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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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和朋友们相约一起去爬山,上到半山腰的时候,只见一片开阔地上赫然分出两条截然不同的上山路。一条是人工修砌成的台阶,井然有序,也就是我们正上山的路;另一条则是草深路掩,人迹罕至的幽僻小径。因为是第一次来,我们并不知晓它们有什么不同。几个人不由得站住了脚,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选择沿原路攀登,也许美景佳处尽收眼底,不虚此行,也许一路平平淡淡,仅仅是减轻了攀登的劳顿。选择另一条吧,山路崎岖难行是一定的,但也许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有意外收获带来惊喜。但是,无论怎样,人都不可能同时踏上两条不同的路,我们每个人都面临选择,而且是必须选择,这是确定无疑了。

    其实,想来人的一生不就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吗?大到立业成家,小到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每一个小细节,我们都面临选择,而且时时刻刻都在选择。

    先说立业,从小学到大学,十年寒窗的苦读研修之后,面对大千世界的三百六十行,我们只能选择其一作为终身的职业。这也就是我们的饭碗。有人说,人一辈子的成功就是能做好一件事。想想看,那些伟大的成功者,哪一个不是站在了某一个领域的某一个高点上。

    再说成家,虽说滚滚红尘里pmm数不胜数,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即使我们能象贾宝玉那样情牵三魂六魄,流连在温柔乡里不肯自拔,但最终还是弱水三千,只妹妹一人足矣。所以,一生,能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有缘选择自己的最爱,一世,相依相守,作我们终身的伴侣,该是何其幸运。

    大事如此,小事如何?

    要说衣食往行,莫不如此。

    走进偌大的超市,各式各样的商品可谓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但是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我们都在选择我们的必须和喜好。今天,吃黄瓜,还是吃茄子,那要看各人的口味;喜欢红还是选择绿,那要看各人的审美情趣和对色彩的偏爱。要长的,要短的,要开放的,要端庄的,要现代式前卫的,要古典式幽雅的总之,一言敝之,我们不可能一一囊括,我们只有选择。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事,那么选择起来肯定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今天吃茄子,明天还可以吃海鲜;上顿喝粥,下顿就能喝酒。不过是凭一时的兴趣,图一时之快。可是,人,之所被叫做人,还因为她同动物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对精神上的追求。所以,在物质之外,人还面临着情感、道德、价值、思想等诸多的选择,而恰恰它包含着人生命的本质意义。高尚、美好、人格、尊严我们面临太多的选择,因为我们面临太多的诱惑。当金钱、美女、地位、权利和人格、尊严、高尚、奉献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我们怎样选择?我们选择什么?这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它让我们选择怎样活着。

    这么看来,选择并不容易。是的,我也想说,选择不容易。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太复杂,生活太纷繁,还因为人总是有太多的欲望。而在这欲望的背后,更是对完美的渴求和占有。

    像我们爬山时的争论不休,就是因为我们既想不费力气,又想美景尽享,可在这个世界上,偏偏是两全齐美的事情并不多。

    1997年朋友教研,因为分数不太理想,教授便帮忙联系了一个颇偏远的学校,几经周折,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并且之后也不再考研。我很为朋友惋惜,可她说没什么,关键看你选择什么。我选择家,她说,原本想着离家近些,既能读书,又能常回家看看,现在不行了,所以,我只有放弃。相信所有的人都能明白,她有一个幸福的家。是的,她有一个幸福的家。

    我并不想评价朋友的选择,但我佩服朋友的聪颖,因为她实实在在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这正是我们选择的标准。

    想要什么?我们问自己。

    当欲望褪去虚荣的潮浪,当浮躁的心灵归于平淡,当繁华乱变得朴实亲切,当我们脱下一切外在的假象,我们就能听到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声音,那时,我们就知道了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所以,选择无比简单。因为良心不会欺骗我们。这就是选择的标准。

    所以,一生中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良心越来越充实,充实得接近于土地,厚德载物;让它越来越朴实,朴实得近似于血液,周而复始得流遍我们的身心;让它越来越踏实,踏实得如双脚踩过的痕迹,一路走,一路实实在在的活着。

    那天,我们终于分道扬镳,怀抱不同的期待,就有不同的选择。当然,无论前程如何,我们都会欣然。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让这满山的苍翠涤涤荡俗世的尘埃,让我们的心灵更加清澈透明。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