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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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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安慰我…………”

    说道这里、霍嬿昕终于抬头看向沈瑛,眸子里恍恍惚惚的、掩藏了许多的欲言又止,最后终化作一到叹息,随之烟消云散。

    “怎么说呢?原本我想着找个乡下庄子、安安静静的活着就好,可哪曾想、就连如此简单的要求,做起来都困难重重、”

    说到这里先前的高兴劲儿仿佛昙花一现,瞬间被低落取代,原本发光的眸子也渐渐垂了下去,转而又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我知道此事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没了法子,这件事里掺杂的事情太多,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说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静默了了许久,久到沈瑛在心底搜肠刮肚的想着,如何说一些安慰的话后,冷不丁的又对上了一双清明且坚毅的双眸:

    “我会保护你的。”

    霍嬿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沈瑛本欲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一口气没喘匀呛到了自个,而后引起一通剧烈的咳嗽,霍嬿昕见状连忙起身倒水,只是拿着茶盏到了沈瑛跟前儿的时候,瞧他捂着肚子依旧在咳、当下竟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沈瑛这一下咳的不轻,不仅咳的满脸通红,就连眼角都酸涩的溢出了不少的泪珠子,在豆衣闻讯进来的时候,沈瑛这才勉强止住咳嗽、满脸涨红的望着冲到眼前神色紧张的豆衣,连忙解释道:

    “别紧张、咳、就是呛着了……、”

    说完又掩唇咳了几声,这才逐渐止住喉咙深处那骨子痒劲儿。

    豆衣瞧他也的确没啥不适的,也不好打扰人小两口话家长,当下便转身欲走,却不想被霍嬿昕喊住了:

    “代姑娘,麻烦你帮忙看看他的伤,刚刚咳嗽那一通,也不知抻到伤口了没有。”

    说着霍嬿昕已接过了沈瑛喝过的茶水,转手放在了桌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第一次伺候人时的生疏感,豆衣都不用看沈瑛,就知道那伤口早就崩开了,精通药理的她对血腥味儿极其敏感,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已察觉到了。

    “确实该换药了,”

    下一句本想说‘还请霍姑娘回避一下,’话在口边儿转了个圈、又生生被咽了回去,人家可是正儿八经成了亲的人,这里真要回避的人,理应是自己才对。

    好在沈瑛明白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当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咳了两声,这才对着霍嬿昕道:

    “我从小到大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表妹来给诊治的,医术了得,一会儿换药的话定是血流不止,未免引起不适,请娘子暂时到正厅喝喝茶水,歇息一二。”

    若是寻常夫妻、自家夫君被一妙龄大夫、脱了个**来上药,定会儿堂而皇之的留下帮忙,好在霍嬿昕不同,一来,对沈瑛没那旖旎的心思,二来、她在此也着实不方便儿,两人做到相敬如宾就好,至于别的什么,还是保持点距离才好,如此想着人也就很快的出了屋子。

    “现在想想,你幸好娶了这么个人物,但凡换一个,想必都没她这么痛快。”

    “你这是、羡慕还是吃味啊!”

    待屋内只剩两人后,沈瑛调侃了他一句便老老实实的趴了下去,豆衣懒得跟他浪费唇舌,只上前将她后背的衣物褪下,再将裹在身上的细布一层层剪开,一道道渗血的痕迹便暴露在了空气里。

    豆衣手上动作不停,转头瞧了他一眼、

    “疼也得憋着,这是你的责任。”

    这话虽说的不近人情,可也的的确确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沈瑛不敢出声儿,索性便将脑袋闷进枕头里,一声不吭。

    “那日八角火急火燎的把我拽进来后,见到你那样,我差点晕过去,当时的你满身血污,一动不动的样子、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回见你伤成这样,连夜就发了高热,断断续续的三天才退去,这几天、姑姑见天儿哭,一双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口中啰里啰嗦的说着、沈瑛昏迷中发生的事情,手上却也没闲着,利落的将伤势整理好,将被子盖好后这才叹了口气:

    “你说说,自从霍家掺和进来后,你挨了几次打了,还一次比一次重,这次的高热就是个警醒,告诉你老人家该强身健体了,别整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的,明年你就十七了,依着你这身高、身板儿也太瘦弱了些,这样下去不行。”

    两人自小相识,也算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了,这话说完后犹觉说的有些隐晦,随后又补了句:

    “年纪也老大不小的,别总想着虐待自己,到时候长成个畸形,看谁还敢要你。”

    沈瑛并未接话,只闷在枕头里贱兮兮笑了几声,算是回答。

    沈瑛这次的伤势不轻,间接引起一场大病,养了大半个月才好、这期间蔡玮艺到来了两次,每次都喋喋不休的吐槽完沈书吏才走,反倒是明聿一直也没见来过,每每想起之前的夜半谈话、沈瑛觉自个儿大概是烧糊涂了,才引起的幻觉。

    自打清醒以后、就连刘氏都象征性的前来看望了一次,反倒是沈书吏一直也未路面,对此,代氏深有怨言:

    “哪有这样做父亲的,别人都希望自家孩子越来越好,他倒好,愣往死路上逼,一点也不顾念父子情份。”

    在得到豆衣允许下床的首肯后,这日一早,沈瑛穿了代氏亲手缝制的一件枣红色长袍,腰间是沈黛亲手绣的并蒂莲,穿戴好后,沈瑛在铜镜前瞧了瞧,往常到没穿过这样亮堂的衣服,猛的一穿顿觉浑身的刺挠,许是养病期间伙食被豆衣盯得太紧,吃的过于丰盛了些,沈瑛总觉的铜镜里、那位面色白皙,丰神俊朗的少年郎不是自己。

    “这身儿、未免有些太华丽了些吧?”

    沈瑛张开双臂四下瞧了瞧,还是有些怀念之前青灰色袍子。

    “不华丽,这才是你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