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半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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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白头发的老者却一脸不悦地道：“苏志，身为云相宗的长老，一年到头看不到你的人。你说你这一年都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正儿八经闭关的话，我也不说什么，可你每次都是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了踪影。”
“师兄，在晚辈面前，给我这个老头子也留点面子啊！”老者嬉皮笑脸地望了望几位师侄，还有排着队的那些学生。
白毅更加懵逼了，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原来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竟然是云相宗的长老，这下可捡到宝了，平白多了一个靠山。
“你带的少年是谁？”长老常通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苏志身后的白毅，苏志整日疯疯癫癫的，来无影去无踪，一向都是独来独往，这次怎么会主动带个少年来见门人？
不仅常通好奇，云相宗其他二代弟子们也都很好奇，他们这个师叔虽然做事有些不入常理，但从未带人回来过。从这些二代弟子入门以来，这个师叔一年两头都几乎见不到人，一生连一个徒弟都没有收过。看他这反常举动，难道是要自己收个入门弟子玩玩？
“这少年是我半路捡到的，虽然腿上有残疾，但却是个宝。”苏志得意地道。
“师弟你这是要收徒吗？”常通也跟二代弟子们想到一块去了。
“等一会，你们观察过白毅的表现，我再说不迟。”苏志想卖卖关子，便一屁股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休息去了。
白毅面对着常通以及这些二代弟子的好奇眼光，还有等待弟子选拔的学生们嫉妒的目光，颇为尴尬，但既然身为一个天才的少年，应该逐步习惯各种各样的眼光才对。如此一想，白毅释然了，他也不再顾其他人的眼神，站到那几十人的队伍后面。
等待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全部的学生入场之后，云相宗这边也排了有上百人的队伍。
但纵观全场，云相宗的队伍是最少的，原因只有一个，云相宗的弟子选拔要求高于其他门派，首先要达到淬骨境后期，就像王阳这般，离破门境只差一步的少年，在其中算是佼佼者。大部分的少年是达不到这种资质的，他们多半都是淬骨境前期，不是他们不想突破到王阳这般境界，只是像云相宗这等一等宗门，对年龄要求也极为苛刻。一旦超过十五岁，便失去了选拔资格。
学生们从当地的学院期满离开之后，正好是十五岁，错过一年，就错过了云相宗的年龄限制。所以，他们只有另求他路，选择其他要求低一些的门派去了。
王阳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他用目光四处搜寻白毅，却看到了亭子中端坐的苏志和常通二人，这下他明白了，原来一直跟白毅在一起的老头，竟然是云相宗的人，看着架势，他在云相宗的地位也不一般。
王阳连忙去问前面的一个学生：“兄台可知亭子中坐着的那两位老者是何人？”
前面那个学生不耐烦的回答道：“听说是云相宗的两位长老。”
王阳拍了拍脑袋，差点没气晕过去。果然是自己瞎了狗眼，没有看出这老者的身份。而且这几天，还对老者发过脾气，说过许多难听的话，谁让他和白毅整天蹭吃蹭喝的。
但苏志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旧袍子，乱糟糟的头发，说话疯疯癫癫的，嘴馋的像八百年没吃过肉喝过酒似得，没有把他猜成是个乞丐，就已经不错了，谁会想到他会是云相宗的长老呢？
本来可以借着这个靠山在云相宗站住脚的，但已经得罪了苏志，就算进了云相宗，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有好日子过。
王阳再去寻白毅，见白毅站在队伍的中间，看到了白毅，王阳更加气恼，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走****运呢？他是怎么认识云相宗长老，还跟这老头同吃同住。最可气的是，他竟然都不告知苏志的身份，害的自己一直在得罪一个云相宗长老。
有点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下，有的学生已经被汗侵湿了衣衫，看到别的门派的选拔已经开始了，他们无不焦躁不安。
学生焦急等待的时候，云相宗一群三代弟子有几十人走了过来，排队的学生被指示站成一堆，三代弟子们则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人手执一面铜镜，照向学生人群。
铜镜无论角度是否对着太阳，却很奇异的都将将阳光反射过来。几十道阳光纵横交错，形成某个有规律的图形。
二代弟子中，站出一人，看起来是这十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他捋着胡须说道：“你们的意识将会进入一个境域之中，这个境域乃是由我虚设而来，但同样会有境域的效果。一炷香的时间，能够从境遇中逃出意识的，将被收入内门弟子，一个时辰逃出的，收为外门弟子，超过一个时辰的，会被淘汰。”
亭子中，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中被人点了一炷香，选拔考题开始。
光阵的图案大放光芒，光芒逐渐膨胀，形成了一个巨大半球型光罩，将所有的学生都笼罩在其中。
每个人眼前的场景都发生了变化，但每个人看到的场景是不同的。
这个光罩形成的境域，会让每个学生体会到意识游离出体外的情况，因为每个人修炼的经历和感受不同，所以每个人的意识看到的情况也会不同，但他们的实力相差不远，所以难度也都差不多。
王阳看到的是......白毅，这个曾经打败他的少年，他不知道这个白毅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象。但他自从败在白毅手中之后，便有个非常强烈的愿望，就是打败白毅，找回自信和尊严。没有多余的话，白毅已经一拳轰过来......
白毅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汇都，武门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走出去便是一片混沌不清。身在自己的汇都中，没有任何凶险和困难，为何考题会如此简单呢？
白毅如此想，便要尽早离开汇都，但意识此刻却只能留在汇灵的孩童身上，无法与本体的肉身取得联系，回不去了。
这就是给自己的考题？
是要意识取得本体的联系，回到本体，这样子就通过考题了？
连山的声音忽然响起：“白毅，这几日，我一直在冥想，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今日似有所悟。”
“说来听听。”白毅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本天生拥有强大肉身，和其它山妖一样，只顾修炼锻体之术。如今失去肉身之后，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和升华，原来意识的修炼，会比肉身的修炼更重要，无论是人族，魔族还是山妖，这副残躯终有尽头。倘若山妖不舍弃残躯，走的多半都是歧途，终究无法证道。我若不舍弃残躯，重铸新身，永无成就白猿之体的一日。”连山的话说完，意识化作一道白弧，直奔莲台而去。
天门外星域之中射下一道银光，落在莲台上。只见莲台中孕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体，它蜷缩着，似刚刚形成的胎儿。
“恭喜你，又可重塑肉身了。”白毅惊喜的道。
只是连山此刻还是一个小小胎儿，不能回答的他的话。
莲花乃世间最洁净圣洁之物，有世间的大能者得道飞升天人界，便是从莲花中悟得玄机。
白毅机缘之下，在汇都中生出七色莲台，借助莲台孕育莲胎之体，还帮助连山也孕育出莲胎，这是要羡煞亿万人的造化。
可机缘再好，也要一步步走下去，不能一步登天。
武门开了一年了，但白毅却从未出武门之外开辟武境。本想等入了门派之后，等拜了师父，受师父指点去开辟武境。
可此刻，武门之外的困扰，让他留在门前静思起来。
为何出不去汇都？难倒是因为武门的困扰吗？是不是要解了这个困扰，才能离开汇都？
他静立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出半步。他本想谨慎一些，半步迈出先看看情况。结果，半步踏出，景象早已发生了变化。
汇都不见了，莲台不见了，武门之门也不见了，只有无尽的虚空，没有地面和天空，没有上下左右，整个人漂浮在无尽黑暗之中。
这一次盲目踏入的结果，又和上次踏入元域之中一样，甚至感觉比那次更要命，会不会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上次踏出元域一步，便是混沌不清，可这次只踏入半步，一只脚还在门内，怎么就进入虚空了？
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离开了武门远了之后，就要永远迷失在无尽虚空中了。上次迷失在元域中，有林石及时指路，可此刻，却没有人为自己指路了，需要特别谨慎。他陷入冥思，思考着离开这里的种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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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白头发的老者却一脸不悦地道：“苏志，身为云相宗的长老，一年到头看不到你的人。你说你这一年都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正儿八经闭关的话，我也不说什么，可你每次都是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了踪影。”
“师兄，在晚辈面前，给我这个老头子也留点面子啊！”老者嬉皮笑脸地望了望几位师侄，还有排着队的那些学生。
白毅更加懵逼了，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原来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竟然是云相宗的长老，这下可捡到宝了，平白多了一个靠山。
“你带的少年是谁？”长老常通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苏志身后的白毅，苏志整日疯疯癫癫的，来无影去无踪，一向都是独来独往，这次怎么会主动带个少年来见门人？
不仅常通好奇，云相宗其他二代弟子们也都很好奇，他们这个师叔虽然做事有些不入常理，但从未带人回来过。从这些二代弟子入门以来，这个师叔一年两头都几乎见不到人，一生连一个徒弟都没有收过。看他这反常举动，难道是要自己收个入门弟子玩玩？
“这少年是我半路捡到的，虽然腿上有残疾，但却是个宝。”苏志得意地道。
“师弟你这是要收徒吗？”常通也跟二代弟子们想到一块去了。
“等一会，你们观察过白毅的表现，我再说不迟。”苏志想卖卖关子，便一屁股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休息去了。
白毅面对着常通以及这些二代弟子的好奇眼光，还有等待弟子选拔的学生们嫉妒的目光，颇为尴尬，但既然身为一个天才的少年，应该逐步习惯各种各样的眼光才对。如此一想，白毅释然了，他也不再顾其他人的眼神，站到那几十人的队伍后面。
等待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全部的学生入场之后，云相宗这边也排了有上百人的队伍。
但纵观全场，云相宗的队伍是最少的，原因只有一个，云相宗的弟子选拔要求高于其他门派，首先要达到淬骨境后期，就像王阳这般，离破门境只差一步的少年，在其中算是佼佼者。大部分的少年是达不到这种资质的，他们多半都是淬骨境前期，不是他们不想突破到王阳这般境界，只是像云相宗这等一等宗门，对年龄要求也极为苛刻。一旦超过十五岁，便失去了选拔资格。
学生们从当地的学院期满离开之后，正好是十五岁，错过一年，就错过了云相宗的年龄限制。所以，他们只有另求他路，选择其他要求低一些的门派去了。
王阳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他用目光四处搜寻白毅，却看到了亭子中端坐的苏志和常通二人，这下他明白了，原来一直跟白毅在一起的老头，竟然是云相宗的人，看着架势，他在云相宗的地位也不一般。
王阳连忙去问前面的一个学生：“兄台可知亭子中坐着的那两位老者是何人？”
前面那个学生不耐烦的回答道：“听说是云相宗的两位长老。”
王阳拍了拍脑袋，差点没气晕过去。果然是自己瞎了狗眼，没有看出这老者的身份。而且这几天，还对老者发过脾气，说过许多难听的话，谁让他和白毅整天蹭吃蹭喝的。
但苏志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旧袍子，乱糟糟的头发，说话疯疯癫癫的，嘴馋的像八百年没吃过肉喝过酒似得，没有把他猜成是个乞丐，就已经不错了，谁会想到他会是云相宗的长老呢？
本来可以借着这个靠山在云相宗站住脚的，但已经得罪了苏志，就算进了云相宗，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有好日子过。
王阳再去寻白毅，见白毅站在队伍的中间，看到了白毅，王阳更加气恼，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走****运呢？他是怎么认识云相宗长老，还跟这老头同吃同住。最可气的是，他竟然都不告知苏志的身份，害的自己一直在得罪一个云相宗长老。
有点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下，有的学生已经被汗侵湿了衣衫，看到别的门派的选拔已经开始了，他们无不焦躁不安。
学生焦急等待的时候，云相宗一群三代弟子有几十人走了过来，排队的学生被指示站成一堆，三代弟子们则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人手执一面铜镜，照向学生人群。
铜镜无论角度是否对着太阳，却很奇异的都将将阳光反射过来。几十道阳光纵横交错，形成某个有规律的图形。
二代弟子中，站出一人，看起来是这十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他捋着胡须说道：“你们的意识将会进入一个境域之中，这个境域乃是由我虚设而来，但同样会有境域的效果。一炷香的时间，能够从境遇中逃出意识的，将被收入内门弟子，一个时辰逃出的，收为外门弟子，超过一个时辰的，会被淘汰。”
亭子中，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中被人点了一炷香，选拔考题开始。
光阵的图案大放光芒，光芒逐渐膨胀，形成了一个巨大半球型光罩，将所有的学生都笼罩在其中。
每个人眼前的场景都发生了变化，但每个人看到的场景是不同的。
这个光罩形成的境域，会让每个学生体会到意识游离出体外的情况，因为每个人修炼的经历和感受不同，所以每个人的意识看到的情况也会不同，但他们的实力相差不远，所以难度也都差不多。
王阳看到的是......白毅，这个曾经打败他的少年，他不知道这个白毅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象。但他自从败在白毅手中之后，便有个非常强烈的愿望，就是打败白毅，找回自信和尊严。没有多余的话，白毅已经一拳轰过来......
白毅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汇都，武门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走出去便是一片混沌不清。身在自己的汇都中，没有任何凶险和困难，为何考题会如此简单呢？
白毅如此想，便要尽早离开汇都，但意识此刻却只能留在汇灵的孩童身上，无法与本体的肉身取得联系，回不去了。
这就是给自己的考题？
是要意识取得本体的联系，回到本体，这样子就通过考题了？
连山的声音忽然响起：“白毅，这几日，我一直在冥想，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今日似有所悟。”
“说来听听。”白毅心不在焉地问道。
“我本天生拥有强大肉身，和其它山妖一样，只顾修炼锻体之术。如今失去肉身之后，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和升华，原来意识的修炼，会比肉身的修炼更重要，无论是人族，魔族还是山妖，这副残躯终有尽头。倘若山妖不舍弃残躯，走的多半都是歧途，终究无法证道。我若不舍弃残躯，重铸新身，永无成就白猿之体的一日。”连山的话说完，意识化作一道白弧，直奔莲台而去。
天门外星域之中射下一道银光，落在莲台上。只见莲台中孕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体，它蜷缩着，似刚刚形成的胎儿。
“恭喜你，又可重塑肉身了。”白毅惊喜的道。
只是连山此刻还是一个小小胎儿，不能回答的他的话。
莲花乃世间最洁净圣洁之物，有世间的大能者得道飞升天人界，便是从莲花中悟得玄机。
白毅机缘之下，在汇都中生出七色莲台，借助莲台孕育莲胎之体，还帮助连山也孕育出莲胎，这是要羡煞亿万人的造化。
可机缘再好，也要一步步走下去，不能一步登天。
武门开了一年了，但白毅却从未出武门之外开辟武境。本想等入了门派之后，等拜了师父，受师父指点去开辟武境。
可此刻，武门之外的困扰，让他留在门前静思起来。
为何出不去汇都？难倒是因为武门的困扰吗？是不是要解了这个困扰，才能离开汇都？
他静立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出半步。他本想谨慎一些，半步迈出先看看情况。结果，半步踏出，景象早已发生了变化。
汇都不见了，莲台不见了，武门之门也不见了，只有无尽的虚空，没有地面和天空，没有上下左右，整个人漂浮在无尽黑暗之中。
这一次盲目踏入的结果，又和上次踏入元域之中一样，甚至感觉比那次更要命，会不会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上次踏出元域一步，便是混沌不清，可这次只踏入半步，一只脚还在门内，怎么就进入虚空了？
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生怕离开了武门远了之后，就要永远迷失在无尽虚空中了。上次迷失在元域中，有林石及时指路，可此刻，却没有人为自己指路了，需要特别谨慎。他陷入冥思，思考着离开这里的种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