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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你就是真正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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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门推开,浓墨般的黑暗倾泻出来,仿佛要拽着人下沉,沉到海底。在那里,眼睛睁着跟闭着,没有太大的?区别。

    浓重夜『色』间,唯有樱桃白兰地的气息在孤芳自赏。

    时钊环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楚玦坐在地上,他垂着头,仿佛溺在未知的泥潭之?中。身后的沙发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将他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里。

    平白让人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本来就属于那里似的。

    他的?信息素明显有些不太稳定,时钊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可能是临时标记快失效了。

    临时标记本来就不是一劳永逸的万全之策,能给予的?抚慰有限,时效也有限。

    楚玦进洗手间的时候时钊没跟着去,但?能从于嘉泽的诘问中大致猜到一些:洗手间里有个失控的omega,后来他的?alpha还?进去了。

    尽管刚才楚玦一再强调“没事”,但?可能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轻微影响。

    可关键问题不在信息素。

    樱桃白兰地的气息起伏不定地飘『荡』着,楚玦却仿佛游离于躯壳之外,任由着信息素肆虐作『乱』。

    时钊在他身边站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时钊进来了。

    莫名的?烦躁感窜上来。

    他有这样一种直觉——即使他推开那扇门,跟着楚玦进去,看到洗手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知道楚玦此刻因为什么而低垂着头。

    “这叫没事吗?教官。”时钊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每一个字都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原本静谧的空间被突兀地划破,楚玦忽而一僵,缓缓抬起头来。

    楚玦就像猝不及防地被人从水中拉出来,他抹了把脸,声音带着些许疲惫,“还?没睡?”

    时钊抿了抿唇,握紧的?手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低头凝视着楚玦,沉黑的?瞳孔透出一种玻璃的?质感。

    “你怎么了?”时钊问,“今天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楚玦反问道,“就为这个?”

    “不——”

    “我说了没事。”楚玦打断他,“去睡觉吧。”

    “今天是假期。”

    “对,”楚玦顺着他的?话说,“你能睡多点的时间只有这么一天了。现在赶紧去睡觉。”

    “——现在我在这里做什么,只要不违规违纪,你都不能说什么。”时钊扫他一眼,说出结论,“至少今天你管不了我,教官。”

    楚玦勉强运转他混沌的?大脑思索了一下,时钊这话说的没错,他的?手没道理伸这么长,连人家假期几点睡觉都要管。

    楚玦沉默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隔着漫长而稠密的?夜『色』。

    时钊换了个问题:“为什么不开灯?”

    这不是第一次了。

    时钊记得,上回楚玦发热期的?时候,也要求他不要开灯。

    “没为什么,我不想开而已。”

    楚玦的回答跟上次大同小异,回答了跟没回答差不多。

    时钊缓慢地蹲下来,与楚玦平视。

    “为什么?”时钊声音很轻,却又不容置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给时钊问出一种凌厉而无法?回避的感觉来。即使他没有释放他那危险的信息素,他此刻的气质也足以给人威压。

    一时让人忘记,眼前人不过是个少年。

    “怎么这么多问题?”

    楚玦有些无奈,又避不开,明知道时钊现在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还是移开了视线。

    时钊低声说:“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楚玦愣了愣神,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从时钊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良久,楚玦闭上眼睛。

    “不想看。”楚玦语气中隐隐带着厌恶,“这幅样子。”

    时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信息素浮动间,周遭空气也跟着升温。

    楚玦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时钊还?没走。

    “你是真不想睡觉?”楚玦顿了顿,又说,“不是管你。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冷静。”

    百分百契合度的alpha,他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时钊伸出手去,指尖探向他的?脖颈,温软的?触感在指尖升起温度,跳动的脉搏和炽热的血『液』,无一不在诉说着起伏的?浪『潮』。

    他的?指尖散发出淡淡的柏木香。

    楚玦本来没有那么躁动,可他在接收到时钊的?信息素之?后,难以抑制地开始渴望索取。

    “我帮你。”

    “只要……”时钊本想说“我在”,最?后却还是改口说,“还?在两个月期限内。”

    加深临时标记,不稳定的?信息素会相对更稳定一些,假『性』发.情不会那么频繁,也没有那么容易受到失控omega影响。

    腺体处那层薄薄的?肌肤仿佛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不自主地发烫。

    时钊呼出的气息拂过脖颈。

    楚玦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腺体,柏木香在他这碰了壁。

    “两个月不包括这个。”

    楚玦很清醒,他知道什么是临时标记。临时标记前的?“临时”二字就像悬在头顶上的?铡刀,无论如何他都会记住,不会让铡刀落下,斩落那至关重要的?“临时”两个字。

    “之?前也——”时钊试图反驳。

    “不一样。”楚玦记着次数,“已经两次了。”

    临时标记不是灵丹妙『药』,它有双向的?副作用,次数太多,不是好事。

    “两次又怎样?”

    时钊信息素再怎么特殊,也是一个alpha。既然是alpha,就不会不懂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会怎样。

    楚玦稍稍凑近些许,微微侧头。

    “对我这么好,图什么?”

    时钊那玻璃般的眼睛仿佛刹那间被光晃过,惊慌地闪动了一下。

    “因?为我——”仗着夜深,时钊差点就把自己心底里藏得最?深的东西和盘托出,幸好在话语脱口前被理智拉了回来,“我只是想帮你。”

    “可以了。”

    昏暗的?环境下,楚玦看不清时钊的?眼睛,他手腕一动,食指指尖抵在他的?唇间。

    “菩萨也不是这么做的?。”

    “留给真正值得的?人吧。”

    话语中透出一种坚硬的冷感。

    楚玦没在开玩笑。

    他在严肃且郑重其事地告诉时钊:不用帮我。

    “为什么不可以?”时钊倔强地说,“你就是。”

    “别说这种话。”或许是信息素作祟的?缘故,楚玦不似先前那般有耐『性』,“出去吧。”

    时钊咬咬牙,怎样都行,他现在恨不能将楚玦的嘴堵上,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为什么不可以?你也帮过我。”

    “我帮你是因为那是你第一次易感期,处理不好,别说是你,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玩完。”信息素躁动使得楚玦说一句话喘三下,他的?语速越说速快,“我跟你不一样。你帮我是为什么?让我离不开你还?是让你离不开我?”

    “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你帮我有意义吗?”

    时钊彻底沉下脸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那个神情让楚玦想起他第一天去见时钊的?时候。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乌云密布,雨点摔碎在他的?肩头。

    楚玦被他的?神情慑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自觉说了重话,说完有些愧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闭上眼睛。

    不多时,耳边传来关门声。

    “随便你。”

    “咔”地一声,房间门彻底关上。

    将他从水中拉出来的那只手倏地松开,他又重新开始下沉。

    意识沉落之际,他想起来一些往事。

    ——“这一次,谁来做你的?光呢?”

    不需要,他想。

    无所?得,自然就无所?失。

    厚重的?窗帘将窗外景『色』隔断在外。

    无人注意的时候,月『色』在云层中渐渐隐去。

    .

    时钊在楚玦门外坐了一宿。

    他到底还?是担心楚玦,他时刻注意着,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后半夜,楚玦的信息素平稳了许多,想来那个omega的?影响也不是特别严重。

    时钊又偷偷进去过一次,楚玦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时钊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随后放轻动作出去,好似他未曾来过。

    再出来时,时钊依然没去睡觉。

    他坐回原位,状似在思考,思绪却相当混『乱』。

    他气楚玦不把自己当回事,又烦自己来得太晚,错过了关于楚玦的许多事。

    天一亮,他站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间。他的?动静控制得很小,以免吵醒里面的楚玦。

    时钊迅速地洗漱完,换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他独自一人来到昨天的?地方。

    这个点还没开业,于嘉泽坐在里边,正好闲得没事干,拿着一个小机械零件对着光看。

    “哎哎哎,还?没开业呢你不能进去——”外面的人根本拦不住时钊,时钊散发出的信息素夹带着戾气,如同冷刀般刮向四方,旁人压根不敢近他的?身。

    见到于嘉泽,时钊立马收起自己的?信息素,按照之前楚玦告诉他的?那样叫了声“于哥”。

    “你怎么来了?”于嘉泽往他旁边看了看。

    刚刚试图拦时钊的?那个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努力过了。

    于嘉泽没计较这个,挥挥手表示没关系。

    “就你一个人?”于嘉泽见时钊一个人来,不敢相信地探头看他身后,似乎是在找楚玦在哪。

    “我一个人。”

    “稀奇,不是不喜欢这地方吗?”

    于嘉泽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让旁边的其他人先出去,还?叫人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于嘉泽坐起来,随手拿了一个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冰橙汁。

    “谈心啊?找对人了。正好我这没事。”于嘉泽笑眯眯地说,“其实昨天我就感觉出来了——想跟我说什么?”

    时钊接过那杯橙汁,握在手上,杯壁上蒙的?一层水汽在他掌心化开。

    “七年前发生了什么?”时钊开门见山地问。

    他知道昨晚楚玦的状态不对,绝不仅仅是因为信息素,这一定跟他的?过去有关。

    连任星蓝那帮人都不知道的?过去。

    除了于嘉泽,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问了。

    过了今天,他回到银翼舰队,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机会问了。

    于嘉泽听他提及“七年前”,瞬间皱起眉,脸『色』沉下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时钊避重就轻地说。

    “是昨天回去发生了什么吧。”于嘉泽一眼看穿,“我就说他有事——他怎么你了?”

    时钊言简意赅地讲了讲昨晚的?事。

    “别放心上。”于嘉泽淡淡地道,“他……习惯吧。不只是你,他一向不想被任何人帮。”

    时钊疑『惑』道:“为什么会养成那样的习惯……?”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谁会习惯于拒绝任何人的帮助,将自己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于嘉泽盯着时钊,忽而想起先?前几次他跟着楚玦来的时候。

    他看向楚玦的眼神,与其他alpha都不一样。

    澄澈而又充满占有欲。

    “告诉你也没什么。”于嘉泽说。

    “你刚刚不是问七年前吗。”于嘉泽敲了敲桌子,“七年前那个事,庚辰之战,你知道的?吧?”

    时钊是知道这个故事的?。

    课本上看过,楚玦自己也讲过。

    只是无论是课本还是楚玦的讲述,都简洁无比。

    “你记得原银翼舰队全军覆灭的原因?吗?”

    原因?,书上有写,楚玦也讲过。

    凭借时钊的?记忆力,他只需稍稍回忆就能想起来那四个字。

    ——“因?故折返”。

    “因?故折返对吧,”于嘉泽将那四个字念出来,“现在我告诉你,他就是那个‘故’。”

    时钊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

    “本来都可以走的。”于嘉泽说,“他们回去救他了。”

    “他回来之后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值’。以多换一,都死了,楚……还是当着他的?面。”

    谁都会那样想。

    要是他们没有折返就好了。

    人人都说楚玦是帝国最优秀的?omega,所?有omega都以他为榜样,可谁也不知道,在这份光鲜下,楚玦付出了多少血汗与泪水。

    战后楚玦没有感伤太久,也没有因?此萎靡不振。他加速提升自己,并以铁血雷霆的?手段迅速重建了银翼舰队。

    毕竟是这么多人换来的,总不能毫无价值。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值得,但?他在尽力了。

    单单是够得上这份“值得”就已经让他竭尽全力,所?以他不想再承担第二份“值得”了。

    他将所?有提供帮助的人隔绝在外,就像在无声地告诉别人:别伸手,不值得。

    “看着点你家教官吧。”于嘉泽摇摇头,“没人注意的时候,经常把自己关小黑屋里。”

    时钊想起来昨天楚玦食指抵住他的?唇,说的那两句话。

    什么是真正值得的?人?

    他只知道,他看楚玦一眼,霎时四海『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