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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叫文化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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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地方,有了哪怕就只有一个值得敬重的人,一座值得炫耀的楼,甚或是一个足以自傲的物品,那么这个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群聚居之地这么简单了,它也许是一代人,一辈子,几代人,几辈子,甚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栖息地。

    碧江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地方。

    一

    去碧江之前,我做了许多的臆测和想象。确实,碧江是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词。只是没有想到,碧江,这个偏安于顺德东北部的历史文化名村是如此简陋。我是在一个烈日的中午到达碧江的,阳光酽酽地晒出这个地方淡淡的商业味道,沿着现代化畅达的钢筋水泥路寻找历史遗留的辉煌,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踏入一个曾经辉煌而依旧在创造辉煌的乡村。

    直到我走近一个简单的而狭窄的金楼大门,大门镶嵌在一道仿古的围墙里,外观和一般的古建筑没什么不同,只是启功与众不同的字“碧江金楼”特别显眼,门口的对联许是今人所书“老地驰名古宅多,小楼惊世富精雕”这样站在现代角度书写的对子才深切地表达对古人深沉的敬意。而让我对碧江产生敬意和惊讶的拦在大门前光亮招牌:“走进大门,您将跨越时空”这话说得似乎有点夸张,可是当我随手翻阅碧江的历史时,不由的为它的厚重繁华而惊叹。

    碧江平凡的乡村竟然可以将历史的源头追溯到东汉,据说顺德博物馆还收藏着两件象岗出土的汉陶。有历史的地方总让人产生些敬意和深思,尤其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尤其是能吸引了苏晴川以及宋皇室赵匡义的后人这等显赫贵族世家的地方。苏晴川何许人,南宋太尉右丞,铁血汉子一个,因主战抗谕被主和派恶语中伤,不甘屈辱辞官到广东,偏遇粤北乱兵,遂遣其次子到碧江,不幸元兵又至,父子不卑不亢又与元兵浴血战于涯门,虽然最终失利,但碧江附近的三忠庙确记载着这段荡气回肠的历史,彪炳着这个简陋乡村的富有和厚重。苏晴川也许没有想到,他无意中派遣儿子开发的碧溪竟然成为没落皇族的最后憩息地。想不到,诺大辉煌的大宋王朝后人落魄如斯,来到碧溪这块地方画了一个圈,命名都宁岗,意为“建都后能过安宁生活”这人就是赵昺遗孤赵旦,据说还是苏晴川的六世孙苦寻力保才得以平安定居,这不由让人唏嘘。但毕竟碧溪有过如此辉煌的足迹足以让它流传千古,虽然有许多的无奈,许多的壮烈。

    许是沾染了些许皇族的显赫和大气,明清时这里还真成了南粤罕有的繁荣之地。尽管我们无法想象这个史书上说的繁荣到底如何,但从一个叫苏鹤的人所述所雕的,我们无法不惊叹,这个地方的殷实鼎盛。这个清代道光年间的人号称二悟坡道人,大概是预计到碧江的繁华劫数难免,遂作了二十四咏,囊括当地当时的人文自然景观,文字作罢似不够形象,生怕后人愚钝想象贫乏,又雕铜作壁,详尽记述。只见这周边屋第毗连,鸡鸭成群,闹市如林,人如潮涌;河涌棋布,舟楫纵横,杨柳成行,水鸟翻飞;田宽坡广,犁耙纵横,牛羊成群,男担女挑。这场面气派恢弘,迷人而又动人。我不知道这位艺术家有没有夸大其词,肆意渲染,这份壮阔富丽的生活着实让人浮想联翩。“碧江江水浸烟霞,春树浓阴一万家。最是去乡游子少,野塘绿竹半生涯。”想象诗中所描述的碧水烟霞浓阴庇护之下万余家,多么的温馨和谐而繁闹。也许是没有太多的夸张,顺德县志就有这样的记载“俗以祠堂为重大其宏丽者莫盛于碧江”、“夹水而肆,百货衣莘,多商农之业,弦诵在在有之”这里确实记载了碧江农商的发达和读书风气的浓厚。

    尽管我们只能依靠铜壁来回忆,但实实在在矗立的祠堂仍然可以诉说它的辉煌和尊贵。“顺德祠堂南海庙”这话就肯定了这片土地上曾经的大气。祠堂是身份的象征,是地位的象征。自从这里幽幽的碧溪水抚慰了没落皇族的受伤的心灵后,这偏居南粤一隅的碧江人开始苏醒发愤。据顺德县志记载,碧江至少曾出过22名进士和106名举人,其中有苏葵、苏珥、梁若衡、苏丕文、苏吉臣等著名学者和仕宦名人;全村仅苏赵两姓的祠堂在抗日战争前就超过200座。清代中叶,碧江已发展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手工造纸业基地,形成了三圩六市。到了清末,这里又紧随洋务运动引进蒸汽机进行粮食加工,成为珠江三角洲一个重要的“谷埠”这样就形成亦官亦商亦儒的发达的地方。可以想像,就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二十几位进士,一百来个举人,戴着高帽,乘着大轿,敲着大锣,也许鸣着炮竹,穿越在悠长的小巷,停驻在这娴静的村庄。可以想象,就在里,曾经矗立着二百多座祠堂,这二百多座祠堂排列开来是何等壮观何等繁华何等震撼人心。而这里不过是一个偏僻的乡村,碧江人确实有他值得骄傲的资本。

    二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杜牧在金谷园抒发繁华成为寂寞的彻骨悲凉,让人触目惊心,而碧江昔日繁衍与今日的冷寂似乎也让人唏嘘。“三圩六市”的繁闹“谷埠”的荣耀,早已无迹可寻,连二百祠堂的壮丽我们也只能从一座仅存的金楼中探究。

    幸好,碧江还存在一座金楼,可以贮存诺大的明王朝、清王朝留在这个地方的遗书。

    三水的大旗头村少说也有几十幢古遗址的村落,而碧江能够凭借一座书楼、几处祠堂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着实有它非凡之处。

    金楼为苏家苏少澹之父所建的书楼,富丽堂皇、尊贵典雅,但书楼毕竟是书楼,不外是藏书、读书、修身养性的处所,苏家的想法也许就是借一座尊贵的书楼来彰显苏家的地位,鼓励子孙谋求功名。其时碧江确实读书成风,对文人推崇备至,家家户户都种植龙眼和桂花,意为攀龙借贵(桂),苏家这座金楼前就保留着一颗枝繁叶茂的龙眼树,据说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了,见证着苏家攀龙的历程。因此碧江有“家无读书子,功名何处来”说法。苏家的书楼就实实在在的反映了读书人在碧江的崇高地位,因此书楼也就超出书楼所承载的意义了,它不只是精神家园寄居和栖息的净土,它也是儒乡奋发和前进的发轫机和力量源泉。

    当众多祠堂湮没在废墟中,我们寻访碧江历史众多耀眼的名人时,我们也只好主观地臆测,在这个偏远的小乡村能够涌现出这许多杰出的人才也许和类似苏家卓越的目光和远见有关,碧江许多苏姓家族也正是如此自强不息勤学奋进。顺德县志载,自明景泰三年建县至清代中叶,碧江出了17名进士,其中苏、赵二姓就占了14名。赵姓为宋皇族大姓,虽然没落,毕竟还显贵,惟有苏姓凭借自家的奋斗傲视乡里。这些颇有成就的就有明代官拜大方伯、曾增修并主讲庐山白鹿书院、以教学和反对太监董让名著史册的苏葵;有南明追随永历,官至一品的苏汝贤;还有生活在雍乾年间的苏珥和苏弼。苏珥是惠门八俊之一,是个十足的孝子,为了照顾妻儿父母,被荐举博学鸿辞而不赴京殿试,其时有此待遇的在江南也不过两人,一个苏珥,一个袁枚。苏珥长居乡间著书立说、设帐授徒,醉心潜修诗书学问,是顺德有史以来唯一一位被荐举博学鸿辞科的学者。康有为广艺舟双辑谈到广东书家时,就盛赞苏珥,说他的文与书可称双绝,行草体态出献之,疏拓秀媚。

    至于苏弼,人们也许很陌生,但提起苏吉臣,在佛山该是家喻户晓了,民间就有“佛山李侍问,碧江苏吉臣”之说,这位国学生,曾被特授为儒林郎,可见是个做学问的好苗子。然而最让人称道的不仅是他的学问,更在敢为人先锐意进取的豪气。在商人地位低下的年代,他能够抛弃他的铁饭碗,弃官从商,从商之余还没抛弃学问,可谓凤毛麟角,当年南番顺一带提到财产和学问,没有人不对苏吉臣翘起大拇指。古有范蠡弃官从商,依旧能够富甲一方,那是文人开创别路的伟大创举,此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成功者毕竟寥寥无几,儒家推崇的“学而优则仕”对文人影响深远,苏吉臣能够别具一格勇走自己的路,其勇气和胆识确为人先,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商业在南粤这块土地上的繁荣。

    正是商业经济的萌发和繁荣,造就了碧江的富裕,滋生了金楼这样的杰作。金楼的富有,不仅是他曾经装饰过的重金,正是金楼主人重文好学而儒雅的风度为人所重。其时苏家苏丕文是清朝兵部职方司员外郎,位居三品,其居住的职方第为“锅耳山墙”是岭南富庶人家的特色建筑,但“龙头凤尾”的屋脊也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建造。苏家可谓权富谦备,然而真正让苏家显贵也许并非只是其权势和富贵。其高悬门额的家训就诠释了苏家的博大和内敛。职方第的仪门两边的横额上内面刻着“退让明礼”外面写着“视履考祥”告诫苏门子弟,出门去要待人谦逊,回家时要检讨自己的衣冠和举止。这等豪门望族能如此谦和谨慎着实让人敬仰。因此看看与金楼主人交往密切的人物,也许就更能够清晰地还原这座金楼的风流史。

    三

    史书关于金楼主人的记载不甚详细,然而与金楼交往密切的人物中不泛名重一时的重臣名流,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也许可以从这些人物身上看到金楼主人的风度。

    这当中就有我们熟悉的浓墨宰相刘墉、淡墨探花王文治、翰林学士张岳崧以及金楼主人的岳父戴鸿慈。不知道清代书画家熊景星和道光时进士鲍俊是否为金楼常客,但能够为金楼主人的府第书写门额“退让明礼”、“视履考祥”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仔细琢磨,不难发现这些无不是名重一方的书画艺术家,金楼主人的品性和艺术修为可略见一斑。

    这里且说说刘墉,这位清代出境率最高的大臣之一(其他两位是和珅和纪晓岚),就悠然地站在这里抒发他了对金楼的艳羡“翰墨丹青事事妍,湖山佳处寄才贤。几回禅院花争发,一夜山堂月正圆。”刘墉能够对金楼如此推崇,足见他和主人交情不薄,志趣颇合。

    刘墉出身名门,其父刘统勋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备受皇帝信赖,乾隆就赞叹说:刘统勋不愧为真宰相。而刘墉颇有其父的风骨,在史册上能够留下“忠君、爱民、清廉”的评价着实不易。在地方为官二十余载,锐意进取,整官场积习,清士林痼疾,除地方恶霸,备受盛赞。尤其在有“三年江宁府,十年栋梁材”之称的江苏江宁,能够清廉刚正,斗豪门,扳总督,智断案,叫人拍手称快,曾被称为“百姓护法神”刘墉一生光明磊落,大公无私,节欲避色,受人敬重,民间出于对他的喜爱,在宰相刘罗锅中就刻画了一个机智、正直而多才的“刘罗锅儿”他还写得一手好书,为清代杰出的书法家,他书写的七言联就挂在金楼的门阁上,金楼主人能够与这样的一位人物吟风弄月,舞文弄墨,可见其不凡。

    而来金楼最频繁也是分量最重的恐怕要数金楼主人的岳父戴鸿慈了。这位清末响当当的尚书、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能够将自己的女儿嫁到苏家,足见他对金楼主人的赏识。戴鸿慈这个女儿可不简单,不仅有沉鱼落雁之容又有知书达理之才,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又是慈禧太后的干女儿,这样优秀的女人是不愁找婆家的。当时的婚姻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按理说戴鸿慈的女儿戴佩琼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一切都得听父亲的,而这位当父亲既然是朝廷总理级的人物,虽然日理万机,但毕竟也阅人无数,也有大把机会阅无数人,自然能够凭自己的火眼金睛给女儿物色一个如意郎君。身居要职的军机大臣,又是大学士,眼光自然不会低,金楼主人显然是戴鸿慈心目中的理想人物,不仅将女儿嫁了过去,还用重金陪嫁。戴鸿慈不是一般人物,这位晚清政坛上铁骨铮铮的重要人物钦定的女婿自然不会太差。关于金楼主人的相貌介绍不多,职方第的大座,也就是苏丕文的卧室挂着两张穿着晚清官服的画像,倒也威武伟岸,但我想能打动戴鸿慈的也许是他修为或者志趣。

    戴鸿慈欣赏的是什么,我们倒可以回顾一下这位晚清名人。当欧美列强明目张胆,大张旗鼓来劫掠瓜分中国领土的时候,算是大清国的外交部长,慈禧身边的主心骨李鸿章张罗着割地赔款事宜,众人皆在胆战心惊地祈求安宁的时候,戴鸿慈仿佛顺流中屹立的峥嵘巨礁,拍案而起坚决反对,甚至义正词严地上书要求严惩这位软弱退让卖国者。这等气概这片爱国的赤忱之心感天动地。而戴鸿慈并非闭目塞听盲目自大的愚忠者,目睹清朝廷危机,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发展经济的重要,国富才能国强,为此他提倡兴办实业,还跑遍十五国,走了十二万里,编成列国政要133卷、欧美政治要义18章,甚至奏请皇帝学习英国、日本,的君主立宪,思想之开放,胆略之远大让固守自大家园的醉梦者惊魂失魄。遗憾的是,这位忧国忧民的政治家年仅58岁就心力交瘁远离尘嚣。我是见过戴鸿慈墓的,在广州白云山一个偏僻的角落,周边为山林草木所遮掩,没有豪华的装饰,没有明显的标志,一个布满苔痕的墓碑斑驳地显露出几个苍老的大字,表示这是戴鸿慈墓。幽静倒有,只是过于荒僻,没有人会想到这里长眠着这样一位如此显要的人物。

    苏家对这样人家的女儿自然宠爱有加,亦将她安置在金楼陪读,才子佳人,红袖添香,也为后人留下了“金屋藏娇”的美谈。这些显赫人物的光临无疑更为金楼增添了不少光彩和内容,我们在瞻仰金楼时,不免会想想这些风云人物的傲骨,这翩翩远逝而又仿佛在眼前的风度。

    四

    其实,碧江留给后人的绝非仅有的一座金楼。虽然这里曾经历战乱的摧残,但其遗迹仍存。此外就有职方第、泥楼、慕堂苏公祠、砖雕照壁、亦渔遗塾、三兴大宅(怡堂)等六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皆为广东典型的历史建筑物,专家总结为古、博、精、真四大特点。

    这里就说说泥楼。这座瘦削伶仃的建筑物看起来古朴得近乎笨拙,不过是一幢二层的“镬耳”封火山墙建筑,基石点缀着顽固的苔藓痕迹,墙壁满脸沧桑,无声地诉说着遥远的岁月。该是这片建筑群里的老大哥吧,年迈到说不清自己的年龄,有人说最迟也要从明末算起。然而正是这如此相貌如此平凡能够历经明清风雨直至如今依旧屹立不倒让人惊讶,整幢楼房用泥、砂掺以糯米粉夯垒而成,竟然可以坚如磐石,据说主人出高价找人开窗,竟无人理会。就在这个传统的国产建筑里,你会看到四根欧式水泥柱和门拱。据说是泥楼主人的子孙从日本留学回来,见到楼前两廊颓危,便将它改作柱廊。这位学建筑的留学生正好发挥自己的才学,特意把柱子建成罗马式,前廊用圆柱而后廊用方柱,又融合了中国儒道两家天圆地方刚柔相济的博大思想。

    而独具广东特色要说说这泥楼的围墙,一面完全用蚝壳垒砌的墙。这种曾经是珠三角富有阶层钟爱的围墙不仅大方气派美观,而且坚固耐用、冬暖夏凉,又能防火防风防盗,因此有“千年砖,万年蚝”之说。说起这“蚝壳墙”也要赞一赞我们先辈的聪颖。据考证,在明代以前,这可能是珠江三角洲地区常见的建筑方式。唐人刘恂岭表异录说:“卢亭者,卢循背据广州,既败,余党奔入海岛野居,惟食蚝蛎,垒壳为墙壁。”说明蚝壳墙确实有一段悠久的历史。清初大学问家屈大均就对蚝进行了仔细的考证,说蚝是咸水所结,以其壳垒墙,高至五六丈不倒。而之所以有这么多的蚝壳,这恐怕和蚝的美味有关,西方人称蚝为“海洋牛奶”“神赐魔食”“海洋的玛娜”(上帝赐予的珍贵之物),古罗马人把它誉为“海上美味——圣鱼”日本人则称蚝为“根之源”、“海洋之超米”可见其尊贵。而我国在古代就已认为它是“海族中之最贵者”汉代伤寒论中就已有记载,宋人苏颂本草图经中曾经描述“(牡蛎)初生海边才如拳石,四面见长有一二丈者,崭岩如山,每一房间内有蚝肉一块,大房如马蹄,小者如人指面”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的记述就更详细了,不仅记其形记其味更记其养生功效,如:“肉治虚损,壳化痰,清热除湿,止心脾气痛,痢下赤白浊,消疝积块”关于蚝的记载现在就更多了,只是这种“蚝壳墙”现能保存完好的已寥寥无几,除了碧江,南海大沥的曹边、广州黄埔村古港、深圳沙井镇沙井村、珠海斗门南门村等还零星散落着些,承载着历史的风霜,见证历史的变迁,成为蚝文化的最佳见证者和珠三角特殊文化的记述者。

    碧江可说的自然远不止这些,譬如昆岗那万鹤归巢的生态奇观,宋末崖门失玺后赵氏建都的都宁山遗址,叶剑英、郭沫若等革命家进行抗日演讲的振响楼,有鲜为人知的泰兴街明清祠堂群,正在修缮的华夏医药文化村等等,可称得上佛山东大门的一颗历史文化明珠。

    从金楼出来,已是午后两点,在碧江宽敞的大道上兜转时,被一个中华传统小食店吸引,小店卖的是类似云南米线和桂林米线的米粉,看起来还不错,三块钱一碗,倒不贵,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样一个小店人家中午饭的丰盛。青椒红烧鱼、梅菜扣肉煲、凉瓜炒蛋、雕花白切鸡、猪骨老火汤,两叠青菜,满满一大桌,而用餐者就店主夫妇、一小孩和两个可爱活泼的女服务员。这时候小店食客稀少,热情的店主就邀请我们一起用餐,我不由心里慨叹,碧江的大气由此可见。虽然二十四咏铜壁里描述舟楫纵横,屋第毗连,人群涌动的繁华景象不再,但如今的碧江也成为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地方政府也能够重视文化产业的发展,对金楼的开放和推广就是明显的例子,有人称此举“不仅仅是一座古代豪宅的修复和开放,而且是一种精神,一种文明的延伸和发扬光大。”相信碧江人能够在传承先人古风同时,能够拓宽弘扬碧江人的傲骨和精神,奏响传承文明,创造文明的强音。

    碧江,因此而有了一张叫文化的名片,有了推介和诠释自己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