处(似乎是不居人的山头,黛色,几乎与金字塔齐高)射了一箭,似乎听到金属的箭擦过石头的凌厉。

    静寂寻常的几分钟。

    预兆似的,金字塔的东北方向,两个人高高坠下,在空中翻着简单姿势。

    年长者回头向正东方一看,最前方洪水以不可挡之势,冲破横跨的赵州桥,正向此席卷。

    骤尔,最前方已经是大水过后的干涸粗粝,海水以漫漶之势积蓄金字塔的下方,深邃的海水与金色的金字塔构成诡秘的氛围。

    金字塔似乎一触即灭。

    “这是太湖。”不知谁说。

    转移了视角。

    从正东方向远远地看金字塔,穿过金字塔下方的海水,在尽头无限大透视地呈现一个小孔,白色,圆形。

    闪回。

    这场灾难的引爆,竟是一个平民不小心碰撞了裹着泥浆的机关(混凝土柱状,最上方打一个节,以被套紧、掌控)。

    机关与山头的石头存在呼应关系。

    火光中,泥人士兵一身苍白。

    在即将崩溃的金字塔下方,大特写地,一架面目奇怪的飞机,扣住了机关,慢镜头地拖曳空气,局势至此方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